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片白桦林是自然成林,平时也没有人打理,所以林中杂草丛生,不过对渠年等人来说,倒是便于隐藏。
楚三敢见外人走远了,边走边道:“师父,我告诉你,这个费飞就是一个话痨,真的,比女人还有女人,好像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逮着我就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真的,虽然我在里面没待多长时间,但我耳朵已经起茧了,再不出来我估计我就要快疯了。要不是我打不过他,刚刚我就弄死他了!”
玉夙笑道:“你本身就是一个话痨,连你都说他是话痨,那他真的是话痨了!”
楚三敢道:“我又不是话痨,我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像费飞,就跟放屁一样,每一句话是有用的。”
玉夙道:“那你是遇到知音了!”
楚三敢白了她一眼,道:“屁!”
一行人走到树林深处,看到有一处地方荒草稀少,几人便跳下了马,渠年二话没说,就把费飞从无限空间里煞了出来。
渠年这种手段,蝉夕和玉夙感觉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但费飞许久不见天日,这些天来,白天他都躲在水下,晚上才敢露面,所以一下见到这么强烈的天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一下就捂住了眼睛,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刺眼呢?是我出现了幻觉了吗?”
渠年道:“幻你的头,这是外面的世界。”
过了许久,费飞才缓缓拿开了眼睛上的手,看了看渠年等人,又看了看四周的景致,最后仰头望向枝叶间的蓝天,深吸一口气,张开双手,道:“天呐!难道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吗?没想到我费飞也有自由的这一天,这蓝天,这白云,这明媚的阳光,依然是我记忆中的模样,看着是那么亲切,我好欢喜。”
渠年道:“你给我坐下。”
费飞转头看着他,一脸不悦,道:“兄弟,你真是煞风景,没看到我正在拥抱自由感怀人生吗?我的人生就像潮水一样,跌宕起伏,大起大落,高.潮时,逍遥快活,低潮时,狼狈不堪……”
渠年听着也是头疼,打断他的深情,道:“你给我闭嘴,坐下!”
费飞道:“有什么话站着不能说?非要坐下?难不成还要坐禅论道吗?”
渠年冷冷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坐下!”
费飞道:“好!”说完就在地上坐了下来。
渠年几人就站在他的对面,审视着他。
费飞就摊开双手,道:“我把你们当做兄弟姐妹,你们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跟审讯犯人一样,我很不悦。有什么话想问就尽管问,我又不是不说,你跟我相处过就知道了,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就是问我身上有几根毛,我没事的时候都能数给你,保证一根不差。”
渠年道:“谁跟你是兄弟姐妹?我问你,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你为什么在我身体里撒尿?”
费飞道:“兄弟啊,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人有三急,这是我能控制的吗?我可以不吃不喝,但不能不撒不尿啊,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做不到啊,我能控制我自己,但我却控制不了我弟弟啊,你也知道,小弟弟没见过世面,都是很顽皮的嘛!根本不服管教。再说了,我这个人很讲究的,我不是撒在酒坛子里了吗?扔掉不就可以了吗?多大点事嘛!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却为了这芝麻绿豆大的事来质问我,至于吗?”
渠年听得头又大了一圈,看来楚三敢说的没错,这家伙真是一个话痨,听得他都想锤死他。本来还想再数落他几句,但看他举一反三的势头,他竟不敢再在这件小事上纠缠下去,要不然三天三夜过去,可能还在议论这泡尿。便道:“好好好,你别说了,这件事我们先不说,我们来说正经事。”
费飞笑道:“兄弟就是聪明人,连聊天都要这么讲究,还要弄个前奏,不过我也不喜欢开门见山,单刀直入,那样没有情调,先聊点小事缓和一下气氛,开开胃,等到感觉来了,再谈正经事,也算是热身,这样大家再聊起天来也不会太尴尬,我很喜欢这样的聊天方式哦。”
楚三敢就凑近渠年,小声道:“师父,你还受得了吗?要不要我先去锤几下?”
渠年倒也想捶他,但他忍住了,这时摆了下手,又看着费飞道:“我告诉你,我耐心有限,下面我开始问你话,你说话要尽量简洁明了,别说那么多废话,要不然你可能会受到伤害。”
费飞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下面你不管问我什么话,我都可以用点头或摇头来表示?”
渠年皱眉道:“尽量少说一点。”
费飞道:“只要我开口,那我就收不住,那就必须是口若悬河,就跟放屁一样,让你放一半收一半,你能做到吗?实不相瞒,我这个人非常腼腆,虽然把你们当做兄弟姐妹,但毕竟还有一种陌生感,所以我说话已经收敛了许多,甚至都没有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我自认为已经相当简洁明了,如果这么简洁明了的话你们都接受不了,那你们干脆就什么都不要问了,我也说不清楚。世间发生的每一件事,那都是一段故事,既然是故事,那就必须要了解清楚它的来龙去脉,要不然断章取义只会混淆视听。”
渠年也算是服了他,忙道:“好好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也不着急,今天我就耐住性子听你慢慢说,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把这个来龙去脉说清楚。”
费飞道:“你问,我已经准备好啦!”
渠年就感觉有些恍惚,差点说出:“请抢答!”这时酝酿了一下,便道:“天之眼是怎么回事?”
费飞轻咳一声,道:“这话说来话长……”
渠年吓了一跳,连他都说是说来话长,那是话肯定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了!忙道:“等一下,你昨天晚上说,这是一个阴谋。是什么阴谋?”
费飞道:“这么简单的事你看不出来吗?七国之中,燕韩最弱,但韩国是个贱国,他已经习惯被人欺负了,也不想反抗,得过且过,但燕国不一样,燕国是一个有野心的国家,它跟秦国一样,不甘心在边陲之地自娱自乐,它也想逐鹿中原,但问题来了,燕国太弱,没有逐鹿中原的资本,那怎么办呢?那只有让中原大乱,他才好趁火打劫。无疑,天之眼就是最好的契机,人人都想得到,打个比方,如果让赵国或者齐国或者其他国家得到天之眼,会引发什么后果呢?这个后果显而易见,不论哪个国家得到天之眼,其他国家肯定群起而攻之,那这样燕国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费飞的话很多,但渠年现在做好了心理准备,倒也不觉得啰嗦,而且费飞说话语速很快,就跟念草稿一样,让他并不觉得烦躁。这时点了点头,道:“那为什么让你执行这个任务?”
费飞急道:“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在执行任务,我他妈是被人给坑了。”
渠年道:“谁坑了你?”
费飞道:“当然是天火宗的宗主!”
渠年道:“他为什么坑你?”
费飞叹道:“这话说来话长了!”
渠年耐过性子道:“你说,我倒想看看有多长。”
费飞道:“天火宗的宗主是谁你知道吧?”
渠年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蝉夕却道:“白美净!”
费飞看着她道:“你见过吗?”
蝉夕道:“没见过,不过听说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
楚三敢又补了一句:“老女人!”
费飞道:“其实也没有那么老那么丑,吹灯以后都一样,不瞒你们说,身材还真不错哟!”
渠年道:“说正经事。”
费飞道:“我说的就是正经事呀!这件事还得从我们之间的故事开始说起。”
渠年道:“那你说吧!”
费飞轻咳一声,道:“那年我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我就进入了天火宗,但你们都看得出来,我这个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无所不知,而且我人缘特别好,在天火宗混得如鱼得水,步步高升。那没办法,金子嘛,那总是要发光的。所以年轻有为的我,很快就引起了天火宗宗主白美净的注意,这个孤独寂寞整日与黄瓜为伴的女人终于深深地爱上了我,且不可自拔。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永远记得,那天晚上雷雨交加……”
楚三敢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究竟是月黑风高还是雷雨交加啊?”
费飞挥了下手,道:“你别打断我,反正就是那个意境哪!”
楚三敢道:“好好好,你接着说,别整这些没用的形容词,你就说在那个乌漆嘛黑的夜晚就行了,我就懂这个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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