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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两个也就是十来岁的模样的小孩子,在玩着过家家的游戏。小女孩的头上顶着发白的红布,扮演新娘,小男孩装新郎官,他也不知从哪儿捣鼓一朵月季花来别在胸前,两人手拉手,
小女孩唱:“小丫头,没多大,歪歪扭扭到婆家”
小男孩唱:“小毛孩,野心大,一拽一拽戴红花”
小女孩唱:“我搓麻绳纳鞋底”
小男孩唱:“我拿棒棒挑灯花”,
小女孩一跳:“我出门了”
小男孩一跳:“我接回家”
二人齐唱:“从今后,你我二人是一家。”
小女孩说:“咱拉钩”
小男孩应声:“好,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男孩就是玉才,小女孩就是莹儿。一天,玉才背着一个小包裹来跟莹儿告别:“妹妹,我要走了。”
莹儿天真地反问:“为什么要走?”
玉才告诉莹儿:“大说的,如今乱世,一个男子汉没本事,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去拜师学艺了,学成后回来保护你。”
莹儿仰着脸儿问:“学会本事真的保护我吗?”
玉才笑了:“不保护你,我保护哪个?”
莹儿拉起玉才的手:“我送你。”
几年后,学艺归来的刘玉才,已经是五尺多高的汉子了,一到家,放下了那个破旧的包裹,没有家里人说一句话,就出了门,直奔莹儿家跑去:“妹妹,我回来了。”
莹儿的妈妈开了门:“你是?”
玉才急急地说:“表婶,我是玉才啊。”
莹儿妈妈笑了:“你不说,我哪里敢认呀,你走时,才是这么高点的小屁孩。”莹儿妈妈说着话,还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会呢,都长这么高了,都能碰到屋檐了。”
玉才笑笑:“表婶,妹妹呢?”
莹儿妈妈忽而伤心地说:“出门了。”
玉才惊讶地:“都,都嫁人了?”
莹儿妈妈忽然用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我的莹儿好命苦,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右手又拍着地,哭诉道,“老天怎么不开眼呀,、、、、呜呜、、、、、”玉才慢慢地蹲到莹儿妈妈的身边:“表婶,你告诉我,谁欺负莹儿了?我就找谁算账去。”
莹儿妈妈,止住了哭声,摇了摇头说:“不是谁,是老天,是老天欺负我的莹儿呀。”
玉才愣住了:“老天?”
莹儿妈妈凄惨地说?:“是啊,才过门几天,就守寡了,呜呜——”
玉才问:“妹夫是暴亡?”
莹儿妈妈断断续续地说:“不是呀,之前就病倒了,说是把莹儿娶进门冲喜,兴许能冲好了,哪知,这一冲却把他给冲死了。”
玉才又安慰了表婶几句,就转身离开了。在他的心里,隐隐约约又升起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希望,是寡妇就有改嫁的可能,当然改不改嫁,这要取决于莹儿的公公婆婆了。
莹儿妈妈并没有说,莹儿嫁到什么人家去了。回家一打听,玉才傻了,莹儿是嫁到平城徐家去了,侯门深似海啊,徐家虽然没有封什么侯,曾经也是当朝五品大员呀,这样的人家,恐怕我玉才连门也进不了啊,别说娶人家儿媳了,怎么办呀?
当天,玉才就做了一个决定,去平城会一会,朝思暮想的莹儿。在学艺的六七年时间里,没有哪一天不想莹儿的。学成归来,听说莹儿嫁人,真的是当头一盆凉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现在,听说哪个男人死了,心又有点温暖起来,管他什么人家呢,墙头再高那是挡不来之人。我既然决定去了,那墙头再高又挡得住我刘玉才呢?
墙是没有挡住刘玉才,可是去了才发现,哪个屋子才是莹儿的住所呀,那个院子真叫大啊,大院套小院,主人住的,佣人住的,放家具的,放杂物的,到处都是房子,连茅厕都比农村穷人的屋子还阔气。
玉才在院子里转了半宿,二更进了院子,四更出了院子,愣是没找到莹儿住哪。在院子里既要避开打更人,又要防止狗叫,真不易。
第二天,刘玉才扮成一个卖灯草的小贩,就徐家附近转悠,叫卖,到了晌歪,徐家的一个佣人终于把玉才叫进了院子。虽然没有见到莹儿,却从佣人的口中知道了莹儿住哪儿了。
这天夜里,玉才再次来到徐家院墙外。等到打更人敲着打二更的梆子声渐渐远去,玉才也就助跑两三步,就上了丈二的墙头。练过功的人,自然也是落地无声。这回是,轻车熟路,刘玉才很快就来到了莹儿住的堂屋后面,轻轻地敲了几下窗户。
莹儿惊醒了,警觉地问:“谁?”
玉才听到了莹儿的声音,心儿是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我是玉才?”
莹儿又问:“谁?”
玉才紧贴着窗户:“莹儿妹妹,我是你玉才哥。”
莹儿听清了,赶紧开了窗户:“快进来。”玉才跳了进来,莹儿又关上了窗户。还没有等她转个身来,玉才已经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想死我了。”
莹儿就在玉才怀里转过身来,用腮庞贴在玉才的胸口,喃喃道:“多咱回来的?”
玉才说:“三天了,昨夜就进来,没有摸到。白天我拿了些灯草来卖,方能进了院子,查清了妹妹的住处。”
莹儿说:“难为哥哥了,我还以为哥哥早把我忘了呢,”
玉才说:“哪能呢,”他们互相搂抱着坐到了床边,卿卿我我唠叨了好一会,三更的梆子又响了。玉才说:“我要走了。”莹儿说:“再坐一会嘛。”莹儿的肩头忽然抖动了一下,把玉才抱得更紧了。玉才觉得自己的手也有些抖动起来,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他的手,抖动着伸向了莹儿的纽扣。
莹儿没有动,任凭玉才解她的纽扣,脱她的衣服,一件,两件,脱光了莹儿的衣服,又把她轻轻地放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自己飞快地脱掉了衣服,被角一掀钻进了被窝,玉才搂紧了莹儿,两个人的身子有点儿发抖,喘气的声音有点儿变粗了,玉才的一条腿已经翘到了莹儿的腿上。突然,莹儿又慢慢地推开了玉才的腿,坐了起来,一件一件地又穿好了衣服,下了床。
玉才没有说话,只是诧异地看着莹儿,心里想,怎么啦?
莹儿站到了窗户前低低的说:“我总觉得他在暗处紧紧地盯着我看,虽然,他还算不上我的男人。我还是要为他,我的亡夫守三年。”
玉才听了,觉得自己有些惭愧,也慢慢地穿上了衣服,来到了莹儿的身边,搂住了莹儿的肩头:“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守孝三年。”
莹儿又投进了玉才的怀抱:“哥,你真好。”
也许爱一个人,更重要的是尊重对方的选择,不单单是为了身体上的满足,也要追求精神的满足,只有尊重了对方,也许对方会更爱你。
想到这里,玉才叹了一口气,虽然那个晚上对自己来说是个无奈的选择,对莹儿来说是最明智的选择了。要不然就面对族人徐义坤的指控,不但无能为力,而且毁了莹儿一生的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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