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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说……我慢慢的会习惯吧。”夏渺渺靠在他的肩上不想起来,尚尚又不是不好,她会越来越好,她也就能慢慢的把心放下,看着她飞,这是她本来的期许,不是吗!
夏渺渺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从轻轻的哽咽瞬间泪如雨下,她一点也不想她长大,一点也不想!
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看着她,遥遥的看着,夏渺渺不断的说服着自己:只是这个过程提前了提前了,你是妈妈,不是她的唯一,你不能自私的让她依赖你,你不能。
道理是这个道理,谁不懂,就是接受的过程,揪心的总要通过,她打不过何木安,又不能弄死他,甚至不能在禾木集团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说一句话。
更重要的是她将来甚至不敢说女儿看重的男孩子是不是也家世显赫,需要禾木这么一个铁木疙瘩做女儿手里的利器,所以她无法强硬的把女儿按在自己这边,自私的把她写在名下。
夏渺渺希望何木安去死去死!死了她就没有问题了!
高湛云听着她哭,心一点点的冷却、清晰,看的遥远,如果她知道她可以挽回呢,她可以拿着最有利的何木安对她的依旧眷恋跟女儿永远生活在一起,她会走吗?会为了尚尚离开他吗?
高湛云看着挡风玻璃外的世界,没有光明磊落的说出他知道的事实,不去赌,他的她会离开的可能,至少……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赌……
在明知道她如此爱尚尚的时候他竟然退缩了……高湛云觉得手里的柔荑变的火热,灼伤他的肌肤……就让他再自私一点……自私一次……
夏渺渺恢复的不慢,对一个母亲直面这种事的第一次,她回复的算不错,帮女儿整理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把她最依赖的小熊放进手提包里,下楼吃了面。
去医院的路上,夏渺渺觉得自己又想多了,她竟然已经从前一刻的担心,开始伤心女儿将来跟何木安其他孩子争宠的悲哀。
现在何木安只有尚尚一个孩子,又是小女孩,木女士或者何木安都喜欢的或许多一些,何木安也能赶来的如此快,分很多时间精力在孩子身上。
以后呢!
物以稀为贵,何木安以后还会有其他孩子,或者说何木安不结婚,他需要孩子,需要继承人,需要一个个优秀的未来者。
等他又了其他的男尚尚女尚尚,孩子已经不新鲜了,多的让他烦心了,他开始择优教育时,尚尚有没有能力继续博得何木安的青睐,如果尚尚竞争输了,尚尚将有多伤心,她敬仰的父亲心中深爱的父亲,亲手教导者未来的继承人,教导者更优秀的孩子,教导者集团未来的希望。
尚尚能承受这种心里压力吗?她能欣然接受,心目中的帝王转眼爱上其他孩子吗?她能坦然接受那种偏心吗,回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她的亲爸爸,曾经如此爱过她吗。
夏渺渺觉得自己真的可以疯了,竟然想这些有没有的!可又觉得这些距离尚尚很近很近,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为了挑何木安的刺让自己生起抢女儿的斗志才这样,还是她是家里的老大,看多了老妈的偏心。
她老妈真没什么可以让她为母亲的偏心不平衡的,相反她得到的母亲的温柔更平和更温暖,小鱼得到的母爱已经扭曲的她不需要,所以她才如此豁达,还是她本就能如此豁达。
所以她担心女儿,她太知道何木安跟她母亲不一样,何木安的父亲不可代替,是永远始终如一的厚度。
如果这样,尚尚能眼睁睁的看着何木安的父爱转移,抛开她吗,尚尚能像先在的自己一样平衡吗?
夏渺渺把自己代入尚尚的位置想了一下,觉得不能吧,就算是自己,如果她母亲一直是健康母爱一直是那么温暖的却偏差过大的给了妹妹,她心里定然是怨的。
夏渺渺振作起精神,终于找到了自己未来可以在尚尚心目中形成的价值,顿时有了斗志,他就说吗,她夏渺渺怎么能是女儿身边随便谁都可以胜任的角色。
她不能因为一点不被需要就伤心,她不能因为现在别人对自家女儿好就掉以轻心的觉得可以把女儿放心的交给别人。
她的尚尚在未来的某一天还会需要她,她的尚尚还需要她……就够了……
高湛云预料的没错,尚尚还小,玩累了后,夜晚后,就喜欢妈妈陪着,小指头勾着妈妈的手累眯眯的看着妈妈,希望妈妈在身边。
夏渺渺坐在床边,为女儿整理整理额前的头发,顺手解了她头上的小辫子,温柔的安抚:“困了睡一会,醒了我们再吃饭。”现在刚晚七点,她还不饿。
尚尚点点头,没有那么快睡着,小脸静静的在散落的头发内,白嫩嫩的肌肤,水汪汪的大眼睛,迷迷糊糊的、依赖的看着妈妈。
“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夏渺渺自顾自的掖好被角,想了想,开始说些熟悉的避着眼睛也不会讲错的老掉牙的故事。
病房外,木秀筝提着自己为孙女新准备的衣服、玩具跟儿子对峙,为什么她的不可以送进去,她的东西不好吗!你看那个女人竟然让她孙女穿洗过两遍的衣服,穿过一次的衣服怎么能再穿呢!
何况,她还给孙女准备了小白球,孙女一定需要小白球她为什么不能拿进去!
何木安态度坚定,声音如往常般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天色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陈秘书。”
“先生。”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尚尚,你们照顾她我不放心,我的孙女我自己——我——”木秀筝看着儿子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烦躁:“哎呀,我要睡美容觉!寄回来的行李也该到了,我走了,你们自己费心去吧。”
何木安看着母亲带着她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又在走廊上站了一会,深吸一口气,平静好心跳,轻轻的打开门,夏渺渺轻柔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速度在他耳边响起。
何木安关上门,在玄关处站了一会,他左手边是卫生间右手边是更衣室和一张小床,往前走是一组会客专用沙发茶几,不远处是半人高的隔断台,台子上面挂着一面红黑线帘,帘子的另一端是夏渺渺看着女儿的侧脸。
伴随着老掉牙的故事、听着任性的故事情节,何木安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养神。
夏渺渺讲了好几遍喊话都有差距的骗人内容和羊的种类,才看到女儿塌眯的眼睛终于闭上,呼吸清浅均匀。
夏渺渺双手向上伸个懒腰,扭扭脖子,活动下久坐僵硬的自己,站起身准备给自己倒杯水。
看到沙发上的何木安,夏渺渺也没有惊讶,只是想他今天不用工作吗,也没有带笔记本过来。
夏渺渺捧着热气腾腾的杯子,见他正透过方方正正的小格子空隙看向女儿,道:“你要是忙就去忙,她也没事,这里有我,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何木安好似这一刻才见她,转过头,神色刻板、清冷、默然无谓:“不用。”
夏渺渺不在说什么,他既然坐在这里应该就有他的安排,尚尚生病了对第一次儿女受伤的何先生来说或许也是担心的,所以她没有再劝什么。
何木安站起身,看看表,不经意的低声问:“吃饭了吗?要不要帮你一块叫上来?”这句话他觉得用的十分完美,‘帮’‘一块’问句,都代表只是顺便,她不用多想,也无需避嫌他的存在,因为他们两人没什么,如果她饿了也可以不避讳的让他顺便一下。
夏渺渺转头,低声:“谢谢,我来的时候吃了碗面,不用了。”说完已经走到女儿那边,女儿的床旁边还有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铺的十分整齐,比酒店里的也不差,她半躺在床头上,随收拿出手机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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