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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了,只见里面出来一个老头对着兰草问:“大妹子,你找谁?”
兰草又看了看门牌号确定没错,就说:“那个,我是这家顾得保姆。刚刚回家转了一圈,大哥您是这家的什么人?”
兰草的病好以后,就自己出来找了一个保姆的工作,也算是换个环境散散心吧。
“哦,明白了,明白了。孩子们给我说过,原来就是大妹子你呀,这就是我儿子家。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兰姨吧,进来坐,进来坐”。老头客气地把兰草让进屋里,双方坐定就听老头说:“大妹子你在这儿还行吧,我儿子他们对你怎么样?”
“中,您儿子对我特别的好,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人都特别和气,您老爷子以后有福了。我当初才来的时候,还真多亏了他们呢”。兰草微笑着对老头回答说。
“他们还行吧,现在也就比一般人好点儿,都有自己的小生意,这几年也有了一点小钱儿,就老想把我往城里弄。你也是农村人,知道咱农村人闲不住,我也时常一个人回家住。等他们忙了,我就来给他们看看门,说说你吧,大妹子,你家里怎么样?”
“我家里就那样吧,和您是没法比,大儿子结婚好几年了,女儿也出嫁了,就剩一个小儿子,成天不让我省心。一年四季不着家,算了不提那些事了。大哥,您先坐一会儿,这都快到点儿了,我去做饭了”。
“行不,要不我给你搭把手”。老头起身问道。
“不用不用,您现在是家里的老太爷,哪能让您动手呐,您就在这坐着,一会就好了”。兰草忙说。
“什么老太爷,咱们还不都是从苦日子中熬过来的,现在日子好了,那不成还要把地主老财那一套旧东西搬出来,咱没那习惯,更没那命,还是自力更生的好”。老头道。
“我看大哥你是有福不会享,这可是你儿女们的一片心意”。兰草说。
“啥心意,我是没那种命,那行你去忙吧,我喝点茶”。老头笑着摆了摆手说。
“那我给您泡上”。兰草转身就要去取茶叶。
“不用,不用。你去忙你的吧,这点小事儿,我自己来就行”。老头赶紧拦着她说。
“那您慢点儿”。兰草见老头不让,也就不再客气了转身就进了厨房。
“喂,儿子。我到你家里了,也见到你们说的那个兰姨了”。老头趁兰草做饭的功夫,跑到阳台上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过来一个粗旷爽朗的声音:“那你对兰姨的感觉怎么样?儿子这次没骗您吧,爸”。
“行,人还真不错。就是看起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漏着苦楚的感觉,让人一看就觉得心酸,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苦命的人”。老头又朝屋里看一了眼说。
“这个可能和她以往的经历有关,您想啊,她三十多岁死丈夫,不到一年时间又死了个儿子。就这事换做谁也受不了啊,可她硬是撑过来了。一个人辛辛苦苦几十年,把几个儿女养大。这日子刚好一点吧,又碰到个不争气的儿子,和存心气死她的儿媳妇,您说这样的人心情能好吗?”
“也是,她这一辈子也够不容易的了”。老头听了这些以后感叹道。
“是啊,这么多年她都一个人撑过来了,根本就没有再走一家的意思,所以这样的人更朴实。如果您有这方面的意思,不妨先和人家接触接触,看看兰姨这方面是怎么想的。如果她人同意,别的方面就不是问题,剩下的一切问题都有儿子给您老搞定”。
“好了,你们几个人的心思我也知道,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在这之前我先和人家接触接触,看看她是怎么想的。你不是说她还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吗,如果我们的事成了你们几个就不怕他是个麻烦”。
“那有什么,只要您高兴,做儿子的就一定为您摆平这些小事儿”。
“行,那我就先试试看吧,我先挂了”。老头挂断电话后在阳台上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到屋里。
‘喂,哥,我是国强,你现在在哪儿呢’。刘国强坐在办公室里拨通了哥哥刘自强的电话。
“哟,老三,今天怎么想起给个打电话了,有啥事儿说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我么也一年没见你面了,挺想你的”。
“行了,老三少在那卖嘴,有啥事儿赶紧说”。刘自强笑骂道。
“不是,哥,兄弟在你眼里就这样不靠谱”。刘国强抱怨道。
“你以为呢,你是老哥看着长大的,一撅屁股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
“行,咱不说闲话了,你现在在哪儿呢?”刘国强也不再纠缠。
“我这不是正往家里赶吗,后天是你侄女两岁的生日,你嫂子打电话让我回家。刚好也快过年了,我也就趁早回家了,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刘自强接到兄弟的电话心中有些诧异,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
“嗯,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事那我们就今年回家再说。哎,哥,我刚才给你打过去两万块钱,你看一下”。刘国强说。
“三儿,你啥意思是?”刘自强心里嘀咕:“你小子不会是又出什么幺蛾子吧,你会有闲钱给我”。
“不是,哥。我没别的意思,这几年不是让您给我搭进去不少钱吗,我这不是挣到钱了吗,想对您做出一些补偿,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觉得这些年挺对不住哥你,也就是代表我的一番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再说了你不是刚盖了新房,外面还欠着债的吗,这两万钱虽然不多,但也能让你少一些压力。你放心这些钱全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没有一丝外道”。刘国强怕自己哥哥不收,一再拍胸口保证到。
“还有就是我现在也找了个女朋友,今年回家让咱妈也见见。如果没有意见,我想过了年就把婚结了这笔钱我就先给你存着”。刘自强说。
“行,我知道啦。看来你真是长大了,这事儿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好好工作,以后让咱吗也少操点心就行了。有啥话咱们见了面再说,咱们兄弟一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这样就不会觉得孤单,今年回家哥一定陪你回个痛快,就这样吧”。刘自强挂断电话,摸了一把湿润的眼眶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一转眼就二十多年过去了,想想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总算是有回报了,对着远方的天空说:“爸,您看到了吧,弟弟长大了。他懂事了,也要成家了,您在天上一定会很高兴吧”。
眨眼间新年到了,刘自强兄弟两坐在酒桌前,推杯换盏,诉说着心声。忽然刘国强话题一转说:“哥,我们俩是不是该题咱妈考虑一下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咱妈辛辛苦苦把我们养活大,这辈子她一个人不容易,现在老了,我们又常年不在家,咱妈连个说话人都没有,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儿”。
“你说的也对,咱妈辛苦几十年,不能到老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让她在我家那肯定不行,就你嫂子那人,还不整天欺负咱妈,我又常年不在家,咱妈也不会告她的状。
你离家又那么远,咱妈是不会跟你走的,把她一个人撇在家里又不是个事儿。不过这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成的,咱们以后多留刘心,遇到合适的在和咱妈说”。刘自强感叹道。
“当,当,当”。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两兄弟相视一眼,这时候谁会来,刘国强带着疑惑把门打开,就见来人自己不认识,不过从衣服上看,就知道不是农村人,就客气问的:“请问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儿吗,还是您要找什么人?”
来人脸上挂着微笑说:“你就是兰姨家的三儿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傅云,你妈现在在我家当保姆,是兰姨现在的雇主”。
“有什么话咱先到屋里说吧”。刘国强先把来人让进屋里,毕竟来人已经把身份亮出来了,在让人站在外面不是个事儿。这样不仅失了礼貌,还让人家觉得自己家教不好,也会减弱母亲在人家心里的好印象。
“哥,这人说是咱妈现在的老板叫傅云,那个傅老板这是我哥”。刘国强心里嘀咕:“我妈啥时候找个老板,现在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这时,刘国强才发现自从母亲的病好以后,自己对她老人家的关注少了许多。在仔细想来,随着岁数的增加,自己对家的归属感越来越弱,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越来越无情了。
“你好,傅老板”。刘自强起身向来人问候到,傅云和他握了握手说:“你们太客气了,我也不是什么大老板,我比你们稍微年长一点,你们要是愿意就喊我一声傅大哥就行”。
“成,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傅大哥,您有什么事儿先坐下来再说”。刘国强就顺竿爬地说道。
“哦,对,对,对。我们坐下来谈,今天我既然来了就不必拐弯抹角了,我就直说了吧。事情是这样,你们的妈呢,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在我们家当保姆,我们之间相处得不错,我们几个人呢,看她人和蔼可亲,也就都称呼她兰姨,平常大家都忙,家里也多亏有了兰姨的照顾,借年底这个机会来感谢一下”。
“这有什么好感谢的,我妈在你们那里,也让我也省了不少心,要说感谢也是我们感谢您才是”。刘国强道。
“是呀,我们也是成年不在家,一年也年的间回面,想照顾也没有那能力,我妈在你家,实在是让您费心了,要跟些也是我们该感谢您才是呀”。刘自强说道。
“我看你们也是实诚人,就别在互相客气了。其实今天我来还有个事儿,想和你们兄弟商量一下或者说是征求一下你们兄弟的意见”。浮云一本正经的神情,让弟兄两人心中都是一惊。
“那不知道傅大哥你有什么事儿,您请说,不过得容我们兄弟商量一下再回答您”。刘自强兄弟俩相视一眼。
“这个,说起来实在不好张嘴。那个就是我们家也有老人,我妈去世的早,家里就剩我爸一个人,平时也挺孤独,我们当儿子女儿的,总想给老人家找个能说话的人。经过这半年时间的了解,我父亲和兰姨相处的倒也不错,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不管怎么说,我们当儿子的都想老人晚年都能快快乐乐的,今天我来就是代表我家,想看看你们兄弟二人的意思”。刘自强兄弟俩差点没乐出声来,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打哈欠呢,就有人给送来一个枕头,不过正好省的兄弟俩人在费脑筋。
倒不是说他们嫌弃自己的母亲,而是他们实在有些有心无力,现在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也不差那几个钱,但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把母亲带在身边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对她的生活来说真的很不方便。
“傅大哥,说实话吧,我们刚才还在讨论我妈以后的生活问题。虽说我们每个月可以给老人一些钱,但毕竟老人家上年纪,没有人在身边儿不行,既然你们也有这方面的意思,我们还能说什么。
只要两个老人高兴我们没意见,两个老人在一起也互相有个照应。我们这当儿子的出门在外也会放心不少,不过以后就有劳你们多多照顾我妈了”。刘国强说道。
“妥了,这件事情就这样了只要你们没意见,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办”。傅云说。
刘国强看着站起来的傅云就说:“哎,傅大哥,你这就走了,这老人的问题还没说明白呢,你就准备走了,你不怕吃亏呐”。
“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兰姨人都到我家里了,我还有什么说的,难道还让你们把我爸的生活费掏出来。你把我们兄妹都当成啥人了,只要俩老人高兴咱不缺钱。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听说过你,看来你也不是他们说的不靠谱,就是人还年轻心思活泛点儿。
现在你就什么也不必说了,你老哥好歹是做生意的,照顾两个老人没问题,等哪天有困难了,当哥哥的自然会去找你们的。今天的话就说到这里,等到正月十五,我把我们兄妹也叫上一起聚聚,顺便也说一下老人家的以后问题。你放心虽然咱交流时间不长,但你老哥还是能看准人的,和你们做兄弟以后不会吃亏。好了,回见”。说着傅云就朝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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