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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作歌老叟远去,直至消失后,韦护这才抬起了头,收礼完毕。刚一回头,便看到了三双好似好奇宝宝的眼睛,“十万个为什么?”已然在目。韦护神清气爽,耸耸肩道:“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憋在心底。”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平时爱吹牛耍宝的韩毒龙首先道:“师兄,刚才那老头说什么,只看到了一个大师兄,大师兄又说过去的大师兄在不在?还有,那老头如此嚣张跋扈,居然敢辱骂殴打如大师兄这样的有德仙人,我们是不是将他架回来,好好的吊打一番,以示惩戒。”说到最后,扳了手指,压了压拳头坏笑道。韦护肃然道:“诶,二师弟不可造次,方才老先生机锋峻烈,单刀直入,以金刚棒喝之能事,做法界狮子之吼,拥大威德之力,降服六贼,直指人心,犹如青天轰霹雳,陆地起波涛,洞照缺陋,与我有莫大恩德,为兄尚是敬服不及,又怎敢欺心?!至于怒骂,殴打实是假设方便,妙心圆转,权且覆依,不可等闲视之,以寻常之理去衡量荣辱得失,误入歧途也。况朝闻道,夕死矣,区区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一番话说完,薛恶虎肃然起敬。宫装女子若有所悟。韩毒龙脸色由愕然、疑惑、直至叹服拱手道:“果真如此,便是师弟唐突,可惜如此人物,我却有眼无珠,珠玉在前,我却不知道拾取。”说完连连叹气恨不逢时。韦护知道这位师弟前番作态,也是维护自己,韦护心中感动不提。也是见他根性不浅,向道之心犹炽。暗暗发誓在接下的封神大劫中定保得两位师弟周全。韦护安慰道:“师弟毋须如此,万般缘法,有缘自会相见,无缘那曾得闻呢?”。说罢目若朗星直视韩毒龙双瞳,不即不离。韩毒龙轰然一震,内心似是搅起了惊涛骇浪,若有所悟道:“是极,是极,师兄所言极是。”而后独自一人低头呐呐自语:“无缘那曾得闻。。。”韦护见他如此根利,会然欣慰,也不去管他了。转头看着宫装女子似有所言,但令人尴尬的是,貌似自己至今也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姓名:“那个。。。”宫装女子看到韦护的尴尬,白了他一眼:“妾身名叫真鄂飞琯,请多指教。”韦护:“咳咳~那个,你师兄的事情,最后怎么了结地?嘿嘿,刚刚走了一会神,那个你知道得。”说完,韦护不好意思的绕饶头。真鄂飞琯抱臂头一撇:“哼”不论韦护如何询问,也是不理了。倒是旁边的薛恶虎看到自己师兄的尴尬,及时解围道:“师兄,不用担心,此事已了,在师兄浑噩状态时,我和二师兄商量之后,为免那名男子伤重不治,给了粒碧萏丹,已经治好了他的外伤了。后将那名骨角男子及时的收容在二师兄的法宝,须弥锦囊中,准备待师兄醒过来之后,一起将之押往金庭山,交给师父他老人家处置。”韦护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拍着他的膀子说道:“做得好,你们两个。”
见诸事已毕,这趟下山待得虽不久,但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韦护看着真鄂飞琯及两位师弟。心中感慨,不由得有点想念金庭山身心俱放的悠然。也算是明白了封神之战,满天神佛,诸方仙祇,诸多抵触上天封神了。想来也是,封神之前,天庭势弱,洪荒大地教派为尊。而教派则以教化天下为己任。即便门下诸多弟子,也是讲道之时,四方云集。讲道之后,也是轰然鸟散。这些人在平时师门里,除非核心弟子,否则师门也是没有任务役使他们的地方。若是无事,也是会三两道友,访三山五岳,云际东来,霄汉西往。动则落子煮茗,仙风玄谈,静则调龙伏虎,御离抓坎。何等快哉,何等逍遥?上天封神则不同,天庭等级制度森严林立,天规铁律。每日里必须上班点卯,和人间的上班打卡是一样的,那有旷达疏放可讲,与神仙一道大是相违。也就不难理解,封神时代,即便是萧升和曹宝这等法力道行低微的逍遥散仙,对于上天封神也是忌讳莫深了。更何况这些根红苗正的三教弟子以及一些上古遗神。就可想而知他们的心态了。想到这里,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处于这个时代的他,也深深的打上了这些烙印。藉此赤脚老叟金刚棒喝的因缘际会已经是从一位对封神的抵触者转变过来,成为了一名积极的参与者。想到一直以来自己刻意的屏蔽封神信息的举动,韦护更加的思念金庭山了。
想到这,感觉到刻不容缓。韦护抬头环首看了看韩毒龙三人道:“下山也有些日子了,我决定现在就回山,去向师尊他老人家请安。你们有什么意见么?"真鄂飞琯低头不语,似是还在使小性子。韦护不理会她,看向韩薛两位师弟。两人和声道:“但凭师兄做主。”韦护满意的点点头。一朵法云已然在下,托着四人冲天而去,云层之上苍茫无限,不消数息。云散履地,已然是站在了太虚峰的玉屋洞前。韩毒龙和薛恶虎不敢放肆,正襟挺立杵在了一旁。真鄂飞琯则小脸通红,两双小手抓住衣角不自觉搅动。看起来很是紧张,颇有一副臭媳妇要见家婆的感觉。韦护收住余光,正视前方躬身作揖道:“师尊,弟子等回来了”。过了一会,氤氲的玉屋洞,紫气腾袅,传来了一声醇厚老者之声:“都进来吧”。韦护道了声是,之后就领着韩薛两位师弟和真鄂飞琯进入玉屋洞。到了内洞,道行老道依然是同上次一样盘坐在太极图下方的蒲团上,依然仙风道骨。只是在这仙风道骨中,眉角轻皱,平添了几分郁样。韦护三兄弟先后跪伏请安之后。轮到真鄂飞琯,只见此时她面色通红的向道行老道纳了个万福。道行老道看了下此女举止得体,礼节周道,不由得大生好感。似笑非笑的看了韦护一眼之后道:“你很不错,某人可得珍惜了。”韦护老脸一红。而后道行老道从怀中拿出了一方手帕道:“这是我这个做韦护师父的送给你的见面礼,这件法宝名叫七弘琉璃帕,看其应该是件功德灵宝。其上刻录着据说是来自遥远的西方符咒,对敌时只需念咒空中一抛,便化作弥天大小,色岑琉璃,光彩夺目,最是拿人伏魔,不在话下。你以后就住在太虚峰南面的紫竹峰。把这里当成自个家,不要见外。若是以后,韦护有欺辱你的地方,你可告诉老朽,老朽为你做主”。真鄂飞琯双眼泛红忙乖巧的颔首不止,然后欢天喜地接过七弘琉璃帕,向韦护扬扬了手帕,似是向韦护示威一般。韦护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一老一少。见此情景。道行老道哈哈大笑,似是老大开怀。之前的眼角郁色也是消减了不少。待得韩毒龙将骨角男子从须弥锦囊中放出,请求处理时。道行老道沉吟了一番:“即是如此恶行,又是侥幸不死,天意如此的话,便顺天而行。将其镇压在你大师兄神武峰摩天崖之下。以儆效尤。”韩毒龙、韦护等点头称是不提。
待得诸事已毕。韩毒龙、薛恶虎、真鄂飞琯等人退出了玉屋洞中。道行老道将韦护叫住,留了下来。道行老道看着眼前的弟子,眼中赞赏之色越加浓厚。道:“你不但是一个天才,而且是一名福缘深厚之辈。自不周天柱倾倒,洪荒灵气日渐稀薄。这十万年以来,少有人进阶为金仙。仙道何其难,漫漫长路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止步金仙之外,抱憾蹉跎,郁郁而终。今我观你,三花已具其二,五气朝元有三。已经是临门一脚,及第太乙之数了。”韦护依然沉稳,干练,八风不动。心知道行老道必有下文。果然道行老道感伤道:“可惜,而今遭逢封神大劫,这场席卷天地人三界的灾难,不知道有多少渴饮山泉之辈难脱樊笼,又有多少云中谪君依旧笑傲江湖。”韦护看到道行老头感伤不已,从没有在意气风发,威德并重的道行老头看见此寂寥之态。欲宽言安慰,没想到道行老道摆摆手道:“我也真是老了,说这等丧气之话作甚?”转而依然威德并重道:“前些日子,玉虚宫白鹤童子传信,言掌教圣人谕旨道:截教魔家四将悖驳天道,妄阻王师于西岐。现西岐军中缺粮,着我洞弟子,下山助之。我欲遣韩毒龙及薛恶虎下山押粮,你看如何?”韦护心中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封神转轮并没有因为自己这个蝴蝶的到来而改变什么。反而它像是一个顽劣的小孩样,固执的按照历史的惯性,倔强走着。韦护抱拳恳切道:“弟子愿和两位师弟一同下山,顺便游历参悟,了达全真。”道行老道奇异的看了韦护一样。略顿了片刻道:“你便去吧,便去吧。。。”说罢似是不忍,转过头去,不在看韦护。韦护一震:“是...弟子告辞了",及到退到洞府的门口,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你。。。要小心。。。”不知怎的。走在石径上背对着玉屋洞的韦护,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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