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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几个下人拜过年拿了给包,心里都美滋滋的。宫主出手可真大方,足足有一两银子呢。
待人都散了后,沐雨枫才抿了口茶,就见若汐风风火火往这边跑来,那马尾辫在后面一甩一甩的。知道自己起晚了,等不及桂芝梳什么发式,绑了个马尾若汐就夺门而出,什么时候都可以懒,大年初一拜年可不能懒!
若汐到沐雨枫面前双手作了福,笑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然后把右手往他面前一摊。
面色一霁,他从怀里取红包,放于她手心。希望她能喜欢。
“当当当当。”若汐也拿出一个红包来。按理,她是不需要给他红包的,不过想想大家都有了,唯独他没有,显得有些孤伶伶,就准备了一个,让她也体验一下收红包的感觉,她可没银子,不过没人规定红包一定要放钱的对吧。
沐雨枫接过去,有些柔软,不知里面放的什么?
若汐的厢房。打开红包,不是银子,是一支步摇。用纯白的珍珠合成一朵莲花模样,下坠了三条粉红色流苏。啧啧,真漂亮!若汐感叹。她不知道,这是某人一宿未歇,下了山在垭都找了号称“天下第一”的首饰铺翠玉轩的掌柜晓晓子连夜赶出来的。
本来晓晓子准备歇息,见沐雨枫来有事相求,便打了十二分的精神忙活起来。他的命是沐雨枫从三十个杀手里救回来的,这份情,怕是终身难报。
晓晓子硬是在天亮之前完工。看着沐雨枫满意的表情,他才松了口气,又有些感慨,这谪仙般的人物,总算是动了凡心。只是不知是谁家姑娘,是菡香楼的花魁冷如姬,还是艳秋水的女儿艳玲珑?
沐雨枫放下一锭金子飞身离去,急得晓晓子在后面直喊:“哎,这个你拿回去呀!”可已经没有人应声。
若汐拿着步摇很不解风情地问桂芝,“哎,你说这玩意儿能换多少银子?”
“呃,这个奴婢不知,只知宫主对姑娘一片真心。”桂芝一边说一边折了她的头发梳起来。第一回见宫主送人东西,看来她在宫主心里的位置很重要哦。至于艳姑娘,若是知道了会作何反应?
“呃,哈哈。”若汐干笑。她又不傻,然而,可是,她说不上来,心里对他总有些抵触感,还莫名有些想逃的感觉。她确实喜欢他,但不是那种喜欢,而是因为他的长相,和自己的偶像一样一样的,说白了,自己就是颜控。
沐雨枫的书房,他取出红包里的事物。是个荷包,针脚大小不一,那粉色的缎面上用黄线绣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叫人忍俊不禁。这小妮子,真是鬼灵精怪,只是这女红,委实太差了些,甚至可以用丑陋来形容。嗯,等等,那日醉酒后,她说的话,难道是真?想想她的行为举止,皆与别人不同。只是这未免太匪夷所思,叫人难以置信,世上,竟有穿越之事?
初五的时候,若水到了梅花宫。和沐雨枫见了面,就被若汐拉进她住的厢房。“姐,你总算来看我了。”若汐乐得不行,拉着若水的不放,“年你怎么过的?过得开心吗?给我带好吃的没有?”
“呵呵,你呀。”若水刮了一下她的算子,看样子她住在这里不错,自己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我和师傅还有师兄们一起过的。大家听我说起你,都想看看呢。不但我给你备了吃的来,他们也让我备了一份给你。”说完打开包裹,吃的东西占了一半,若汐看了美得不行。
“嘿,我也有东西给你耶。”说着若汐拿出一个荷包来,和沐雨枫的一个样,只是底为浅紫的。
“呵呵。”若水看到那事物不由笑起来,虽然难看,但这是她的心意,自己还是很开心的。
“武功可有每天练习?”若水问。
“有啊有啊。”若汐一边吃着一边答,等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起身拍拍手,“走,让你瞧瞧进步了没?”
来到院子,若汐就一招一式比划起来,比之前熟练了许多。
“师叔没教你吗?”若水问,这些都是以前自己教的。
“唉,他一个大忙人,没空呀。他说最快也要到春季过后。”若汐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眼睛一亮,“要不你留在这里教我?”
“不可,”若水叹了口气,“这次看你还是有要事向师叔禀报,师傅才准来的。三日后我便要回去。”师傅把各地门徒都联络起来,并且加布了许多暗桩,不但枫国有,北澜和启娄也有,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师傅未说,自己也不好多问。
若水走后,若汐除去每天练功,就是练字。若水说她人长得一朵花,字却像毛毛虫爬,这让她很受打击。虽然她用圆珠笔写的字还行,可圆珠笔和毛笔记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看着笔墨过后那歪来倒去的字,若汐直叫苦,练字真是比练功难多了。但这是必须要练的,否则让人看见,不笑掉大牙才怪。有时候,她也会心血来潮的让桂芝教一些针线女红之类,可不到半天就眼花头晕,那种细致活儿实在不是她那种马大哈的性子能做得来的。
沐雨枫的书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摞北澜帝司徒辕命人送来的卷宗,都是关于司徒煜的。既要扮他,自然要了解关于他的一切。他和自己一样,二十有三,竟未娶妃。每每皇帝提及,他总是以未有意中人婉拒。看到此处,沐雨枫抚了抚额。果真无意中人,还是有而不言,或是,有别的原因?他不由想到若汐,他们三个人自小一同长大,莫不是他亦对她动心,只是碍于南宫云而从未表露?
司徒煜的性格是谦逊的,待人是温文有理的。凡事从不与人相争,相较于锋芒毕露的司徒炫,他在别人眼中似乎除去容貌俊美,并无什么过强之处,而皇帝对他的态度亦是不冷不热。只是,事实果真如此么?
太子十岁时便离奇死去,此后太子之位一直悬空。朝堂呼声最高的莫过于第一个封王的三子司徒炫,行事稳重大气的五子司徒炜。可司徒辕每每听人提及太子人选时总是不置与否,让人猜不出他是何样心思。
看来,他八成是希望司徒煜作太子,沐雨枫下论,否则,何以如此紧张他的安危?只是他背后无文官亦无武将,司徒辕看重他什么?罢了,随他去,谁最后坐拥江山,他无甚兴趣。放下书卷,他揉揉太阳穴。
她不知此时在作甚?想到她送的荷包,沐雨枫从怀里拿出,看到那古怪的笑脸,难看的针脚,心里微软,她竟是为自己亲手做的。别人见了定会弃在一旁,而他却作宝贝似的,轻轻摩挲一番又纳入怀里。
已然亥时。院内梅树静立,梅花的幽香泌入鼻内,甘而凉。上弦月洒下柔光如许,世间寂得如沉睡无梦的婴孩。她,应该是早已睡去了吧?自从回梅花宫,他时常看到她时想要一拥入怀,却又怕她反嫌自己轻薄,一时竟不知如何为好。跃身而起,他在凝雪阁后的梅树林站定,略一稳神,取出箫来放于唇边,一道婉转的曲子轻轻泄出,传的很远很远。
齐松,沐雨枫的影卫。清俊的睡颜听到箫声后猛然睁眸,然后侧耳细听。正是那日自己扮作车夫,驾车的路上主子吹的曲。他后来曾问过此曲何名,主子未答,只曰:花轻摇兮叶相扶,月如水,情字难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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