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是些米贩子,天天要扛几百斤的米,力气都不小。
但他们是骑摩托车,张谦修骑自行车、走路,这些日子锻炼出来的爆发里和耐力也是不容小觑。
陈哥没想到张谦修会反抗,一个不小心居然被张谦修给扑倒在地。
张谦修一只手按住陈哥握匕首的手,另一只手紧握拳头,狠狠照着陈哥的脸就打了下去。
围住张谦修的那些米贩子也快速反应了过来,冲上来就对着张谦修一阵拳打脚踢,他们终究是没敢用刀直接捅张谦修。
这年代虽然乱,但还没乱到路上偶尔有车来往,远处有当地村民看热闹,他们就敢用刀直接捅死人的地步。
而且他们也着实不敢杀人,他们也只是凶悍一点的普通人。
张谦修强忍着犹如****的拳打脚踢,他拼尽全力就盯着陈哥一个人打。
陈哥也在反抗,拼命的挣扎、反击,也给张谦修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要不是张谦修这些日子天天骑着自行车,载着几百斤米跑几十里路,锻炼出一身的力气和耐力,他早就撑不住了。
很快,张谦修发现,这样的打架方式很傻,你盯着某一个人打,其他几个人盯着你打,其实是很吃亏的。
但事已至此,张谦修没有退路,松开陈哥,他只会更惨。
陈哥被打了三四拳,脑袋嗡嗡作响,气的怒吼:“拉开他!妈的,啊……拉开他,拉住他的手。”
陈哥喊话的时候,又挨了一拳。
张谦修听到陈哥的话,先做出了反应,双手双脚犹如八爪鱼一般紧紧抱住陈哥,整个人几乎都缠在了陈哥的身上,顺便把他握到的右手给抱住,防止他捅自己一刀,然后张嘴狠狠咬住陈哥的脖子。
臭味!
汗臭味!
这味道让张谦修觉得恶心,但他死死咬住不再松口。
一股温热的液体带着腥甜味,流入张谦修的嘴里。
这是血!
张谦修不敢喝人血,当嘴里的血太多时,又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啊……松嘴!松嘴啊!”陈哥痛的大叫,右手动不了,左手拼命的击打张谦修的脑袋。
张谦修只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时候他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不要松!”
周围的米贩子赶紧丢下手里的刀,想要掰开张谦修,使尽了手段。
抱住张谦修的身体用力外后拉;掰张谦修的手指,掰断了手指米贩子们不怕,只要不死就不怕;用刀柄砸张谦修的关节;拽他的头发。
张谦修感觉自己的手指快断了,关节似乎要碎了,头皮痛的发麻。
这种痛苦,愈发刺激了张谦修内心深处的兽性,把所有的痛苦化为力量,使在牙齿上。
鲜血已经染红了张谦修和陈哥的衣服。
陈哥的脸和嘴唇已经开始发白,他握刀的右手,已经握不住刀,刀掉落在地。还能动的左手握成拳头,还在拼命砸张谦修的脑袋,手却在打抖,已经没了多少力量。
想要拉开张谦修的那些米贩子,这时候也被吓得脸色发白,陈哥血流的太多了,脸色白的吓人,这是要死人了啊!
“疯子,你个疯子,住嘴啊!要死人了!”
“姓张的,你松口,我不干了,我把位置让给你,你松嘴,别咬了!”
“我艹,要死人了啊!怎么办?”
张谦修这时候已然疯魔,似乎完全听不到这些人的叫喊。
米贩子们已经不敢打张谦修,就怕越打张谦修咬的越狠,他们只能拼命拉张谦修,可张谦修就好像长在陈哥身上一般,全身每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的。
这个世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子。
张谦修现在就是一个疯子!
终于,有米贩子反应了过来,大喊:“报警……快去报警!”
有人却反对:“报什么警?我们拦住他的,这些刀全是我们的,那边有村民看着,到时候抓谁啊?”
米贩子们又慌了。
陈哥这时候已经感觉自己全身已经开始发冷,忍着脖子上的痛,拼命挤出几个字:“急救……电话!”
“对对对,急救!我去打电话。”有人反应过来,松开张谦修,转身就去骑摩托车,朝着最近的村子飞奔而去,接座机打电话,现在没有手机,大哥大可不是谁都能买得起,养得起的。
剩下几个米贩子还在拉张谦修。
陈哥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鲜血顺着陈哥的脖子,流到地上,泥土吸入了一部分,剩下的犹如一条小溪往低处流淌,最终在一个低洼处汇聚成一大滩。
米贩子们看到那一大滩的血,吓得手都发抖,流了这么多血,怕是大动脉被咬断了啊!
“爷爷……张爷爷,您松口啊!死人了呢!”米贩子都快要哭出来了。
有的人已经心生了跑路的念头,人虽然不是他们咬死的,但他们都是参与者啊!
判了张谦修死刑,他们一点也不难过、惋惜。
可这事是他们挑起来的,要是给他们也判个三年五载,他们家里可怎么办?他们要是坐过牢,以后就彻底毁了。
他们只是米贩子,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把他们当做正经生意人。
他们不是街上那些混黑的,他们无法视坐牢如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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