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俏农村 > 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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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去的路上,赵根喜对李红梅说:“这叫什么玩艺儿?这就是她所说的开光仪式,纯粹是骗人的,你看来了一车人,就是骗吃骗喝的。你看党育家里的那个样儿,好像她亲娘来了似的照应着,等人家一走,你算老几,真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

  李红梅:“行了吧,就你能。她什么样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又不吃你不喝你,你操那闲心干啥玩儿呢”

  赵冠男追上了赵根喜:“爹,下午赶紧干活去吧,白白耽误了半天的活儿,什么好戏也没有看成,还以为开光是什么神圣的事情呢?原来不过如此。”边说边骑着车子超过了赵根喜。

  李美丽让着把一群人都让到自己家里,吃面条,黄瓜做卤,炒茄子做卤,招待那一群人。人家有吃有喝,李美丽照应着,党育在烧火下面条。

  闹腾了一中午,那一群人吃饱喝足全走了,剩下一堆用过的碗筷,满地的烟头儿,党育夫妻浑身都让汗水湿透了,李美丽:“累死我了,我不吃了,我歇会儿,你收拾收拾吧。”说着进屋了。

  张党育的妻子李美丽在庙宇里张罗着给菩萨开光的时候,张党育在麦地里边割麦边擦汗,割了一会儿,把褂子脱了,一拧,全是水,湿透了,抬头一看,自己家的麦子割了一半,还有一半长在地里,再往左右瞧瞧,左边地里已经没有麦子了,右边也已经割完了,就剩下拉了。张党育唉声叹气,自言自语:“看来得用‘大推子’(小型联合收割机)了,不然,我自己是割不完了。”抬头看看头顶明晃晃的太阳。

  中午回到家后,张党育边收拾开光的师傅们用过的碗筷边抱怨:“你说你这是图个什么呀?这不没事儿找事儿吗?地里活儿你一点儿也不干,我累了半天还得回家伺候你,伺候你就伺候你吧,谁叫你是我媳妇呢。还得捎待着伺候她们(用手一指西方),我伺候得着吗?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我也不管了,也别往咱家里领了,再领来了,我给你轰出去!”

  屋里的李美丽:“你敢?还反了你了不成?老娘就是乐意!你不愿意我走!这个穷家有什么好留恋的?你有能耐再找一个,老娘决不拦你,有能耐咱们现在就离婚,不离你不姓张!”

  张党育不吱声了,默默地收拾着碗筷,把碗筷都洗干净了,又拿来条笤扫了烟头。收拾干净后,自己烧火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就着剩下的茄子汤吃了,唉了一声,出去了。

  李美丽在炕上躺着,听听外面没有动静了,喊了两声:“党育党育”没有人答应,用手一支炕,一骨碌起来,穿着拖鞋,到了外间屋,李美丽看了看,屋里面没有人,往院子里走。到了院子里,还是没有人,朝大门口走去。李美丽出了院子,才看见党育在一棵榆树下面抽烟,她走过去:“你发什么神经?大中午的不睡觉在这儿发什么呆?不睡一会儿下午能干活吗?”

  党育爱搭不理的、冷冷地语气对李美丽说:“早休息好了。我在家做饭,伺候你还有他们就是最好的休息”

  李美丽气笑了,用手一指党育:“行,你就这么气我吧,早晚有一天我们得离喽!”一转身家去了。

  党育冲着李美丽的背影说:“离不离还不一样吗?你什么活儿干过,我只不过没有背着‘’光棍”的名声罢了,人家知道我有一个媳妇,可这个媳妇什么也不干,还净让我生气,要这个媳妇干什么呀?还不如自己过着舒心呢!

  张党育拿着镰刀,骑着车子,直接来到机手家,

  机手正在屋里的凉席上躺着歇着,窗外知了没命地叫唤,

  党育:“下午有时间没有?”

  机手:“有”

  党育:“给我把剩下的麦子推倒吧。”

  机手:“成。你不是挺能干的吗?什么时候学会享受了?”

  党育:“行了,别笑话你哥了。早着点儿啊”

  机手:“啊,一吃完饭我就去,也别歇晌了。”

  张党育:“行喽”

  张党育回到家,屁股还没有坐到板凳上,妻子在屋里面就发话了:“麦子割完了?”

  张党育没有吭声。妻子生气地话语:“我问你麦子割完了没有?”

  张党育没好气儿地说:“在家里躺着麦子就割完了。”

  妻子:“割不完麦子没老娘一口吃的我就找别的男人养活去。”

  党育几步就跨进了东屋里。

  张党育冲进了东间屋,只见妻子穿着小背心,大裤衩,盘腿坐在炕上,抽着烟,摇着扇子,一副享受的样子。党育气乎乎地:“等着天上掉馅饼吧”一转身出去了。

  妻子心说“没有办法,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能不让人家抱怨两句吗。”

  张党育出了门,来到街道上,张党育叨着旱烟,两眼无神、漫无目的地走着。

  太阳正在发威,狗热得在树荫里吐着舌头,鸡热得张着嘴“咯咯”叫着在树荫里张着翅膀,一动也不动,树上的知了拼命的嚎叫,给这炎热的白天增添了令人烦恼的声音。一丝风也没有,树叶一动也不动。

  张党育气得连午休都没有顾得上,直接来到了地里。

  到了地里,机手还没有来。从西北天空涌上来一团黑云,风也渐渐来了,带来了一丝凉爽,天气也不那么炎热了。

  一会儿,机手开着拖拉机来了。熄了火,机手下了车,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黑云。

  机手:“别割了,天儿要上来了,等天儿过去了再割吧”

  党育:“没事儿,我听天气预报了,今天没雨。你就割吧”

  机手开始用小型收割机给张党育割麦子。

  天上的黑云越来越大,天儿越来越黑,风越来越大,

  机手转了一圈,对张党育:“停了吧,要不结风把割下来的麦子都刮跑喽。”

  张党育:“没事儿,你就割吧”

  机手继续割麦。

  机手正操纵拖拉机给张党育家割麦子,麦子一排排倒下去,很整齐地放了一排又一排,张党育在车后面拿着个编织袋,不时弯腰拾没有割下来的麦穗。

  天空的黑云越涌越黑,风越刮越大,已经在树梢上发出呼呼的响声了,看来雷震雨马上就要来了。

  机手在地头停住了拖拉机,对党育说:“天越来越黑,一会儿就要下雨,咱还是别割了,麦子长着让风一刮,掉不了几个粒儿,要是割了,让风一刮,那就不知道刮哪里去了。”

  党育:“没事,你就割吧。”

  机手无奈,重新操纵拖拉机,继续割。

  风越来越大,割倒的麦子已经不能再一排一排整齐的倒了,被风刮得一缕一缕地随风乱走。

  风已经起来了,刮得树梢乱动,机手不敢再割了,把机子停在了地头儿,掏出烟来,闻了闻,没有敢点。

  张党育急得直搓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风把他家割下来的麦子卷到半空中,顺风向远处飘去。飘得下风头满地都是。

  风一起,雨一下,机手见机得早,早趴到拖拉机下面了,张党育随后也跟了进去。

  风越刮越大,把割下来的麦子都扬到了天上,到了天上的麦子顺风飘去,一直到老远才渐渐落下来,落得满地都是。

  一阵大风,把风流中的麦子都卷了起来,风流经过的地方割下来的麦子被席卷一空,都被风刮到了天上,给扬了场。

  张党育在拖拉机下面看着,心疼地直哎呀!

  机手:“我说什么来着?叫你别割了,你不听,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也晚了。剩下多少算多少吧,谁和老天爷也没有办法。”

  张党育:“盖这个破庙有什么用?刚一开完光老天爷就给咱来了这么一手。”

  风雨交加中,张党育推着自行车,勉强到了家,淋得浑身湿透了。张党育把车子推进外间屋,把院子里晒着一笸箩玉米端进屋,一进屋,他妻子正在睡觉。

  张党育柔声地说:“起来吧,外面下大雨了。”

  李美丽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张党育生气地大喊起来:“你就知道睡觉?地里活儿你不管,家里活儿也不干了?我看把玉米淋坏了咱们吃什么!”

  李美丽猛得坐了起来:“你吼什么?下雨了你不会把玉米端进来啊?”一见张党育淋得透透的:“这么大个人了,连刮风下雨都不知道家来,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张党育:“地里的麦子我少割一镰也家来不了”

  李美丽:“老娘就这个命,你不愿意养活拉倒,有的是人想养活,”

  张党育急了:“外面下雨了你知道不知道?”

  李美丽:“下雨怎么了?麦子烂地里你想法儿给老娘找吃的,少老娘一口吃的咱立马离婚”

  张党育连湿衣服都没有换,一转身就出了门。

  赵根喜解下拴在树上的马,刚要把马车赶回家,迎面碰上了张党育。

  赵根喜:“党育,这刚下过雨,地里挺湿的,干什么去?”

  张党育:“哥呀,你不知道呀,我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赵根喜:“怎么了?和你媳妇又闹别扭了?”

  张党育:“下雨了,咱说家去看看吧,生了一顿子气儿,这不又出来了,你这是家去呀?”

  赵根喜:“啊”

  张党育:“这会儿没什么事儿吧?”

  赵根喜:“啊”

  张党育:“帮个忙呗”

  赵根喜:“什么忙?”

  张党育:“帮咱拾掇一下地里呗,也不知道着风这一刮,刮成什么样儿了”

  赵根喜:“啊”

  赵根喜把马车转回头,张党育坐在车上,马车向张党育的地里驶去。

  到了张党育的地里一看,割下来的麦子被风刮得一缕一缕的,散乱地摆放在地里,有一片遭遇了风流,被风拦腰刮跑了,片南是一排割下来的麦子,片北是一排割下来的麦子,片里的麦子被风刮跑了。顺着风流,全是被风扬起来又落下去的麦子。

  张党育:“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是我们一家一年的口粮啊!”

  赵根喜:“别着急!咱俩先把这好捆的捆成麦个儿再说。”赵根喜卸了车,把马拴在车上,让马吃着麦根儿。

  两个人弯腰捆麦个儿,两个人都是一身泥。

  捆到傍晚,好捆的捆完了,剩下散乱的需要整理了,需要去捡拾了,张党育:“大哥,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啥也不说了。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说完,从兜里掏出一盒湿了的烟卷,说:“大哥,这是开光的时候剩下的,我没有舍得抽,你抽了吧。”

  赵根喜用手一挡:“兄弟,怎么这么见外起来了?咱们弟兄谁跟谁呀?还是你抽了吧。我走了”说完套上马车,走了。

  赵根喜心说:“平时也没见党育施什么好肥啊,怎么今年的麦子这么强呢?麦个儿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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