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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还有问题没问呢。”尹志忙喊着,却见人影已消失,桌面的那幅字却有了新的变化。尹志忙将其拿起,这一次,字迹没有发出光芒,尹志轻轻将字画拿起。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一个也不认识。又仔细望去,却像是模糊了。尹志看着那些字迹,忽而觉得有些头晕,视线便模糊了起来……
“小志回来啦?”模糊间有个熟悉的声音,不很真切,但特别柔和。“我大清早起床就听说你要回来,特意给你熬了粥,饿了吧?”这声音,是奶奶。尹志一下睁开了眼。
还是那样慈爱的老人出现在眼前,尹志激动非常。自己出事以后,穿越到另个时空,从未梦见奶奶,虽然万分想念,但以为是真的永诀。没想到今夜做梦能看见奶奶,看到奶奶熟悉的长满皱纹的脸,奶奶那一头白发,总是梳理的很整齐。
“我回来了,奶奶。”尹志大声的喊着,就像往常一样,即便是在梦里,他真的愿意就梦下去。要知道,他还没实现让奶奶过上好日子的愿望呢。
奶奶却没有听见,依旧埋头忙碌着,反复擦拭着一个小木盒子。“奶奶,你看不见我么?”尹志低声问道,走到奶奶跟前,想要让奶奶看清。但奶奶依旧没有反应,看来,是真的看不见自己,尹志这样想着。往奶奶手上看去,才看清奶奶手上的盒子,竟是一个骨灰盒。
一时间,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了尹志的心头,一种莫名的酸楚,迷了眼睛。
“阿志啊,在那边还好么?有看到爸爸妈妈和你爷爷么?”奶奶小声叨念着:“有没有人欺负你?可惜啊,奶奶看不见了。”尹志感觉好难过,即便是在梦里,可梦里的真实,谁说得清。
“你小时候,就经常受欺负。那些欺负你的娃儿,都妒忌你成绩好。”奶奶说着,抬头看着墙上贴满了的泛黄的奖状。“今天是你的头七,你可一定要回来看看奶奶啊。”奶奶说着,用右手抹着眼泪。“你这娃儿,从小就不停住,这下好了,安静了。”奶奶说着,似乎陷入了回忆,轻轻拍着木盒,好像那就是尹志的脑袋。
尹志看着奶奶,却说不出一句话,眼泪一直不住。才想到,尹志已死,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便要转身离去。转身的时候,有一张东西,从门边相框里滑落出来。尹志看清,那是三岁时候,一张黑白的全家福。
“尹志!~”奶奶却是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拾起相片。“你回来看奶奶了?走的时候,记得看看你叔婶他们。”奶奶自顾说着,将相片重新放回了相框里边。
尹志闭上了眼睛,走出了房门,来到厨房,看见婶子正在灶上忙碌,脸色不是很好。而小弟小妹正在灶后添火。
“你说,小志哥哥,今天会不会回来?”是小妹在问小弟。
“我不知道?奶奶说会的,应该吧。”小弟往灶膛里添了一根柴,不太肯定道。
“你说小志哥哥,是会上天堂么?”小妹又问。
“会的,一定会的,小志哥哥是好人。”小弟很肯定的道。
尹志才想起以前给弟弟妹妹讲过关于天堂的故事,心里一阵暖和。
“走吧。”尹志想着,走出了厨房,来到院里。看见叔叔正在院里坐着,抽着烟,眼睛紧盯着正门前的一盆香灰。尹志往客厅大门望去,才发现有人在里边做法事。是了,尹志才想起,农村做法事时候,会在家里放一盆灰,说若是死者回来,一定会在那盆灰上留下足迹。若是以前,尹志会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尹志笑了,笑得很苦涩。尹志轻轻地往灰盆走去,就这样踩了上去。在踩上去的一瞬间,尹志觉得像是陷进了一个迷蒙的雾境,本来还打算去看看她的啊,尹志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句,感觉渐渐模糊了……
尹志不知道,在他踩上灰盆的一瞬间,叔的眼睛里竟留下了泪水,是啊,从来未流过泪的叔叔,因为尹志的脚印哭了……
尹志只觉得有些头痛,觉得身体好重,但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努力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二爷醒了。”有点陌生又熟悉的女声,是丫鬟春花。、
尹志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旁有几双关切的眼睛。是尹母、尹父还有哥哥尹志江和姐姐尹玉莲。
“我儿志平,你可吓死为娘了。”尹母轻声道,说着,坐到尹志身边,将他扶起来。
“好端端的,怎的就染上了风寒?”尹父却是向一旁坐着开药的林大夫问道。
“爹,孩儿没事。咳咳!~”尹志连忙向尹老爷道,说着却咳嗽起来,心里还在迷蒙着适才的梦境,究竟哪些是真。
“二少爷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着了凉,只要抓服药,好好调养调养就好。”林老头向尹老爷道,说着将开好的药方交给在一旁等候的药童,道:“去,速度将这服药抓好,送到尹府。”
“小弟,有没有感觉好一些了?”姐姐尹玉莲开口问道,一旁的尹志江也是一脸的关注。
“好多了,我没什么事了,谢谢姐姐。”尹志很感动,也很享受这种亲情。
“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得稀里哗啦。羞死,还说要找小美女。”尹玉莲见自家弟弟没事,便又开起玩笑来。
尹志听了,只觉老脸一红,便将脸埋在了尹母怀里。
“去你的,哪有你这样的姐姐,弟弟生病了,还跟他闹玩笑。”尹母笑着骂道,说着疼爱的抱住尹志。
“娘,你总是偏心。”尹玉莲却不依道。
“去,你都嫁人了,还跟弟弟争什么呀。”尹母说着,便也调笑道:“你回家,让你那木头疼你,绝对没人跟你抢。”得,感情尹玉莲的性格是有遗传的。
“娘,人家不依啦。”尹玉莲调笑弟弟不成反被尹母调笑,不觉脸红起来。
“好了,既然平儿无事,你们也该放心了。”一旁的尹父发话道。
“正是,在下有事,也要先行一步。”林大夫站了起来,向所有人辞行道。说着,又走到尹志身边,道:“尹二少爷,老朽却是有事先行告辞,等过两天,再来看你。”原来林老头自从第一次被尹志忽悠以后,就将尹志引以为知己,还经常到府上蹭茶,软磨硬泡终于将凉茶配方弄了去,却是对尹志感恩戴德。
“林老慢走。”尹志回礼道,忽悠是忽悠,可是尊老爱幼,礼节还是要做到。
林大夫说着,转身往外走去,尹玉莲忙喊:“林老等等我。”也转身向尹志告辞道:“我回娘家有两天,是该回去看看,顺道去林老铺里配几副凉茶。小弟,有事到姐那去玩,就在城南正勋镖局。”说着便转身向林老走去。
话说着,尹母,尹父和尹志江也都站起来,说了几句注意休息,但也出了尹志的小院,各自忙活去了。
尹志躺在床上,有一种躺太久的“后遗症”发了出来。尹志轻拍了下僵硬的床板,向一旁候着的丫鬟春花道:“扶我到院子去。”
春花连忙上前,伺候着尹志穿好衣袜鞋子,扶着尹志慢慢出了里屋,来到小院,在梧桐树下的躺椅上坐下。
尹志轻轻躺下,又开始想着梦里的事,向春花问道:“我睡了多久?”
“回二爷,您从前天晚上一直睡到了今儿下午。”春花答着,进屋取来了尹志的小茶壶。
原来我睡了一天一夜多啊,尹志这般想,忽然想起那块通灵宝玉,便摸了摸胸口,觉得这块玉有些发烫。看来,这些梦境,都与宝玉有关。尹志忽而觉得口渴,便拿起茶壶,慢啜起来……
莱州城外十里亭,一群人为尹志送行……
“平儿啊,到了山上,要学会照顾自己。”尹母慈爱的摸着尹志的脸。
“是啊小弟,到了山上要听师父的话,要跟同门好好相处。”尹玉莲也在一旁道。
“老二,要是有谁欺负你,你就给我记下来,等以后,大哥替你去收拾他。”尹志江说着向尹志眨眨眼,小声道:“用咱家的太极拳教他练瑜伽。”
得,现在太极拳已经成了尹家所有了,话所才小半个月,尹志运用各类抄袭技术成了莱州城小有名气的天才。从凉茶到望远镜、镜子等一系列小玩意儿,再到瑜伽……原来,林大夫老是缠着尹志要太极拳拳谱,尹志却因为听尹老爷说了太极拳的厉害之处,于是并未传授,改成教授真正的健身体操:瑜伽。果然林老头不再来缠着尹志,尹志本来心里还恐怕林老头这把老骨头练瑜伽出问题,却没想林老头看上去不咋的,但还是练过几年基本功,练了瑜伽之后,织染发现了瑜伽的好处,于是到处宣扬。当然,尹志也就把瑜伽交给了自家的父母兄姐。
“咳咳!~好啦,我送志平上山学道,又不是回不来了,再说你们要是想志平了,可以上终南山看他去。”尹父低声道。
“是啊,孩儿想娘了也可以回家来看娘的啊。”尹志也赶忙说道。
“还是平儿懂得心疼娘,你个死老头子,害得我们母子分离。”尹母说着,用手帕擦掉眼泪。
“哎~”尹老爷轻叹了口气,对尹志道:“平儿,我们上路吧。”说着,从旁边家丁手中接过包裹,抱起尹志平翻身上马。
“慢着。”尹母走上前,拉了拉尹志的手,又转身对尹父道:“外出在外一切要当心。”说着便转过头去。
“你们,都回去吧。驾!~”“啪!~”尹父扬鞭策马上路沿着官道跑去,尹志回头,只看见“亲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只好远远招手,喊道:“娘亲,大哥,二姐,保重!~”
忽而觉得眼眶有些润湿了,尹志心想,或许,自己真的已经把自己当做尹志平了。
“怎么,平儿也不喜欢分别?”尹父感觉到了怀里儿子的异样。
“嗯,爹爹,咱们要多久才能到终南山啊?”尹志问道。
“很快,大概半个月就能到。本来爹想让你在家过了九岁生日再走,可你娘说,城南张大仙测字说,今天是吉日。哎……”尹父想着,自己儿子将要被自己送往他出,也有一些不舍。
“不用的,爹,孩儿不用过什么生日。只要爹娘都好好的就好。”……
……
“爹啊。”
“嗯?”
远远地,一匹快马终于远去,消失在了飞溅的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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