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杜显一枪化作七道残影,只见七道寒星点向众人,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倏忽之间,又回到原来位置。此种场景,十分诡异,只见大厅一清秀少年,持枪而立,散出无间杀戮之气。而他对面一众凶神恶煞的大汉,呆立不动。
其中七人眉心染着点点嫣红,像极了美人痣。双目却是透着一股死气,再缓缓倒下。余下众人目瞪口呆,恐惧之下。不敢稍作移动。满堂汉子做了泥偶雕塑,杜显盏茶之间杀了数人。所谓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翻地覆。杜显杀得兴起,不待山贼们反应过来。
大枪杆子一轮,如晴天来了个霹雳,又是数人应声飞到。前刻还是活生生的人,眼见着化成了肉饼。此刻那李豹反应的最快,强自喝到“大家一起上”说完就朝后退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他久历江湖,知道世间有一些高人,杀人如割草,夺命不闻声。料想这少年也是身负绝艺,自己虽有两膀子力气也是无济于事,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是杜显早就盯上了他,顺手摸了块硬物直接掷了过去。他虽然没练过暗器,但仗着一身神力,况且就十几步远,也不要准头。
恰巧打上他脑袋。直撞的这首领脑袋变了个破碎的大西瓜。红的白的飞溅出来。杜显也不管他,枪随人动,只叫心中酣畅淋漓。周围的山贼看他赶尽杀绝的样子,激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数十道刀枪夹棍向他攻来,杜显也不管,全凭气机感应。正所谓任他千路来,我只一路去。杜显越动越快,到最后,满堂都是他的影子。杀了最后一人,他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不是他是杀心重,而是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种道。不是杀戮道,而是在生死之间寻求一种解脱,在红尘之中痛痛快快走一遭。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武道的精义在杀伐之间。
国术只杀人,不表演!杜显环顾四周,也不看一地烂肉,自顾进了内堂,见了些值钱的金银珠宝直接打包。搜索了会发现了一个地牢。里面押着些女人和孩子。想必是那些倒霉的大户抢来的。他大枪一挑,开了锁链。把自己做的事说了一遍,也不管她们信不信,直接把人带出去让她们拿些山贼的细软,各自离去。他做完了这些正要离开,发现有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没有离开,直愣愣的盯着他。
他只好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情?”男孩扑地跪在地上-:“求大人收我为徒”说完狠狠地不停的磕头。杜显也不答话,就在那沉吟。不过这男孩也有股狠劲,不哭不闹。只在那磕头,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地上淌着的鲜血也越来越多。
杜显暗自心惊,这孩子好倔的脾气。没奈法,一把拉起他。也不说话,带他去清洗了伤口。清洗之后少年露出一张秀丽绝伦的面孔,杜显瞧了瞧他发现他没有锁骨,心中顿时了然。故意淡淡道“你个女孩子学武干什么?”女孩显然一惊,不知哪出了破绽。巴巴望着杜显,又要拜下去。杜显伸手拉住她,说道:“学我功夫既要吃得苦,又需要天分,瞧你也有个十三四岁了,差不多正好是打基础的最佳年纪,我打一套拳你试着做一遍。”
杜显打了一套简化太极拳,这少女直盯盯瞧着,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杜显并没有故意放慢速度,只小半刻钟就打完了,他示意小女孩打一套下来。令杜显惊讶的是小女孩竟然将这一套拳完完整整打了下来,而且行云流水没半分滞碍,除了有些动作因为身体没长成做得不太好以外,几乎以为她已经习练多年。杜显这套拳来自后世,自然排除这女孩先前练过的可能。
这只能归结到小女孩天赋奇佳上面了,但凡习武之人遇到一个根骨具佳的弟子的难度实不亚于海底捞针一般。加上先前磕头可见她毅力,这时打拳又见她天分,瞧来她身子并无残缺实乃不可多得的武学良材,所以杜显决定收下她。
杜显朝她点点头,开口道:“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女孩眼露喜色。
杜显又随即问道:“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用清脆的声音回道:“霍玲儿”。杜显展开他那白白净净的细碎牙齿笑了,笑的很明净:“那我以后就称呼你为玲儿吧。入我门中只有两条规矩。”他说道这顿了顿,只因为他还没想好。霍玲儿抬头一双似秋水剪成的明眸露出期待。良久良久,霍玲儿神色不变,只是十分平静。杜显有点尴尬说道:“玲儿你定力真不错。”
霍玲儿似乎眨了眨眼睛,期待中。。。。杜显暗道:“这孩子似乎有点死心眼。”他接着说道:“入我门中以后第一条就是不随便惹事。”霍玲儿似乎有点失望。接着杜显又说道:“惹了事记得还有师傅顶着!”霍玲儿猛力点头,似乎要将听到的话点进心底。不知不觉天已拂晓,山间起了晨雾。
林间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去寻找食物。望着怀里的小丫头,睡的很香很沉。看见这一派自然情景。还有那鸟儿的清高自在。想着昨夜种种和此时的静霭。杜显想起前世读的一首诗。
云烟影里现真身,始悟形骸为桎梏;禽鸟声中闻自性,方知情识是戈矛。
这是后世明朝陈继儒的诗。陈继儒也是个乡绅,他天资横溢,博览群书。一生不修仙不参禅不如名教。但活的洒脱自在。杜显想着自己今夜所为,很是畅快。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打破了泥瓦的身体,看见了无尽的虚空。虽然抱着个孩子,但杜显回来的还是很快。
这是因为他对身体的控制力很强,所以一路飞驰,还能让怀中的小丫头美美的睡着。红日初升,光芒侵透大地的每一寸角落。杜显清秀的面庞和以往有了很多不同。上面有希望,有快乐,有果敢,他的胸膛带着热血,他的背靠着亘古无言的少华山!
他没有翻墙回家,而是走向了大门。不是因为怕弄醒怀中的小丫头,因为庄门口坐着个鬓发斑白的老人。他那常年干净的宽袍沾上了尘土,那闭尘的暖帽沾上了粒粒晶莹的露珠。老人望着太阳升起来的地方,似乎认定他的大郎会从那回来。杜显快步走了过去,痴痴地叫道“父亲”他没流泪,但心里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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