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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叔笑呵呵地将剑身打磨,又找来一截紫木剑柄和牛皮鞘,精心地装柄配鞘,帮他轻轻地放进靴子里,示意他作为贴身防剑随身携带。
“谢谢平叔,要不是你慧眼识珠,这好东西还真被埋没了。”秦辰感激不已,这平叔帮老铁匠磨剑配鞘,见多识广,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这老铁匠也是的,一个宗师级的锻剑师,不显山不露水,在宣城隐居琢磨百炼精钢这么多年,若不是火老头引见,还真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高人在民间啊。
秦辰得了意外惊喜,如同小孩子得到了新奇的玩具,总想显摆一番,兴冲冲地跑进里屋,得意洋洋地大叫道:“老头,你可看好了!”
火老头和老铁匠面前摆着制剑图纸,正叽里咕噜地做着学术交流,两人瞧了他一眼,也知道这家伙一惊一乍的脾性,没理会他,继续进行深入的探讨。
秦辰一看没人理会自己,却是恼了,抓过老铁匠以前锻造的粗剑坯,将手中的怪刃用力在剑坯上嗞嗞啦啦地来回错削。
火老头和老铁匠被那刺耳的铁器磨蹭声惊得抬起头,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见在那小小的怪刃下,也没怎么用力,铁屑便纷纷而下,当真是削铁如泥啊。
这种利剑若是出现在世人面前,不争破脑袋才怪,是可是财源啊,滚滚而来的银子啊。秦辰兴奋地丢掉已经削去半边的铁剑,抱住火老头,又伸手紧紧拉着老铁匠的衣袖,激动地大声道:“谢谢你了,老头。谢谢你了,老铁匠。这下咱们发了大财了。”
老铁匠不解地问道:“发什么财啊,又不是捡到了金子。”
“这小子历来是囊中羞涩,想银子想疯了。”火老头嘿嘿一笑,说道:“老铁匠,我就说这法子可行,你看这刚入门的小子锻打的短剑都可以削断你的精铁剑,这种货色的宝剑若是拿到剑坊出售,你说能值多少银子一柄?”
“你是说将这剑换银子?”老铁匠总算是也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对,对,数都数不完的银子啊。”秦辰仿佛看见自己坐在紫银币堆成的银山上手舞足蹈,那眼中的光芒,兴奋而贪婪,充分证实了人是从禽兽进化而来的。
“小家伙,制剑是一门高贵的艺术,和银子相提并论多俗气。”老铁匠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心中坚持多年的神圣被银子玷染了。
“对,对,你说得对,咱们锻制出的这种神兵利器,岂是银子可以衡量的?这种宝剑不应该沾染俗气,它有自己的傲骨精神气节,理应驰骋沙场,杀敌建功,造福百姓,威震四方。这哪里是剑,分明就是千万柄杀狼斩虎的神兵啊。”秦辰满脸正经地说道。
老铁匠原先就是个保皇人士,忠心耿耿,心怀天下,被他描绘一番宏图大业震住了,半晌才苦笑道:“你想得太过于简单了。咱们琢磨出来的这种锻剑方法,从烧炼生铁到锻打成型,不同于一般宝剑打造过程,费时费力,每一道工序都是人力集约的工事,是以血汗换取质素的伟大艺术,想大批的锻造,恐怕是困难重重。”
“工匠的事情好办啊,我秦家人多众广,有的是人,要是还不够,咱们可是从其他世家高价招募。”秦辰一看老铁匠已经动了心,忙着加上一把火,这么容易的赚银子的法子,要是束之高阁就亏大了。
这小子眼珠子乱转,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老铁匠这回要吃亏了。火老头看得好笑。
秦辰见老铁匠已然意动,却犹在沉吟不语,似乎心里顾虑着什么,于是将眼光转向了火老头,可怜兮兮地说道:“老头,你也知道我在秦家难以立足,要是对家族没有点贡献,到时候行过冠礼就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丢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脸,丢的是你的老脸,是咱们宗门的脸啊。”
秦家在宣城,除了炼药就没有一点儿看家本领,靠着剑城却不会制剑,早就被传为笑谈,名声确实不怎么样。这小子分明就是盯上这制剑秘法了,这等好处若是不咬上一口,估计瞧觉都睡不踏实。火老头笑了笑,说道:“老铁匠,这种新型利剑若想大批的铸造,还真是非秦家不能。”
“为何?”老铁匠讶然问道。他不敢开口,倒还真有顾忌,一则这制剑术不是他一个人琢磨出来的,火老头也有份,他可不敢擅自做主。二则秦家虽说身为宣城三大世家,可这秦家没有制剑底蕴,更没有出色的剑工,将这等高深的制剑秘诀交给秦家,实在有些靠不住。
“冶炼生铁的黑炭,需秦家千里迢迢从北原运来,调制剑汁,非秦家寒潭水不能用。”火老头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还琢磨着锻造时再加上几分寒铁,到时候这宝剑的品质自然更上一个档次,虽说不能保证超越你琢磨了几十年都未成功的百炼精钢,想来也不会差太多。”
“千年寒铁?”老铁匠眼睛发亮,急急问道。
“千年寒铁产自东洋深海,珍贵之极,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火老头笑道:“秦家寒潭有许多寒石,提炼出来便是寒铁,比千年寒铁差上一些,但也是极为珍稀的制剑材质了。”
“那寒石我也见过。”老铁匠叹了口气,说道:“寒石生性奇冰,入炉火灭,根本没办法炼化的。”
“这个不劳你费心了,我自有秘诀将其炼化。”火老头笑眯眯地说道,对秦辰眨眨眼,寒铁可是锻剑师梦寐以求的剑材,这老铁匠已经被吃得死死的了。
老铁匠瞧了秦辰一眼,说道:“小家伙,虽说老师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也算是我半个门人,我都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这锻剑秘诀留着也无用,便交与你处置。”
“放心,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将你的大名铭刻于剑上,让你名扬千古。”秦辰大喜过望,急急保证道。
“我要那些虚名做什么?”老铁匠洒然笑道:“中州历来没有将剑师的名号留于剑身的惯例,你这样做也不怕别人笑话。”
说来也是,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中州的剑上铭刻的不是宝剑的出处,便是宝剑主人的大名,倒还真没见过哪位制剑师留铭于剑。
老铁匠说道:“说起来,我也姓秦,和你也算是同姓本宗,火老头想来也瞧不上这等凡剑,将来锻出的宝剑,叫秦家铁剑便是了。不过现在谈论这事还早了些,其中有些关键步骤还得仔细琢磨。”
得了他的亲口许诺,这制剑术也算是秦家的囊中之物了,秦家也就多了一种核心产业,自己也多了一条发家致富的财路。秦辰喜得眉梢乱跳,笑道:“你二位智慧无双,自然能想出解决办法的。”
秦辰呆了一会儿,两个老头埋头苦思,半天都不言语,自己也说不上什么话,呆坐着很是不自在,便退了出来,出门而去。
秦辰回到自己的小院,将靴里的似剑似刀的怪刃拿出来细细赏玩一番,又幻想了一番锻剑赚银子的宏图大业,这才打开书册,开始研读从老铁匠那里借来的剑录。
这本厚厚的书页里,记载了老铁匠平生锻造的所有宝剑的式样图案,尺寸重量,锻造工序,有的甚至还记录了使用的剑招,这也算是老铁匠毕生的心血结晶了,可以说是一本制剑秘笈。属于那种传子不传徒的独门秘诀,若不是秦辰死磨烂泡,瞧都不可瞧上一眼。
剑录里的宝剑配图,画得栩栩如生,似乎可以感觉到那种凌厉的剑气。秦辰凑着烛火,却是看得龇牙咧嘴,头疼不已。图是好图,可旁边的注解却是如蚯蚓爬过,字迹奇丑,根本就可以说不堪入目。其间还有许多圈圈叉叉,似乎是不会写那字,只好以此代替了。
叫你小时候不用心读书,活该丢人现眼。秦辰猜了半天的圈圈叉叉,也不知道自己猜的是对是错,不禁恼火不已,对那老铁匠甚是鄙视。
我一向冶学严谨,勤学好问,只能到时候再当面问问老铁匠了。秦辰无奈地叹了口气,琢磨了一会,缺词少字的,实在是看不透彻,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怀里贴身而放的宝物掏出来研究了一番,除了几两碎银子,就是那两本色采斑斓的师门秘笈了。
“宫玩小画册?”秦辰眼前一亮,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啊,长夜漫漫,唯有小画册可以消磨时光了。他心里大为得意,看来这玩意儿得随身携带,关键时刻还可以派上大用场的。
他将画册打开,就着烛光细细揣摩起来,越看越有味道,心里如同被小猫挠了几下,浑身都痒痒。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正看得起劲,一个清冷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你在做什么?”
吧嗒!手里的小画册掉在地上。秦辰大大地吃了一惊,顿时有一种偷看别人洗澡被捉了现行的惊慌,一转身,便看见了木清菡那张娇艳的脸颊,她穿着一身黑色劲衣,站在那里,如同冰冷仙子。
这小娘皮难道是属猫的么,走路都不带声的?秦辰见窗户敞开着,站起来往外头看了看,四周已是漆黑,自己竟不知不觉地勤奋学习到了深夜,秦辰也不知道她来了多长时间了,更不知道她看到了些什么,便问道:“木姐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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