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失踪这个词,孟铮现在有点敏感。
刚退役的时候,曾经以为自己一如既往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可一次又一次的被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
很多时候觉得自己很牛逼。
想想那几年的集训,想想每一次的出勤,想想枪林弹雨中走过的日子。可是,当乐哥说起一个个失踪的兄弟、恶意死去的兄弟,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他从见到刘海跟大腾开始,就一直等着刘海他们说说狸猫的死因,或者,他们不知道?那么,土狼在新加坡,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城市不大,却是全世界的情报人员最喜欢的地方,按理说,狸猫的死,刘海不知道也罢,那么,活着的土狼呢?还有大腾的失踪。他这几年究竟干了什么?蓝色纱笼裙的美女究竟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失踪呢?
乐哥安排自己来新加坡,当然不是为了让他找躺在解剖间的那个死人这么简单,可是,他为什么不提及小海跟大腾在新加坡的事情呢?尤其是小海,他的身份是海岸护卫队的教官,乐哥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时自己被狸猫的事情糟心得一塌糊涂,竟然不记得跟乐哥提及过这些事情么?小海在新加坡这段时间,自己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而已,那么,其他人知道吗?
孟铮站在解剖间门口过道的窗边,透过几颗树桠看着楼下街道的路灯逐次熄灭,天色在灯火熄灭后反而显得明亮起来,手指夹着一只没点的香烟,香烟滤嘴已经被咬了一圈牙印。金刚双手抱胸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医院的清晨,也没有了夜晚的那种死气沉沉。买早餐的守夜人开始在楼道里穿梭,搞卫生的清洁工不时出没在各个角落。可是解剖室这边跟太平间相连,过道里还是阴气森森,一盏灯大概由于使用时间过长,时不时的闪一下,灯下那一段深绿色地板砖便随即一暗。海风强劲,窗外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金刚闷闷的说话了。
“聊点什么吧?”
“好啊,妈的,估计我这一趟的尾款是收不回来了。我看你玩两天就回去吧。我在这边陪陪刘海再回去,免得你耽误了你回去相亲,我得给你父母亲骂死。”
孟铮把烟叼在嘴里,懒洋洋的回答。
金刚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睁开眼盯着孟铮,“你小子想甩了我单干啊?门都没有,再说了还有刘海呢?我待会儿直接问他知道不知道土狼在哪?不打哑谜,累。我说你小子出来这几年,别的没学会,学会了装傻了啊?”
“滚,你操个鸡毛的心啊,大腾没事的,就他那样,估计是追着那小姑娘跑了吧。”
“追个小姑娘犯得着拿枪追?信不信我锤你啊你个新兵蛋子。得得得,你真他妈当我二啊。”金刚怒目相向。
孟铮摆摆手,手上的金属打火机闪着光,侧头满脸严肃看着金刚,“嗯,真当。”
“你……”,金刚怒目一瞪,就准备动手。
“谁让你抽烟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很甜,夹杂着笑意。
孟铮慌忙将手中的烟叼进嘴里,想想不妥又拿出来,转头看见解剖间打开的门口,刘海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个身穿蓝色一次性解剖服的女性身后,她给孟铮的第一印象的确就是个女性而已:170厘米的身高,毫无发型可言的头发短到像是光头刚刚长出来的毛绒绒的细发那般,眉毛浓黑笔挺得像一把砍刀,眼睛微眯,鼻梁挺直,嘴角坚毅,右耳穿着一颗宝石耳环,耳朵上挂着一只口罩半掉在胸前,左边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手套之类的工具。孟铮之所以觉得她是女性,一是听声音,其次是他的目光再继续往下看的时候,脑海里蹦出一个词:人间胸器啊。
“给我一支。”女法医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孟铮,“我们去楼梯间抽烟,得开窗。”说完转身就朝孟铮的右边走过去。刘海走过孟铮身边的时候拍了拍孟铮的肩膀,“走吧,毛佳佳,警察部队刑侦局的主检法医师。毛姑娘,这俩货是我战友,大头、金刚。名字你自己问吧。”
“要名字干嘛,解剖的时候还下不了手呢。”被称为毛佳佳的姑娘已经走到防火通道的大门,拉开门转身招招手,“赶紧抽支烟,我还有活呢。”孟铮有点背皮发凉的大步走过去,掏出口袋的烟递给她,又赶紧帮她点上火。他可没想象过一个女法医在尸体上拿把刀子划来划去的场景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看到这姑娘大大咧咧的样子,不禁有点悚。不过,从背影看着姑娘身材也是很傲人的。他突然转头看向金刚,这贱人也是一幅眯眼欣赏的模样盯着姑娘的背影,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孟铮鄙视的看了金刚一眼,走过毛佳佳身边,“怎么死的?我说小海,这事儿你告诉我不就完了么?一惊一乍的叫我起床跑这来干嘛来了。”
“若干种死法,你想知道哪一种?”毛佳佳享受的深吸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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