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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七也不知道冯铁兰对戚兰的态度怎么会变的如此之快,一边暗防,又一边交心,但他却懒的去想,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就算荒七不解,也会顺着她的思路走下去,况且这戚素虽然心计过人,却也并不讨人厌,荒七本来对美女就天然的有一种包容之心,倒不妨顺水推舟,就算是配合冯铁兰演戏,他也是本色演出。
况且冯铁兰最后这一捧,顿时让荒七心中一阵温暖,对于自己时而自称荒某,时而自称元某,他自己对这个细节都没有多加注意,没想到冯铁兰竟然深体他心,甚至比自己都更了解,无疑冯铁兰这个小秘密揭示的非常成功,就连冬儿与铁英都一阵回想后,连道果然。
冯铁兰这女诸葛之名实至名归,简单的素手轻描,便将每个人都带入戏份,连荒七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戏里还是戏外,只管凭心而行。
“兰姐莫捧小弟了,咱可不兴这自卖自夸这一套,俗了!况且戚素姑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虽然看似风光,但这片光景却全托在她一介小女孩的身上,每一步走来,真是如覆薄冰,如临深渊,你小弟虽然年纪小,但再不才也是昂藏男儿,怎么会去为难一位小姑娘……。”
荒七越说自己的心里越是敞亮,与其说是在说服别人,倒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而且这效果奇佳,这话未说完,只觉神清气爽,仿佛心境又提升了许多,隐隐间对佛家的一个“恕”字便有了皮毛的感悟。
难怪上古圣佛曾言,“恕之道非只是宽他人,而更是得自家心境之大自在”。
对这些上古各家的了解,“囫囵吞枣”般俱来自他这次神念崩涌,而且这些东西便是在上世独孤剑时,也是仅仅“囫囵”而来,却并没有一丝感悟,没想到经过今日之事,会被他无意间悟到一丝真意皮毛。
但这念头方到,却突然只觉头痛欲裂,连脸色都瞬间都苍白了许多,神魂间仿佛有一种声音在怒叱自己。
“什么狗屁恕道,难道别人杀你妻儿老小,毁你修行功业,也当恕不成,这般恕来,还不如说是软弱……。”
仍是冯铁兰第一个发现不妥,忙上前一把扶住荒七,急声问道:“小七,你这是怎么了?”
荒七一脸煞白,强忍头头疼,向戚素含笑点了点头,却说不出话来,指了指主卧,便在惊慌失措的冬儿与铁英搀扶下,向里屋而去。
“这自然不可能,这恕也是恕当恕之人,若只图快意恩仇,那修真何用……。”
在一波波强自改变他思维的怒潮中,荒七只觉自己在步步后退,但却仍抓住一线自制,强自反驳。
“说的好,即然是修‘真’,那便修的是‘本真’之心,即然心中愤怒,又何必要曲自家的心思,而迎合旁人的利益,这真做何解?”
“嗷……。”
这强劲的申斥精确而准狠,只一语便让荒七顿时心意波荡,无言以对,只觉自己的心意就要屈服于对方的认知,这也收心服口服。
“这荒七少爷也真是,凭什么原凉那臭丫头,她们一家害的自己都成这样了,还要忍让,到底还是个软蛋……。”
冯铁兰在外边挡住了一脸羞愧的戚素,铁英却一边与冬儿将荒七安顿躲在床上,一边嘴里忍不住便埋怨了开来,她却不知自己这话让一旁的荒七的意念忍不住就要全面崩败。
“你懂什么,七少爷这不是忍让,骄妄过正是为偏,况且人心本善,我就觉得七少爷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好人,比哪些借私欲,行恶举的花少强的多……。”
冬儿这话自然指的是上午已经刹羽而归的花少铁玉成,不过他这随口一说,听者有意,荒七只觉脑中如闪过一道亮光。
“对了,说的好,何为真,去恶存善方为真,你屈解了‘真’之本意,难怪你独孤终老……。”
荒七此刻心神通透,只觉理直气壮,趁势而驳间,方才那汹汹的恶念顿时在一声不甘中风平浪静,一团原来只被安抚的神念顿时彻底驯服。
“好了,说不过你,你看着点,我去挡住那恶女,让小姐过来,她肯定担心的不得了……。”
铁英说不过冬儿,白了对方一眼,便匆匆出门去换冯铁兰,她主仆多年,自然知道对方心意,非是不急,而是分了轻重缓急,何况荒七此刻看起来好了很多,脸色也不再狰狞,平和了下来。
她刚一出门,荒七就已经回复了神态平和,心境再扩,神魂又陡然间亮了几分,此时荒七只感神清气爽,心神欢愉,犹如打了一次胜仗一般,这全乃冬儿之功。
“乖冬儿……。”
突然间,荒七从刚铺好的床上一跳而起,一脸兴奋,将目瞪口呆的冬儿一把抱住,心中激动,就差一点要啃对方几口。
“乖冬儿,你太聪明了,没想到你还学过佛经……。”
冬儿又羞又急,正欲挣脱间,却见冯铁英已经急匆匆赶了进来,一见这香艳场面,不禁俏脸一寒,心中只觉一阵巨痛,又一阵巨寒,仿佛掉进了深涧一般。
“兰姐,这次多亏了冬儿,若没有她一语开解,小弟可要惨了……。”
幸亏荒七及时发现了冯铁兰,才未让她转身走掉,但此时的荒七仍沉浸在心神愉悦之中,丝毫并未感到自己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更险些让冯铁兰误会。
见荒七拉着冬儿的玉手,一脸兴奋的走到自己面前,仿佛恨不得让自己也夸冬儿几句一般,这一瞬间,她的心痛又化做了一团深深的喜悦,从荒七那清澈的眼光中,她已经知道自己方才误会了他。
经历这一瞬间的从天堂到地狱,又蓦然间从地狱到天堂,却不禁让冯铁英开始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愧疚,白了一眼荒七,上前将冬儿的玉手夺了过来。
“别得意忘形了,趁机占女孩子便宜,你可真会混水摸鱼,不过这倒要多谢冬儿妹子了,他这神念反噬凶险异常,这次可是太险了,亏的妹子妙语解困。”
直到冯铁英夺过冬儿的玉手,荒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有些太失态了,不禁一脸讪然,但心中更对冯铁兰的慧眼如炬深感温馨,自己方才还在考虑着怎么解释,没想到她比自己更清楚。
“兰姐,什么是神念反噬?怎么这么可怕?”
荒七虽然接受了独孤剑许多传承,包括各方面的见识与才识积淀,但对神魂方面,却仍是涉猎极少,所以听到冯铁兰说及此点,便忙虚心求教。
“好了莫夸我了,我只是与铁英斗了一句嘴,白立了一次功,倒还让你占了便宜,我走了,不理你这坏人了!”
冬儿此时才从方才的慌乱中平静下来,也才知道对方所谢的人是自己方才无意间的一句话,见此时荒七已经转移了话题,也便趁机逃开,心中却莫名其妙感到一阵失落。
“你这嘴斗的好啊,铁英那丫头刀子嘴,还要你以后多斗几次嘴,才能慢慢调教的象个女孩子,否则她那脾气以后要怎么才能嫁得出去,还真要让我头疼了!”
“兰姐说的好,我这就再调教调教她去!”
冯铁兰半真半假的又夸了几句,见冬儿一脸娇憨的应了一声,跑出了房去,不禁一脸深意的看了那倩影半天。
“温香软玉的感觉如何?”
转过身俏脸便佯沉了下来,不管是不是误会,是男人就得不停的敲打,不然放的太宽松,对方便会有意识的让这种误会变成现实。
“什么?什么感觉,我怎么听不懂?”
荒七一脸不解,这戏份越演越好,连眼神都显的清澈无比,冯铁兰正准备再敲打时,却突然只觉一阵大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便被荒七拥入怀中。
“温香扑鼻花自芳,软玉在怀德自馨”
冯铁兰心中一软,不禁粉拳轻锤荒七的胸部,低声嗔道:“乱谄什么?冬儿那才是温香软玉呢!”
“小姐,哪个戚素有请,不知道她又要玩什么幺蛾子……。”
突然铁英在门外遥遥喊了一声,也不怕近在咫尺的戚素听见,更吓了冯铁英一跳,如惊兔般忙挣开荒七的怀抱,一脸狡黠道:“迷底要揭开了!”
转身便带走了一片香风,荒七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怔立半天才暗自庆幸自己拥有了这么一位多智的红粉知己,这可以算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收获了!
冯铁英虽然没有告诉他什么是神念反噬,但自己方才那一阵凶险却使他如芒在身,忙返身坐在榻上又默诵了几遍那三篇无名经文,也决定以后要加念几次,因为这经文能使他的神魂清宁,虽然他不知道这经文对自己这种症状是否管用,但现在也属于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这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经文之上,也有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铁英一脸忧愁的回转了主卧,见势不妙,荒七忙跳了起来,拉着冯铁英的一双柔荑,温言细语的先抚了一翻。
“不管戚素告诉了你什么,相信我俱能应付,你也别太替我操心了,你的资质也是绝佳,往后多想想自己的修行,说好了咱们两人要一起进入祖界的,你可别让我在大千世界等的太久。”
冯铁英见平日嬉笑无常的荒七,竟然心细若此,不但不问自己安危,先安抚自己的感受,不禁心中又软了几分,但却难遣心头的愁思。
“戚素竟然是玉信王府皇子元肃的人,这位元肃皇子可不别国二位皇子元复与元觉,他可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主,因为国师关注过你,可能此事已经引起元肃的注意……。”
见荒七一脸的无所谓,就欲插话,冯铁英忙伸出玉指,掩住了他的嘴。
“戚素也是奉元肃皇子之命,前来刺探你的修为实力,他这人只要拉拢不过来的英才,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催毁,虽然不致明目张胆,但手段却是极为隐晦,将你推介进入龙虎会,便是第一步,到时候会有天才强者出面,来光明正大的对付你,虽然盛会上禁绝杀戮,但意外最会发生。”
荒七闻言,不但心中了无所惧,反而眼中寒光隐现,斗志如云,低声道:“放心吧!我这独孤剑道,正等着不开眼的奴才来试剑,让他放马过来便是,小弟虽然也有容人之心,但若执意加害于我,我却一丝也不会手软!”
转而又一苦笑,抚摸着冯铁英的秀发道:“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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