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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一路上相熟的人倒纷纷向他点首,看来他的“鬼气”也已经散了,虽然声句还是那么不堪,但却总算是还阳了,那些村众们就算“敬而远之”但也算恢复了以前的和谐。
但回到自家门首时,却蓦然看见一辆公门械车停在门外,荒七心中不由一跳,难道是昨夜杀掉田玉缺之事事发,不过也只是稍有心惊,他也不惧别人知道,在自家院中杀人,也是对方私闯民宅在先,就算朝庭律法,也算不上自己多大的罪责,况且“侠以武犯禁”,在这尚武成风的时代,这不算多么可怕的事情。
果然在前院便看见了曾经与自己有过一翻交手的方亮与齐德,让荒七没有想到的是,二人一见面不但没有对自己呼喊叱喝,反而一脸笑意。
“荒七回来了,快进府内吧,咱们都统等你半天了!”
荒七闻言向二人拱手施礼道:“二位都头大人远来是客,快请府内用茶吧,怎么站在前院不进去。”
“你快去吧,不用管我们,上差今日报了衙门,昨夜有屑小入府生事,我们二人在此查案,你快快进去便是,不用理我二人!”
荒七一怔,随即便恍然,这二人所说的“上差”应该便是冬儿了,再一想不由一阵感动,想来是冬儿这丫头生怕自己出事,主动将杀人的罪责担到了身上,不然也不至于劳动官府来查了。
大步流星来到后府,却见此时院中正站立三人,二位美女一条壮汉,冯铁英赫然在内,一见荒七回来,不由眼圈一红,忙迎了上来。
“元弟,你没事吧,可吓死姐姐了!”
心中一片温馨,使荒七顾不上欣赏冯铁兰那不可方物的娇颜,对方虽然并无太多话语,但那秋水般的眸子里,全是关怀,这比任何话语都让荒七感动。
“没事铁兰姐,我壮的跟牛似的,能有什么事情!”
招呼过冯铁兰,荒七忙向一旁的冯铁虎躬身一礼。
“参见都统大人!”
见自己的妹妹与荒七如此亲近,冯铁虎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但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
一旁的冬儿冷眼旁观,见这位貌美如花的妇人竟然对荒七这般新近,心中也是万般诧异,相比之下,冯铁虎这冷漠的表情,却更让冬儿心中恼怒,虽然这位七公子有些不堪,但总是自己如今的半个主子,对方如此对待让她也感到心中不快。
“奴婢见过七公子!”
冬儿上前见过荒七,她可也是一位冰雪聪明的女子,即然有人把自己的这半个主子往下压,她不妨往上提提,这也暗有警醒对方之意,毕竟她的身份奇妙,人说“宰臣”门人七品官,况且她乃是堂堂浑成王府的三品丫鬟,浑成王本身便是当今圣上的亲御弟,位列超品,可不是这些小人物可以仰望的。
“你这冬儿,说过咱们之间以朋友之礼相处就行,你这么多礼数,岂不让我为难!”
荒七倒未多想,但一旁的冯铁兰却是心中透亮,却也只是看着自己的哥哥受窘,只是微微一笑,自己这哥哥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让他受受这尴尬,也是个教训。
“冬儿快请冯大人与我铁兰姐进去啊,你傻杵在这里做甚?”
冬儿闻言嬉嬉一笑,跑过去一所拉住冯铁兰的手道:“我也叫你铁兰姐可以吗?”
冯铁兰莞尔一笑道:“乡野之民,得上差垂爱,那自然求之不得。”
“那铁兰姐,公子快快请进吧,我给你们倒茶!”
荒七却没想到冬儿的心思,见她不招呼冯铁虎,不由瞪了她一眼,只得自己亲自接待。
“都统大人请进里面奉茶!”
中堂里众人礼让一翻,荒七坐了下首位,冯铁虎坐了上首位,冯铁兰则与冬儿一起去沏茶,这仆大于主的怪状让这兄妹二人都极不适应。
不过荒七还是那阿谀的嘴脸,一丝都没有变化,笑嘻嘻向冯铁虎递了一根烟卷,对方不受,便自己点了起来,修为这一次提升后,他还是每次吸烟,好象对此物也并没有了多大的依赖。
对这个拿捏之极的都统,虽然荒七心中并无讨厌之心,但却实在与其没有什么语言可讲,索性一旁抽起烟来,冯铁虎询问关于昨夜的事情,幸亏荒七倒也聪明,并未主动提及田玉缺之事,只说了后半夜几次事件,却也未说明图小手的名字,所答也江湖味十足,使对方判不清真假。
此时冬儿与冯铁兰已经沏好了新茶,二人挽手过来,亲如兄妹一般,但冬儿听到冯铁虎询问昨夜之事,却不由俏脸一沉,连冯铁兰也暗暗一旁怪责自己的哥哥,这个官场的石人,看来以后这官路要多受坎坷了。
“七公子,方才奴婢己向冯都统坦承,田玉缺擅闻民宅,并调戏与我,已经被我师姐秋儿押回渠州发落了,但都统大人好象并不太相信,你就再复述一遍吧!”
荒七假意咳了几声,叹道:“哎!多大个事情,反正你我俱无要紧,我与那田公子,也是邻里之间,莫搞的生分了,能过就过去吧,莫让秋儿太上气了!”
冯铁虎一旁不由心中暗暗冷笑,事非屈直他自然心中有数,一介惯盗之家,自己碍于自己与冯铁兰兄妹情深,放对方一马己是违心,没想到对方竟然得理不饶人。
一团怒火在胸中煎熬,强按下心中怒火,就算心中憋屈,却也不敢直对冬儿无礼,他虽然生性憨直,但总算也懂得几分为官之道,就算对方只是一介武婢,但这身份却远比自己尊崇,倒不好当面失礼。
“上差莫要生气,在下不过例行询问,以对事主有个交待……。”
几人正说话间,外面却突然隐隐传来吵闻之声,荒七耳轮一转,已经知道是谁了,就算自己没有冬儿这个后盾都不怕他,何况此时自己便宜占尽,自然更不足惧。
“冯都统说的是,事主已经逼上门来了,幸亏都统在此,否则我和冬儿,又要受对方辱没了!”
三人俱是一怔,他们在后府说话,但吵闻声在大门外面,相距足有百丈,此时除了荒七,他们三人竟然都没有感觉到一丝异动。
荒七也是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这神魂感应极远,岂是他们所能及的,自己还以为众人都听见了,没想到反而无意之间高调了一次,幸亏那争吵声越来越近,已经进了前院,冯铁虎紧接着便听到了动静。
不过他是个粗人,自然没有细想,闻声虎眉一皱,便放下茶杯,向外而去。
“我去看看是谁在外面吵闻……。”
荒七也站起身来,正欲跟去,却被冯铁兰拦下,俏脸含忧道:“元弟,你可知道这田家老大田玉川与老二田玉山的实力么?”
荒七却轻笑道:“铁兰姐莫忧,我知道这田玉川也是大师中阶的实力,而且在渠州城任职,而田玉山更是在祖界修行,实力深不可测,不过小弟却并不怕他。”
冬儿一旁闻言,对这老大田玉川倒也并不在意,但听到他们家有人在祖界修行,却不由也秀眉紧皱起来,她自然知道就算是祖界的一般最低层,在凡界也是地位超然,对方若是一位天才人物,就算浑成王,也要忌惮三分,但看这荒七却竟然早就知道,不由让她心中又气又忧。
外面争吵声越来越近,就连冯铁虎的怒叱也没人理会,径向后府而来,荒七脸上一怒,闪身便出了中堂,那速度如同一缕轻烟一般,不由冬儿与冯铁兰相顾骇然。
“对,就是荒七这痞子,你这杀千刀的还我四弟来,否则老子一把火将你这宅子烧了!”
迎面涌来十数位武师,还有一位大阳穴高高鼓起,显然修为不在冯铁虎之下,而且众人手中更是持有兵器,或刀或剑,还有一位手提长斧,一脸凶厉,而那位大师强者却是空手而来,但腰间束一条铁链却显然不是饰物,这群人俱不是落叶镇人,显然是田家请来的打手,人群由那田家三子田玉石所领,煞气冲天。
“好大胆的刁民,荒某人虽然人刁,却也不敢私闯人宅院,持凶伤人,冯都统在此,你们这般狂妄,想来你们是不想回去了!”
荒七冷眼看着这群武师,虽然一脸轻松,语出如同戏谑,但心中却的确忌惮三分,不过有冯铁虎在场,就算打在一起,想来官家不会向着他们,只要牵制住那位大师强者,他就有所握让来人全部留下。
那位大师境强者转身对冯铁虎拱手道:“冯大人,我等并不是有意为难于你,不过玉川兄乃是我拜把子的兄长,为替他寻找弟弟,莫怪戚某得罪了!”
冯铁虎不由一旁左右为难,这位戚雄可不是一般人,他不但是“落叶成三雄”之一,也是“铁衣教”落叶分坛坛主,在落叶城中主营档口茶楼,还有几家大厂,更与落叶城城主,颇有交情,就算是他,也对其忌惮不己。
久闻田玉川交游广阔,在江湖上素有豪名,如此看来,的确不容小觑。
荒七见冯铁虎一脸为难,不由暗自冷笑,看来这位“二虎一龙”也不过尔尔,说话间,一位持刀的武师已经闪身向他扑来。
“哥哥,快制止他们,要出大乱子了!”
“住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冯铁虎,你身为朝庭官员,竟然在此袖手旁观,我看你这官也当到头了!”
冬儿与冯铁兰在一旁大急,二人跳脚般向冯铁虎喊叫,但远处的冯铁虎,虽然抽出了械枪,但那阴郁的目光却飘忽不定,方亮与齐德也俱拿出了械枪,只等冯铁虎一言而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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