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自那日之后便一病不起。杜显强抑悲痛一连数月衣不解带地照顾父亲。也亏他打熬出一副好身体。倒也撑了过去。
这日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太公感觉自己看大限已到,望着杜显已变得十分清瘦的面颊,拉过他的手说道:“大郎啊古人说过了五十就不算夭折,何况我都六十了。你母亲十四岁嫁给我,那时我穷,连累的她也跟着操劳,最后却是把身体累坏了。她可能是也觉得自己身体大不如前并且一直没有动静,所以几番劝我纳妾,我没听她的,虽然后来幸运的怀上了你,但终归年轻时的底子不行,所以生你时才会撒手人寰。我是极为后悔的,现在你已成人,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是到间你母亲的时候,只希望你以后.......”太公说道这却是断了气。
杜显已经泣不成声,见得父亲半响没了动静,再探呼吸,原来已经殁了。
他决定为父亲守孝三年,将父母合葬后,便在旁边结庐而居。期间他勤读诗书,养气练性,不知不觉武功却是大有长进,本来要经过红尘练心的龙形拳居然也在无意间大成,这使他对形意拳‘似有意,还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的拳要有了层更深的体会。而天赋极佳的玲儿随他在这三年里读书习武,进步不可谓不神速,人也出落得清清爽爽,远远瞧去就像天山上的雪莲花,清冷娇艳!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又是两年过去。这两年玲儿表现出极高的经商天赋,居然将杜显的产业壮大了许多倍,竟然在华阴城博了个杜半城的称号,为图做事方便,杜显也去考了个武举人的名号。
某日杜显静极思动,决定带玲儿一起出去游历天下。便将庄里的一切交给家里的老人打点,他两一路向南而去。途中他听闻姑苏慕容精通天下武功,心痒之下便直奔苏州而去。这由北向南路上两人所用饮食逐渐变得清雅,耳边的方言也变成吴侬软语。
这时正是三月天气,杏花夹径,绿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当真是醺醺欲醉。
杜显和霍玲儿骑马赏春,当真才子佳人,羡煞旁人,杜显不由得心怀大畅,脱口吟道:“采菱人语隔秋烟,波静如横练。入手风光莫流转。共留连,画船一笑春风面。江山信美,终非吾土,问何日是归年?”
“好好好,兄台做得好一首越调。大宋不愧是人文翡翠之地,在下段誉,敢问兄台贵姓?”杜显听得一道清越的声音由旁边传来。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颇为英俊的青衣少年,想来便是段誉。只见旁边一个和尚也骑在马上,左手拉住段誉坐骑的缰绳,段誉双手僵直,垂在身侧,却不知何故。
只是那段誉旁边的和尚冷笑道:“死到临头,亏你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段誉笑道:“佛曰:‘色身无常,无常即苦。’天下无不死之人。最多你不过多活几年,又有什么开心了?”
杜显见那和尚亲切谦和,彬彬有礼,绝非强凶霸横之人。怎生说出这等话,倒是旁边这个段公子说出一番‘无常即苦’的道理反而更像个和尚。不过萍水相逢他却也不便相询。
“不才杜显,刚才这首曲子非是我所做,作曲之人尚不在人间。”杜显向来光明磊落,不愿剽窃他人大作,便如此说道。而且这曲是元朝王恽所做,他这样说也算贴切。
杜显几年也学会拽诗论文,谈风赏月,和段誉这书呆子正好情投意合,愈加谈的起劲。若两人再差个几十岁倒真合了那句‘白发相交,倾盖如故’的古话。鸠摩智不去理会他俩,继续向途人询问“参合庄”的所在。
但他连问了七八人,没一个知道,言语不通,更是缠七夹八。最后一个老者说道:“苏州城里城外,呒不一个庄子叫做啥参合庄格。你这位大和尚,定是听错哉。”鸠摩智道:“有一家姓慕容的大庄主,请问他住在什么地方?”那老者道:“苏州城里么,姓顾、姓陆、姓沈、姓张、姓周、姓文…………那都是大庄主,那有什么姓慕容的?勿曾听见过。”
杜显听到鸠摩智的话,边和段誉搭话边暗忖道:“这两人原来也是来找慕容家的,可是赶巧。我是来找慕容家试手的,也不知这两人对慕容家是好是歹。这段公子看起来人还不错,若是慕容家那边的人,我赢了那劳什子慕容,岂不是无端端坏了情面。”他一路南来不知暗中会过多少武术名家,却没有找到一合之敌,是以有点颇为小看天下英雄,这次寻这劳子慕容复经过一路的战无不胜,心中便也不免有点小觑。
鸠摩智正没做理会处,忽听得西首小路上一人说道:“听说慕容氏住在城西三十里的燕子坞,咱们便过去瞧瞧。”另一人道:“嗯,到了地头啦,可得小心在意才是。”说的是河南中州口音。这两人说话声音甚轻,鸠摩智内功修为了得,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道:“莫非这两人故意说给我听的?否则偏那有这么巧?”斜眼看去,只见一人气宇轩昂,身穿孝服,另一个却矮小瘦削,像是个痨病鬼扒手。鸠摩智一眼之下,便知这两人身有武功,还没打定主意是否要出言相询。
正跟杜显洽谈的段誉已叫了起来:“霍先生,霍先生,你也来了?”原来那形容猥琐的汉子正是金算盘崔百泉,另一个便是他师侄追魂手过彦之。崔百泉突然听到段誉的叫声,一愕之下,快步奔将过来,奇道:“小王爷,是你啊!喂,大和尚,你干什么跟这位公子爷为难?你可知他是谁?”
杜显在一旁听到,暗自心惊:没想到段公子还是个王爷。当今天下虽然诸国林立,但姓段的王爷,恐怕只有来自云南大理国段氏。
段誉心想鸠摩智武功高得出奇,当世只怕无人能敌,这崔过二人是万万打他不过的,便为二人担心,急切之下也不管这位新交的朋友杜显。便道:“且慢!这位大师单身一人,打败了我伯父和大理的五位高手,将我擒来。他是慕容先生的知交好友,要将我在慕容先生的墓前焚烧为祭。你二位和姑苏慕容氏毫不相干,这就快快走吧。”杜显惊道:“这和尚居然是个大高手,古人说走江湖切忌‘老人、小孩、出家人’当真诚不欺我。反正我看段公子顺眼不如试这和尚一试。”他本不是个胆大妄为,只是身负绝技一直没有遇到对手,听到高手,便忍不住手痒。至于会怕被人打死,那只是武道家的宿命,看不开生死,如何能做大侠。他朝玲儿一眼,玲儿便知他心意,轻拍马儿退在了一旁。
杜显双手按在自己地小腹部位,十个手指头交叉,拇指相对,中指上挑,绞成一股,结成一个火焰形状地手势。
这一式大有名堂,名唤火里栽莲,得意处论地谈天,俱是水底捞月。拂意时吞水啮雪,才为火内栽莲。身处逆境而犹能栽莲,指作为一个修行人,处处顺境,就得不到真实修行;必须要在逆境中,才能够有所成就。这也是多亏他沉浸三年方能悟出个道理。
杜显深知狮子搏兔需尽全力,所以一开始便出狠招。只见他本来稍见瘦弱的身体开始鼓胀起来,全身的肌肉像花朵一样绽放。他这不是偷袭,是故意放出惊人的气势来刺激鸠摩智,如果他是个绝世高手自然能感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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