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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娇心里打算好,就拿白三郎上手,但是她知道这事儿不能告诉白玉梨,否则她肯定不愿意她亲哥跟她恨的那个贱人搅和到一起。
她装着来找白玉梨玩儿,想探听探听白三郎的消息。
白三郎却待在屋里,没有出门,坐在屋里生闷气。他自认嘴好,只要他讨好的人没有不疼他的,却被白玉染当众折了面子不让他念书,偏生他相看那么多人家,终于看上一个想要的,却成了白玉染的媳妇儿!
想到之前嘲笑白玉染娶了个肥胖黑丑的,还当宝一样维护照顾,围着她转悠。而他都是女孩子围着他转悠,就更加愤愤恨怒。早知道魏音姑会变成这么绝色,他肯定会娶了她!不至于让白玉染得了好!
以至于现在跟她说个话,都不假辞色,连门都不给他开!
顾玉娇打听到白三郎只在家待两天,明儿个就要走了,心下有些着急。可魏音姑那个狐媚贱人又不出门,她去叫肯定叫不开门。连白三郎都没能叫她开门。
她找了村里的小孩去叫门传话儿,让她到北坡,她奶奶在那边等她。
魏华音听一个小孩叫门,到门口来,“什么事?”
“你奶奶找你,在北坡那边!”小孩说完赶紧跑开了。
魏华音眸光微闪,奶奶找她,肯定不是让个小孩来传话儿,她知道白玉染出门会给她反锁大门,不来接她,根本出不去。所以找她都是樊氏自己过来。
想到白玉染不在家,白三郎找了两回,目光幽冷,直接转身回去,不予理会。
顾玉娇又过来找白玉梨,见白三郎在家,故意大声跟白玉梨说,“我刚才看见魏音姑出门,拿着啥东西朝北坡那边去了,不知道干啥去了!玉染哥哥不在家,还给她锁着门,也没锁住她!”
“哼!之前长得黑肥猪一样,没有人稀罕,现在变美了,就按捺不住骚浪起来!”白玉梨怒哼着咒骂。
“也不能这么说,她可能只是去挖个野菜。”顾玉娇呵呵笑。
“这时节哪还有野菜!野男人还差不多!”白玉梨毫不客气道。
顾玉娇又放低了声音说,“不过我看顾文郎远远在后面跟着,不知道干啥呢!”
“那个跛子?只怕她看不上眼!勾搭的都是有钱的!要不然她钱哪来的!”白玉梨再恨仇,也知道有白玉染这样俊俏的相公了,魏华音不会那么下贱去和顾文郎搅合。
顾玉娇说这个,就是为了引白三郎出去。
果然,白三郎听到魏华音出门去了北坡,而顾文郎那个跛子跟了去,立马就站起来,扯了下衣裳,出门。
“哥哥!你干啥去?”白玉梨叫他。
“找清净地儿看书去!”白三郎扬唇一笑,拿着书示意了下。
白玉梨以为她和顾玉娇在家里说话,他看书不静心,也就没有多想。
顾玉娇却知道他是去找魏华音私会去了,顿时心里有些激动,待不住,又坐了一会,“玉梨我先回家了!我想起来之前的荷包还有点没绣完!”
丁氏让白玉梨在家里练针凿女红,不让她多和顾玉娇顾倩娘她们几个一块玩了,看了看手里的绣活儿,还没有完成,只得看着顾玉娇回家,忍着气继续练女红。
白三郎出来一路快步来到北坡这边,看着手里的书,忍不住勾起嘴角。书中自有颜如玉,携书来会颜如玉!
至于顾文郎他却不担心,那个德行,还是个残疾的跛子,完全不在音姑考虑之内!他现在也相信,之前是顾文郎家求亲贪财,被音姑拒绝的!
不过顾文郎肯定不会甘心,之前音姑变美了,六婶子认错人,还以为白玉染带了个小狐狸精回家,要娶被休的音姑,被狠狠打了脸!现在看着音姑怎能会甘心?肯定会想尽办法骚扰音姑!
那他就先来做个救美英雄!这样凭他的口才和手段讨好,只有一张脸的白玉染中看不中用,肯定靠边站!
只是他到北坡转了一圈,都没有见到魏华音的身影,想着她只是路过,去了别的地方,毕竟顾玉娇只是看见她往这边来了,就四处寻找。
顾玉娇先去了村头大院,看大门还锁着,不确定魏华音是不是依照她让人传的话出来了,家里就她一个人,那她要是出门,肯定也是锁着门的。就出去到北坡看看。
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的白三郎,正准备到东小院看看,魏华音是不是去了那,就见顾玉娇也朝这边来。
顾玉娇想了想,还是上来打招呼,“玉文哥哥!你在这边念书啊?”
白三郎瞬间怀疑,他是被顾玉娇骗了。如果音姑出门,必得有个人给她打开门,她才能出来。她一个人那么高的院墙是不可能出得来的。那她自己也不可能朝北坡这边来!
这顾玉娇看白玉染没有希望,就想朝他下手!正心里嫌恶鄙夷,突然眸光一转,“玉娇啊!你来这边干啥?”
“我......我来看我爹回来了没有!”顾玉娇急忙扯了个借口。
白三郎看着她笑,“你爹去的是南地。”
“啊?”顾玉娇有些尴尬心虚,“那我记错了。”
白三郎脸上笑意浓浓,眼底却一片冰冷,轻笑道,“我还以为玉娇是来看我的!”
顾玉娇愣眼看他,见他俊颜带笑,纵然她一直想着嫁给白玉染,但还是忍不住脸红,“玉文哥哥......”
白三郎啧了声,“玉娇脸红起来真是娇花羞色!”
顾玉娇更是满脸红透,“不是的......”
“逗你呢!哈哈哈!”白三郎笑着解释,拿着书又朝东小院的方向看了眼,径直回了家。
顾玉娇喜欢白玉染,明眼人都知道,白三郎之前虽然也调笑过几句,却不是像今天这样,让顾玉娇一时意乱心烦。他明明就是听到那个狐媚贱人到北坡来了才跟着出来的,还调戏她!
不过这样,也让她更加确定,只要有机会下手,他肯定会对魏华音下手!到时候就是她好日子到头了!
看顾玉娇也回了家,魏华音从楼上小窗下来。不管是谁给她传的话儿让她到北坡,总是白三郎和顾玉娇错不了。看来她不出去作乱,倒有些人嫌她太安静了,非要来招惹她不可。
次一天,白玉染沐休。
白三郎说的借书,却没有再过来。
魏华音知道,目的根本不是借书,只怕是想借她。
“想什么?”白玉染把她环在怀里。
“没什么。”魏华音回他。
白玉染揉着她的头,心里忍不住愧疚,他也不想把她锁在家里,只是他怕那些觊觎她的人,怕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他才刚刚尝到幸福的滋味,那是让他深深上瘾,自甘沉溺的滋味。他不愿任何一丝一毫能觊觎她!
可看她一个人孤单单在家里,除了他,连个人说话都不曾,又心疼愧疚。
想了想做出让步,“把奶奶接过来住几天吧!”
“嗯?接奶奶干啥?就那么远一点。”魏华音扭头问他。
“过来给你帮帮忙!”白玉染轻抚她的小脸。
魏华音一直都是一个人,早成习惯,“我又不干啥活儿,没啥帮的。奶奶在帮人扎猫头鞋,也没有空余时间。”
白玉染叫樊氏过来,也不过是陪陪她,“正好学一下看奶奶怎么扎猫头鞋的,等腊八再让奶奶回去!”
猜着以他黑透的心肠,只怕是知道了啥,所以把奶奶叫过来看着,魏华音斜他一眼,“随你!”
白玉染亲了亲她,过去东小院把樊氏请了过来。
听魏华音自己一个人在家,让她过去住几天,樊氏当即就答应了,把剩饭收拾吃了,拾掇了两件衣裳过来,安排在了厢房里。
有她在这,白玉染也不好再出门上锁。
倒是顾玉娇见樊氏住过来了,就猜着魏华音只怕和樊氏通了气,知道樊氏没叫她去北坡,现在让樊氏住过来防着她们呢!
一计不成,她暂时不敢再有动作了。
樊氏锁了门住到顾家村,两个村子离得近,冬日里也闲,翠姑和魏春荷,魏三多,魏小福几个就跑到这边来玩。
广厦下烧上炭火,暖气自下而上,坐在木板地上,也不觉冷。
樊氏坐在一旁扎着猫头鞋,翠姑也拿了绣活儿来。
魏华音坐在矮桌上练字。
魏三多和魏小福拿着棋般下跳跳棋,但俩人也不是稳得住的性子,不时就跑到院子里玩去了。
晌午翠姑没有走,魏三多和魏小福也被留了下来。
白玉染回来,看着家里热闹异常,魏华音神色也带着笑,果然她再习惯一个人,但对这种小热闹不排斥,反而挺开心。
晚上抱着她问,“染坊等过了年手里有钱了再开。先给你找几个小学生教他们打发时间行不行?”
魏华音皱着小脸看他。
“我们不是没钱了嘛!那么穷了,哪还有染坊!”白玉染看着她笑。
“哼!”魏华音哼他。
白玉染看她气哼可爱的小模样,笑着亲她,“想不想?不想就不要他们!”
很快魏三多和魏小福拿着笔墨书本过来找魏华音开蒙。
反正家里不缺几两银子,魏嫂子她们也都知道魏华音过阴间后会了好多东西,机智学问都有,孩子也愿意跟她一块玩儿,那就请了她启蒙,说不准到了上学后,比其他的孩子学的多,还聪明会学!
翠姑一看不愿意,也要跟着学念书,“我不想做针线了!念书识字好,我也学!反正我挣的有钱!”
张氏听了也没拦着,还希望她多去找魏华音,要是也能嫁到白家去,或者得些好处,自然乐意。
教两个三个都是教,魏华音一边学自己的,一边教他们,不拘《三字经》,还是《声律启蒙》,《论语》还是《孟子》,或者诗词文章的选节,选段。
见翠姑天天往顾家村跑,魏春荷和魏小香几个也忍不住过来串门,村头大院这边热闹起来,惹的村里人也过来串个门。毕竟寻常时候她们家都是锁着大门,不见人影。
李氏听说过来看看,见樊氏在这边坐镇,也没有啥乱七八糟的,魏华音带着魏三多他们在念书习字,放心的回去了。
李红莲也跟着转悠了一圈,回去路上就跟李氏说,“婆婆!我看是她太闲了,才给自己找个事儿打发时间的!”
李氏看着也像,毕竟之前说的捣腾染料染布,现在却教起人家识字念书了。
“我们倒是忙累的跟啥一样,一天忙到晚上,连口气都喘不上!”李红莲酸道。脸上的嫉妒几乎忍不住。
李氏温声解释,“她们也逢集卖花草呢!过日子的钱得挣的!”
李红莲想到魏华音坐着不动就有收益,足以让她天天待在家里闲吃饭,闷了找乐子,就记恨的难忍。
但如果让她知道,并不是魏华音拿钱在供白玉染,反而是她如今都是花着白玉染的钱,闲适舒坦的日子也是白玉染给她挣的,只怕要恨到冒火。
顾媒婆也过来串门,领着小孙子石头。
次一天魏华音就又多了个小学生,顾石头。
魏华音吃着顾媒婆送的腌菜炒的肉,吃了两个米面馒头,一大碗粥。
“这么好吃吗?”白玉染笑着捏她的脸颊。
“嗯!”魏华音点头,暗瞪他手狂不老实。
“腌菜不能多吃,伤肝胃!”白玉染嘴上说着,又给她夹了一筷子。
同桌吃饭的樊氏满脸的笑。俩人小日子过的实在温馨甜蜜!音姑受那么多苦难,也终于幸福了!
进了俩月,年味儿就一点点近了。
樊氏腊八时回了东小院,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做年糕了,她想要多做点,但在她们那是不可能了,小两口哪一个都不是能抡起大锤捶出年糕的人。她回家多拿些糯米,跟村里人合伙,打些年糕出来。
白家也开始打年糕了,几家一块合作,又赶上白玉染和白三郎都沐休。白承祖和白老大也歇了一天。
年糕,魏华音只吃过,没有参与过打年糕,早早吃了饭就换了身利落的衣裳过来。
白方氏看她那么勤快,围着她和李氏,露出个满意的笑,“不会打年糕吧?”
魏华音睁着两个透亮的大眼睛摇摇头,“没打过!”
“正好今儿个学一学!”白方氏难得笑的温情。
魏华音点头,“嗯!”
李红莲看的心里嫉妒恼恨。
打年糕是个力气活儿,但能学的东西也不少。淘米,磨粉,上锅蒸,蒸一遍还不行,还要翻蒸,最后才是打糕。这就是男劳力们的活儿了。
白老二忙的顾不上回家,二房要打年糕,自然也得出人力,白三郎就卷了袖子上手了,也想在魏华音面前表现。他比白玉染那个不中用的强多了!
魏华音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被捶打的年糕上。
她好学,也满足了白方氏的教媳欲望,细细给她讲了米要打成啥样才能打成年糕。
但终究,常年读书少劳作的人,没几下就气喘吁吁不行了。
倒是白玉染打一会,歇一下,和白老大,白大郎替换着,打了半天。
李氏心疼他身子骨弱,让他去歇着,“人手够呢!歇着会吧!别累坏了!”
白玉染放下木锤,凑到魏华音跟前,“你看!我头上都是汗!”
魏华音不习惯带帕子,看他满头汗珠,脸都伸到她脸上来了,无奈的抬手直接用袖子给他抹了两把。
这一幕刺进白三郎的心里,眼神也越发不善起来。
白玉染余光暗自扫他一眼,眼底幽光闪过。
从早忙到晚,白家的年糕终于打好了。
一分四份,大房,二房,三房各一份,另一小份给魏华音和白玉染。
赵氏挑着眼,“还是音姑命好,伸手摸几下,几乎好话一说,一筐年糕到手了!我们这些人累死累活,才有得吃!”
“三婶说这话,二婶怕是听了心里不舒服呢!”白玉染不客气道。
二房虽然也是出了三个人,但白玉梨一拎不动木锤,二不愿意出力干活儿,和魏华音一块,所以也只丁氏和白三郎,打糕时,白三郎还不中用。
她三房也是,一家三口在这,她自己偷懒,白四郎也偷懒,白老三也是打一会歇一会。
丁氏笑着接上话,“都是一样的人,三弟妹在说笑呢!再说音姑和二郎拿了一整袋的糯米呢!”
“拿了一整袋的糯米?”赵氏不知道这个事儿。
李氏应声解释,“有一半糯米是二郎和音姑拿来的!”
赵氏撇撇嘴不说话了。
白玉染背起年糕,带着魏华音回家。
白三郎走在后面,见他出了门,就牵住魏华音的手,眼神阴了阴,转身回了家。
听着后面的门响声,白玉染拉着魏华音问,“他到家里来过?”
魏华音看着他挑眉。
白玉染已经明白,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许开门知道吗?”
“我又不傻!”魏华音说他。
“不傻!但是笨!”白玉染笑着亲她,不论再怎么样,她手上都没有沾过血,人命是她的底线。
“你才笨!”魏华音推开他的脸。
“所以我们俩天造地设!”白玉染跟她斗着嘴,心里却盘算着,家里要留人看门户。看来他也不能等到翻过年,得提前就准备起来。
次一天通知了于文泽和魏华玉,让他们下晌过后到家里来住一晚,有事找他们。
于文泽以为要打猎,收了摊儿,准备齐全的和魏华玉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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