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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日一样,诸葛家族上下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诸葛家主及八大长老正在长老院内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族内之事。
“不好了!家主。大事不好了。来了,来了。”门禁慌慌张张地跑进长老院,语无伦次地禀报。
“什么大事不好了?语无伦次的,成何体统?”诸葛穷丹白眉一耸,立起身来呵斥那门禁。
“大长老!是…是!官兵来了。把大门封了。说是要捉拿造假兵器的钦犯。”那门禁被大长老一声断喝,反倒是定下神来,将官兵封门捉人的事缘由报了上来。
“瞎说!我族哪来的造假兵器的钦犯?”
“造假兵器的钦犯?这从何说起?”众长老都是莫名其妙,纷纷质疑。
“不是小的瞎说。来了!他们闯进来了。”那门禁手指着身后,极力地为自己辩护。
诸葛穷缕及八大长老顺着门禁手指的方向望去,刚好见一群皇家卫士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长老院。
“封守各处出口,各色人等就地待命。如有违令,格杀勿论。”粗豪的命令层层传递,大量的皇朝卫士训练有素,他们在队长的指挥下,轻车熟路地将诺大的整个诸葛家团团包围。
“雷统领,我族所犯何事,竟然出动皇家卫士前来?”诸葛家主平时交好这个衣甲鲜明,威武雄壮的统领,送了他一把绝好的法器作为伴身的武器。因此他便小心翼翼地上前打探消息。
在离回王朝,犯罪之人,理应由捕快抓捕,皇家卫士出动,说明此事干系重大,定然有皇室之人犯事。
“圣旨!”那雷统领根本就不理睬诸葛家主,在众多卫士的簇拥下,双手一抖,高举圣旨,示意诸葛家族听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葛家族不敢违逆,哗啦啦跪了一大片。
“查诸葛家族供应之兵器,实为劣质之供。亏空国库以为私利,导致王朝边关战事不利。速拿全体诸葛族人,以明王法。凡涉事之人,皆斩立决,以儆效尤。接旨吧!诸葛大人。”雷统领高声宣读完圣旨,便将圣旨掷给浑身发抖的诸葛家主。
“冤枉!雷统领。您是知道的,我族的兵器出库,皆有记录。各级司职,层层把关,也有案卷。还请雷统领高抬贵手,暂缓拿人。本官随同大人前往面见圣上,容我向皇上申辩。”诸葛家主颤抖着接过圣旨,请求雷统领暂缓拿人。诸葛穷缕在朝挂了个户部制造司的头衔,负责王朝的丹药和兵器的制造供应。
“诸葛大人,本官这是奉命行事,查实之事,由不得下官。念您平日晓事,今天本官和众兄弟卖你一个人情,将你族人圈禁在家,你却是要跟本官走一趟。”雷统领缓缓地踱到诸葛穷缕的身边,轻声说明自己的打算。
“多谢雷统领。本族新近炼制了一批丹药,正准备亲自呈贡给皇帝的。现在多有不便,还请雷统领代劳。”诸葛穷缕赶紧示意丹堂诸葛穷玄将大量的丹药呈给了雷统领。
雷统领当然知道,这是诸葛穷缕假借敬奉之名,行行贿之实。如此大的一批丹药,着实令人动心。雷统领便心照不宣地收下,押着诸葛穷缕一人前往皇帝面前复命。
好在朝堂之上,诸葛家族平时就有一些交好的朝臣,尽力地帮着他说好话。当然在查察的过程中,也是为他诸葛家族遮遮掩掩,再加上在战事过程中,诸葛家族仅有的四个侯爷又战死三个,最后一个侯爷武功尽废。俨然也是此次假兵器事件的最大受害者。鉴于此,在众臣的求情下,皇帝最后只是将诸葛家主事器堂的诸葛穷冶及器堂一干人等缉拿问斩,削去最后一个侯爷的爵位,免去诸葛穷缕制造司的官职了事。
失去了政治靠山的诸葛家族,还未搞清楚这假兵器到底是怎么回事,坏消息接踵而至。丹堂炼制的丹药质量也出了问题,毒死多人。就连诸葛家族族内都是吃死了好些人,其中就有诸葛容虐的亲妹子在内。王朝派人调查,却查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不得以王朝便封了诸葛家丹堂,责令诸葛家族赔偿死者大量的钱财,并处以巨额的罚款,强迫诸葛家主将堂主诸葛穷玄幽押。
这样一来,诸葛家赖以生存的两条经济来源,一条政治山脉,都已不存在了。
失去了丹药的买卖,诸葛家族一下子陷入了财政危机。怨声载道的族人,均是猜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查来查去,查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有人便开始钻牛角尖。就有那么一天,居然有人传言,都是因为诸葛容疾去了丹堂器堂后,才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倒霉事。
将信将疑的族人,不由得不想起神算子的预言:瘟神转世。这个事实令族人几乎可以肯定,诸葛容疾就是瘟神转世。
绝望的诸葛族人不知从何得到消息,说被斩之人中,诸葛容疾不在其中。为了搞清状况,便一起堵在诸葛容疾家门口向诸葛天九要人。
就在诸葛容疾的爷爷和父亲正在向愤怒的族人极力地解释,何芷沅担心地祈祷诸葛容疾不要出现之时,诸葛容疾偏偏刚好回到家门口。
“瘟神!瞧你干的好事。你躲到哪里去了?”诸葛容虐首先冲到诸葛容疾面前,一把将准备进家门的诸葛容疾拖住,当着全族之人大声质问。
诸葛容疾自己也是好奇,他走出密室,居然发现器堂空无一人,只得茫茫然回家,还未来得及跟父母见面,就被诸葛容虐的责问搞得莫名其妙:“我干了什么好事?为什么要躲。”
“装!我叫你装!”诸葛容虐一拳打在诸葛容疾的嘴上,将他打得嘴角流血。
“我装什么了我?二哥,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我跟你没完。”诸葛容疾被诸葛容虐打的心中火起,跳起来将诸葛容虐也是一把揪住,讨要说法。
“跟我没完?你这该死的瘟神。要不是你,五大诸侯,不会出事;要不是你,兵器不会出问题,器堂全体族人不会被斩首示众,四大诸侯战死三个,废黜一个;要不是你,丹药不会出问题,丹堂也就不会被封,我小妹也不会吃了丹药死于非命。你说你该不该死?”诸葛容虐高声历数诸葛容疾的“罪名”。
诸葛容疾猛然听到兵器和丹药之事,也是惊的一下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族人,似乎还想从族人的反应中去证实诸葛容虐的话,是否属实。
“没话说了吧?!该死的瘟神。大家说他该不该杀?”诸葛容虐见机得快,在诸葛容疾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用话堵死了诸葛容疾辩解的机会。
“杀了这瘟神。杀了他。”
“除了这祸胎,免得再给族人带来灭族的祸患。”
诸葛族人登时群情激昂,纷纷要求处死诸葛容疾。
诸葛天九及何芷沅也是百口莫辩,被愤怒的族人堵在家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只有诸葛穷丹却快速地向长老院跑去。
“我不过是到过这些地方,怎么就将这些事都算在我头上?”诸葛容疾终于反应过来。但是此时为时已晚,他被汹涌的族人按在了地上,你一脚,我一腿,打得是鼻青脸肿,口不能言。
“都给我让开。妹妹,哥今天给你报仇了。”诸葛容虐推开众人,手提一把利剑,狞笑着一剑刺向诸葛容疾的胸膛。
“锵!”诸葛容虐的剑没有刺进诸葛容疾的胸膛,而是高高飞起,跌落在屋顶。
“诸葛天九,你要叛族?”诸葛天一立马将吓得手足发抖的诸葛容虐拉到身后,挡在救下儿子的诸葛天九面前。
“放屁!我看是你要叛族还差不多。我儿有何错?轮得到你们在此动用私刑。莫非是要恃强凌弱?若如此,请你们莫怪我手中之刃。”诸葛天九将手中的应日刃一横,霸气十足地向众人吼到。
“他可是瘟神转世之人,我诸葛家族莫名其妙地不断遭受祸乱,不是他的错,难道是我的错?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说他儿子是不是瘟神?”诸葛天一一直都是很恨诸葛天九,前些日子自己唯一的女儿又嗑药而亡,旧愁新恨,现在绝对不能就此放过他们父子。一是为族除出隐患,二可报了私仇,何乐而不为。
“杀了这该死的瘟神!杀了这该死的瘟神。”众人齐声大喊。其实这些人多半是诸葛天一亲近之人,还有部分是不明就里的糊涂蛋。
“你们说我儿是瘟神,拿出他害人的证据。拿不出来的话,休怪老子无情。”诸葛天九气沉丹田,狠辣地咆哮。
全场立即被诸葛天九的气场给镇住了,竟然一下子冷场了。
“要什么证据?只要他去过的地方,就会发生祸患,这些祸患就是事实。再说了,我们宁愿错杀,也不应该让全族的人冒险。大家说,是也不是?”在这节骨眼上,诸葛容虐突然大胆地站出来煽动。
“是谁给你乱杀的权利?二长老,还不将他们带下去。”一声威严的喝声,在场上清晰地回荡。
是家主到了。
“是。家主。”二长老将诸葛天一,天九,容虐,容疾一起带向长老院。
“都散了。事情有长老院来处理,自然会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出脉,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诸葛穷缕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清晰。
最终经过长老院的分析和判断,证实一切事情都有自身的原因,与诸葛容疾无关。并且禁止族人再用瘟神之名来称呼诸葛容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紧接着,诸葛容疾的爷爷在心情不佳的情况下,去城外打猎,居然一去不返。
家族内部派人简单地调查一番后,得出结论是不知所终。
废话,不见了当然是不知所终啊!可诸葛容疾这一脉背负着耻辱的十字架,还能说得上什么话?诸葛容疾想去一下内堂,居然进不了门。
最后,听说家主诸葛穷缕在长老院突然走火入魔,在连伤族内几位长老后自杀而亡。
紧接着长老院通过推选,莫名其妙地将揽贤堂堂主诸葛穷林扶上家主之位。
这个爷爷辈的新家主,在他爷爷那一辈就出五服了,到诸葛容疾该是第十一代后的亲缘了。所以,诸葛容疾这一支人,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就连一直跟着诸葛容疾的阿琼,都差点被配属他人,还是诸葛容疾破费之后才使阿琼留了下来。阿琼这个小丫头也是有良心,死活不肯服侍他人。但是令人祸不单行的是,阿琼的母亲在给她父亲上坟的路途之中,被宇文家的宇文子贵奸杀。在诸葛天九的坚持下,才将那恶徒绳之以法,被他送进了天牢。诸葛容疾的母亲念其母之忠,更兼阿琼伶俐可怜,便认她做了自己的干女儿。从此,一家四口人,再加上回族奔丧的诸葛容雨,开始过起了普通人家的日子。
这样勉强地度过两个月,到了始元十四年的四月份。
在这两个月里,诸葛家的麻烦事又来了。
先是仪贵妃省亲回家,返回皇宫,一夜之间,暴逝在床,这令诸葛家失去了维系特权最有利的条件。正因如此,对于诸葛容疾和十三公主的婚事,皇家也是在仪贵妃下葬之第二天,便张榜天下,剥夺诸葛容疾驸马的身份。那太子与诸葛容雨的婚事,也一并取消,褫夺诸葛容雨太子妃的称号。彻底断了诸葛家族与皇家的姻亲关系。失去这些并不可惜,诸葛容疾最难过的是堂堂皇族也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
树倒猢孙散,家奴们则大多逃离,而诸葛容疾家仅有几十户旁枝和外戚依附。在马风,朱计文,安安的强烈要求下,他们三家也跟了过来。至此,诸葛容疾也真正感觉到人世有真情,可世态炎凉,很多事和人都被那无形的手紧紧地拽着,令你无从选择,最是无奈。
随着这些离奇之事的发生,皇城内的人们不再怀疑诸葛容疾瘟神转世的预言。而随后发生的两件事情,直接将诸葛容疾推向人人喊打的地步。
始元十五年初夏,诸葛容疾去了一趟城郊牧羊村买羊,结果全村一万一千三百二十五只羊,全部在五天之内离奇地死去。
始元十五年仲夏,诸葛容疾受太子之邀,去了趟御马监,结果壹百零捌匹上品良驹,三日之内尽皆倒毙。
御马监上呈皇帝的奏折,将马死的原因直指向诸葛容疾。罪名是诸葛容疾将马蹄疫带到了御马监,甚至还将牧羊村之事也归罪于诸葛容疾,用该事件做为证据。后来因证据不够充分,御马监一干人等,以赎职,污陷二罪并罚,尽皆获罪。诸葛容疾也以莫须有之罪,打入天牢。谁知第二天,天牢之内,除他之外,无一存活,皆为暴死。朝野皆栗,朝廷以“瘟”之罪,褫夺诸葛容疾财侯爵位,将其判为斩刑。在判决之际,仅有皇太子熊万罗替他求情,其余人等,都是一致同意。
眼见着诸葛容疾马上就要在王朝午门问斩,诸葛天九忧心如焚。在几次抗议求情无果的情况下,爱子心切的诸葛天九决定劫法场。
始元十五年夏末,为了不拖累家族,诸葛天九宣布脱离诸葛家族。随后他将诸葛容疾的母亲何芷沅拜托覃战护送至皇城外望乡坡等候。决定单独一人前去劫法场,覃坤负责接应,然后会合覃战等人逃往葫芦郡的苍狼山。
一切准备停当,诸葛天九艺高人胆大,手执应日刃,杀向法场。
法场内,诸葛容疾被五花大绑地押上邢台。看着无数欢欣鼓舞的观众,诸葛容疾悲哀不已。他现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自己就要被砍头了,却还有心情为这些愚昧的百姓感到悲哀。相信这些无知的百姓,不过是某些人利用的工具。因为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瘟神转世。即使是瘟神转世,自己也不会乱发淫威,到处祸害百姓。令诸葛容疾悲哀的是,现在自己马上就要死了,难道自己的死就能让那些该受到惩罚的人免罪?
诸葛容疾并不害怕死,只是他觉得自己死得不值。诸葛容疾笑看着那些围观的百姓,神情是那么的自然,好像自己不是去赴死,而是去参加朋友的宴会。
刽子手的刀随着监斩官的号令,在空中划着完美的弧线,斩向诸葛容疾的脖子。众多兴奋的看客,睁大眼睛,等待着脖子离身的那一瞬间。然而一切都因为一道血红的刀影横扫过那邢台而结束。倒下的不是诸葛容疾,而是那凶悍的刽子手。等到观众明白过来,诸葛容疾已经被一个高大中年男子,拦腰抱起,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城门外,覃坤已经接到了诸葛容疾。尾随而来的王朝高手,也已经团团将他们包围。
“覃大哥,疾儿拜托给您了。这些人交给我吧,此地事了,我会直接前往苍狼山。”诸葛天九一横应日刃,催促覃坤先带走诸葛容疾。
“你放心,只要我的命在,绝不会让疾公子受半点伤害。”覃坤拉起诸葛容疾,快速地向城外退却。
“父亲,您不要跟他们缠斗,尽快地来和我们会合。”诸葛容疾担心父亲一人难以抗敌,所以提醒他尽早脱身。
“疾儿,放心,这些个蝼蚁还真不是你爹我的对手。只要你和你娘安全了,我就安全了。快跟着覃伯伯去和你娘会合。”诸葛天九横刀立马,豪气干云地叮嘱诸葛容疾。
诸葛容疾崇敬地望着父亲高大的背影,随着覃坤消失在逃亡的路上。
令诸葛容疾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的离别,竟然成了永别。
在望乡坡上,久等不见父亲,眼看着追兵将至,不得已,诸葛容疾和母亲,跟着覃战和覃坤,逃往葫芦郡。
葫芦郡不是他们的诺亚方舟,不知什么原因,当他们千辛万苦地到达葫芦郡的苍狼山时,已经有人将苍狼山荡为平地。转投八仙庄,却遭到八仙庄的伏击,一番恶战,付出覃战战死的代价,覃坤保着诸葛容疾母子冲出重围,逃向蛮荒郡,投奔自己的师兄黄涛。然而他们的行动,好像一切都在别人掌握之中,当到达黄涛的家时,等待他们的是黄涛率领着四个宗师高手的截杀,覃坤在这一次王朝高手的截杀中,成全了自己忠义之名。
在覃坤临死之际,将他们母子推下瀑布中,被湍急的流水冲到了十里之外,摆脱了黄涛的追杀。
始元十五年中秋,侥幸逃脱的诸葛容疾和母亲,在后来的逃亡中,因为处处截杀,风餐露宿,又因为追捕令上公布了诸葛天九已经被王朝高手击杀的这条消息,这令本来就已经十分疲劳的何芷沅,顿时心中的长城倒塌,使她一病不起。
屋漏偏逢连夜雨,无处可容的诸葛容疾,顾不上被抓的危险,毅然抱着病重的母亲,满大街地去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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