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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儿与冯铁兰的尖叫中,场面渐不可控,一群狂暴的武师已经在田玉石的指挥下向荒七卷来,但荒七却并没有还手,只是在十几名武师的围攻中游走。
千木阵中练就的意念反应使他走一步看十步,总能在兵刃临体的前一刻堪堪避闪,加之后府的空间也不是太大,十几位武师还俱都手中持有武器,一时之间互相制约,反而放不开手脚,这更让荒七从容了很多。
他在等待时机,也在观望形势,那一位大师强者开始时尚一副云淡风轻之状,但当看到荒七那精妙油滑的身法后,不由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下意识间向一旁兀自叫嚣的田玉石靠了过去。
“快杀啊,快杀了他,让他知道得罪我田家的下场只有一个,谁也阻挡不了……。”
冬儿见场面危急,撒开冯铁兰紧紧抓住他的双手,抖出腰间的软剑,纵身迎了上去。
“上差……。”
“冬儿妹妹……。”
在冯铁兰兄妹急声拦阻中,冬儿的软剑已经将外围二位武师迫开。
“轰”
“全部住手!”
冯铁虎终于朝天放了一枪,将人群惊退,他们这群武师可不敢受械枪一击,别看大师境强者在械枪扫射下轻松格避,但他们这武师修为,却不敢这般自大,就连荒七都忌惮之极,忙上前将冬儿护在身后。
“乖冬儿,你别来,这群废物还奈何不了你七哥……。”
冬儿玉脸一红,轻轻啐了一声:“都这样了你还口花花……。”
“怎么了冯大人?为虎作怅,你们官府不主持正义,难道还不许我们自家动手不成?”
戚雄脸色一沉,向冯铁虎冷声质问道。
“你日你两方如此相逼冯某,那冯某便在此把话挑明,下面的事情便由冯某作主了,若有违抗者,就算冯某舍却这身官衣,也要与尔等周旋一翻。”
冯铁虎此时一脸英气,义正辞严,一阵浩然之气使戚雄嘴里嗫嗫了几下,也不得不示意众武师退下。
一旁的冯铁兰早己一脸担忧,走到荒七面前,听了冯铁虎一顿警诫,不由一脸失望,怔怔望着自己的哥哥,一脸的无奈,但她也知道冯铁虎此时的拗劲上来,谁的话都不会听了。
“冯某受上差冬儿姑娘报官,受理田玉缺私闯民宅,意图不轨之案后,火速起来事发场地,并提取了相关疑证,因此判定,且不说冬儿姑娘所言是否属实,但可以断定此事荒七脱不了干系……。”
此时院中己有好事的村民闻声聚来,一听冯铁虎的话顿时一阵“哦”声,冬儿与冯铁英更是一脸焦急,倒是荒七还在一旁嬉笑,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冯都虎说话之说,戴起了手罩,从怀里取出一个透明袋,从中拿出一方平佩向一旁的田玉石问询道:“此佩你可识得?”
田玉石一见这玉佩,不禁面上一阵激愤,目中如同喷火一般,狂声道:“此正是我四弟随身之物,上面还有四弟名讳,难不成荒七这畜牲图财害命不成,大人可要为我田家作主,快抓了这丧心病狂的畜牲,为我四弟报仇……。”
“这是栽脏陷害,望大人明查,查中了这群刁民奸计……。”
平日性情温婉的冬儿此时如同一只护稚的母鸡,也在一旁脆声怒叱,她自然心中清楚,这院中已经被他仔细清理了一遍,怎么会平空冒出一只玉佩,再看那戚雄一脸阴笑,心中更是确定。
“那还有这件物证,总不会是人栽脏陷害了吧!”
冯铁虎一声冷笑,再从腰间取出二个透明袋,一个里面却装着一把带血的泥土,一个里面却装着一条带血的布缕,一看这颜色,就能知道这布缕是从荒七以前穿的那衣服上撕下。
“就算这片衣布仍是人栽脏,那这地皮里渗与的血水却从何解释?冬儿姑娘莫要说这不是人血,这只消加衙用玄具查验,便一清二楚,不会有所差池吧!”
看着戚雄脸上的阴笑越来越盛,饶是冬儿聪慧,也被冯铁虎问的有些张口结舌,她没想到自己忍着呕吐,却只清理了花树附近地表上的血迹,这冯铁虎不愧是侦案高手,竟然挖出了地皮里渗入的血土。
这时冯铁虎的传音石突然响了起来,但他却理也不理,双眼精光如刀,目注冬儿,静等她答复,他自然不会此时去接听传音石,以免多给冬儿思索。
“笑话,我报的官,我自然知道这血迹的由来,这是我秋儿姐为救我,用软剑刺伤那禽兽所流出来的血迹,难道我们一介女流,受人骚扰,就不该出手自卫不成?”
冬儿果然聪慧,这一时竟然情急智生,不但开清了事实,更言词犀利,反刺向冯铁虎,不由让对方一怔,不过对方侦案上也颇有急智,况且以习武之人灵魂的五感六识推测,虽然不能形成证据,但却能确信荒七杀人事实,却也不荒,只是冷笑了二声,便去一旁接听讯石。
“好一张利嘴,不过事非公道自在人心,就算你巧舌如箦,也难颠倒黑白。”
一旁的戚雄一边制止身后带来的打手激奋之势,一边冷声道,他自然能看出冯铁虎心中已经认定,而且对荒七心存的厌恶之意,所以倒不急不忙,自信冯铁虎不会轻饶对方。
转身回来的冯铁虎一脸沉重,他未想到这荒七的身后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支持,方才是浑成王府致函元复后,元复给他发来的讯音,让他对此案慎加判断,因为王府丫鬟秋儿已经指证此事,并且落叶县城的徐武与段方当时随田玉缺行案,对此已经具结了证词。
按这情形他几乎就已经可以结案了,但“不畏强权,据实侦案”的使命感却让他难以就此结案,况且一看到自家妹妹站在荒七身边,一脸关切,而对自己这个哥哥却冷眼相顾,这更让他坚定信心,一查到底,就算不为公理案件,只为私情,也绝不能让这痞子害了自己妹妹一生清誉。
突然他眼前一亮,想出一个冒险的法子,虽然自己难免事后接受上峰责难,但却也是一种“惩恶扬善”的权宜之计,不管如何,先达成目的再说。
“方才县府又提来人证,但本案疑点甚多,还不能草草收案……。”
戚雄冷眼旁观,自然能看出冯铁雄心中委决不下,连语气也开始并不坚定起来,忙示意身后,顿时那群武师与田玉石又开始哄闹,眼看场中又要大乱。
“轰”
又是一声枪械声中,众武师再次退下,冯铁虎一脸铁青站在中央,手中还持着温热的枪械。
“对这种颇具争议的案例,有二种处置之法,其一为押后再审,其二就是按武林规矩行事,具结文书,武斗相决,不知道你二家愿选哪种。”
“冯铁虎,你胆大包天,敢倒行逆使……。”
冬儿惊怒之下,急声叱道,但随之她的声音便被对方人群一阵叫好声淹没。
“冯都统大人,你身为都安执法官员,你行可要在三思,万莫自毁前程身家,你醒一醒吧……。”
冯铁英俏脸一白,忙跑到冯都虎面前,怒目相责,但却仍存一丝希望,想让哥哥悬崖勒马。
“都统大人,这是你妹妹吧,利害利害……。”
戚雄一旁包藏祸心,明知故问,眼神间充满玩味之色,身后众武师更是轰然大笑,顿时使冯铁虎脸上挂不住颜面,不禁冲口怒道。
“兰妹,你才应该醒醒,你身为有夫之妇,为这个痞子回护至此,枉你这恭良贤善之名,成何体统……。”
冯铁兰顿时如遭雷噬,对方句句如刀,字字如剑,搅的她只觉心肠寸断,多年来的忍辱负重,多年来的舍己为兄,多年来的兄妹之情顿时突然变的轻若鸿毛,眼前的兄长顿若路人一般。
“方亮、齐德,你二个是死人不成,速将闲散人等清离,不从者以妨碍公务之责论处……。”
冯铁虎话一出口,便觉得后悔莫及,冯铁英为他的付出,他自然心知肚明,对这个妹妹,他一直负疚良多,所以连带着自己为官以来,处事待物,都多以妹妹的劝鉴行事,就算有违自己本心,他也从未有过怨言,但未想到今日竟然会冲口说出这么无情无义的话来。
但很快他便将此事归咎到荒七身上,要不是这个痞子,自己的妹妹一直谨守妇道,就算那病鬼丈夫在她结婚不到一月便死去,至今为保全自己的官身,她也从未想过改嫁,今天怎么会这般的不顾廉耻。
“荒七,你也是一位在册武师,凉来不至畏怯不前吧!”
长痛不如短痛,此时的冯铁虎己是铁了心要“为民除害”,要想使自己的妹妹,重新拾回那贤良之名,只有这家伙死了,否则今后还不知要造成多大祸事波澜,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莫激我,我自然应允,想来田家出面的应该就是那戚雄了吧,你就是‘鸡雄’小爷也不怕你,都统大人尽管宣示。”
荒七一旁仍是一脸嬉笑,一边低声抚慰冯铁兰,一边扬声说道。
“元弟,你疯了!”
冯铁英一惊,从自己的伤心欲绝中醒来,一把抓住了荒七的手,骇然叫道。
但此时另一边的冯铁虎脸上却闪过一道笑意,转身向众人道。
“今日依《例律外则》所定,元、田二家以武决断一切恩怨,大孤镇都统衙门具结文书,以此为证,不管结果如何,从此双方再无纠葛,若再有诉讼,视为无效!”
“莫要拖拖拉拉,择日不如撞日,请众位移步偏院武场,以决此事,不知定时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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