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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宫主听了这话,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这才将目光从远方收了回来,双眼征征地向小雪瞧了瞧,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而听她问道:“雪儿,你觉得我长得与她像是不像。”
“啊?”小雪似乎有些惊讶,一时没反映过来,但随即一想,突然微笑道:“呃!似乎?好像有些吧!比如大家都是女人,而且都是非常漂亮的女人。”她只说着,竟然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当她瞧见那本不因该在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出现的严肃时,便再也笑不下去了,张大着的嘴化成一句:“便就是真的很像,那又能如何呢?”
只见那小宫主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眼睛又向那处深渊望去,如喃喃自语道:“你们可听说过我的母亲么?”
小雪听了迟疑地问:“哦?老宫主不是说在你出生时便即去世了么?”
“我刚开始时也是深信不疑的。”那小宫主低着头,似在思索着什么。“可是,你们可还曾记得,几年前我犯了错,被奶奶罚了一个月幽禁的事么?”
“怎能不记得呢,那一个月里我与玲儿差一些闷疯了。”
“是呀,我也是记得的,不过我才没疯。”
“那你们可知当时我犯的是什么错么?”
“啊?这个…可不知道了,你也从没说过。”
“我知道呢,我记得老宫主曾经说过的,好像是说小宫主你偷吃了给月神娘娘的供品。”
“哦?是吗?”她似乎像是在沉思般地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倾诉着什么:“要是我说那次不过是因为我在爹爹房中找到了一副画。”“一副爹爹亲手画的画,一副女子的画像。”
“那女子会是谁呢?”两人其实心中早已明白她要说的是谁,却还是不约而同地问了出来。
“说了出来你们定然会觉得很是荒谬,但那画上的女子与我们这几日来一直盯着的人竟然有七八分相像,只是神态间的那一份喜悦变成了今日的忧愁。”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些变了调,也不知心中是想笑还是想哭。
“啊?不会吧。”
“而且,我曾偷偷地听奶奶在爹爹身边说过,说只要爹爹好起来,她便同意让爹爹去找她,我想那个她便定然是我的母亲吧。”
“是么?那还是真巧呢,不过说不定她们或许只是长得像罢了,毕竟这世上这么多人,有长得相像的并不奇怪哦,就好比说,你与她不也很像么?想想再过个十来年,定会有人认为那画像上的人会是小宫主你呢!”
“也许吧……”她征征地望着深渊处,只是眉宇间的忧伤更浓了些。“这次她下去得似乎有些久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如流水般的流逝着,离平姨跃下差不多已有半个时辰有余了,狰狞的深渊处,除了那呼啸而过的风,一点动静也没有。“怎地这般久了还不上来呢?”她仿佛越来越担心起来,高高举着的脖子都显得有些僵硬了。
小雪望着眼前这位在人前一直显得无比坚强的女子,这会儿却显得如此地无助、惶恐。对于这位跟她一起长大的女子来,她是再了解不过了。她自小时父亲便一直不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母亲更是缘悭一面,而且还需时时刻刻面对着奶奶的严厉与训斥,还有族人那如敬神一般异样的目光.别说无人倾诉心事了,就便是想哭,都得远远地躲了开去。如这样的人儿,又怎能不渴望爱呢?
“上来了!上来了!”玲儿远远地望着从深渊中升上来的白影,下意识地叫了出来。小雪却向身边一直呆呆望着的人瞧了瞧,只见她这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僵硬的身子终于有了些灵动。便向深渊处望去,那白色人影依就盈盈矗立于深渊边,白色的衣裳随风舞动着,小雪瞧在眼里,不知怎地,竟有一种那人仿佛站在天崖的感觉。她那孤单而倔强的背影,这时看起来竟与身边的人如此地相似,只是那个身影立在哪儿,像已成为了化石,而身边的人身子却不停地在颤抖着。
仿佛又过了许久…许久…,小雪望着身边的女子,那个看起来还有些坚强的身子,突然间似乎猛地颤了一下,然后便即快速地抖了起来,她的眼死死地盯着远方,小雪望过去时,身子不由得也颤了颤。也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盈盈地白色身影,竟轻轻地向这边飘了过来,只她向这边越近,身边的那个身子便颤抖得更为历害,待那个身影来到近前时,身边的那个身子早已只得完全地靠靠在自已身上才能勉强支撑了。但她的那双眼,这时却如此地热烈如火,竟闪耀着它从未有过的光采来,而当那个白色身影说出第一句话时,身边的身子已只能完全地靠自已扶住了。
“你们这儿有吃的吗?”平姨轻轻地咬了咬嘴唇,仿佛连说话的力气也无了,她的眼睛这时看起来毫无神彩,却还是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小雪扶在怀里的那张无比动人的脸膀与那柔弱如水的身子。
两人一时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一人忘记了回答,一人却也似乎忘记了来意,小雪忍不住推了推扶着的那个身子,那个柔软如水的身子。这时只见她那娇嫩的脸上竟泛着菲红,双眼发涅,紧闭着的小嘴轻轻颤动着。小雪见了,忍不住心中一悯,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她有如此的娇柔之态,竟会是如此地动人。只是不管她怎么推,那个身子却还是柔软地像水一样,小雪不由得只得向那边正发着痴呆的铃儿瞧了瞧,当见到她那痴样,只恨不得一脚将她踢下石去,不过脚踢出去时,却又成了轻轻地一碰。“玲儿,将吃的拿些出来罢。”
“啊?哦!”玲儿一时惊觉,便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包食物来递给小雪道:“给你。”
小雪忍不住笑了笑,心中暗骂了一声“小妮子。”道:“给她。”说话声音极轻,仿佛那个她字很是难以说出口来。
“哦!”玲儿亦是笑了笑,便就将手中食物向平姨递去:“给,你吃吧,我们还有很多呢。”
“谢谢了。”平姨轻轻地伸手接过,眼睛又望向了小雪怀中的那张脸,“我能在这儿坐坐吗?”她轻轻地说着,温柔得如阳春三月的风。
“啊?可…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坐多久都行。”那小宫主终于有了丝反映,身子扭捏地坐了起来,只是言语中有些语无伦次地。
平姨轻轻地点了点头,向她深深地望了一眼,转过头来在她们对面的一处大石上坐了下去,便即默默地吃了起来。她仿佛真饿得已经不行了,但是虽然如些,她的动作竟还是如此地优雅动人。
小雪瞧了瞧坐在身边那个正坐得笔直的身子,她的眼睛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对面的那个身影,她的嘴角在这一刻终于多了丝欢喜,小雪默默地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
几人就这样默默地望着平姨将一整包食物吃完,玲儿又递过去了水壶,平姨向她微微一笑,接了过来,又将一整壶水喝了下去,当放下水壶时,她的脸上却显露出了如小女孩般的羞红,只听她说了声:“多谢你们了。”便将水壶递还给了玲儿,起身又向那深渊处望去。
小雪只望着身边的那个身子随着平姨的步伐轻轻地又颤动起来,她那眼中的神采也如退潮般迅速地淡了下去。
“你爹爹还好吗?”平姨向前行了几步,突然站住了脚步,如自言自语地低头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那个颤抖的身子抖得更是剧烈了起来,她望着她,神色中仿佛又多了些激动:“好?好么?怎么能算好呢?又怎么能不好呢!只是实在太过吝啬了些罢。”
“哦?”“他原来还是个吝啬的人。”平姨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往事。
“他实在不是一般的吝啬,吝啬地躺在哪儿一动不动,吝啬地不跟我说一句话,甚至吝啬地连睁开眼来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你说他难道还不吝啬么?”她似乎很是激动,说这话时身子竟在不停地颤抖着,说完后,整个身子又只能靠小雪的支撑才能坐立。
“哦—,他确实太过吝啬了些。”平姨仿佛笑了笑,低下了头顿了顿又道:“可是有时吝啬一些或许未必是一件坏事吧。”
“是吗?”那小宫主望着平姨的背影,眼神锐利如刀,像是要看穿她的心。
“是吧!”平姨轻轻地回了声,又望了望天。“那么你的母亲呢?该不会也这般吝啬了吧。”她说着竟然破天慌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却又是如此地愁苦。
“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么…”她用力咬了咬嘴唇。“她…她可比我爹爹吝啬多了,吝啬得连让我见一面都不愿意。”
“哦…,她也确实要吝啬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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