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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同步没有等伤好,就迫不急待地到徐家来了,他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要来拜访徐家。说是拜访,其实也是示威的,他觉得自己不会惧怕老夫人的。你看他:四人台的轿子,八个贴身前呼后拥,多威风呀,轿子还没有到,家丁就下了帖子:东关赖老爷到访。
这一点,少东之父徐宝善是心知肚明的,你赖同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晚在堂子的事,他听管家说了,知道这是孩子们在打抱不平,也没有过多地责备孩子们,只说要孩子们注意点,见好就收,不要太过分了。听说赖同步登门,知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也在考虑怎么应对他。
他的心里在说,你赖同步的脸皮也真够厚的,还有脸往徐家来,谁不知,这世上的仇恨只有两个,一是杀父之仇,二是夺妻之恨,二十年前,你横刀夺爱,不但夺走了我的未婚妻,还把我害惨了,几个月都没脸见人,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呢,你还敢上门?徐宝善的肚子里憋了一肚子怨气。
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天,徐宝善和媒人去杜家开生庚,拿来了未婚妻杜娟的生庚八字,合个日子,就准备和杜娟成亲,没成想,半道上遇上了赖同步和他的弟弟赖同伐,两个人在路上拦住了徐宝善,关切地问长问短,还要拉他到附近茶馆小坐片刻,喝杯茶而已,
宝善不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生路上,也得处处留神,稍不注意,走着走着,风景就变了,味道就变了。曾经以为是友情,抹不下面子,今天就云淡风轻了;定叫你后悔莫及。就是那以为血浓于水的亲情,也抵不过俗世的洪流而被淹没;何况你与赖同步并无深交,不设防是不行的
开始宝善还推辞说:“今天不行,我还有事,有什么事过了今天再说。”
赖同步说:“就几句话的事,不耽误你开生庚,”
宝善楞了一下,说:“你知道我去开生庚,还要拦干嘛?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赖同步很不高兴的样子:“哥这么热情,你就不给一点面子?有钱人就是架子大,多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去拉倒。”
这叫做请将不如激将,徐宝善就对媒人说:“你等我一会吧。”就随赖家兄弟进了茶馆,一杯茶下肚,宝善就晕了过去,以后发生的事,他是一概不知,天傍黑的时候,徐宝善才醒来,发现自己又躺在杜家的床上,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幸好,嫂母派人来把他接了回去。嫂母把他臭骂了一顿:“你把徐家的脸都丢光了,这下好了,杜娟家也退亲了。你满意了吧?”
宝善啥都不明白呀,他还问:“为什么呀?”
嫂母更生气,:“你还装糊涂是吧?我问你,让你去开生庚,怎么开到小寡妇家去了?还让人捉了个现行,抬到杜家去了。你说呀?”
“什么小寡妇?现行?”宝善一脸茫然,几乎要哭了:“嫂母,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赖同步请我喝杯茶,我就晕过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哪知道呀。”
嫂母听了也一愣,问:“赖同步请你喝茶?你就去了?”
徐宝善点点头:“嫂母,真的,我一点也没说谎。“
嫂母想了想说:“这么说,你原来是上人家的套了?赖同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话又说回来,宝善哪,你为什么要去喝那杯茶?”
徐宝善十分无奈:“嫂母,当时,他们是那样的死缠烂打,又是兄弟两人连拉带拽,谁想到,赖同步这招太损了。我、、、”
老夫人说:“好了,我不说你了,吃一堑长一智吧,只当是交了学费,买了教训,同样的错误不要再犯第二次。”
后来听说,杜家退亲的第二天,赖家就托媒人到杜家给赖同步提亲了,当时,杜家也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自己的准女婿浑身精光,和一个一丝不挂的小寡*妇绑在一起,被人送到了杜家门口,杜家人的面子也挂不住啊,虽然悔了亲,还怕杜娟嫁不出去呢,现在赖家前来提亲,当即杜老爷就应了。
就这样,徐宝善的未婚妻杜娟就成了赖同步的新娘。到此时,徐宝善才明白,赖同步给他下了这个套的目的,可是明白也晚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徐宝善送了一副对联送给赖同步再合适过了上联: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下联: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横批:人贱无敌。
摊上这个事,你说宝善气不气?气,真气,可是气归气,徐宝善压下怨气,面子上的事,我不会让你有话说的。按照礼数,徐宝善还是迎到了大门口,双手抱拳:“哎呀呀,是什么风把赖兄给吹来?”
赖同步连忙摘下礼帽,弓腰施礼:“徐兄多礼了,赖某不才,不敢说乘风而来呀,我是顶着风将就来的,”瞧瞧吧,二人的客气劲儿,哪像是有意见的人呀。赖同步的话里多少还是带有刺头的,徐宝善并不理会。
这两人都是年一年二的人,赖同步还大徐宝善两岁。赖同步夺妻那会,在平城还是个无名小卒,家里只有一个杂货店,日子够吃够喝就不错了,赖同步的弟弟赖同伐在县衙当差,多少也学会了坑蒙拐骗,多少也有些黑色的收入。可是不久,赖家就在东关大举建设了,建房产,购土地,暴富的速度快得惊人。平城人除了吃惊,还是吃惊,赖家怎么一下子有钱了?赖同伐就是能赚点外快,也赚不了这么多呀?怀疑也好,吃惊也罢,平城东关很快就成了赖家的天下了。
现在呢,论实力,一个西关称王;一个东关称霸。彼此不分上下了。赖家是怎么成了暴发户,他怎么在一夜之间就有钱了?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反正一句话,赖家的钱来路不正。不过,谁也没有真凭实据,只是胡乱猜测罢了。
就在赖家大举建设的第三年,一个女人来到平城找她的男人,那女人是拿着一个信封找过来的。听说,她的男人是在山西做生意的,三年前从山西回老家镇江的,在回家的途中失踪了。但是她的男人有个习惯,每到一处都要给妻子写一封家书,说明他到哪儿了,住了什么店?说的很清楚,而最后一封信的地址就是平城县德祥客栈。
这时候的德祥客栈已经到了赖同步的名下了,尽管那女人在平城折腾了三四个月,也告了官,最后还是无功而返,这是个无头案,官府也无从查起,总不能就凭一封信就判赖家谋害了他的男人?由于这个女人的到来,人们对赖家又有了一份猜测。不能说是结论,
那就是某年某天,这个在山西做生意而发了大财的镇江人,带着他的三四个伙计,推着两三辆独轮车,独轮车上装满了银锭子,傍晚时分走进了德祥旅社,赖同步见财起意,谋杀了生意人和他的伙计,天下乌鸦之黑,也没有赖同步的心黑呀。有了这笔横财,于是乎赖家发了,坐上了东关头把交椅。你说他说,大家都说赖家杀了这个生意人,说还不能明里说,只能在私下说。因为谁也没有证据?就是那个女人也没有,众人更没有,只是猜测,或者说是假设罢了。
赖家人则说,只是个疯女人而已,不过是在胡说八道,也许他的男人带着钱财,拐了谁家的闺女,潇洒自在去了。再后来,这个女人也消失了,是被赖家弄死了,还是自己走了?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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