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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峰县地处边境,气候严寒,难免略显萧条。街上行走大多是身怀利刃行色匆匆的江湖人士,那两旁的铺面基本都上了铺板。
小鲲进城埋头疾走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被人跟上。
略微寻觅片刻,小鲲来到一家客栈,丢给那势利的店小二一块碎银后,一套半旧的成衣、一桶热水和一桌份量极足的饭菜不到片刻就送到房中。
酒饱饭足,洗簌干净。
鱼小鲲看着铜镜中的倒影,幽幽叹了一口气:“差点成了野人,且休整几日,在去寻觅那圣修门派所在!”
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一阵喧哗:“大人,那人就是投往这家客栈!”
“好!来人,给我围起来。”
眉头一皱,小鲲连忙抄起桌上物件冲出房门。
“砰!”
客栈的大门被人推开发出巨响,见势不妙的老板和小二早已远远躲开,鱼小鲲刚一出房就发现七八张硬弓,已将自己堵在楼梯之前。
“逃犯鱼小鲲,私通西魏,意图谋反,本官全斌在此,尔还不束手就擒!”
厉喝从手持铁矛的兵士身后传来,小鲲寻声望去是一名头顶一梁贤观,身着青罗衣的中年文官。
“哼!在逃余孽?!”鱼小鲲闻言大怒,终于回想起之前徐震所言。
“好狗官,屠村不算还往死人身上泼脏水!”一直以为鱼家村一事是高秋背着汉庭所做。鱼小鲲此时终于知道徐震不是谎言,那与世无争的村民,不仅无辜惨死,还被强加了一个谋逆的恶名。
不过此时性命攸关,却无暇思虑其他。
看看楼下引弓待发的兵丁,鱼小鲲灵机一动!
凡人习武,炼皮境便有那一牛之力,鱼小鲲已拥有煅**魄,三牛之力爆发之下,儿臂粗的硬木栏杆被猛然拍飞,一声轰响对着楼下人群砸去。
“放箭!”
见到对方困兽犹斗,那文官也下了攻击的命令。一时间破风声四起,鱼小鲲更抽刀挥出一片刀幕犹如水银泄地。
“弓箭手继续,你们几个给我上!”
全斌将手中的海捕文书收起,虽说不明对方为何拥有北海刀这种军中禁器。不过他深知楼上之人——绝对不是军方中人。
“没想到搂了一条大鱼,呵呵,擒下此人说不定还能搭上高太尉的路子!”心中得意,全斌抚须对着身边陈义打了一个眼色。
“上!”
从城门处抽调过来的兵丁,在陈义一声令下,发狠直接冲上楼梯。
原本就勉力支撑的鱼小鲲,在数名兵丁冲过来后,更是岌岌可危。不过就在此时,一声厉喝从另外一个房间内传来:“官狗休要以多欺少!”
“唔!”
总归没修炼过武技,单凭往日几招猎户把式,虽说仗着煅肉境气力猛烈,不过鱼小鲲还是左肩中了一箭。
见到鱼小鲲危急,突然加入战圈之人砍翻一个兵丁。怒声喝到:“黑风寨张安山在此!官狗拿命来!”
“张安山,糟糕!”
“黑风寨,不好!”
来人身材极高,接近八尺,手中持一把丧门剑,一报名便引得官兵惊呼连连!
而之后,那人左突右进所到之处腥风血雨,最低有炼皮中期实力的兵丁竟然不是此人一招之敌。
而且更甚者,此人身体表面裹着一阵土黄色光罩,对普通人威胁极大的箭矢射到其身上居然纷纷弹开。
“杀杀杀!哈哈痛快!官狗继续再来!”
那人杀得兴起,手中大剑抡圆带起恶风阵阵,人随剑走,四五声惨呼中,带飞三两条断臂,一时间官军人人惊惧纷纷后退!
于此同时,鱼小鲲也强忍左肩剧痛向着对方靠拢。
“哈哈哈……走!”
那名为张安山的大汉见到官军被自己逼退,伸出蒲扇大的手掌一揽鱼小鲲,不顾气急败坏的全斌,野牛般体魄撞开客栈木墙,凌空跃下空无一人的街道。
“走!”
也不问鱼小鲲名姓,张安山揽着鱼小鲲脚下带风,一步迈出衣袂响动已是五丈距离,数十息过后已经冲出城门。
约么狂奔一盏茶,两人拐下官道,却是那密林之旁有一名高瘦男子牵马往着两人来处张望。
“老大,您回来了!咦?这位是?”牵马男子见到张安山大喜过望,迎上前来问道。
放下鱼小鲲,张安山摸摸颔下燕髯说:“也是一个被官狗逼得活不下去的汉子,老子顺手救下。哈哈……”
双脚着地,鱼小鲲气喘连连,看着两人咧咧嘴角回道:“大恩不言谢,如有日后,必当图报。在下身上背的事情太重,就此别过,还望见谅!”
拱手作揖,小鲲紧握箭杆猛力一拔,带出一团血肉。见到鱼小鲲如此硬气,两人脸色一正收起眼中戏谑。
张安山眉头一皱说道:“嘿!小兄弟,说什么图报不图报的,都是被这狗朝廷逼得活不下的苦命人。刚刚我听得分明你已经是被诬为谋逆,就你这几下把式,你能走去哪里?”
眼中浮现一丝落寞,鱼小鲲回道:“我身上背负血海深仇,打算寻觅一圣修门派,习得本领再去复仇!”
话音刚落,那瘦长汉子与张安山相视一笑,开口说道:“圣修门派,鱼小弟你也太天真了!”
鱼小鲲闻言一震,收回脚步回头一脸疑惑。
“在下白天镜,目前也是黑风寨一员。”瘦长男子在张安山示意下轻咳一声。
按下鱼小鲲的见礼,白天镜继续说道:“鱼小弟你当那圣修门派是好进的?我们那黑风寨上面也有七八十条好汉子,实力都在炼皮至易筋境。你看张老大是我们中最强者,今年三十二岁已经达到了易筋后期,为什么他不进圣修门派,还领着我们一群兄弟在这附近讨生活?”
“为什么?”知道对方还有下文,鱼小鲲配合问道。
戏谑一笑,白天镜没有开口,接过马缰的张安山唏嘘说道:“因为一没圣体;二没达到洗髓境后期;三没人引荐!”
对方口中三事虽说没有详细说明,不过鱼小鲲却也从字义上猜出*分,脸色霎时苍白加上那多日压抑的悲痛,引动伤势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
鱼小鲲再次醒来后,发现正处于一间木屋之内。
“白大哥?”
抬头见到一名瘦长男子坐在屋内桌边,小鲲想起此人正是那日名为白天镜的汉子。
“这么想来,这里怕是黑风寨了!”
看来一下身上被整理过的伤势,鱼小鲲走下木床,却发现对方充耳不闻,此时全神灌注正持着一件黑乎乎的物件端详。
眉头一皱,不顾虚弱的身体,鱼小鲲走近数步原来对方手上拿的是一只样貌丑陋的三脚铁鼎。
“这是我爷爷的遗物,不值什么银钱!”自己走近对方居然还没发现,鱼小鲲只能再次开口说道。
“啊!什么!咦,鱼小弟醒过来了!”
打了一个激灵,白天镜貌似被鱼小鲲突然开口吓了一跳,不过随后只见他脸色慌张,左右打望后对着鱼小鲲说道:“鱼小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鱼小鲲闻言诧异说:“白大哥你说!”
“那个,那个不知这个铁鼎鱼小弟能否割爱?”
“不行!”
“不可以!”
话音刚落,两声否定随着响起。
前一声是脸色涨红的鱼小鲲,而后一声却是恰好走进房中的张安山。
眼见对方不愿,白天镜连忙开口回道:“这……在下愿意出一千两银子!”
“白兄弟,这是人家爷爷的遗物,总归得给鱼小弟留个念想。”
“张老大,我……”
白天镜不顾一旁脸色难堪的鱼小鲲,手抓铁鼎不愿放下,开口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小鲲,收好你爷爷的鼎!”张安山脸色逐渐冷起,夺过铁鼎塞入鱼小鲲的怀中。
“哼!”眼见铁鼎被张安山夺回去还给鱼小鲲,白天镜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张大哥!”
鱼小鲲对着房外连连呼喊,那可对方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眼带焦虑,鱼小鲲欲言又止,毕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了一些,不过不怕,别的好说,这鼎是老人的遗物,没理由被他占了去!”大手一挥,张安山毫不在意,安慰了一番鱼小鲲,随后再次邀请他入伙。
深感对方义气,加上也没合适去处,鱼小鲲只能答应留下。
……
立冬已过,小雪大雪接踵而来。
既然加入了土匪,当然必须做些打家劫舍,不过好在这张安山甚有原则,入伙三个月倒也没做出有违道义之事,这倒是让从小被爷爷教育持身需正的鱼小鲲或多或少心里好过了一些。
想着这黑风寨多是三大五粗的大汉,通文识字的鱼小鲲夹杂其中却是倒是极为另类,不过好在他为人机灵,多次建言让黑风寨进项增加。
短短时日,黑风寨上下除了那白天镜之外,无人不喜这个年少老成的机灵少年。
只是不管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名头叫得如何响亮,鱼小鲲心中的执念依旧不改。每次战后分润下来的红利存了起来充当路费,平日多向山寨前辈学习搏击技艺。
时日长久,任谁也看得出这少年依旧想去拜入圣门习得本领报仇雪恨。对此张安山久劝不下只能暗中将自己所习一套圣一品丁阶刀法——泼风裂冰,传授与他。
救命加上传功之恩,鱼小鲲对张安山极为感激,也在心中立誓,定再帮山寨实力提高一个档次之后再离开。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事总都是无法按照他心中所想那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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