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修的意识一点点恢复,他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爷爷”,他感觉到,被自己抱住的陈哥虽然还在挣扎,但力道似乎已经很小。
“张爷爷,你放手啊!”
“你不想活了,别害我们啊!”
张谦修意识已经愈发的清醒,米贩子们的叫喊声也越来越清晰。
当他从那一种疯魔的状态出来,终于再也撑不住,被那几个米贩子给拉开了。
米贩子顿时大喜,看到陈哥脖子上鲜血直接飚出来,赶紧脱下衣服,去按住他的伤口。
张谦修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这些都是陈哥的血,他全身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警惕的看了周围的米贩子一眼。
这些米饭子明明知道张谦修现在肯定打不过他,但他们却不敢动张谦修一下。
他们都觉得张谦修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就是一头嗜血的猛兽!
做生意拼命的像疯子,打架拼命的像猛兽。
他们不敢惹这个疯子,怕疯子缓过劲弄死他们,甚至弄死他们一家人。
张谦修缓了几口气,他也看出这些人怕自己了,现在这些米贩子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自己看谁,谁就不敢和自己直视。
张谦修心里忍不住无奈的苦笑,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这么的现实。
你狠!
你疯!
你拼命!
别人就怕你。
张谦修挣扎着站了起来,他脑袋被打了很多下,站起来的时候,感觉有些天旋地转,好一会才缓过来。
双手十指被他们掰的生痛,现在都还在颤抖,膝盖骨也痛,破皮是肯定的,还能站起来,应该没有骨折。
米贩子们惊恐的看着张谦修,不敢吭声,他们现在只盼着急救车赶紧来,陈哥不要死了就好。
他们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去惹这个疯子,见到他都绕着道走,避得远远的。
陈哥现在还没昏迷,看张谦修的眼神中带着恨意和恐惧。
张谦修稳住身形,走到陈哥身边。
米贩子们怕张谦修还动手,虽然打的过,但他们已经被张谦修瞎破了胆子。
一个米贩子赶紧说道:“张哥,您做这个生意,我们没有意见,完全没有意见,这事我们的错,您莫要计较,千万莫计较,我们认错。”
张谦修弯腰捡起陈哥掉落的刀,手指动一下都痛,捡起刀的时候,手都在微微颤抖。
米贩子们惊恐的看着张谦修,怕张谦修动手。
他们不敢杀张谦修,再动手,怕张谦修的疯狂报复。
张谦修开口说道:“这伤……”
张谦修说话的时候,原本洁白的牙齿,都是红色的,嘴边也都是血迹,看起来,就好似低于走出来的恶魔。
不等张谦修说完,立刻有人接话:“张哥,您放心,这伤是不小心摔的,医药费我们几个平摊了。”
张谦修本来想问这伤会不会死人,他心底深处,其实还是怕陈哥死的,毕竟他也不想被判刑。
看了陈哥一眼,张谦修不是圣人,这些人把自己打成这样,他现在不可能感激这几个人,继续跟他们打一架不可能,张谦修现在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杀了他们更不可能,现在就算乱,也是法治社会。
张谦修吐了一口唾沫,都是红色的血水,开口说道:“那我这伤……”
米贩子们瞬间明白过来,几个人凑了两百多块钱,其中一人双手把钱递给张谦修:“张哥,我们就这些了,等下还要去医院,要留一点,您看成吗?”
张谦修本来也没指望他们给自己多少钱,两百多已经有些意外了。
一把接过钱,微微颤抖的手将钱一把塞进自己兜里,看着那些米贩子,说道:“我只想老老实实做生意,别惹我!”
米贩子们忙不迭的点头:“张哥您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不会打扰张哥。”
面对这些吓破胆,诚惶诚恐的米贩子,张谦修感觉不到胜利的快感,只感觉到一种悲哀。
这个年代,做个生意,都要看谁狠,谁的拳头大。
张谦修转身朝着自己的自行车走去,米撒了不少出来,一个米袋子破了。
张谦修没带备用的袋子,在那些米饭自的摩托车上随便拿了一个袋子。
米贩子们看着,不敢吭声,只是一个袋子而已,他们不在乎。
他们怕张谦修拿他们的摩托车撒气,摩托车现在可不便宜,他们都是借钱买的。
还好张谦修只是拿了两个袋子,把他自己破了的米袋子给换掉,撒在地上的米用另外一个袋子装好,撒地上的米肯定有沙,卖不得了,但带回去挑一下还能吃。
重新把米给绑好,张谦修艰难的推着自行车朝着县城走去。
米贩子们蹲在陈哥身边,看着张谦修慢条斯理的做完这一切,然后退着自行车朝县城走去。
他们都不敢想象,张谦修挨了他们那么多拳脚,接钱的时候手都在颤抖,是怎么硬撑住的。
他们更不敢想象,从这里到县城还有十几里路,张谦修拖着受伤的身子,要多大的毅力才能走到。
这时候,一群米贩子心中,对张谦修除了惧怕,还多了些许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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