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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魇道:“鬼面你刚醒没多久,还是不要杀生的为好。虽然我目不能见,可实在是受不了那血腥味,我们还是走吧。”
喻琉璃见那两人竟是自顾自聊,将自己方才所言置若罔闻,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怒气,足下一移,骤然奔至厅外,怒道:“此地是你们想走便走的么?”她方踏出主厅,却见赤炎魔君身形一晃,已到了自己身前,不由得暗暗一惊。
赤炎魔君“嘿嘿”一笑,对面前两名方欲转身的黑袍男子道:“夜魇,鬼面,好久不见了。”
两名黑袍男子闻言,皆是“咦”一声,猛然回身而视。但瞧这两人一身黑色斗篷遮住掩面,不见其容,其中身材较矮的男子奇道:“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
另一名黑袍男子似是明白过来,恍然道:“方才我还说怎么有一股鼻息似曾相识,原来是你,青龙使。血鹤倒是没对犴主说谎,你果然还活着。”
赤炎魔君仰天一笑,不屑道:“谁能杀得了青龙?哼,夜魇你的耳朵照样还是跟十七年前一样,比狗鼻子还灵。”
夜魇身旁的鬼面知晓赤炎魔君身份,竟是有些兴奋,道:“青龙使你以真面目示人,也当真胆大。不过你是如何到得此处,莫非也是来找朱雀使的?”
赤炎魔君一脸傲色,道:“老夫想如何,便如何,无须你二人多管。倒是你们此番来找她,应是奉了那人的命令,找她回去的吧?”鬼面、夜魇两人闻言,却是未有一人搭话。
喻琉璃听闻这赤炎魔君竟是与这两人相识,甚是诧异,暗想:“难道他们口中所说的朱雀使是师父?”她心头几转,想了数个念头,忽地开口道:“若是你们想找我们师父,只怕是来错地方了。我已在堡内各处都留下了隐秘记号,倘若你们几人心有不轨,待我们师父回来一看便知。不想自找麻烦的,就速速下山去。”
鬼面听罢,阴阴一笑,道:“朱雀使的弟子果然有几分她的凌厉之样,不过我倒要看看你师父现下能否帮你。”他说着,自双袖取出一对奇异刀剑,微微摩擦,身形一斜,似是立马要向喻琉璃扑去。
却听一旁的夜魇对鬼面道:“鬼面你怎地这般心急,你忘了当年你是怎么沉睡了一整年的?”他转而对赤炎魔君道:“青龙使,现在犴主正是用人之际,众人大多都已重新聚首,单凭你的心智与武功,你若能回到我们这边,想来犴主应是既往不咎,你觉如何?”
但见赤炎魔君竟是大马金刀,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道:“这十几年老夫闲散惯了,对那档子事早已没了兴趣,而且老夫奉劝你们二人一句,其实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鬼面闻言,阴沉一笑,道:“我从来就不管什么简单复杂,只喜欢这刀剑沾血的感觉和气味。”他身形蓦地向前一冲,双手刀剑横划,往众女子之中砍去,来势竟是极快。赤炎魔君冷哼一声,喝道:“老夫身后的人也是你能动的?”只见他右臂撑地,骤然翻身,左手登时打出,将鬼面手中双刃一抓,猛然向前一甩。
此番兔起鹘落,众女子但觉眼前一阵刀光剑影闪过,也未瞧清两人究竟是如何出招,唯有喻琉璃双眼紧盯着赤炎魔君,神色甚是惊奇。鬼面被赤炎魔君一甩之下,骤然飞出数丈之远,只见他刀剑在地上一划,去势渐止。
他似是略有不信,奇道:“青龙使,你难道忘了当年朱雀使是如何与你作对的,为何你还要护着她的弟子?”
赤炎魔君抖了抖衣衫上的雪屑,道:“老夫早就说过了,我想如何便如何。鬼面你现下的修为还管不了老夫,夜魇,你也出手吧。”
夜魇闻言,摇首道:“我可不是鬼面,都说这‘二将难敌一使’,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不过夜魇我还是想对青龙使说一句,若是这般放我二人走,只怕青龙使之后的日子会有些难过了。犴主确认了你尚在人世的消息,定会派人来做些什么。”
赤炎魔君听罢,狂笑不止,声似长啸,震得众人微微一怔,却听他道:“夜魇你是激老夫出手么,哼,老夫就偏要放你们走。你回去告诉那人,无论是谁来,我青龙都照杀不误,最好是让玄武来,老夫早想寻寻他的晦气。”
夜魇淡淡一笑,道:“夜魇定会转达,少陪了。”他缓缓转身,对一旁的鬼面招了招手,道:“看在你刚醒的份上,再忍你这一次,下不为例,我们走。”鬼面阴哼一声,似是十分不满,却又是没有办法,点地而跟,与夜魇消失在茫茫山雪之间。
喻琉璃自始至终都未明白,为何赤炎魔君会三番四次地救自己,她对其道:“你和我师父究竟是何关系?”
赤炎魔君缓缓道:“这都是许久以前的事了,你知道了也毫无益处,还是快告诉我韩霏到底去哪了为好。”
喻琉璃见他不肯说起其中缘由,眼神蓦地一寒,冷冷道:“太行山。”
赤炎魔君登时英眉一挑,骤然笑道:“又去‘碧仙宫’胡闹么?妙极妙极!”他对喻琉璃道:“你同我走吧。”
喻琉璃疑道:“去哪?”
赤炎魔君道:“韩霏去哪,我便去哪。”
临安郊外,近湖小阁,易生双目紧盯着面前桌上的字条,微微出神,只见其上写到“幸能见字,勿复回阁。切记,人于江湖,所欲随心,是非己分,无须自愧”。
他自窗外望去,瞧见叶菩提与公冶白二人蹲坐在阁旁湖边,公冶白满脸嬉笑,而叶菩提则是神色漠然,不知两人在谈论何事。易生环顾这空无一人的楼阁,低声自问道:“如此一来,是要何去何从呢?”
忽听阁外公冶白“咦”一声,道:“你是谁?”易生闻言一怔,迈步而出,循着公冶白目光看去,但见一人身着紫袍斗篷,蜷缩在湖旁的一颗槐树之上,他暗忖道:“适才来时未曾发现此处有人,这人的身法也当真了得。”
易生一瞧那人衣饰似曾相识,竟是与那日偶遇的紫袍客所穿一模一样,心中蓦地一惊,忙将叶菩提与公冶白唤至自己身旁,道:“你们俩先进屋去,不到万不得已,别出来。”
但见那紫袍之人微微一伸腿脚,笑道:“青龙使,想不到你的驻颜之术如此厉害,虽然我乌雁从未见过您的尊荣,可这近二十年的功夫过去了,你竟然还是这般年轻,难怪血鹤会吓得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嘿嘿。”
易生听闻此人亦称自己为“青龙使”,心想应是与那紫袍客是一路之人,当下微微一忖,道:“阁下怕是认错人了吧,在下易生,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青龙使’。”
乌雁身上的黑色斗篷将其面目尽数罩住,难以看清其神情,他“啧啧”一声,道:“若不是血鹤说了你还活着,只怕我真会眼拙认不出来,不过青龙使你别忘了,乌雁手中还有个‘百傀堂’,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雁翅之下。”
但见易生神色漠然,淡淡道:“阁下来此有何目的?”
乌雁身子一侧,自树上横落而下,双足轻点而立,正色道:“乌雁现带来犴主之令,速召青龙使回归,犴主还特地说了一句,‘以往之事,一概不究’。鬼面与夜魇也正在召回朱雀使,现下仅白虎使下落不明,玄武使早已是回到犴主身边了,其他各将各卫在人世的大抵也尽数寻到了。青龙使,你意下如何?”
易生渐渐听得满头雾水,面色略有不悦,道:“我已说了我不是你所说的青龙使,无须多费口舌,请回吧。”
乌雁微哼一声,道:“果然被玄武使言中,还望青龙使你好自为之,犴主可从不会坐视不理的,哈哈。”只见他一个翻身,点在身后槐树之上,三两个起伏便消失在易生视线之中,去势之快,令人骇然。
易生心忖道:“此人的轻功只怕是与喻姑娘的‘踏雪诀’不相上下,也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忽听身后公冶白道:“易大哥,这人是你朋友么?”易生闻言,淡笑道:“也不知是哪来的怪人,将我当做了别人。”公冶白听罢,“哦”一声,便不再询问。但见叶菩提倚靠在楼阁门外,望着易生,略有所思。
公冶白对易生道:“易大哥,能带我去城里一趟么?我想找些做机关的材料,菩提他非要让我给他做些好玩的东西,可之前走得匆忙,很多事物都未带全了。”
易生暗想,那乌雁能寻到此处,这小阁已是难以久住了,倒不如先去临安城暂缓几日,再做打算。他颔首道:“如此也好,现下湖边夜风甚强,不宜居住。你们收拾一下细软,我们顺便去城里住几日。”说罢,便与二人稍作整理,往临安城去了。
此番易生则是不敢再让两名少年单独在城中逗留,他一路随着叶菩提与公冶白在临安城内闲逛,漫无目的地看着四周。临安乃南宋京都,虽说这金陵繁华热闹,已是比其他地方强上许多,然却无法与临安相比。
公冶白在金陵之时,鲜有机会在白日里到城中来,因而见了如此之景,兴奋新奇之感溢于言表。他与叶菩提二人在诸多木铁金器店铺之间来回,两人言行举止一冷一热,令易生看得是暗自发笑。
易生瞧两人进了一处铁匠铺,与打铁师傅一顿嬉闹,惹得那中年师傅哈哈大笑,不由得微微摇首,莞尔而笑。他在一旁寻得间小茶铺,坐而饮茶,忽见一群异装男女向此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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