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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帆驾着野狼一路狂奔,把风声管声远远抛在车后,阳光微微弱弱倾洒,路旁的高树蓬勃生机。此时上课玲在国龙高中已经响了两遍,看时间已是三点五十,幸好碰上这件小差事,也够他逍遥几天。查案本不是他的强项,但他对案情似乎很着迷,一如对他对魔幻世界的追求一样,也许不可能,但是远远不能阻挡他的好奇心。
到三岔路口时,龙帆熄火停车,仰望孤云寺,那颗璀璨明珠依然闪烁着蓝光,他被这蓝明珠深深吸引。寺庙山脚,见冥纸飞天而起,空中满是黄色的哀鸣,犹如无数厉鬼在叱目孤云寺,仿佛那颗蓝明珠是死亡的象征?
螺角声声响起,它并不是一种悲愤的独奏,还有无数乐器夹杂一起,显得不胜凄楚,招不了死去的亡灵。村里人对死去的亡灵甚是尊重,把死者躯体完整存好,封棺的严密性也特别注重,如果稍有不甚,被蝼蚁食心,那家属也会遭到不测。
祭灵也相当重要,一般全全听于算命先生或是阴阳先生的安排,最少时日也要祭它个五六天。有钱人家多是十多天,这也跟祭灵先生有些关联,大富人家索性就定时日多一些,贫穷人家就少一些时日。
凝望许久,叹了口气,手一抹前额的刘海,带上墨镜,飞一般奔向西街。
到西街加油站时,看到外面贴一张大纸,写着油价上涨四个红色大字,加油的人也和平常无异。便也提着站里自备加油壶,向工作人员提油,加了整整一箱,把野狼喂了个饱,它段时间也不用喊饿。
把油加好后,骑着野狼慢慢悠闲自在的在街上轻飘,看着南街过往行人,个个皆凶神恶煞,西街是出了名的黑社会根基。西街确实很乱,街上砍人收保护费那些斯儿多入牛毛,个个黄发齐肩,脾气暴躁。处处墙上贴的不是什么空调洗衣机广告,而是混混痞子们的偶像,比如陈浩南,山鸡之类的古惑仔,手拿长刀。其中大多人都还未满十八,有些还是学生,却被这个西街深深吸了进来,只是为了不被他人欺负,有自己的地盘。可是最后落得伤伤死死,要么蹲苦窑,打好青春就葬送在了年少轻狂,幡然悔悟时已是黄昏,失去太多。
来到广场大门处,见许多人提着管具木棒往里冲,想必砍刀也不少几把,杀死冲冲。龙帆掉了头,进了广场,整个广场黄草遍地,篮球场框架也都锈迹斑斑,地板的橡胶糜烂得发出阵阵臭味。偌大的足球场空虚得可怜,有些地儿小草都不敢抬头,看得出几年没人踏入此地。
而另一旁确实杀气腾腾,未减十分,足足占了两个篮球场,分为两柏人,手中皆拿着铁器。一帮头上带着豹纹头巾,足足一百多人,有几个块头大个手握砍刀,用布裹得严严实实,领头人也手拿一把,举刀对着对方。另一方则头戴红巾,人数不亚于对方,块头大小皆有,为首的便是一个壮汉,手持刚棒,一副若无其事的吊样。他便是和被龙帆击倒在地的刀疤,属于虎堂的人,脸上条疤痕从太阳穴横于锁骨,胆小之人见他的疤痕恐怕都要畏惧三分。
龙帆认出了刀疤,便知另一方是豹堂,齐名虎堂,两个总堂力量不相上下,一拼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两帮尚未开斗,门外进来的人依然未减,看来这场火拼是避免不了,原来这偌大的广场就是一个沙场,而现在正有一场战役在这里发生。
龙帆隔他们有些远,听不得他们讲话声音,只见刀疤和和豹堂领头的人举刀对恃,口中支支吾吾的交谈,定时谈判。门外进来之人缓缓减少,大战即将爆发,这两兽之斗,不知谁胜谁负,谁也不料。
镪!刀疤手中铁棒于对方刀锋相接,刀锋一划,铁棒星火零落,刀疤力大无比,挥棒持落对方刀具。全场已是一片哗然,刀击声,怒气声,呻吟声乱成一片,只见血丝飞溅,地上横气竖八尸体渐多。刀疤在人群中正杀得起劲,并未有一丝一毫之伤,他块头大,于混乱中如鹤立鸡群。似电影里的狠角色,都不容易死亡。
大战约进行二十多分钟,站着的人只有五六十人,皆是戴红色头巾之人,便知这场厮杀,豹堂死伤严重。领头那厮喝了一声,往大门方向处逃窜,虎堂的人并没有追,他们赢了实力更赢了面子,还有,所谓穷寇莫追。
不料的是,警笛声如飓风狂雨般向广场袭来,一驾警车拦断了去路,警灯拼命闪烁,大门已被上了锁,只待大部队赶来。豹堂的人见势急忙调头,往足球场的阑珊处奔去,速度却是惊人,两三下便没了影。而虎堂的人早就没了影子,恐怕已到安全地带,剩下的只是一片凄惨的死寂,微微带着呻吟声,阳光射红了血泊。
同时救护车三辆也迅速赶到,一群白衣天使快速清理了现场,倒地之人死了将近一半,也就起说伤一半死一半。警察见此,并未心慌,未调动大部队抓捕犯罪嫌疑人,毕竟黑帮火拼这种场面又不是第一次目睹,再说你找谁要人,黑帮扛把子可不比警察笨到哪去。
虎堂的抗把子陆虎可是个狠角色,杀人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自己手下个个能打。共有五个社团,由得力助手刀疤替他打理,每个社团五六百人,干得可都是掉脑袋的生意。在西街也算是个老逼,当然,除了龙七的龙门,所以西街人人都晓龙门虎豹堂。一个龙门扫千军,两条虎豹吞百人,龙门的实力远远胜于虎豹二堂,即使两堂联手,对龙门而言也只是小菜两碟。
豹堂是抱不平一手成立,而他的为人却不像他的名字那样,听着似一个见义勇为之人,相反,此人心狠手辣,老奸巨滑。但在西街也是实力相当,有三个社团,每个社团六七百人,但是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凶狠好战。都是金钱于女人的奴隶,谁都知道,混黑帮的人讲究的就一个义气,义大过天。
轰轰!天空煽了几炸雷,打破了这个悲静的广场,这里剩下的只是血泊,死人残人都已被送走,有些送往医院,有的则去了西方极乐世界。龙帆点了一支烟,贪婪唏嘘起来,迎面正有一个警察向他走过来,手拿着警棍,口中叼着一根将要熄灭的烟。如果再长高高一些再年轻一些,这样的姿势走过来,定是风流倜傥不可一世。可惜他只有一米六左右,上了年纪,大约五十多岁,所有的车都走了,人也走了,唯有他一个人望着凄冷血泊。
“小伙子,刚才你也在场”?这声音却有些沧桑,饱经了多少凄风苦雨练就的嗓子,混浊有力。
龙帆捏灭了烟,又递了一根给老警察,并为他点上。“在的,打得很激烈,跟浩南仔他们没什么区别”。
老警察吸了一口,吐出丝丝白烟,他那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无限忧伤无限凄凉。他说:“不错,小子,挺淡定嘛”!
“生在西街的人,这样的场面看得还少吗”?龙帆提出一个反问,老警察凝思许久,在西街这么混乱的地方,每天打打杀杀已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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