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十分无语,铁解放哪有喝酒?他面前那杯红酒,全给他身上的衣服喝了好不好。
吕至轩探铁解放的鼻息,道:“要不要叫救护车?”
这个时候再逞口舌之快显然不合适,张云飞道:“我看他脸色不大对,要是原先有心脏病的话,最好还是叫救护车吧,没事再出院嘛。”
大家都是有钱人,叫救护车,住几天医院观察一下,花不了几个钱,还是命要紧。
江之南怒道:“你懂什么。”
另一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劝道:“老江,够了。”你口口声声看不起张云飞,可人家比你懂事多了,你连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都比不了啊。
其余几人显然也是这样的心思,看江之南的神色十分不善。大家养尊处优,天天吃好东西,却鲜有运动,哪个没有高血压糖尿病之类?铁解放比较倒霉,摊上心脏病,分分钟心梗,你现在还在这里针对张云飞,实在是太过了。
沈业君道:“叫救护车吧。”
他说话份量跟张云飞不同,吕至轩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在等救护车来的这段时间,几人相对无言,都有一种毕了狗的感觉,这叫什么事哪,吃饭吃得一人进医院?
包厢中气氛压抑,张云飞拉开门走了出去。
江之南时刻盯着张云飞,见他出去,也跟了出去。
出去后,门外不见有人在,张云飞不知道他会跟着来,走在他身后,满腔怒火的盯着他。
“怎么,怕了?老子告诉你,你一个外乡人,想在这里立足,得先问问老子答不答应。”江之南恶狠狠地道。
张云飞转身,退了一步。江之南那张双层下巴的脸就在眼前,就算他年轻时长得不错,现在五十出头的年纪,又胖又秃,能好看到哪里去?
“呵呵,想让我无法在M市立足?得先问我答不答应。别以为你有后台有背景,可以横行M市,你老丈人几年前退休,你现在开发的房地产,都是老丈人没有退休前拿的地吧?”
张云飞看似站在窗前看风景,实则召唤小喵简单问一下江之南的情况,小喵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但余下的,张云飞脑补一下,也大致了解,不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吗?还是一个过气吃软饭的。
江之南脸色骤变,他的一切确实全靠老丈人,要不然也不会被老婆压得死死的,找情人不就是想得到从来没有在老婆那儿得到的温柔奉承吗?可谁又知道他为防老婆发现,天天担惊受怕,做梦都不安稳。
“先惦量惦量自己的斤量,再向别人出手吧,别不知道别人的底细就没事找事。”张云飞教训。
江之南脸一阵青一阵白,道:“你有背景?”
张云飞哪有什么背景,这时候自然不会说实话,他笑了笑,道:“我家在帝都,发展的机会更多,为什么我不在帝都发展,跑到M市来,你就没有想到吗?”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足够让江之南浮想联翩。
张云飞又神秘莫测道:“你以为谁都敢和晚报叫板?没有点背景敢吗?你有老丈人撑腰,敢不敢?”
江之南不敢。媒体是宣传的喉舌,他每年花费大量的广告费,全都投在日报晚报上面,若跟晚报撕破脸,晚报不肯登他的广告,他岂不少了一个宣传的平台?
每次开新楼盘,都必须整版整版地做广告。这,已成惯例。
可是,让张云飞这么一个年轻人吓住,他又心有不甘,转而威胁道:“你只身在这里,呵呵。”
这呵呵有无尽之意。像张云飞这么一个单薄的小身板,只要有准备,一人出手就够了。他可是一个人在这里,就算死得无声无息,也没人知道有人失踪,说不定他的员工发现他不见了,还以为他卷款潜逃呢。只要尸体处理得好,不会被发现的。当然了,若过三五年再被发现也不怕,到时会成为无头公案。
张云飞道:“谁说我只身在这里?你要不要见我的合伙人?若我有任何不测,他会第一时间知道,并且报警。”
这倒不是张云飞胡说八道,而是他真有危险,牛雷肯定不会袖手不理,两人是很要好的朋友又是合伙人,他对巴拉里里又举止轻重,怎会死得无声无息?
“什么合伙人?”江之南断然不信。
张云飞道:“麻烦你调查清楚一点好吗?你要雇凶杀人,起码得干掉我、我的合伙人,以及他老婆儿子,一共四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雇凶杀人!他什么时候要雇凶杀人了,他只是威胁一下,让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而已。江之南的脸绿了,万一这小子回去跟他那个什么合伙人说谁要干掉他,然后某天这小子真出事了,会不会有人找他?
他怕了。张云飞却还没完,自顾自道:“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怎样,我都接着就是。”
这是被反威胁了吗?江之南老羞成怒,尖声道:“神经病,谁要雇杀他你?”
如张云飞所说,他有家有业,身家上千万,为了这上千万的身家,他牺牲一切,连爱情都可以拿来交换,若是为了发泄,而放弃上千万身家,岂不愚蠢?
张云飞就不同了,那个互相公司再怎么牛逼,不过注册半年,自身又年轻得不像话,分分钟钟可以重头再来,而他却再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他输了,哪怕口头威胁,他也说不过张云飞。
他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张云飞的眼睛,张云飞可是研究过微表情的人,哪会不知道他害怕了?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张云飞笑得更加愉快了。
“我什么都没说。”江之南很光棍地不认了。
张云飞点头:“我们刚才的话,我都录下来了,我等会回去,就把录音笔交给合伙人,若我有什么不测,他会交给警察叔叔的。”
“……”出门带录音笔,随便说句话就开录音笔,你是神经病吧?江之南无语看他,接着懊恼极了,没事自己图嘴快做什么?
一群人从楼梯上涌了上来,领班走在最前,后面跟着抬担架的白大袿。
“请问,你们叫了一二零吗?”领班的声音不淡定,开业至今,还没有客人吃饭吃到进医院,要是传出去,会影响生意的。
江之南怒容满面,让人望而生畏。
张云飞道:“是,一位朋友心脏病发,这边。”推开门带白大袿进去了。
包厢里烟味极重,茶几上的烟灰罐全是烟头,以沈业君为首的老男人们人手一支烟。
白大袿惊呼:“你们在这里吸烟,病人怎么办?”明明知道有友人心脏病发呼叫救护车,却在房里吸烟,这是嫌友人死得不够快吗?
“哦,不能吸吗?”沈业君把烟摁熄了,吕至轩等人有样学样。
白大袿无语瞪了他们一眼,开窗的开窗,做急救的做急救,沈业君几人全被赶了出来,然后铁解放被抬下楼,上了急救车。
白大袿道:“一位家属随车。”
沈业君、吕至轩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吕至轩热心,道:“我去吧。”
沈业君几人倒不是不去,而是不愿意坐救护车,觉得晦气。
反而是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张云飞,坐在急救室外面冰冷的塑料椅上,手托下巴,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在江之南看来,不围攻他的就是好人,因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张云飞好象没有他想像那么可恶,当然,如果没有带录音笔就更好了。
现在铁解放宣布和他割袍断义,他怒气冲冲道:“不是哥们就不是哥们,说得好象我很想和你做哥们似的。”
吕至轩还想劝,沈业君接着宣布和他也不再是朋友。沈业君本来就是他们这群人的老大,他表态,就等于代表M市房地产圈的老板表态了,于是除张云飞外,其他人都如此宣布。
江之南差点没气晕过去,他中午是到云天阁吃饭,还是受气来了?怎么一顿饭没吃完,就变成孤家寡人了?
沈业君见大家都宣布了决定,只有张云飞没动静,一脸责怪地看他。
张云飞道:“我跟他本来就不是朋友,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应该也不是。”他是不会将一个一见面就莫名其妙怼他的家伙当朋友的。
沈业君、吕至轩等人都笑起来,张云飞这话说的,深合他们之意。
居然被一个他瞧不起的少年嫌弃了,江之南怒不可遏,吼:“我跟你以前现在以后永远都不朋友,特么的。”
他好说也是几千万身家的人,张云飞一个走出校门半年的毛头小子,给他提鞋还不配呢,现在居然宣布任何时候都不是朋友,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如果说铁解放、沈业君等人宣布和他割袍断义,他更多的是委屈,那么张云飞这么说,就让他愤怒了。
特么的,老子不屑于和你做朋友好不好。
张云飞微笑道:“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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