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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戚威拜贴的荒七瞬间便明白过来,大财主来了,酒丐哪天说的话顿时又在耳边响起,他自然不是败家子,酒丐送给他这么贵重的礼物,若用来增强自己的实力,他还真很赞同酒丐的话,看不上这凡间的炼器,但用来做生意,这才无疑是个发财的绝佳宝贝。
“快请快请,生意……哦不,贵客临门,不可失礼!”
荒七眼中“银”光四射,为了不辜负酒丐的好意,他对戚威此次的来访充满期待,不管对方此行来意是什么,是赎回还是强索原来属于自己的法宝也好,还是为找回颜面,给他好看,不论善弱敌友,只要有生意谈,那便不能轻怠,不为尊重对方的修为,只当是尊重银两钱财。
在这一瞬间,他准确的给自己定了位置,毫无一丝狗仗人势,借酒丐余威抬高自己身价的想法,但万不得己时,该项借的势还是要借,这也没有什么好装清高的,因为事实上自己只是一个痞子,这无可厚非。
冬儿鄙视了他一眼,转身出去通禀,心中却对这个现实的有些赤裸裸的少爷多了几分感佩,毕竟能屈能伸,能紧紧抓住财富的行为也是一种良好的习惯,对此,婢女出身的冬儿倒有几丝认同。
荒七急急的迎出中堂,与冬儿想聚后二人再朝前院门首迎去,既然对方给足了面子,下了拜贴,那该有的待客礼数,还是要讲上一讲的,这也是荒七第一次感觉到这大门大户的优雅,就算自己这家在魔龙手里时便已经迈出空壳子,但无疑这种迥异于一般平民的排场,还是令他自我感觉颇佳。
还别说,在这种时候,荒七从小耳熏目染无意间练就的骗术,使他这一翻近乎夸张的礼数,虽然曲高和寡,只有冬儿一人捧场,但效果却的确无可厚非。
“铁坛主远来是客,荒七有失远迎,失礼之极,快请铁坛主移步陋室,品茗几口粗茶……。”
大开中门,迎面便看见脸色还有些苍白的铁雄门前立站,身后站立四位随从,其中包括哪位刚才进去递贴的英俊青年,目光一扫而过,但同时让荒七注目的却还有那英俊少年身旁的那位下人。
以荒七的神魂强度,自然早不会衣帽取人,对方虽然长相一般,体型削瘦,但仿佛无意之间身体充盈的一种灵气,他却只在冯铁英身上体会过,但对方怎么看,都只是一个长相平平的三旬汉子,这情景却让荒七心头一阵怪异。
那递贴的青年当然第一眼便引起了荒七的注意,他虽然不知道方才在室外递贴的人是谁,但那声音中气充沛,显然不是一般高手,就连铁雄的修为,都要差之甚远,但看见这青年的第一眼,荒七心中急跳,不用冬儿介绍,都已经断定了这青年应该便是方才递贴的人。
在神魂修为上,荒七天生便是一位奇才,不管是天生魂体壮大,远异旁人,还是这几日每天坚持吟诵那无名经文的效果,使他的感识都远胜一般大师境高手,其中自然包括冬儿,她方才就没有感觉到这怪异青年的不凡之处。
但荒七一眼扫过,只觉心中悚然而惊,便断定对方是一位强大的令他无法直视的对手,他虽然不敢断定对方的明面修为,但这种实力远不止大师初阶,若对方是一位初级大师的话,那对方越阶而战对他来说,绝对是轻松之极的事情,况且看他一身紧身家将装装扮,背负长剑,不由让荒七心中一跳,难道对方是一位剑武者。
剑武者号称当世最强凡武,只要步入剑徒之列,便在同阶的炼体武者中,属于无敌的存在,再晋入剑士的话,就算是一般的大师后阶强者,都要忌惮三分,荒七这一瞬间,便对其强悍感同身受。
不过神魂决定心志、心境与心气,只一扫而过,虽然他心中震撼,但在荒七强大的心境之下,他竟然做到了面不改色,另二位下人连半目他都没有停留,就想起那天与戚雄打斗时,这二位随从也在紧身跟随。
显然是他身边的近侍,不过另二位却绝对不会是表面这么简单,这里面到底有何玄机,荒七却也不叫破,索性以静制动,静看对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不管有什么居心,却绝难让荒七收回对戚雄的痛宰之心。
“荒七少侠客气了,今日戚某上门,也是为上次戚某冒犯之事,特来致谦,惊动少侠之处,还望少侠海涵一、二才是!”
戚雄一脸微笑,抬手一拱,身后几位下人俱弯腰一躬,来了一个中礼,荒七拱手团团礼过,心中却暗自好笑无比,不管对方是真装还是假装,但对面一礼,自己就大占了上风,且再看他们有何动静。
在荒七与冬儿一前一后的陪同下,一行人径直穿过前院,向内府后院而去,显然荒七对戚雄也是礼遇有加,大户人家,一般不太熟悉或者地位不足的来访者,一般都是在外院义厅迎候,荒七这将众人径直导入内府,一来是没有家眷,二来却也是家道末落,但最主要的还是他要给足金主的面子,让对方掏银子时手不会太哆嗦。
冬儿的手脚极是麻利,当众人分宾主落坐后,她便已经沏好了香茶,先敬戚雄,再敬主座上的荒七,就连那四位下人都俱有香茗一杯,下人也有座有茶,这种礼遇,也只有荒七这样没落的大户才有。
但那英俊青年显然并无一丝这样的觉悟,他的眼晴自从进来,便忍不住追着冬儿那俏丽的身影打转,心中更是恨火熏熏,在他的眼里,这位一脸痞笑的少年哪里有资格拥有这样美貌的婢女,莫说婢女,就算是打个颠倒,让荒七做冬儿的仆人,他都不够资格,况且这美人还要为对方持家待客,抛头露面,这更是荒七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责。
不过这青年的城府倒是颇深,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丝幽恨,举止倒未露出一丝不敬,现场中除了二人,不会有第三人发觉,当然最先发觉的便是荒七,他虽然仍在与戚雄寒暄,但心中的主次,早就已经分明,与其说此次来访的唯一主人是戚雄的话,那实际上决断者绝对会是这个一脸阴恨的青年。
而第二人注意到的却是那青年身旁的枯瘦中年,只用余光一扫,便将那青年的想法摸了个通透,在这一点上,却比荒七要高明许多,显然这中年对这青年的了解更深。
“莫要耍的太过份了!”
在他自觉不惹人注意的一个时机里,这中年头一偏,低声对青年叮嘱了一句,那青年眼中恨火顿时收敛了几分,仿若无意之间,轻轻点了点头,以做答复。
中年人这几个字,就算离他最近的戚雄,也没有听到,但却一字字清晰可闻的传入荒七的耳中,不禁让他心中再次一阵悚然。
“不瞒少侠,老夫此来,除了向少侠道谦外,还有二件事情,与少侠商榷,此事一公一私,但不管于公于私,却俱是与少侠大大有益,望少侠三思!”
一阵寒暄后,戚雄神色一正,终于直奔来意,荒七也是正色拱手,也现出凝重之情。
“第一件事说来也是戚某僭越,准备介绍少侠参与此次的文武盛会,以少侠的身手,若不能在落叶城境内大放异彩,乃至明珠蒙尘的话,此乃落叶城之的损失,正好老夫倒算有些门路,就算少侠所习功法不便,但此也算不上大事,武道之途,只问本心不问功法,这事情便有老夫出面周旋,虽然有些麻烦,但为国举才,却也是没有多大问题,此事首提,少侠莫怪老夫僭越才好!”
戚雄语出惊人,就连沉稳若荒七,也不禁一怔,再细听对方一字字缓缓道出,这才反应过来,不由一脸兴奋,但继而却是一阵犹豫。
“哎呀呀!此乃是天大的好事,何谈僭越,若能蒙戚坛主推介,那是小子之幸,求之不得,哪敢不知好歹,不过小子所习功法……。”
荒七这夸张的惊喜不禁让那青年眼中露出一丝鄙视,就连那正自顾品茶,显的漠不关心的中年人,眼中也露出几分惑然,不过听到后面的不过,不由也露出一丝倾听之态。
“没什么不过,此事就这么定了,老夫自然知道少侠所习功法,多有不便,不过这只是表象,如今武林之中,玄魔兼修者,不知凡几,不过他们都是侠之大者,自然无人说是道非,只拿我们这些一般人说事,这便是大大不公之事,老夫与少侠不打不相识,这点事情,就当是老夫结交少侠这个忘年交的见面之礼,少侠莫再推辞,否则便是怪老夫僭越,老夫自然无颜再替少侠打算。”
荒七一时之间,没想出对方此举的用意,但只看对方这一脸的真诚,这戏份演的十足,虽然明显的感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却让他不可挑剔,这个直入仙门的诱惑,对他无疑很大。
世间绝无无缘无知之爱,何况对方大小与自己曾有一段怨仇,对方此举便更令人寻味,但他却也坚信“欲予取之,必先给之”的道理,对方明显不会上赶着送自己这天大人的人情,其中必有玄机,但就事论事来说,他还真得表现出一翻感恩戴德才是。
“这倒不是,小子自然当承坛主关爱之情,此举对小子恩情甚重,小子自然欣喜,此乃天大的人情,小子也感无以为报,不过此事却有违酒丐他老人家的意思,所以小子心中忐忑不己,况且他人家交代的事情,除了此事,还有一事也让小子左右为难,所以这心中颇感惭愧,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望着戚雄含笑而视的黑脸,荒七显的局促不安,神情愧疚,仿佛已经发生,或者将要发生一件让对方很失望的事情,连他自己都不忍心说出,所以才这般局促,显然心中大起大落,颇为矛盾。
这神情除了冬儿,没人能看出其中的玄机,为了掩饰心中强烈的笑意,怕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冬儿忙起身端起茶杯,去往膳房添水,一入无人之地,顿时笑的前附后仰,如花枝乱颤,心中对这位少爷的心计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机巧少年,明明是想占尽便宜,却还要得了便宜又卖乖,偏偏又仿佛是一个受害人一般无辜,反而要让对他心存不轨的对方心生怜悯,这戏演的比对手更是入木三分,简直不要脸之极。
释放了心中的笑意,端起茶壶来返身入场,却见那青年正直楞楞注视着自己,冬儿虽然方才第一次见面,未对他露出不贾辞色之意,却也对这种无礼的目光讨厌之极,见状顿时满腹的好心情都消失怠尽,俏脸顿时寒了下来。
那青年脸上一窘,顿时迁怒荒七,听此时的戚雄脸含不快,已经提出来购回法宝的事情,但荒七仍是一脸为难,举棋不定,不禁压不出心中的妨火就要发作,却被那中年一声轻笑,截了话头。
“哈哈哈,闻名不如见面,荒七少侠的机心,戚某算是领教了,少侠即有难处,何妨开诚布公,如此便由戚某先行自揭身份,免的让荒七少侠心中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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