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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霏沉思片刻,摇首道:“我们此番前来,也未遇上什么江湖中人,‘碧仙宫’的这帮老鬼怎会知晓此事,其中必定有些许蹊跷。怜香说的对,虽说面前之人武艺不强,然毕竟我等前来只有不足十人,而对方则是几近千人的江湖大派,这每步每招都需谨慎而行,否则琉璃的事如何能算账。”
易生闻言,心头微怔,开口道:“喻姑娘怎么了?”怜香身后的铭儿奇道:“二师姐当日与你一同在‘碧仙宫’,她失踪之事你竟是不知?”易生听闻喻琉璃竟是在“碧仙宫”失踪,着实吃惊不小,道:“说来惭愧,当日在下被喻姑娘打了一掌,岔气走火,失了神智,之后就再也未见她。”
韩霏听罢,却是低笑几声,赞道:“不愧是我的弟子,打得好!”易生一听,但觉韩霏对己颇有成见,心想自己从未与之接触,莫不是与那樊先生有关,当下便不再说话,静静瞧着。
忽见一名蓝衫男子自巨剑峰而下,易生定睛一瞧,发现此人却是早先遇见过的宁子杰。只见他对众人言语几句,那四十余名黄衫少年便随他齐齐向山上走去,仅留下三四名碧仙弟子在山下守候。
待碧仙弟子尽数消失在“巨剑峰”间,韩霏当即对“寒冰堡”众女子道:“怜香、铭儿,西北首的两人交予你二人,婷玉、雅楠你们负责东北处的两人,点穴制住即可,莫要下杀手,待到了‘碧仙宫’再大开杀戒也不迟。”
四人齐声应下,身形一晃,向“巨剑峰”之底潜行而去。易生远远瞧去,但见四名女子身若青烟,曼妙至极,心道:“这‘寒冰堡’的‘踏雪诀’当真是天下一绝的轻功。”
只消片刻,“巨剑峰”下把守的四名黄衫少年已是被突如其来的“寒冰堡”女子点倒。韩霏与易生几人当即快步赶来,但听韩霏道:“‘巨剑峰’藏有一处僻静的小道,你们随为师而来,切记不可莽撞。”她回首对易生道:“姓易的小子,你能跟上么?”
易生颔首道:“晚辈尽力而为,前辈莫要担心,只需带路即可。”
韩霏“哼”一声,道:“我只是怕你坏了我的事,何来担心之有!”但瞧她衣袖一挥,身子竟如飞箭一般,骤然向山上而去,怜香、铭儿、赵婷玉与黄雅楠四人亦是紧随其后。易生正担心公冶白是否能追及,却见他被若灵携着小手,径直而去,不禁莞尔,当即运气而行,大步向“巨剑峰”奔去。
韩霏口中所言的小径,其实乃是巨剑峰南侧山壁之间的乱世林。此处山岩高耸,危石林立,犹如数千根形状奇异的石柱,横插于峰侧。
“寒冰堡”众人凭“踏雪诀”之能,借以山石助力,直直向巨剑峰顶而去。而易生虽是轻功不如众女子那般精妙,然经历“万毒池”之变,内力已然是较先前精进不少,一路下来,倒是尚能勉力相随。公冶白凭借“天巧衣”之能,大抵也可赶上众人步伐。
几人行了小半个时辰,渐能初见“碧仙宫”之貌。韩霏当即对众人言道:“此处之上乃是‘碧仙宫’众门主闭关之地,名曰‘凌霄洞’,也不知现下看守如何,你们切莫轻举妄动。”她话音方落,但见一黄色身影忽地自峰顶显现,猛然向众人而来。
怜香眼力甚佳,忙对韩霏道:“师父,留心峰顶!”韩霏已是有所知觉,当下右掌横拍,往来者胸口打去。却瞧得那人竟是凌空一缩,顿时向后仰去。众人无不惊奇,均想:“这世间竟是有如此身法,能悬空而移,这人究竟是何方高人?”
易生举目细看,只见此人身着黄衫,一脸稚气,看似仅有十四五岁的模样,按其相貌与“碧仙宫”弟子衣着颜色,这竟是一名“破字辈”的小后生。
韩霏一掌不中,已是略有诧异,在瞧得那人衣着容貌,不免心中大惊,接连拍出数掌,尽数指向那少年要穴。那黄衫少年见韩霏招式,双眼闪过一丝异彩,但见他双臂抱膝,骤然向下急坠而去,韩霏掌风虽快,却是难以触及。
韩霏瞧那少年招式,顿时脱口道:“天魔功!你是‘望辰’?”那黄衫少年“嘿嘿”一笑,阴声道:“多年不见,‘朱雀使’可好?”易生听及“朱雀使”三字,心中一亮,暗想:“这韩堡主果然与先生有诸多渊源,看来先生当真是那几人口中所提的‘青龙使’了。”
韩霏冷哼一声,道:“我早已不是什么朱雀,倒是你如何会在此处,还这副打扮?”望辰道:“属下却是也想问‘朱雀使’何故上这‘碧仙宫’,莫非你是来相助‘青龙使’的么?”
韩霏闻言,神色巨变,惊声道:“你说青龙他也在‘碧仙宫’?”望辰沉吟半响,道:“当时属下也十分惊奇,按照犴主先前的说法,青龙使早已死了十余年了,应是不会错的。可适才看那人武功招式,这天底下难有第二个人会施展,想必那人定是‘青龙使’无疑。”
言罢,但见望辰神色一紧,连忙向下翻去,双足在乱石间一钩,身子已是平平飞出丈余,他回首笑道:“朱雀使,你我后会有期。”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望辰便消失在山雾之间。
众女子回过神来,瞧韩霏面有异色,方要开口询问,却见她身形一转,径直向峰顶而去,去势之快,犹似箭矢。众女连忙向上追赶,不敢多问一句,紧随其后。易生听闻望辰说起青龙之事,又瞧得韩霏神色变化,知晓应是先生到了无错,然却未能看透其中曲折,便不再去想,当下运足劲力,全力追赶“寒冰堡”众人。
碧仙宫“逐风台”,近千名碧仙弟子齐齐站立于此,将台上一男一女紧紧围住。台上那男子一身白衣,星眉剑宇,气定神闲,俨然不将面前众人放在心上,此人便是“赤炎魔君”。而那名女子蓝衣白伞,寒目冰唇,不是喻琉璃是谁?
“逐风台”东首,三名黑袍之人并排而立,衣饰与周遭弟子相差甚远。左右两人一位是“藏龙门”门主杨修业,另一位则是“天风门”门主李修身,而居中之人身材不高,虽是其貌不扬,然浑身却透出一股非凡气魄。
但听此人对台中“赤炎魔君”缓缓道:“不知这位朋友与身旁‘寒冰堡’弟子有何瓜葛,如此这般相护,要知此女不但先前杀害两名淮灵派弟子,如今更是害死前来碧仙宫做客的‘西江寺’高僧苦行大师和其徒静心师父,这般心狠手辣,蛇蝎心肠之人,实为武林大敌,杜某奉劝朋友好自为之!”
“赤炎魔君”轻笑一声,不屑道:“亏你杜修真还是一宫之主,连这是非黑白都难以分清,当真是可笑之极。”
杜修真尚未作声,却见其身旁的李修身猛然上前,似欲动手,他虽是面覆铜具,依旧是可见其双目之中尽是杀气。但瞧杜修真右袖一挡,微微摇首,转而对“赤炎魔君”道:“朋友不妨将话说明白些。”
这“逐风台”上几近千人之势,却是没有丝毫杂响,仅有山风而来,拂过众人之声。但瞧那“赤炎魔君”竟是席地而坐,毫无拘束,面对众人笑道:“这女娃原本就是与老夫一同前来,只是恰巧在这峰间遇到了两具僧人打扮的尸体,尚未明白其中缘由,谁知峰上便忽地冒出十几个怒气冲冲的小崽子,指着这女娃直呼‘杀人妖女’,你说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杜修真淡淡一笑,凛然道:“你说此女与苦行大师的死无关,又有何凭证?适才鄙人也仔细检查了两位师父的伤势,二人确系是被极其阴寒的掌力震碎心脉而死,而此女所习武学内功,原本就属这一支,此节又作何解释?”
“赤炎魔君”打了哈欠,伸腰道:“这世间内功属阴寒之流的门派少说也有十余宗之多,单凭掌力便认定凶手,未免太过草率,也有失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的大家之风。倒不妨让老夫看看那二人的尸身,说不定能寻出些端倪来。”
但听李修身骤然开口骂道:“别以为我不知你是何人!赤炎魔君,如今你身处此境,就不要太过放肆。两位‘西江寺’师父的遗体岂是容你说看就看的!”此语一出,人群中微微响起几阵议论之声,可随即便又恢复平静。“赤炎魔君”微微一怔,似是略有惊异,奇道:“没想到过去十余年,此间竟还有人认识老夫,哈哈,不错不错!”
杜修真则是一脸沉静,抱拳道:“失敬失敬,原来朋友来历非凡,竟是一代隐世奇人,倒不知阁下与这位姑娘是何关系?”
“赤炎魔君”淡淡道:“这女娃只是老夫一位故人之徒,此事多说无益。那如此说来,尔等便是认定她乃是杀人凶手了?”
只见方才一言未发的杨修业忽然开口,对杜修真道:“师兄,今日之事尚有诸多蹊跷之处,不如且让此人先瞧瞧两位师父的死因,再作定论,不然日后我等也难以向‘西江寺’说明缘由。”
李修身闻言,低声喝道:“杨修业,你这般行径,莫不是要帮那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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