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媛媛缓缓拉住赵冠男的手,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赵冠男:“今天上午上课的时候,老师的一席话如雷贯耳,振聋发聩,让我有一种醍斛灌顶的感觉。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想好了,如果我们没有结果,就提前结束吧。”
程媛媛:“你等我,我回家向父母说清楚,征求一下家人的意见,你等我的消息。”
两人默默无语地走在校园里。
校园的报栏面前,围着一群同学正在看报纸,不时有人指指点点,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赵冠男和程媛媛缓缓走了过来。宿舍老二人高马大,一眼就看见了赵冠男,冲着赵冠男招了招手,没有说话。赵冠男对程媛媛说:“有人找我,你先回去吧,我等你的消息,可快点儿”程媛媛“啊”了一声转身走了。
赵冠男来到报栏前面,对老二说:“什么事?”
老二:“你看看,这报纸上说的村儿,是不是你们村儿?麦子着火了。烧了不少。”
赵冠男凑近一看,指着报栏说:“就是我们村儿,也不知道有没有烧俺们家的?”
老二:“赶紧打电话问问啊”
赵冠男:“我们家没有电话。不行,我得回家看看。”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赵冠男来到办公楼,在楼道里,碰上一个同班同学。
同学:“赵冠男,你干什么去呀?”
赵冠男:“我找咱们辅导员去请个假,你干什么去了?”
同学:“我刚从办公室出来,有咱们辅导员,要去你可快去啊。”
赵冠男:“知道了。”向办公室急走。
赵冠男来到三楼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请进。”
赵冠男走了进去,来到一个男老师近前,说:“老师,我家里有点儿事,我想请假回家一趟。”
老师正在写备课,听见有人说话,抬起头来,见是赵冠男,说:“你家里有事啊?赶紧回去吧,家里没事儿了赶紧回校上课。不要耽误了功课。”
赵冠男:“嗯,老师,那我走了。”
老师:“越是家里有事,越不能着急,路上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慌张。”
赵冠男:“老师,我知道了。再见。”
赵冠男走出办公室,乘坐出租车到了车站,下了车,随人流来到售票大厅,一眼望不到边的长队让赵冠男望而生畏,转身走出售票大厅,独自在公路上溜达着,边走边回头看,焦急地看手表,等着公共汽车从身后开过来。走了一会儿,一辆公共汽车开过来,正好赵冠男一回头看见了这辆车,挥手示意司机停车,赵冠男很快上了车,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售票员:“请上车的同志买下票。”
赵冠男挑钱买票,问:“龙口镇下车,多少钱?”
售票员:“四元。”
赵冠男挑出一张五元的人民币给了售票员,售票员找回一元。
在赵冠男买票的过程中,公共汽车始终是缓缓前进的。
赵冠男买了票后问:“咱们的车能不能开快一点儿?”
售票员:“在市区哪辆车也开不快。”
赵冠男嘟囔了一句:“这车开得像老牛拉车,什么年头能到家呀”
售票员问:“你说什么?”
赵冠男:“没说什么”
车里安静下来,谁也不再说话,只有汽车的引擎声和窗外不时传进来的商店门口的喇叭声,有放歌曲的,有放戏曲的,有播放DJ的,有播放好消息降价的,有播放里面正在演出的节目的。赵冠男越听越心烦,索性闭上眼睛。
赵冠男急得脑袋直嗡嗡:“哎哟,我娘呀,快点儿吧,快点儿吧,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呀,真是急死人了。”
汽车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引擎的声音非常舒缓,赵冠男昏昏欲睡地坐在车里,这中间车停了两次,上来了两个人,赵冠男连眼都没有睁。汽车驶出市区,车速快了起来。赵冠男却睡着了。
一望无际的麦田,麦子金灿灿的,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地里家家都在挥舞着镰刀收割,赵计禄累了,歇着,抽烟,喝水,他妻子还在割麦子。他与地邻聊天:“大哥,今年的麦子收成不错呀”
地邻:“你的也不赖。”
赵计禄:“大哥,歇会儿吧。”
地邻:“嗯,噌你锅烟抽。”说完,把镰刀放下,凑了过来,他妻子正在割麦子。
地邻刚把烟点上,才抽了两口,他妻子就喊:“计福,你还不忙割,你看看人家别人,哪家不是男人打头阵,你看看你,哪次不是我揪着你才干活。”
赵计福从地上站起来,急忙把抽了两口的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正在燃烧的旱烟就落在了麦茬里,他也没有管,拿起镰刀,对赵计禄说:“兄弟,你嫂子发飚了,我得去干活了。”急忙弯腰去割麦子。
赵计福也拿起镰刀去割麦子。
麦子微微动了动,来了一小阵微风,赵计福站起身来,用毛巾擦了擦汗,一幅很惬意的样子,又弯腰去割麦子了。
赵计福赵计禄休息处,冒出缕缕青烟,谁也没有在意。
赵计福夫妻已经割得离冒烟处越来越远了,
赵计禄夫妻已经割得离冒烟处越来越远了,
冒烟处已经见了明火了,小火苗不高,蜿蜒着向外扩张,面积越来越大。
赵计福说:“不好!你看,那里着火了,”
赵计禄回头一看,也看见着火了,不过他一见那火头很小,就说:“不碍事的,着不起来,再说,就是着了,也是着的麦茬。”
赵计福和赵计禄继续割麦。
火苗逐渐向麦田靠拢,不一会儿,一块麦地着了,这块地里没有人,火越着越大,赵计福和赵计禄先后站起来向着火处跑去。
火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麦地里的黑烟逐渐地冒起来,割麦的人们先后从自家的地里直起身子,向着火的麦田看去,随后都向着火处跑去。
先到的人有的用镰刀割麦子截断火苗,有的用镰刀直接扑打火苗,有的用铁锨扑打,有的干脆直接用脚踩火苗,还有正在往着火处跑的,现场一片忙乱。
赵计福已经用镰刀割了一片麦子,脸被烟熏得黑了,脸上泥一道,汗一道,活像个花老包,突然一阵大风,把火苗卷向赵计福处,赵计福一个没躲闪开,眉毛被火苗烧了一下,卷成了一个卷。这时候,火苗借着风势向远处的麦田烧去。
赵根喜蹲在自家的麦田里正在割麦,“着火了,快救火”的喊声顺风传了过来,赵根喜站了起来,一眼就发现了熊熊燃烧的火苗,他二话没说,拔腿就往着火处跑去。
火苗顺风向赵根喜家的麦田烧过来,赵根喜的妻子吓傻了,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儿:“老天爷呀,这把火要是真烧过来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呀?”
赵根喜加入了灭火的队伍。火势继续向前蔓延,风一卷,火苗烧到了赵根喜的麦田,赵根喜的麦田也着火了,赵根喜的妻子昏死过去。
赵冠男在公共汽车上突然大喊了一声:“妈”,睁开了双眼,把全车的人都吓了一跳。
赵冠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红了。
公共汽车继续在公路上急驰,终于在龙口镇的大牌子前面停下,赵冠男下了车。
赵冠男推开他姨家的门,说:“姨,我回来了。”从屋里走出一个中年妇女,说:“冠男回来了?屋里坐,吃了再走吧。”赵冠男说:“不了,姨,我骑辆自行车回家,回来的时候再骑回来。”他姨一指院中的一辆自行车,说:“你就骑这辆吧。”赵冠男推车出门,急驶而去。
赵冠男心急火燎地骑车往家里猛蹬,骑车进了街道,向家里骑去。到了家门口,一看,门上有锁,家里没人,他又没有钥匙,骑车就往来的方向走。
赵冠男家是住南北街道,赵冠男现在已经拐到了东西街道上,街道两边种着榆树,洋槐树,杨树等,树上有麻雀等鸟,树下堆积着柴草,玉米秸杆,棉花秸杆等,道路上有大公鸡,小公鸡,大母鸡,小母鸡,还有领着小鸡的母鸡,有鸭,有鹅,有狗。挺热闹。
赵冠男一拐弯,迎面碰上张巧凤。张巧凤说:“冠男哥,你刚回来?”赵冠男见是张巧凤,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啊,我刚到家,家里没有人,我去地里看看。”张巧凤说:“我知道,你家我大伯在地里割麦子呢”赵冠男问:“你这是要上哪里去呀?”张巧凤说:“我去地里看看。看我家的麦子着了没有?”赵冠男一听麦子着火的事情,急忙问:“那你知道我家的麦子着了没有?”张巧凤一见赵冠男着急地样子,肯定地安慰赵冠男说:“你家的麦子肯定没有着,冠男哥你不用担心。”赵冠男说:“你上地里去看过了?”张巧凤说:“没有,我这不是刚说要去嘛。我见你着急的样子,怕你急出病来,先安慰安慰你。我听说着火的地方离你家的麦地挺远,估计你家的是没有着。冠男哥,你是不是说上地里去看看?”赵冠男说:“啊!我请了假回家就是为了看我家的麦子着了没有,顺便帮家里干几天活儿再回学校。”张巧凤说:“那正好,我也说上地里去看看。我们一起走吧。”赵冠男为难地说:“你又没骑自行车,我们怎么一起走?还是你走着去吧,我骑车去地里快一些。”张巧凤说:“冠男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地离村远,离你家的地不远,你也去地里,我们正好顺路,你驮我不就行了?”赵冠男不好意思驮,又不好意思拒绝,一犹豫,张巧凤催促说:“走吧”赵冠男无奈,驮着张巧凤向自己家的麦地骑去。
赵冠男驮着张巧凤走在东西街道上,这条街道是村里的主要街道,正东正西,直通村外。赵冠男调转车把,使车头朝东,先骑上,自行车慢慢走着,他对张巧凤说:“你上来吧”。张巧凤紧跑两步,来到自行车后面,一窜,就上了自行车后座。赵冠男问:“坐好了没有?”
张巧凤说:“坐好了。”
赵冠男说:“坐稳当了,扶紧,我要加速了”边说边越骑越快。
张巧凤紧紧抓住车后座。赵冠男驮着张巧凤,稳稳当当地向村外驶去。
张巧凤的父母张有夫妻正在地里割麦子,赵妞擦了把脸上的汗说:“也不知道咱们家的丫头知不知道咱们上地里来了?知不知道上地里来看看?谁知道她知道给咱们做饭不?这么大了,什么也不懂,真让人操心。一点儿心费不到也不行,一句话嘱咐不到也不行,还得让人操心到什么时候啊?”
张有说:“你没听人说嘛,树大自直,咱们不用管,等将来孩子大了,自然就不用咱们操心了。”
张有(张巧凤)家的地和赵根喜(赵冠男)家的地离得不远,都是南北方向的长方形地,地挺长,挺宽,地南北两头儿都是大道,道两旁种着榆树,榆树都挺高大,挺茂盛,枝繁叶茂,这时候赵冠男驮着张巧凤已经拐到了地南头儿道路上,正在往东骑,张有突然睁大了眼睛,对妻子说:“咱们家的丫头来了”
赵妞停下手里挥舞的镰刀,喘了口气说:“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她在地里四下寻找张巧凤的身影。张有说:“你真是瞎了眼了,连自家的丫头也不认得了?那不是…”说着,他用手一指地南边的道路,对妻子说:“你看”。赵妞顺着张有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终于看见了自己家的丫头,她又问:“那是谁驮着她来着?”。张有没有好气地说:“你自己不会看啊!”。赵妞:“我看不出来啊”。张有气乎乎地说:“还能有谁?那不是根喜家的小子嘛!你看上的女婿!私下托媒婆去说,人家给了一句上完学再说的推托话。你看看,你养的好闺女,人家没怎么样,自己倒先粘乎上人家了,不嫌丢人。我都替她害臊。”。赵妞愣愣地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低头弯腰继续割麦子去了。张有说:“家去了再问是怎么回事吧,别在地里问,省得给我丢人现眼。你当娘的回家去了你问,我问没有她的好果子吃。”。赵妞说:“你别生气,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我家去了问问再说”
张有夫妻继续弯腰割麦。
赵冠男驮着张巧凤继续前进,榆树一棵一棵往他们身后闪去。
张有安不下心割麦了,割一镰刀麦子,直起身子看看,割一镰刀麦子,直起身子看看,等赵冠男的自行车越来越近了,他也越抬头越低,透过麦芒的缝隙朝赵冠男和张巧凤望去。
张巧凤见离自己家的地越来越近了,说:“冠男哥,你累了吧?我家的地快到了,我该下车了。”
赵冠男把车速降了下来,张巧凤一跳,下了车,说:“冠男哥,你先走吧,几步我就到地里了。”
赵冠男什么话也没有说,骑上自行车飞速离去,朝自己的家飞奔而去。
张巧凤来到自己家的麦地里,看了看,发现父母离地头挺远,也没有喊叫一声,就沿着地畔往地里走去。一直走到离父母割麦子的地方不远的地方才喊:“娘,我来了。”
冷不丁地一声,把赵妞吓了一跳,赵妞假装才知道张巧凤来到地里,说:“你个死丫头,把我吓了一跳。你不在家里呆着,到地里来干什么?”
张巧凤说:“我听说咱村的麦子有着了火的,我来看看是不是咱们家的麦子着了,结果一看,不是,我就放心了。”
赵妞:“我和你爹到地里割麦子半天了,饭做熟了没有?”
张巧凤说:“你又没说让我做饭”
赵妞对张有说:“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一句话嘱咐不到也不行。地里的活儿你也干不了,回家去做饭吧。这么大了,什么也得等着人说”
张巧凤说:“我早做好了,和你闹着玩儿的。不做熟饭我敢出来嘛。”
赵妞没有说话,张有说:“你怎么到地里来的?”
张巧凤说:“我走着来的。”
张有看了赵妞一眼,没有揭穿张巧凤的谎言,说:“你呆一会儿吧,看看地里的风景,我和你娘再割一会儿就走,反正今天也割不完,明天再说吧。”
张有好像在和谁赌气似的,右手抓住一缕麦子的麦杆处,中指一插,把一缕麦子一分为二,顺时针方向一拧,转了一个圈,用脚一踢,把他抓住的这缕麦子踢了下来,抓住麦子的麦穗,顺势在空中一甩,一道麦药儿(捆麦子用)干净、利索、漂亮地就弄好了,弯腰把麦子搂起来,用镰刀哧愣哧愣几下就割了下来,割了两三搂就是一个麦个儿,左右手各执麦药儿的一端,用膝盖顶了顶,麦个儿实成一些,把左右手并在一起,左手拿的麦药儿的一端不动,右手拿的麦药儿的一端围着左手的麦药儿转圈,转一圈用左手压一下,为的是不松劲儿,转两圈后用左手的麦药儿一压、一别,麦药儿不松劲儿了,一个实成的麦个儿就捆成了,赵妞也是这样做的。
张有夫妻又每人割了十来个麦个儿,到了横边儿处,张有说:“行了,今天咱割不完了,明天再割吧,回家,”对妻子说:“你驮着咱家丫头吧。”
张巧凤说:“娘,还是我驮你吧。”
到了地头儿,张有推起一辆车子,张巧凤推起一辆。张有骑上车子,先走了,张巧凤骑上车子:“娘,上来吧”赵妞紧走几步,上了车子后座。
在夕阳的余辉下,张有在前,张巧凤驮着她娘,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夕阳把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赵根喜夫妻和地邻都跟张有夫妻一样,在地里挥汗如雨地割麦子,身后都有一长溜麦个儿,看来今年的收成不错。地邻站了起来,把镰刀一放,走到赵根喜家的地里,对赵根喜说:“根喜哥,歇会儿吧,别累着。”
赵根喜正在割麦子,听见有人说话,把镰刀放下,回头一看,见是张党育,说:“兄的,干这么点儿活儿就吃不住劲了。”
张党育一笑,说:“我倒是吃得消,我不是惦记大哥你嘛,你比我大,我怕你呀吃不消,来,咱哥俩歇会儿。”
赵根喜走到张党育近前,两人都坐在地畔上,背对着夕阳,张党育说:“大哥,抽你锅烟,我的没有带来。”
赵根喜笑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根,给了张党育,又给自己拿出一根,叨在嘴上,拿出火柴,抬头看见张党育没有点烟,就问:“怎么?火也没带?”
张党育点点头。赵根喜说:“你可算得上是三级烟民了。什么都不带,净往别人要。”说着把火柴递给了张党育。张党育接过赵根喜递过来的火柴,从里面抽出一根火柴,划着后点燃了自己的烟,又巴结着说:“别浪费了,这一根火柴能点两根烟呢。”边说边把正在燃烧的火柴往赵根喜嘴上叨着的没有点燃的香烟上递,意思好像是给赵根喜点烟。赵根喜没有让,说:“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别没有给我点着烟,再把我眼眉烧了,不划算。”说着二人都笑了。
赵根喜接过张党育递回来的火柴盒,从里面又抽出一根火柴,划着后,点燃了自己的烟,把火柴梗上明火摇晃灭后,又看着梗上的一点火星也没有了,才把火柴梗插入土里,张党育说:“大哥,你也忒仔细了,放心吧,着不了麦子的。”
赵根喜说:“兄弟,这话就不对了,刚刚着过的火是怎么起来的?你忘了?真是记性不大,忘性不小,咱这一方要是再着了,上级追查下来,谁点的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张党育没有接茬,换了个话题:“大哥,你看今年这麦子收成不错吧?”
赵根喜说:“行,比去年强。”
张党育的妻子李美丽站起来喊:“党育,干活儿了,光知道歇着。”慌得张党育急忙站起来说:“大哥,我得干活去了。”赵根喜笑着用手一指张党育说:“你呀…”张党育已经走到自己刚才割麦子的地方割起来麦子了。
李美丽喊完了张党育,迎着夕阳,晃忽看见像是赵冠男,就对赵根喜说:“大哥,好像你家冠男来了?还驮着谁呀?太阳照的,看不清楚。”
赵根喜扭头一看,看不清楚,用手一遮太阳,才发现正是儿子冠男,骑着辆自行车,后面驮着谁呢?赵根喜仔细看了半天,嘴里“噢”了一声。
李美丽问:“大哥,你看清楚了?驮的是谁?”
赵根喜说:“我也看不清楚。来了问问就知道是谁了。”
赵根喜嘴里一边应付着李美丽,一边琢磨:怎么驮起张有家的二丫头来了?莫非他们有点儿意思?看看再说吧。
赵根喜假装不知道赵冠男来了,仍然低着头割着麦子,心思却不在麦子上,割一镰刀抬头向赵冠男来的方向瞅瞅,割一镰刀抬头向赵冠男来的方向瞅瞅,看看离得越来越近了,透过麦芒的缝隙向外偷看,看见赵冠男自己骑着自行车向地里驶来。赵根喜开始四下寻找张巧凤,由于有麦子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赵根喜始终没有发现张巧凤的身影。赵根喜心想:“莫非那丫头去了自己地里不成?”
赵冠男到了地头儿,把自行车支好,往地里看了看,发现父母割麦子的地方离地头还挺远,就沿着地畔往地里走去。走到离赵根喜不远的地方喊:“爹,我回来了?”
听见赵冠男的声音,赵根喜假装刚知道赵冠男回来的样子:“嘿!你怎么回来了?”
赵冠男说:“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咱村的麦子有着火的地方,我不放心,回来看看是不是咱们家的麦子着了?”
赵根喜说:“不是,咱们这一方没有着,”用手一指南方说:“那里着了。”
李红梅站起来说:“你不能老往家跑,得好好上学,上好了学才有出息,老往家跑长不了出息。”
赵冠男说:“我这不是担心咱们家的麦子嘛。”
李美丽假装刚知道赵冠男回来的事儿,拿着镰刀走过来说:“哎哟,冠男回来了?帮你爹你娘收麦子来了?”
赵冠男说:“不是,婶子,我听说咱们村的麦子着了,我回来看看。”
李美丽问:“那一会儿,我站起来,树荫里有一辆自行车,车上有两个人,阳光照着,我看不大清楚,看着像你。”
赵冠男说:“婶子,你眼真好使,那就是我。”
李美丽问:“那婶子我问问你,我瞅着你驮的像是个女孩子?你对象不?哪里的?多大了?俊俏不?让你婶子给你把把关。”
赵冠男脸腾的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李美丽说:“哟哟哟,你瞅瞅,还大学生呢,都不如个农村里面的娃脸皮厚。你害什么臊呀?这又不是什么犯法丢人的事?谁家的姑娘?”
赵冠男:“婶子,你就别问了,我们什么事儿也没有。”
李美丽黑丧着脸说:“行啊,你小子口风还挺紧,看我打听出来了,我非让你们小两口吹灯拔蜡不可。”
(https://www.biquya.cc/id49040/2635964.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