被哥哥听到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晏姝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像是在家人面前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一直躲在哥哥背后的小姑娘,现在一下子都要谈婚论嫁了。
有点羞馁和难为情。
贺南初在后面拍了下副驾驶位:“喂,你坐这干嘛?开车去。”
晏姝顺着哥哥的目光看了眼傅野。
她今日一直没顾上好好看他。
这会才发现,他的下巴冒出些青色的胡渣。
他的衣着依旧一丝不苟,熨帖笔挺的衬衫和剪裁得体的西裤,与脸上难掩的憔悴十分不搭。
她记得他有些洁癖的。
那看来,他真的一整夜没睡。
而她的一整夜没睡,是夸张手法。
她昨夜抱着熊,思来想去地琢磨傅野留的那句话。
在想清楚怎么办之后,就渐渐入眠。
看来他真的因为昨晚那句振聋发聩的话,自责到没睡觉。
不过也对亏他点醒了她。
还没等傅野说话,晏姝就开始低头系安全带,做着当女司机的准备:“不行的,他不能开车的。他经常头疼,开车不安全。”
特别是今天他要是开车,还算疲劳驾驶。
太危险了。
“真的吗?真的不是你们两个串通好的借口?”贺南初狐疑地打量着妹妹和傅野。
这个头疼的借口,他早就听过一遍。
在昨天早上和惦记他妹妹的狼人摊牌的时候,他要求要追他妹妹得和他比试一场,他说自己头疼不能比。
“这个有什么好串通。”晏姝把安全带理顺指了指傅野:“他这个是老毛病了。”
“他欠我一场比赛。这么些年,都不敢和我比。”贺南初拍拍副驾驶的皮椅:“喂,还是那句话,你要想追我妹妹,你就得和我比一场。”
他找当年侥幸赛车赢了他的人找了这么些年,谁成想自己撞上门。
那他必须抓住机会,不然对不起上天的安排。
晏姝想了下,恍然大悟的模样,声音清脆又响亮:“哥哥,你当年就是输给他的吗?”
输?
极强地刺激到了贺南初。
他抽回身,左右看了看也没找到适合砸妹妹的抱枕,干脆从前排驾驶位的空隙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啰啰嗦嗦说了一上午话,你不累吗?”
“痛啊!你不要打我!”晏姝捂着脑袋趴在方向盘上。
哥哥的手劲太大了。
傅野轻轻笑了下。
贺南初因为那个“输”字,极不爽地靠在座椅后背上。
晏姝捂着脑袋,只露出张巴掌大的脸来朝后看:“看你的炸毛样子就知道,都被我猜中了。哥哥,你可太让我丢脸了。”
这下子,贺南初再没考虑后排那只猪头抱枕体型有多大,一下子掷了过去。
抱枕没有砸到晏姝身上,被傅野截住。
他重新扔回后座,和事佬般地调停:“万一扔到中控台不安全。”
谁知道呢?看到她维护他,心里确实极其舒服,甚至希望这场面维持地久一些。
贺南初仰在后座,哼了声:“所以,你到底比不比。”
这自然,是不能比的。
当年,拿了大满贯的车神突然身体抱恙,他拿了冠军,确实不是公平的比试。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他们两个在正常状态下,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可赢了贺南初的下场,不一定是什么好结果。
万一恼羞成怒,再给他追求晏姝的路上使几个绊子……
可故意输给他……
他自然不想在晏姝面前输给他……
“比不了,”傅野指了指晏姝:“你妹妹,收缴了我的驾驶权。”
还能有这种事?
这样的话,贺南初并不好反驳。
毕竟听她妹妹的话,自然是他希望妹妹的男朋友拥有的美德。
可是……
晏姝眨眨眼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当时担心傅野开车会出什么意外,不许他再开车了。
可现在他们也没什么特殊关系,她的话原来还算数的吗?
这一个下午,晏姝终于在这一刻感受到自己的话语和感受如此备受重视。
晏姝捂着脑袋笑嘻嘻地朝后面说:“那就再也不比了吧,反正我们赢了他。”
我们???
“……”贺南初快被妹妹气死了,到底她和谁一伙的?
真是气死了。
贺南初看着前排两张带着笑意的脸越发不爽,他想了想,依旧不放弃地说:“那等我找人治好了你的病,是不是就可以比?”
很多知名的专家都对这种神经性的头疼束手无策。
等那个时候,说不定他和晏姝已经结婚了。
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傅野点点头:“自然可以。”
看起来最终还是必有一战。
晏姝放下捂脑袋的手,直起身子朝中控台挪了挪,然后傅野摆摆手,示意他也凑过来。
她小声地和他耳语:“傅野,我哥哥当年好可怜。被女朋友抛弃,因此还输了比赛,断了大满贯。你到时候让让他,圆他一个冠军梦吧?”
“好。”
车里的空间并不大,点滴的声音都能被收入耳中。
“晏姝,你给我闭嘴!”
后排的门被猛地拉开,晏姝看到哥哥朝驾驶位走过来。
她整个人被红色安全带禁锢着无处可逃。
她一边慌慌张张地解搭扣一边挣扎:“哥哥,你不要打我!我会找妈妈告状的!”
好容易散了安全带,她整个上半身往傅野那边躲。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晏姝又解释一句:“帮你拿冠军。”
“我不靠你帮也能赢!”
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贺南初不成器地看着妹妹整个人都要扑到傅野怀里。
后者毫不避嫌地圈着他妹妹的腰。
他气不打一处来,拎起晏姝裙子的后领:“你给我出来。”
“呜呜呜,我不要……”
“我数三下,三……”
“我出来了,”晏姝推了车门口的哥哥一把,猛地钻到车外。
她害怕哥哥挠她痒痒,现在还在傅野面前,那场面可太丢人了。
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
哥哥指指后排:“你去后面坐着,我开车。”
“嗯?”
“我说,我开车。”
“那好吧,”晏姝一边朝后走,一边提醒他:“哥哥,那你不要开斗气车。我害怕。”
“……坐好吧你。”
“哦,”晏姝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进去,抱着抱枕又不安地叮嘱一句:“哥哥,你平时开车已经够恐怖了,千万不要因为曾经输了别人心情不好而炫技。”
“……”
“我也坐后面,”傅野忽然说。
晏姝听到这句话,心跳加速了一下下。
可却被哥哥无情打断:“坐好吧你也!当我愿意当司机?”
这下子,晏姝能斜着和他说话。
然而,晏姝的叮嘱,显然哥哥并没有听进去。
车子没开多久,他们的小车就被交警拦下来。
因为超速。
车子停在路边,贺南初在处理罚单。
晏姝和他商量:“你看,你看,要么我来开吧?”
两兄妹又开始斗嘴。
这样的家事,傅野不便插手。
他从车窗瞥到路边有家药店。
“我去买点烫伤药膏。”
“好。”
傅野拉开车门下车。
一时,车里只剩下两个人。
贺南初撇过头问后面,问了憋了一路的话:“你怎么突然这么坚决要退婚?”
“唔……昨天和他一起出去,我觉得和傅冶很难相处。”
“就这?”贺南初一脸不信:“你不是这种事很能忍的吗?”
和谁都能相处得不错。
和谁都尽量不起冲突。
什么仇都隔天就忘。
活得没心没肺,每日简单又开心。
“也不止这样……昨天楚楚点醒我,”晏姝指指副驾驶位。
“什么玩意?楚楚?”贺南初下巴都要掉下来。
“那我为了区分开嘛,他们两个名字一样。傅野族谱里叫傅楚什么,第三个字我忘了。”
“……行吧,那这家伙又和你说什么了?”
晏姝回忆了下昨晚的状况,她趴在前排座椅背后,低声说:他问我是不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困在那张婚约里。”
晏姝摸摸手提包,里面装着她的婚帖,她本来想当面还给傅冶。
可他突然说出那样无理的要求,一切都没有来得及。
她有点惆怅地和哥哥小声说:“我也觉得不能这样的,你看,那个人今天那样坏……我不想再和他有牵扯。”
“呵,我劝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听,他就只用说一次?”贺南初冷笑一声。
“也不是,毕竟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妈妈昨天让我陪那个人逛一逛陆城,我那晚上都过得很不开心。”晏姝低声辩解。
“他昨天怎么你了?”贺南初猛地转头问。
“也没怎么,就是聊不来。”晏姝耷拉着脑袋:“提不起兴致,好像我天生就不喜欢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贺南初依旧没转回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我叫了小淳一起的,真的没事。”晏姝又解释一遍。
“行吧,”贺南初回过头,转到前面说的话题上:“你说傅野,咳咳,我是说傅楚什么的话有道理,我说的就没有道理?”
“有的,有的,你说的也有的,”晏姝赶忙点头。
“你真是被吃的死死的。”贺南初从后视镜看了眼妹妹。
紧接着,晏姝看到哥哥挂上车档,接着便听到车起步的声音。
“哥哥,你干嘛?”晏姝猛地坐直,指着窗外:“他还没上车。”
“管他,”他不耐烦把车窗摇上:“先送我到机场。”
“哥哥,你又要走了?你躲什么嘛!那个姐姐又不会吃人。”
“你懂什么。”
“呆在陆城和我玩多好啊!”
“跟你在一起,气都要气死。”
一排排树朝后急速倒退。
没一会,小药店就不见踪影。
“哥哥,他一会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晏姝着急地趴在窗户上朝后使劲看。
“一个二十好几的大活人,他自己不会回家吗?”贺南初从后视镜看了眼妹妹,出声提醒:“喂,你坐好,这样很危险。”
“哦,”晏姝摆正了姿势,觉得怎么也要和他说一声,不然太不礼貌了。
他说要去药店买烫伤药膏的。
不对,他什么时候烫伤的?
晏姝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指头,一点点伤,大概多耽搁一会就痊愈的程度。
她的皮薄,很容易受伤泛红,倒不是很严重。
难不成是为了这块皮去给她买药的吗?
晏姝舔舔唇,掏出手机。
这种情况怎么也要和他发个短信,告诉他他们先走一步。
“放下手机。”
一路遐想的晏姝,此刻惊地耸了下肩膀,差点掉了手机。
“那么乖干嘛?还上赶着报备自己行踪?”
“我……”
“女孩子,还是作一点比较可爱。”
“……”
一路通畅开到机场,并没有费太多时间。
在路上,贺南初已经让别钧帮他买好回程的票。
他这人这么些年,极有原则,几乎从不在陆城过夜。
这两晚住下来,已经算是破例。
今日陆城天气不错,艳阳高照,航班起起落落几乎全是准点。
机场大厅的人多行色匆匆。
贺南初看了眼助手别钧发来的航班信息,还有些时间。
他招招手把晏姝喊了过来,递给她一张照片:“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是一张有些旧的照片。
画面上一个瘦瘦小小的小男孩,皮肤白白的,有些病态的透出血管的青色。
眉宇间有些稚气。穿着白色衬衫,有点小大人模样。
晏姝使劲辨认了下,觉得非常眼熟。
轮廓有点像傅野,可五官一点都不像。
可她明明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小孩,却想不起来。
“我好像见过他,”晏姝咬着唇说。
她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好熟悉。
贺南初一愣,低头看着照片:“难不成真是他啊?”
“这是谁啊,哥哥?”
“你救命恩人,傅冶七岁的照片,”他低着头看着妹妹若有所思。
妹妹当年目睹车祸,受了极大的刺激。
听说现场满地鲜血,狰狞恐怖。
停着的肇事车辆的车灯向前探照,透着血液的红光。
受伤的小男孩瘫倒在一片血泊中,瞬间就昏迷过去。
晏姝过后,应激性地忘了所有一切。
而且过了这么些年,确实很难对十多年前救她的人的样貌有印象。
可她现在说对这照片有印象。
难不成真是这家伙救的人?
如果是这样,他今天出手确实有些重了,还把他关在房间,不许别人救。
但这不可能啊?
贺南初低头从手机又调出一张照片,圆圆滚滚、白白糯糯的一个小姑娘,穿着红裙子,扎着两个小辫子。
是他妹妹小时候,一个能吃的小胖子。
晏姝瞥到哥哥调出她的照片,上前夺过手机:“哥哥,你不要看我黑历史!”
“呵,”贺南初轻笑了下:“我就是好奇,你说刚刚照片里那个瘦子,能抱得动当时的你?”
晏姝耷拉着脑袋,给自己辩白:“我当年只是虚胖,不重的。”
“行吧,”贺南初伸手手来:“我再去查查,你手机还我。”
“哦,那你既然吃不准是不是他救的我,我们打个120吧?我好担心。”
“真受不了你,”贺南初把手机收了起来,并没有打电话的意思:“我打听了当年的目击人和司机,都说是一个十来岁、个子高高的孩子救的人。傅冶的态度也很奇怪。这事背后肯定有问题。”
“他不是我恩人吗?”晏姝不能消化这件事。
为什么人都这么复杂,还要做假冒她恩人这样的事。
“看他那心虚的样子,八成不是。你把你的小金库先藏好,一毛钱都不要给他。等他能自证,或者等我查清楚再说。”
贺南初不放心地又补充了一句:“他再电话约你出去,你可别搭理他。这家伙当初我给了张假照片就不上门,忽然来肯定没安好心。”
“知道了,”晏姝点点头,又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哥哥:“哥哥你一定帮我把我恩人找到,他舍己救人,我要好好谢谢他,不然这世界上就没有我了。”
“怎么谢?嫁给他?”贺南初想起妹妹前些日子跑去池泽市干的好事,逗她。
晏姝急急摆手又摇头:“我不能嫁给他,现在婚姻自由的。”
“行行行,”贺南初点头:“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机场传来催促旅客登机的播报。
“哥哥,我不想你走。”晏姝拉着贺南初的衣袖,依依不舍地说。
“又不是再见不到,我会每天语音督促你好好工作。”
晏姝愁苦地皱眉:“我不行的,我肯定管不好公司。”
在来的路上,晏姝和贺南初表达了要亲自管理公司,堵住那帮人口舌的想法。
贺南初自然是同意的,没什么比权力握在自己手里更放心。
“这还没开始你就怕了?”贺南初笑了下。
“我一窍不通啊,哥哥,我该怎么办。”
“我都把别钧留给你了。”贺南初拍拍她的肩膀:“别怕,学学就好了。”
“呜呜呜……我肯定不行,”晏姝一想到自己要管上千号人就害怕。
她对于管理和公司金融完全一窍不通。
她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些,万一把一切搞砸,让爷爷伤心可怎么办。
“一劳永逸,我看我还是再给你物色一个男朋友吧。”贺南初逗她。
晏姝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所以,晏小姐,你有什么要求吗?你随便提一提。”贺南初掏出手机开始记:“这次我一定好好找,包你满意。”
晏姝踟蹰了一会,当了真,她小声说:“那我要很能干,很聪明,很有能力的。”
贺南初点头:“那是自然,得帮你照看生意。”
他看妹妹当真,暗自思忖着,自己那几个狐朋狗友里,应该有几个还算符合。
“最好,从小受到点音乐熏陶,有点共同语言。”
“……嗯,这个有点难度,我尽量问问。”
“个子高一点,我喜欢个子高的。”
“行,这个好办。”
“一米八以上吧,”晏姝补充了句。
“一米八以上?”
陆城男人人均身高也就一米七出头。一米七五都算高的。
贺南初挠挠眉毛,点头:“可以。”
“还要身材好的,不能胖也不能瘦。最好,最好身上有纹身那种……”
听到这,贺南初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晏姝。
他从来不知道乖乖的妹妹有这样的爱好?
是叛逆期推迟了吗?
从小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小姑娘,忽然喜欢这种流里流气的男生?
晏姝感受到哥哥从头到脚的打量,赶紧补了句:“我还要长得好看的。”
她瞥了眼贺南初狗腿地说:“最起码得你这个水平。”
“那可能有点难度,”他被哄得很开心,仰头想了下说:“你看,程离参行吗?我喊他去纹个身,你说纹哪就纹哪。其他几条,他凑合着都能满足。”
“不行!”晏姝想也没想地打断:“他会气死我的,哥哥。而且现在补上的纹身不算!”
还得是陈年老纹身。
“行,你说了算。就这些是吗?”
“他得有个很好的厨师,不然我以后吃不到好吃的。”
“可以。”
“还有……他要是自己有个岛就更好了,私人岛很干净很好玩……”晏姝声音越来越小。
话说到这,贺南初明白了:“还没被关够?还上瘾了这是?”
关够?
晏姝一头雾水。
“这么具体,你这是在见过这个人了是吧?梦中情郎?”贺南初把手机熄屏:“我也看出来了,你看那家伙眼神就不对。我不是拦着你……”
“我就是觉得这个类型的还可以,没有别的想法。”晏姝小声嘟囔。
哥哥问她,她下意识地答。
却没想到说出口,是照着他的模样在找。
她对他的感觉——
其实,现在也说不上非常清晰。
总之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熟络到能在一张床上做最亲密的事。
陌生到,除却他的名字和工作,她对他一无所知。
“我没说是他……”晏姝辩白。
“珠珠,我说实话,你找其他人,我有把握管制住他。可你看上的这个,是个不做事极端的疯子,我管不了他。”
“他很正常……”
“你找别人会过的轻松些……”
晏姝垂着头不说话。
“我承认有些事,我是误解他。比如别人发来段音频,我误以为他把你当宠物养着。其实指的是你送他一只布偶猫。”
贺南初走近晏姝,低着头郑重地说:“至于旁的他做得过分的事,我已经警告过他。”
“珠珠,唯独他有多在乎你,是无法问出来的。需要你自己去感受。”
晏姝低着头,消化哥哥的话。
“这样的人很危险,除非你是个很好的驯兽师。”贺南初拍了下她的肩膀:“又或者,你甘心做他的猎物。”
他危险吗?
她从不觉得。
“珠珠,你都这么大了,有些事也应该能听明白。”贺南初抿唇,纠结了下,还是决定和她坦白:“我不知道他曾经交往过几个女朋友,又或者是不是在同时交往。5月18日那天晚上,我因为公事和他打电话。我听到……”
贺南初犹豫了下,看着妹妹还是把真相说出来:“我听到话筒的另一端,有他的喘息声。你和他在一起过,你应该知道那意味着……”
5月18日……
5月18日晚上,她厚着脸皮求傅野教她……
然后,他确实手机铃声响了,她让他先接电话。
再然后,她没在他身上坐稳,倒了下去,让他后背的伤口磕到床边。
他痛得闷哼两次。
最后,她就和他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晏姝整个人要烧着了,牙齿把唇色咬得惨白。
不想回忆、不想回忆、又是她主动的。
还碰上哥哥的电话。
啊,好尴尬!
晏姝打断他:“哥哥,你别说了……”
“不想听么,你这么大了,应该学会去思考和判断这些问题。”
“我不是不想听……”她哭丧着脸:“不对,我确实不想听。可我之所以不想听是因为,那会他和我在一块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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