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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不是无瑕夫人吗?”清雅动听的声音从无瑕的头顶传来。
越是不想见,这人越是要前来。
看着来人淡青色的衣摆越来越近,无瑕的鼻子像是被谁捏住了一样,无法呼吸,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让无瑕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来人似乎感觉到了无瑕的不安,终于在无瑕退的无路可退的时候,停了下来,无瑕看清楚那淡青色的衣摆上,用银丝绣着细细密密的莲枝,衣摆下面露出半个方头的银色靴子。
看不见来人的容颜,只能听到来人淡淡的声音,宽解着北川王:“墨兄和新婚夫人吵架,那是恩爱,小夫妻打打闹闹才是真。”
原来北川王的本名是墨。墨、陌难道是劫数吗?无瑕的心揪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让她解脱,还是来继续受折磨的啊!
不行,原本还打算借着和北川王的谈判交易,能在这个时空里,好好活一辈子,看来自己现在要改变方法,找个机会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才是实在,公子白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不要爱上他,不要爱上他。”
笑话,自己怎么可能爱上他呢?
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杀人似乎不眨眼的暴君。
以为世界上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暴君。
最安全的办法就是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易先生,你很闲么?”北川王的声音依旧是冰冰凉,但是至少已经归于飘渺,似乎刚才的暴戾,不过是一场幻觉:“在南桑呆着享清福不好么?跑到北地来?”
“南方酷暑难忍,正好到你这里来避暑!”易先生对北川王的善变已经了然于胸,声音毫无波澜,空灵的就像是雪域高原风中颤抖的莲花:“没想到打扰你们了!”
“避暑?”北川王冷哼一声:“你是故意来看本王的笑话的吧?”
“此话怎讲?”易先生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戏谑:“北川王这个冰山,同时娶到东国的公主、郡主,堪比远古时候的明君舜同得娥皇女英,此乃佳话一段,怎么会是笑话呢?”
北川王再次冷哼:“易先生,本王提醒你说话小心一点,天子脚下,你也敢乱打比方?”
易先生并不介意在无瑕的面前和北川王深究这个问题。
拉开凳子,兀自坐了下来,淡淡的笑了起来:“天子脚下?这句话你对别人,说还说得通,你我之间还这么打官腔,未免有些见外了,诸侯国如果还当天子是天子的话,还会有今天的四国鼎立的局面吗?你还想着去岐山请石头老人出山辅佐?不过是想打破这个均衡局面而已,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无瑕心下一惊,这桥段怎么这么像是汉末三国混战的局面?但是看着这里人的装束却和汉末相差甚远,这到底是什么时代?
“你不要以为石头老人推荐了你来,就肆无忌惮!”北川王不咸不淡的道:“你的底细,我还不清楚?”
易先生翘起二郎腿,笑道:“你这么说就片面了,应该是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底细,公事公办,不要参杂儿女之情在里面,那么我在这里劝你一句,现在关上门,找人给那个丫头疗伤,免得你中午在东国使者面前做的戏,都白浪费了。”
那个丫头?
是指自己吗?
无瑕继续闭着眼睛装死。
北川王不吭声,也没有动。
“不要说我不提醒你,东国现在的实力可是略胜北国,你用姻亲这种手段,也只能暂缓矛盾,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你露出点马脚……”易先生不往下说了,只是轻声哼哼的笑着,和着扇子扇风的声音,将后半句话空灵的不真实:“最后到底谁是黄雀都是未知的了……”
北川王有些不耐烦,大手一挥:“本王分得清轻重,请你先出去!”
“好!”易先生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下一刻,无瑕就看到那个淡青色的衣摆,如水波浪一般的消失在门口。
无瑕松了口气,所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于是继续伏在那里,便如死了一样,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还准备趴多久?”北川王咬牙切齿,将从易先生那里吃的口头亏全部都发泄到无瑕的身上,一把将无瑕拎起来,扔在床上,“别以为你装死,我就以为你什么都没听到!”
无瑕身体撞击到床板发出不小的一声:“砰!”
让她不觉的吃疼,闷哼了一声。
“出血了?”北川王看着被染红的手,莫名的心里一疼,皱着眉头看过去,只见无瑕整个脸颊,几乎全部都是血水,要不是易先生及时出现,自己怕是要在盛怒中,要了这个女子的小命,这个痴狂的爱着自己的女子的命。
北川王心乱如麻,本来步步为营,毫发无差,偏偏冒出来这么一个痴缠着自己的女子,奋不顾身的跳到这场纷争中来。
嗤啦一声,北川王从衣袖上扯下一块布来,粗粗将无瑕的伤口包扎好,当年在战场上,刀剑无眼,即便是身为一国之王,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做。
无瑕只是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任由北川王折腾。
无瑕慢慢摸出门道来:北川王多疑,最恨人背叛,在他生气、怀疑的时候,最佳的方式就是保持沉默,做他的身边人最好是个哑巴,当然能刚才的那个易先生,是个例外。
这个例外持续了好久。
自从易先生到了北川王府,北川王府就热闹了起来。
无瑕借着养伤的借口,没有再见东国使者,更是没有见过公子白,再见到翠微是半个月之后,经过这次事情之后翠微安分了很多,留起了厚厚的刘海,只因为额头上那道再也消不掉的伤疤。
北川王也没有再来骚扰无瑕,在他看来无瑕只是对付东国的一颗棋子,他的目标显然不只是东国,自然也包括西陵,西陵那个毫无城府的公子白,怎么会是北川王的对手,想到公子白,无瑕的心一沉,叹了一口气,即便是在这个空间里,自己和公子白并没有交集,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希望他受到伤害,这种感觉似乎是看电影,看到悲情的男主,即便是看客这种局外人也难免会牵扯出恻隐之心。
想到这里,无瑕又叹了口气。
翠微一下一下的帮无瑕梳着头发,自从翠微被北川王格外关注之后,她几乎难以走出无瑕的院子,于是只好替同样没有事情可做的无瑕,一遍一遍的梳头,梳好拆了,再重新梳,以至于无瑕很满意翠微的梳头技术与日俱增。
“郡主,你知道那个易先生么?现在他可是北川王府第二号人物呢,上上下下除了男人没被他魅惑之外,只要是女的不管是年纪多大,都以能见易先生一面为荣呢,即便是芙儿公主现在半痴半疯,见到易先生也咬着帕子笑呢,想当初,她可是眼高过顶,满天下也只有北川王能进她法眼,啧啧,真想……”翠微的话说了半截就不说了,她看到无瑕悠悠的眼神,立刻知道自己又犯了忌讳。
要不是上次易先生替自己说话,自己估计早就变成了一堆白骨,可是自己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没见过一面,只是醒来的时候,听那些丫鬟说着易先生的如谪仙般的风采。
“我看你是活腻了,也学其他人嚼舌根。”无瑕无聊的拿着一根赤红的珊瑚钗,一下一下百无聊赖的敲着桌子,其实她的处境不见得比公主好多少,除了没有上枷锁,没有吃馊饭菜,和牢犯没什么区别,就连打开窗户晒晒太阳,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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