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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非语道:“武叔自有难言的苦衷,吴某答应过不提的,还望易生见谅。不过那三名女子之中,似有两人认识易兄。”
易生解释道:“那名叫‘舞雪’的女子,之前与在下交过手,所以认得。而那‘曲月’,吴兄应当是认识的,就是那日‘醉香庭’的阿月。”
吴非语“哦”一声,似是略有诧异,方要询问易生。忽地门外公冶白之声由远及近,道:“易大哥说了,不让我们进这院子,你怎么还要进来?”却听叶菩提小声道:“嘘,别说话,跟着我进来便是。”
易生闻言,不由得暗觉好笑,对外面两人喊道:“你们也别躲躲藏藏了,都进来吧,已经没事了。”
只见两名少年快步入屋,其中一名白脸少年指着另一名少年道:“易大哥,菩提他方才非要进来,怎么说都不成。”
吴非语识得那少年是叶菩提,但瞧另一人面色雪白,身材年龄均是与叶菩提相似,却是从未见过,问道:“这位是?…”
易生淡笑道:“他便是令尊口中所提的‘月灵’一族。”当下便将先前湖边之事尽数告之。
吴非语听罢,拍手大笑,高歌道:“妙极妙极,原来先父所言确有此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如此一来,易兄你的心愿可算是了了。”
易生亦是笑道:“此番还多亏了吴兄相助。”
吴非语摇首道:“哎,这就叫‘人贵自有天助’,来来来,就为了此事,今夜我们四人便来个‘醉生梦死’!武叔,你让人去‘菁羽小阁’安排一下。”
武叔应声而去,缓步出门。吴非语四人相随而行,在“菁羽小阁”开怀而谈,痛饮了一晚,几近四更方回房休息。
直到次日晌午,吴非语等人才起身。易生想及金陵城内诸事已了,不便久留,便与吴非语道别,欲与叶菩提、公冶白二人动身前往临安。吴非语几番挽留,想让三人再在庄上待上一日。易生瞧吴非语热情如斯,也不好拒绝,便又在“白玉庄”内与吴非语喝了一整日的酒,第三日才起身往南而去。
野岭沙地,偶有几片灌木杂乱无章地斜插着,慵懒的阳光照得人使不出气力。不远处,一名白衣女子撑着白伞,缓缓而来。其后跟着一位白衫男子,背手行着,略显悠闲。那白衣女子正是喻琉璃,而那白衫男子便是赤炎魔君。
喻琉璃眺望远处,神色似是不安,她对身后赤炎魔君道:“你到底要跟到何时?你若是想上了‘忘情峰’,又是欲做何事?”
赤炎魔君笑道:“小姑娘你一路这般问了已是不下十次,老夫都说得烦了,这你走你的,老夫走老夫的,只是顺路而已,哪来的谁跟着谁?”
喻琉璃见他强词夺理,奈何自身修为远不及此人,只得暗暗生气。她被赤炎魔君从“喜怒双侯”手中救出,因不知此人来历为何,也未曾道谢,自顾离开。
没想到这人却是一路追了过来,一跟便是十来日。这段时日,无论喻琉璃如何躲闪回避,甚至是用上了上乘轻功“踏雪诀”,都是未能逃出他的掌控,心中始终如箭弦紧绷,惴惴不安。
两人又行了半日脚程,已是到了天山山脉之下。喻琉璃仰首而视,眼见身前不远处渐渐显现一座山峰,神色稍有一变,当即脚下一移,手中白伞一顶,施展“踏雪诀”,往面前奔去。赤炎魔君“嘿”一笑,双袖一甩,搭在身后,左足点地,犹如纸鸢迎风,向前飘去。
喻琉璃玉足轻搭山壁,竟似绳索牵引一般,直直向上而去。赤炎魔君瞧见如此,道:“有趣有趣!”只见他两臂齐出,手脚并用,抓攀山岩,紧跟喻琉璃而上。
喻琉璃调息之隙低头瞧去,竟发现他仍是在自己身下数丈之内。要想这山峰乃是“寒冰堡”所在之峰,名为“忘情”,亦如情断之意,虽不如“巨剑峰”这般几近笔直,却也是陡峭至极。
“寒冰堡”弟子修习“踏雪诀”之际,必定要习得如何只身上峰而不借外力,喻琉璃在天山居住二十余载,因而对此早已是烂熟于心,她原本见已是到了自小生长之地,便运起“踏雪诀”,循着上峰之路而走。
岂知这赤炎魔君也当真了得,他双手闪出红光,即便是毫无草木的绝壁,亦是以掌破山,呼啸而来。
两人一前一后,一人如飘摇仙子,踏雪起风,一人则似长臂猿猱,灵动自如,齐齐向“忘情峰”峰顶而去。峰上白雾缭绕,隐隐勾勒出几处小阁。但见喻琉璃双足奋力一踏,登时窜起数丈,身形一转,稳稳落于峰顶。忽听山雾深处一名女子惊道:“是谁?”
喻琉璃柔声道:“小熙别怕,是我。”她口中语气登时温柔起来,一改冰冷之感,与之前真当是判若两人。
但瞧一黄衫少女缓步而来,见到喻琉璃,脸上神情甚是惊奇,道:“是二师姐?”小熙似是略有不信,仔细一瞧,忙喜道:“真是二师姐你啊,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喻琉璃见周遭楼阁内毫无人声,而小熙神情微有怪异,问道:“你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堡里众姐妹都去哪了,怎么这般冷清?”
小熙闻言,面色顿时一愁,道:“师父让你出门之后,第二个月初便收到了雅男师姐的凌鹰书信,说是在江南一带听到了关于二师姐你在‘碧仙宫’失踪的消息。师父一怒之下,就立马带着赵师姐四人下山东行,找‘碧仙宫’算账去了。现在‘忘情峰’上也就我和敏雨她们四、五个姐妹…”
她正说着,但见一名白衫男子猛然自峰下飞来,来势甚急,落地却是极轻,来者正是赤炎魔君。只听他笑道:“小姑娘,你的轻功还真是不错。”
小熙见状,蓦地一惊,道:“二师姐,怎么有男子到峰上来了?我去叫敏雨她们。”她面色惊慌,转身便要往阁内奔去。但听一声极细极微之响从赤炎魔君袖中传来,小熙骤然双足一软,摔倒在地。
喻琉璃满面怒色,对其吼道:“你想怎样?”她边说,边俯身去解小熙的穴道。但瞧赤炎魔君微微一笑,道:“老夫向来不与女子动手,只是怕这小姑娘坏了我的大事,失礼了。”当下却是不管二人,径直向楼阁之内走去。
他见周遭房屋窗檐尽是外裹冰霜,稍有微光打来,便显出晶莹之彩,甚是华美,不禁低声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喜欢这些冰冷的东西,唉…”但见赤炎魔君横穿过廊道,往主厅而去,道:“阿霏,阿霏你在哪?”他言语之中,似是略微有些焦急,然厅内空有他自己的回声,却是无人答应。
忽听厅外有女子喝道:“是谁在‘寒冰堡’大吼大叫?”只见四名青、白衣女子快步而来,瞧得赤炎魔君,均是面有讶色,顿生一脸敌意。
赤炎魔君问道:“你们师父到何处去了?”
四人之中较为清秀的一名青衣女子道:“我们师父行踪为何要让你知道,你这人鬼鬼祟祟地偷摸到‘忘情峰’,欲意何为?若是不想受伤,速速下山去!”
赤炎魔君面色稍有不耐之色,复问道:“韩霏她人到底去哪了,告诉我。”
众女子齐声道:“放肆,我们师父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么?”但见那青衣女子蓦地出掌而来,直取赤炎魔君门面,其余三名白衣女子亦是上前围攻。只听厅外喻琉璃喊道:“敏雨小心!”
青衣女子闻言一怔,当即停手,她回首看去,瞧见喻琉璃与小熙两人快步而来,喜道:“二师姐,你怎么回来了?”那三名白衣女子听闻喻琉璃之声,皆是上前询问。喻琉璃道:“此事稍后再说。”她转身对赤炎魔君厉声道:“你来‘寒冰堡’到底为了何事?”
赤炎魔君眉头一皱,似是神色不善,道:“韩霏呢?”
喻琉璃道:“师父她有事下山去了,你找我们师父作甚?”
只见赤炎魔君轻叹一声,喃喃道:“阿霏,二十几年了,你还是躲着我么…”他面色沮丧,举步向外而去,竟是对喻琉璃不予理睬。
喻琉璃瞧他这般模样,心中一奇,方要开口,但听一男子阴沉之声从外而来,道:“夜魇,好像这峰上的不速之客倒不止我们二人。”
厅外另一名男子道:“没听到朱雀使的踪影,看来我们是来晚了。不过奇怪的是,屋内怎么有股气息这般熟悉?”
“寒冰堡”众女子听言,均是一惊,暗忖:“这两名男子又是如何上的‘忘情峰’?”但听喻琉璃对外喝道:“来者何人,不知这忘情峰乃是男子不得入内么?”
那被称为“夜魇”的男子低声道:“女子,六人。”
声音阴沉的男子继而不满道:“本以为能一击中的,好向犴主交代,现下却是扑了个空,真不痛快。”说着,只听一阵刀剑摩擦之声从屋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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