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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黎明,公鸡喔喔喔啼叫,赵冠男正在睡觉,朦朦胧胧听见母亲的喊声:“男男,快起床了,天亮了,快起床吃饭,吃完饭回学校去。要不就赶不上第一班车了。”,翻了个身,又要睡觉,母亲的喊声又传了进来。赵冠男嘟囔着说:“真烦人!像个催命鬼似的。哪儿有这么早的车啊?”
李红梅一声接一声的喊声传进来,赵冠男索性不睡了,披衣起床,出了屋子。
赵冠男走进厨房,对母亲说:“往常我都是下午才去学校的。我是回家收麦子的。麦子还没有收,我怎么能回学校呢?再说了,我就是回去了她如果没回学校我也问不了啊,耐心等两天吧。我回学校问清楚了一定给你们信儿,省得你们老惦记着。真是听见风就是雨。”
李红梅说:“嗯,这才像我儿子呢,知道他娘为什么着急?”赵冠男见母亲高兴了,说:“娘,我出去一会儿。一下儿就回来。”母亲说:“行,这么早你干什么去?”赵冠男说:“没事儿,我出去溜达溜达。”李红梅说:“行,早点儿回家,饭可熟了。”赵冠男说:“知道了。”说完,赵冠男出了厨房,推了辆自行车,出门,骑车而去,直奔着麦子的方向,心说话:“我去看看,到底着成个什么样儿了?”
赵冠男骑车向村外走,一拐弯,噌窜出一条大黑狗,赵冠男的自行车正撞在狗身上,狗一咧趄,斜着身子嗷嗷叫着跑开了。自行车把儿歪了几歪,赵冠男一叉腿,扭了扭把,没有摔倒。赵冠男索性叉住自行车,不走了。身后传来吆喝牲口的声音,一辆拉着麦个儿的小驴车从赵冠男身旁经过,拐个弯,消失不见了。身旁的街道里传来自行车铃的响声,一个男人驮着一个女人,女人手里拿着两把镰刀,早早下地割麦去了。赵冠男骑上自行车继续前进。拐个弯,身影消失了。
赵冠男拐弯后,正向前骑,迎面碰上李美丽。赵冠男说:“婶子,这么早就地里去呀?”李美丽一见是赵冠男,说:“哟,这不是男男嘛!什么时候回来的?”赵冠男说:“昨天才回来。”李美丽说:“怎么?学校放假了?”赵冠男说:“不是,我是听说咱村麦子着了,才急着赶回来的。婶子,着火的时候你见了没有?”李美丽说:“见了,我当时就在场,把我吓坏了,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多亏你叔把我拉了一把,要不然啊,火就烧着我了。这么早,你干什么去?”赵冠男说:“没事,我出来散散心。”李美丽说:“八成是去看看着火的麦田吧?”赵冠男没有说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自然地笑了。李美丽说:“一出村不远儿就到了。”诡异地一笑,又说:“男男,有对象了没有?咱村的好姑娘可有的是,要找可得早下手,不然晚了就没有了。你婶子不糊弄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在咱村,有你看上眼的没有,要是有,你婶子去给你说说,保证一说一个准儿。”赵冠男说:“婶子,我还小,过两年再说吧,婶子,我可记着你这句话,要是有看上的,一定托你去说。婶子,我先走了。”骑车而去。李美丽看着赵冠男的背影说:“好小子,口风还真紧,我都看见了,你说你还瞒个什么劲儿”
赵冠男出了村,远远看见一片黑糊糊的麦田,在黑糊糊的麦田里到处是人,每人都拿一个编织袋,时不时地弯腰捡着什么,离得远看不清楚。越骑越近,赵冠男终于看清楚了,原来地里的人们正在拾烧黑的麦穗。
道上过来一个六十多的老者,赵冠男下了车,等老者走近了,赵冠男一指烧黑的麦田,问:“大伯,着火那天你看见了没有?”老者说:“我就是看着麦子着起来的。”赵冠男说:“那你能说说那天的情景呗?”
老者说:“哎呀,可了不得!那火那个大呀!一方地里都是麦子,到处都是割麦子的人,天空有鸟在鸣叫,麻雀在麦田里时不时地被惊飞,蚂蚱时不时地被人们惊飞,发出哒哒的拍翅的声音。
一对年轻夫妻正在割麦子,那个女的感觉天气太热,直起腰来,望见远处缕缕轻烟升起,烟雾逐渐向自己这一方麦子飘来。她对旁边的男人说:“顺子,你看,那里有人点火,可别把咱们这一方麦子都引燃喽。”
顺子抬头看天,烟并不浓,说:‘不碍事的,这是点麦茬放的火,火大不了。你甭担心,烧不过来。’继续弯腰割麦。
一会儿,起风了,麦穗随风摇摆,顺子妻子感觉凉快了,直起腰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用手指着远方,对顺子结结巴巴地说:‘你看,你看…’
远处,火光冲天,火随风走,烟随风行,已经烧起来了,火越来越大,越来越旺,大有阻挡不了的趋势。已经有人灭火了。有人拿镰刀扑打,有人拿铁锹扑打,有人用脚踩,有人去端水,有人去村里喊人……火场已经忙乱得不成样子。
一处麦田里,到处都是烧成黑色的麦穗和随处可见的火苗,人们把麦子踩了一地,有人用铁锹扑打,有人用镰刀割麦截断火道,有人泼水…火苗随风把人们驱赶得四处奔走,不敢靠近。噼噼啪啪地响声随时可以听到。
火苗随风越走越近,越来越逼近顺子他们家的麦田,他们这一方的人们都已经听到了麦田着火的消息,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眼巴巴地望着火苗肆意蔓延。天公不作美,风越来越大,火苗越来越高,麦田越烧越多,火势已经控制不住。
火进人退,麦田越烧越多,黑色的麦田随处可见。人们望火兴叹,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一个老者疯了似的扑向火场,要把他的麦子挽救回来。众人把他拉住,老者望着火苗,望着被火苗烧毁的麦田,老泪纵横。
火苗随风前进。突然,人们惊喜地发现,火场不再扩展,而是延着一条直线南北走向燃烧起来。有人开始算计,他指一个人说,我挨着你,种的麦子,你挨着他,种的也是麦子,他挨着谁呢?噢,对了,老九他们家没有种麦子,种的是西瓜,八成是烧到他地边儿。走,去看看。
众人一窝蜂一样都跑了过去,一看,果然是老九家的地,有人说:‘多亏了老九啊,要不是他家种的西瓜,我们这一方就都完了,麦子都要被烧了。’有人说:‘是呀是呀,老九的西瓜把火道给截住了。谁在老九家东边谁沾光呗。’有人说:‘老九沾光呗,他家种的不是麦子,兴不碍事儿。’有人眼尖,说:‘老九家也不行,你看,小西瓜那么小,被火一烤,都焉了。他家也不行,还是他家东边的沾光沾得多。’
被烧了麦子的人家的女人们开始抹眼泪。男人们也都不好受,顺子用脚踢被火烧黑的麦子,踢着踢着,他发现麦粒没有全被烧毁,有些还剩一半个麦粒没有烧黑,他就喊自己的妻子:‘别哭了,来捡被火烧在地上的麦穗吧,有里(的)还能吃。’他一喊,女人们都开始往自己家地里跑去捡拾烧黑的麦穗。”
赵冠男回家进了屋,李红梅问:“男男,你一大清早上哪儿去了,还等着你吃饭呢”赵冠男说:“娘,我去被火烧的麦田里看了看。你猜我看见谁了?”李红梅说:“那我哪儿猜去?碰见谁了?”赵冠男说:“碰见我党育婶子了。她问我有对象了没有?”李红梅说:“那你是怎么回答的?”赵冠男说:“我说还没有。”李红梅说:“那她是怎么说的?”赵冠男说:“俺党育婶子说,你小子口风还挺紧。”李红梅把两手一摊,说:“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怕就怕她看见,她偏偏看见了,你说这可怎么办?”赵冠男说:“娘,怕啥?俺们什么事儿也没有,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李红梅说:“你这孩子,哪儿知道农村里面的事儿呀,要是被她这么一说呀,谁还给咱说媒呀?你个死小子。”赵冠男说:“不说正好,反正我也没想这两年结婚。”李红梅说:“我可想抱孙子呢。你不结婚哪儿来的孙子?说完这句话后,生气地对着赵冠男说小子要是毕了业不结婚,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赵冠男一见母亲生了气,就糊弄她说:“好吧,等我毕了业一有合适的我就结婚。行了吧?”李红梅说:“这还差不多。吃饭吧。吃了饭和你爹去造麦场。”赵冠男说:“麦场怎么造呀?”李红梅说:“吃了饭跟着你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头子,吃饭了。”赵根喜从东屋里出来,坐在饭桌前一家人开始吃饭。
吃完饭,赵冠男跟着赵根喜夫妻去地里造场。
赵根喜家的麦田是南北地形,长方形地,南北两头临东西大道,南头道路上人旺,北头道路上人稀,因此赵根喜把场址选择在南头,人旺可能丢东西的机会还少些。
赵冠男驮着母亲,赵根喜独自骑自行车,扛着一把铁锹,锹把儿上挂着一只水桶,车把上挂着两根盘成一盘的绳子。到了地头儿,下了车,支好车子。赵根喜说,今年麦子长的好,收的多,得造一个大一点儿的场,往常年都是拔两个畦的麦子,今年咱们拔四个畦的麦子,让这场大一倍。说完就干了起来。
他们首先把四个畦的麦子连根拔起,为的是不留麦茬,造场的时候都是土,好轧磁实,有一个硬皮,好干活。
赵根喜弯腰抓住麦子的中间,两腿微微弯曲,手臂上青筋暴露,显示着用出了全身的力量,双腿用力,生生把他抓住的那一缕麦子从地里拔了出来,连带着把麦根儿全部拔了出来,生长麦子的地方出现一块没有麦根儿的空地。赵根喜抬起左脚,把麦根儿上的土磕下去一部分,放到空地上。差不多了就捆成一个个儿。赵根喜接二连三地拔出麦子,不一会儿,在他身后就出现了一溜儿麦个儿。李红梅和赵冠男也学他的样子,把麦子纷纷从土里拔了出来。
赵根喜和李红梅不觉得怎么样,倒是赵冠男,拔了一会儿,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了。三个人拔着三溜麦子,就他一个人落在最后。好在有他母亲时不时的帮他,倒也没有拉什么后腿,不一会儿,四个畦的麦子全部拔了出来,而且全部捆成了麦个儿。
赵根喜让赵冠男到他的车子前,把车子上挂着的绳子拿到拔完麦子的最北端,把绳子往地上一铺,三个麦个儿捆一捆儿,往身后一背,挺直腰板就往地头儿走。边走边说:“男男,你和你娘把挨着道儿的两个畦的麦个儿搬到地头儿上来。”赵冠男母子听从吩咐,抱麦个儿去了。
来来回回几趟,赵根喜一家就把四个畦的麦个儿全部搬到了地头儿上。四个畦的空地腾了出来,下面要做的工作就是把土轧磁实,赵根喜蹲下身子,用手攥了攥拔麦子带出来的松土,攥了一个土疙瘩,站起来把手一松,土疙瘩掉在地上摔碎了,赵根喜:“这个不行,土忒干,咱得泼点儿水”说着赵根喜拿着铁锹到垄沟与四个畦的接头儿处,挖了一个可以容水桶的小坑,叫赵冠男:“我去开闸放水,小坑儿满喽说一声,我给咱关闸。”
赵冠男走到小坑近前。赵根喜到井的开关处打开开关放水,赵冠男看着水流到了小坑里,流满后,赵冠男:“爹,满了。”。赵根喜:“满了?”赵冠男:“啊”赵根喜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关了井的开关。
赵根喜走到车子跟前拿桶,来到小坑近前,用桶舀小坑里面的水,拎着往空地上泼。一桶桶的水泼在四个畦的空地上,泼得湿湿地,赵根喜:“行了,你们在地头儿上的树凉儿里歇一会儿吧,我回家套车去。”
赵冠男母子走到地头儿上的树荫里面去休息去了。
赵冠男把手一伸说:“娘,你看我这手,”李红梅一看赵冠男伸过来的手,只见白皙的手指头上有五个亮晶晶的小水泡,李红梅心疼地用手轻轻一摸,说:“男男,你怎么也不说话?你要是说拔不了俺们就不让你拔了”赵冠男说:“娘,我想排练排练,替你们点儿活儿,地里活儿我赶上了,我就替你们点儿。慢慢我就习惯了。”赵冠男一甩手,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在赵根喜家地周围,有割麦的,有造场的,有拉麦子的,人来人往,挺热闹。
赵根喜把车拉出来,车梯支好,把套,耙,盖都扛到车上,把马牵出来,饮了水,套上车,拿起鞭子,驶着马车,出了家门,向地里走去。
李红梅坐在树荫里面等赵根喜。
赵冠男闲不住,他顶着太阳,手遮阳光,正看着天上的飞鸟,天上的飞鸟发出一阵悦耳的叫声,正往麦田里落,赵冠男目不转睛地看着,鸟落在一块麦田里面不见了,那块麦田里传来小鸟的叫声,赵冠男跑过去,要逮小鸟,可是他搜寻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麦田里的鸟巢。
赵根喜驶着马车来了,老远他就发现赵冠男在一块麦田里转来转去,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到了自家的地头儿,他喊:“男男,你不在树荫里面歇着,跑太阳底下干什么呢?”
听见喊声,赵冠男回答说:“刚才我看见一只鸟落在这块麦田里面了,里面传来小鸟的叫声,我想逮一只小鸟。”
赵根喜一听就明白了,说:“你要逮鸟,不是这么个逮法儿,麦田里面逮鸟是看起不看落。鸟飞起来的地方是它的窝,鸟落下去的地方不是它的窝,它得在地上走一段路才能到它的窝。你还得看看,哪片麦子又高,又强,又密,那地方下面可能有它的窝。等一会儿吧,等一会儿咱们没事了,我给你看看,也许能逮住一只小鸟。”说完,开始卸车,他先把马卸了。
赵冠男也不逮鸟了,回来帮父亲卸车。他把耙、盖都搬下了车。
赵根喜把马拴在道路旁边的一棵树上,走到刚才泼水的那四个畦里面,用脚踩了踩,特写赵根喜的脚,踩的地方不沾土,也没有沉下去多少,赵根喜对地头儿的李红梅说:“行了,正好可以轧出硬皮来,男男把耙扛到地头儿上来。”
赵冠男把耙扛到地头儿,赵根喜牵着马,拿着套,来到耙前。赵根喜让赵冠男牵着马,自己拴上套。赵根喜接过赵冠男手里的缰绳,把马套在耙上,自己登着耙,用鞭子指挥着马在这四个畦的空地上转起圈来,转得这四个畦里没有麦子垄的痕迹都是新潮湿的土了为止。然后把马卸了,叫冠男把耙搬到车上,把盖搬下来,拴上套,套上马,拉着盖转起圈来,转得这四个畦的新土都平整了为止,然后把马卸了,叫冠男把盖也搬到车上。赵根喜说:“你们还得等一会儿,我牵着马去把咱们家的碌柱拉来轧轧场。”
张党育从东往西牵着一匹马拉着碌柱正往家走,吆喝牲口的声音再远点儿也听得见。赵根喜一看是张党育过来了,而且还拉着碌柱,高兴了,连忙喊:“嘿,党育,党育,借你碌柱用一会儿。”
张党育一见是赵根喜喊他,就吆喝着马拉着碌柱走得快了一些。到了赵根喜家的地头儿,说:“根喜哥,造场呀?”
赵根喜说:“可不是嘛!我正说要回家拉碌柱去呢,可巧你过来了,你歇个畔儿,我用一下碌柱,轧完了场你再拉着走。”
张党育说:“咱哥俩谁跟谁啊,没问题。”说完,刚要卸马,就说:“我看这样,干脆你连我的马也一起用吧,我也就不用卸套了,你也不用再套一回牲口了。”
赵根喜说:“也行,”把自家的马拴在树上,让马歇着,就手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一盒烟,说:“党育,你抽烟。”
张党育说:“根喜哥,你不用客气。”说着不用客气,从赵根喜递过来的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赵根喜刚要掏火柴给张党育点烟。张党育说:“根喜哥你忙忙你的吧,不用管我。”说完,从自己口袋里面掏出火柴,自己给自己把烟点着,坐在树荫里抽了起来。
赵根喜用张党育的马拉着碌柱转了几圈,马身上见了汗,到了西边的地头儿,赵根喜让马站住,卸了张党育的马,换上自己的马,又转圈轧了起来,一直轧到自己家的马也出了汗为止。
卸了马,赵根喜又抽出一根烟,递给张党育,问:“你家的场造好了?”
张党育接过赵根喜递过来的烟,点燃,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说:“造好了,这不刚回来嘛,碰上你了,我歇会儿。”
赵根喜说:“我的也造好了,就等着拉麦子了。你也歇得差不多了,马的汗也下去了。你套了马拉着碌柱回家吧。我也该回家了。”
张党育说:“根喜哥,那我就回家了,有用你兄弟的地方,你言语一声,我一定来帮忙。”
赵根喜说:“嗯,记着你这句话呢,你要是有了事,也别忘了叫你哥一声。”
张党育嗯了一声,套上马,拉着碌柱回家去了。
赵根喜套上车,往家走去。
赵冠男骑上自行车,驮着母亲,对赵根喜说:“爹,俺们先走了。”
赵根喜说:“你们先走吧,”赵冠男驮着母亲飞驰而去,直奔家里而去。
赵冠男驮着母亲正往家走,一进村,追上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蹒跚地走着。赵冠男走近了,下了车,大声说:“奶奶,你干什么去了?”
老太太闻声站住,见是冠男母子,就说:“今天初一,我去烧香去了。”
赵冠男一听就说:“奶奶,现在谁还信这个呀,再说了,你给一个土堆烧香,有什么用呢?”
老太太一听,不高兴了,说:“你这孩子,可不兴这么说话。神仙听见了会怪罪你的。那个土堆可灵验了,破“四旧”的时候那庙给拆了,真是作孽呀。旧社会,村里谁家有事,到那里去求桌椅板凳,今夜去了,明天一早就有,用了是要还的。有的人贪心,用了不还,结果村里人再也求不出来了。”
赵冠男说:“我不信。没有影儿的事。”
老太太一听,更不高兴了说:“我烧香是求菩萨保佑我们这一方平安的,其实主要是为你们好,我可再活几天儿呀。”
赵冠男说:“奶奶,你身子骨这么硬朗,且活着呢,”
李美丽骑着自行车一拐弯到了赵冠男的身后不远处,一会儿功夫,追上了冠男。
听见身后有声响,冠男扭头一看,见是李美丽,问:“婶子,你干什么去了?不会也是去烧香了吧?”
李美丽说:“算你小子聪明,我还就是去烧香了。我琢磨着呀,人们给这个土堆都烧香,要是把庙重新建设起来,会有更多的人来烧香的。我打算到村里募捐募捐,募捐的钱全部用来修庙。”说完,对老太太说:“婶子,我先走了啊。”对赵冠男母子点了点头,骑上自行车,走了,一拐弯,身影消失不见。
老太太一听要重新修庙,高兴了,嘴里嘟囔着说:“这就对了嘛,哪村儿能没有庙呢?是得有个人出来管这事儿,要是到了我那儿,我一准出钱。”
赵冠男不爱听,说:“奶奶,我们先走了。”骑上自行车,驮着母亲也走了,只剩下老太太一个独自蹒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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