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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追逐灰狼
当当看见包子,不由得紧张起来,她被他刚才的表现吓怕了。
这时,林中又响起狼嚎之声,由远及近,来势凶猛。当当忽觉背心被硬物戳了一下,狼嚎顿止。她伸手向身后抚摸,摸到了一根筷子般金属棍子,又硬又冷,一头紧紧衔住自己的外套。
当当用力把棍子拔下,吱啦一声带下来一条衣服布料。她看到这棍子一头圆球,一头是个狼头,嘴里还要着那条布,心想这东西竟如此奇怪。
包子一旁叫道:“这儿也有!”当当一看,原来在刚才自己抱得那棵树干上也有这么根棍子,狼头咬在树皮上,暗自庆幸,那狼嘴中隐隐有几根头发,那定是自己的,想那狼嚎也是这飞箭的奇响,这狼头也必有哨子的功用,看来她必须马上用布裹脸裹脖子,以防狼咬。
当当想到包子说知道自己家在哪儿了,急道:“包子,快带姐姐去你家!”包子却神情呆呆得摇摇头,道:“我知道家在哪儿,可不能带你去。”
此时,狼嚎又至,当当赶忙趴下,一胳膊护住包子。那狼头直射过悬崖,向远处奔去。当当催促道:“包子,快说你家在哪儿,这里太危险了。”包子却不理她。
当当只听见成群的狼叫着向自己扑过来,她浑身发颤,又问包子十几遍,毫无反应。狼头转眼间就象沙尘暴那么密集,当当的身上落满了一层这沙尘,感到一阵的沉重,却又被牢牢咬住甩不下去。
当当推测如此下去相当于被这狼头活活埋下去,到时压得不得动弹就更遭了,而眼下没有路可走。心急如焚之时,包子又说话了:“我想回家!”当当心里有气,这时有想到海瑞那话也有些理,这累赘真是可恶,刚才不说话,此时又想家,可哪里还来得及逃脱?
包子哭声又起,撕心裂肺。当当渐渐承受不住层层狼头落在身上的重量,便决定不能待毙。拉起包子猛得一甩,把他扔到崖下。包子哭声回荡谷中。当当奋力爬到崖边,闭眼跳下。
下落的包子哭闹不止,不住得叫妈妈。当当耳边生风,听见狼嚎在头顶渐远,刚感安慰,又担心被摔坏了,只祈求绝处逢生。她听见包子的哭喊,心里发酸,想如果他摔死了,那真是可怜;又想,这孩子不知道是何样的心理无法琢磨,时好时坏,说起话来调皮却又顺耳,气人却不可恨,长大后该是如何的作风?忽又转念,那海瑞倒是没这包子讨人爱。霎时心中便有了一个观点,男孩子不好教,不讨人爱不好,讨人爱了也不一定好,还是女孩子实在,以后自己一定要当女孩子的妈妈。
正胡思乱想之时,二人都已落入山谷的河流中。当当落入水中,把心放下,就要游泳。但感觉身体无比沉重,才想起身上附着很多狼头。她敢忙脱去外套,只穿内衣。外套迅速被狼头坠得沉了底。她游了几下,抱住了一根粗树干,终于有了着落。
四、山洞救人
当当看着海瑞被吊在杆子上,正感疑惑。海瑞也看见了当当,大喊救命。
当当冲上面喊:“你看见包子了吗?”海瑞连哭带叫:“在里面呢,你先救我!”
当当很想救他,无奈爬不上去。正在着急之中,听见上面啪得声响,杆子已被坠折,海瑞一头栽下来。
当当一闭眼。过了一会儿,她听见海瑞叫她。她见他湿淋淋的站在眼前,问:“海瑞你没事吧?”海瑞点头,表示没事。当当问他怎么会没受伤,海瑞说是被一只手拎住了才没被摔伤,也没看见那人啥样子,只听那人咳嗽了一声,有点云遮月。
这时,山洞里传出包子一声哭喊。当当说:“先救人,你刚才是怎么上去的?”海瑞道:“我原先掉水里时直往沉,慌乱里摸着个门环,我一拉,开了道门把我吸进去了。”“你是说水下有个门能上山洞里去?”海瑞点点头。
当当按海瑞指的方位跳下水。海瑞见水上好久没动静,不禁哈哈大笑。
原来海瑞给当当指得是一条错路。刚才灰狼跳进山洞时意外的被海瑞一拳打晕了。他假装落水是为了把当当除掉,自己好把包子卖了挣点回家的路费。这也是他当初抱着包子跑的目的,但他没想到自己不幸落崖,更没想到自己会大难不死。
如今,眼见没了对手,扫平障碍,海瑞得意飞凡,眉飞色舞,扒下衣服只穿个裤衩下河洗澡。
忽听一阵狼嚎由远及近,海瑞浑身被钳子夹住般的疼痛。一瞬间,海瑞胸肚脊背胳膊腿上挂满了狼头响箭。由于没穿衣服,狼牙都咬进肉里,疼痛异常。待过了数年海瑞长大成人后,去澡堂洗澡被人看见这许多印迹,送给一个雅号叫小嘴乱亲,当然,这是后话。
海瑞拼命上岸,蜷缩一团。从山洞里飞落一只灰狼在他身边,原来那灰狼醒了过来。他眼看要被吃掉,吓得直翻白眼。
河面上的水花骤然大了许多,河中心闪现一个旋涡。灰狼被这现象吸引,暂时放弃了吃人。
轰隆一声巨响,河水翻滚,从水下窜出一耀眼物体一飞冲天。海瑞努力抬头眯眼观看,见一架直升机腾空而起,又一看,这直升机还有两个翅膀上下摆动,发出啪啪的声音。上面有个驾驶员英姿飒爽,正是当当。
飞机不大,设备却齐全。当当蹬着踏板,象骑车一样开着飞机,对准灰狼发射了一枚鸡蛋,正中灰狼双眼。灰狼看不见东西,扎进河里游走了。当当正要对旁边的刺猬发射一颗西红柿,听见那刺猬冲她招手,才看清竟会是海瑞。
当当着陆,忙帮海瑞把狼头箭一一取下。海瑞作揖道谢,保证再也不犯错误了,又拾起自己的衣服把这些箭包起来背在身上,说有用。
当当被海瑞骗到水里,怎么也找不到门环。正憋得眼冒金星时,忽然被人拉了一把,进到了一个笼子里。当当奇怪得发现隔着笼子水竟然漏不进来,而且呼吸通畅,又发现笼里有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个带翅膀的自行车。
当当忽然又听见那个声音,他让她开这个会飞的自行车。当当环顾看不到人,笼里只有自己,笼外是水。当当着急救人,就开着飞机上来了。
海瑞经过了苦痛,良心发现,要和当当合力救包子。
二人一起坐着飞机攀进山洞。小心的进入查找。走了半天,发现光亮,原来这洞是两头通气的,莫非包子又从这另一头的洞口掉下去啦?
找遍洞内无踪迹,二人只好又坐着飞机从另一头飞出山洞。当当正蹬得吃力,忽觉轻松,大喜,一低头,发现海瑞掉了下去。
顺流而下,当当心里想到包子,叫了几声,不见回答,也就不再叫了,毕竟她自己依旧危险难保。
正在漂流,忽然前方有人喊道:“抓住绳子!”那声音云遮月。当当模糊看见一条绳子,双手紧紧的抓住,感觉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当她安稳坐在岸边挣开眼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发了半天呆,听见有人凄厉叫道:“姐姐!”正是包子的声音。当当感到身边一条黑影闪过,注目看,那黑影是一条两米多长灰狼,上面驮着个小孩儿,那不是包子还会是谁?
当当眼见狼速奇快,难以追上,但不顾许多翻身站起跑步追赶。只见灰狼驮着包子的背影越来越小,当当却没力气跑了。而谷底道路也越来越陡,崎岖难行。又跑几分钟,当当发现眼前没了路,只剩条宽宽的河面。
河面上漂着一根根的原木,当当想起起初落水时抱得那根木头应该就是这其中之一。看着这些顺流而密集的木头似是刚伐下不久,树干上还有新枝芽,但看它们的粗壮程度,确应是悠久的古树,数量之多象是架起了座流动着的浮桥。
当当看这些木头模样,想起了那片林间的空地,和绊倒她的树桩。想来这些个就是那些个偷盗搬运的罪证了。她见无路,又见这河里的木头,一股勇气把她推到那“浮桥”上,踩着树干东倒西歪的追赶那灰狼。
踩在这么柔软的桥上跑了一段,腰脚都扭了,一阵阵的疼。只得骑在根木头上,顺流而下,竟比自己跑要快得多,看来叫它们做桥不如叫船,当当觉得坐这船不比那火车慢,于是就叫它们作水船。
水船果然快,她不久就又看到了灰狼,而且距离越来越近。包子依旧是哭,她大喊:“我来啦!”过了半分钟,当当伸手就能触到那灰狼的毛。灰狼见势不秒,忽地调头朝上奔去,闪进了山腰山洞。
当当见灰狼进洞,便猛得跳起,落到河边岩石上想往上怕。抬头看,吓了一跳,原来从那洞里出一根杆子,上面挑着一个人,仔细一看,不是那包子,竟是海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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