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命休已!张笑尘心中大惊,却也毫无办法,只得随着女子向着路旁的野地而去。他知道这次很难幸免了,但倔强的性格使他不愿意放弃希望,所以他努力保持表面的平静,心思急转苦思脱身之策,但想了半天却毫无头绪。
“公子,到了。”走出大概半里远,前面果然出现了两间破旧的茅屋,一看门窗上的蛛网就知道无人居住,但看屋上遮雨的茅草还算齐整,显然废弃的时间不长。
这时轰隆一声,天空中响起了一声炸雷,紧接着黄豆大的雨点便哗啦啦的落下。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惧色,连忙拉着张笑尘跑到右面那间茅屋跟前,随手推开木门便跑了进去。
张笑尘被女子推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屋中的柴草垛上,他稳住身形四处打量,发现身处之地是一处农家的厨房,虽然到处都是尘土,但灶台上锅碗瓢盆之物尚在,灶前还堆积着烧火用的柴薪,房中的土墙和茅草屋顶都被炊烟熏得焦黑。
“这户家人都到哪里去了?”张笑尘疑惑的想着。
按说屋主要是搬走,不可能留下这么多家什,想着他看向那女子,突然恍然大悟,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害怕。
“公子,走这么远的路,在此歇会。”女子在材垛边坐下,揉着小腿柔媚的说道。
张笑尘无法,只得在柴垛的另一端坐了,离女子远远的。
却不想那女子突然窜过来,自裙下伸出一条雪白的玉腿搁在张笑尘膝盖上,娇声道:“奴家的脚崴了,现下又酸又涨,公子能否帮奴家揉一下?”
“利害,脚崴了还能神出鬼没的。”张笑尘心中腹诽一句,饶是他心智还算坚定,看了这香艳的画面和女子身上散发的浓烈香气也不觉心中一荡,连忙强自收敛心神,他推脱不得只得勉强揉了几下。
“嗯……”没想到张笑尘的手一碰到女子腿上的肌肤,女子便气喘吁吁,整个娇躯挨上他的身体,媚眼如丝的问道:“公子,你看奴家美吗?”
张笑尘心惊胆战,当即边想逃开,但双眼却不由自主的向女子看去,这一看之下,只觉得这女子说不出的美艳说不出的诱惑,他情不自禁一把将女子抱在怀里,嘴里喃喃道:“美!实在是太美了。”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她将樱桃小嘴凑到张笑尘耳边,用妖媚入骨的语调小声说道:“公子,嗯…你看这屋外巫山云雨正急,不如奴家与公子也云雨一番如何?”
张笑尘虽然心中知道大大的不妥,但仍是浑身发热,迷迷糊糊的正待答应,就觉得右下腰一阵凉气传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道好险,这要答应下来,保管转眼间吸成人干。他并非急色之人,对自己的定力向来有信心,今天却一再心神失守,心想看来多半是中了这妖女的妖术。
这一清醒过来,他好似闻到女子浓烈的体香中好似隐隐夹杂着一股腥臊之气,顿时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乘其不备一把推开女子就向门外跑去,却如同撞上一堵软墙,将他整个人弹了回来,原来是女子又拦在了门口。
女子有些气急败坏,冷声道:“奴家倾慕公子,放下身段自荐枕席,公子却一再辜负,莫非看不起奴家?”
张笑尘见女子一副就要生扑的模样,哪敢得罪?只得硬着头皮陪笑道:“小姐莫怪,小生是读书人,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和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属失礼,如何还能行那非礼之事?”
“你这书生真是迂腐。”女子掩口轻笑道:“这荒郊野外四下无人,你这道德君子的模样做给谁看?还不如及时行乐来得痛快!”说完女子又缠上来,此时张笑尘严守心中清明,再无半点回应。
女子缠了一会,见张笑尘毫无反应,颇感自找无趣,冷声道:“奴家就这么不入公子法眼?还是公子根本不是男人?”
“小姐貌美如花,小生自然心动。”张笑尘灵机一动,“不过这刚赶了半天的路腹中饥渴难耐,有道是饱暖才思那个什么,所以实在难有兴致。不如待小生出去寻些食物来和小姐共享,再论其他。”说着他绕过女子就要往外走。
“何须公子劳神,看这是什么?”女子闪身挡住张笑尘,双手往身后一摸,却是摸出好肥一只野鸡,估摸着有七八斤重,羽毛斑斓煞是好看。
此时屋外雨正下得紧,张笑尘看了女子一手神鬼莫测的大变活鸡心头更是一紧,他强笑道:“小姐好手段!小生这就烧水煮汤,给小姐解乏。”
张笑尘接过女子手里的野鸡,又去灶台上拿了刀,将那菜刀在磨刀石上磨得雪亮,走到屋门口将那鸡杀了。又揭下铁锅去门边接了一锅雨水,取出火石生火烧开,将野鸡去毛剥洗干净切块。
在门口接雨的时候,张笑尘犹豫着要不要撒腿就跑,他回头瞥了女子一眼,见她侧身坐在柴垛上笑盈盈的看着他忙活,一点也不担心他逃跑,好似胸有成竹。
张笑尘想起女子的厉害,心想多半跑不掉,还不如留下来周旋。于是又去接了满满一大锅雨水,放入鸡肉在灶上熬汤。
张笑尘知道雨水很不干净,但在古人眼中,这雨水又叫无根之水,乃是世上最纯净之水。
屋中柴草充足,灶中火焰烧得旺旺的,不过小半个时辰,锅中之水已然沸腾,屋中弥漫着雾蒙蒙的蒸汽。又过一会,一种沁人心脾的鸡汤香气从锅中飘出,勾得那女子过来观看,抽着鼻子一副意动之色
张笑尘心中冷笑,心想果然是狐狸爱鸡,就不知道将她喂饱以后能不能饶自己一命。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丢掉幻想,张笑尘拿了一只洗好的瓷碗,盛了一大碗鸡汤用手扇凉后恭恭敬敬的递给女子道:“小姐尝尝,小生厨艺粗鄙,小姐勿怪。”
女子接过肉汤喝了一口,满脸陶醉的赞道:“好香!没想公子对庖厨之道如此精通。”说完低头大口大口的喝鸡汤,喝得咕隆隆直响。
就在女子低头喝汤的一刹那,张笑尘眼中闪过一丝戾色,他突然放下衣袖包住手掌抄起铁锅猛地一掀,一大锅滚烫的鸡汤一滴没落,全都兜头浇在女子头上。
“呃!”女子发出一声凄惨犹如野兽般的嚎叫,她扔掉汤碗双手在头颈上乱抓,看那双手居然都长出了尖利的爪子。
张笑尘一击得手,立刻又抄起灶台上那锋利的菜刀,使尽全身力气照着女子后脑勺猛地一挥,这时他锻炼身体一个月的成果显现出来了,这一刀力道极大,噗地一声入肉寸许,反弹的力道使菜刀脱手。
女子带着菜刀一头栽倒在地上,拼命的挣扎嚎叫着,将那地上的柴草拔得四处飞溅,地上一道道深深的爪印触目惊心。
张笑尘还怕她不死,又拔出腰间戒尺,照着女子的头脸就是一顿乱砸,直砸了百十下,见那她慢慢不动了这才罢手。
这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女子身体渐渐缩小,头部拉长,顷刻间居然变成了一头三尺余长,臀后长着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浑身皮毛雪白的大狐狸,雪白晶莹的皮毛加上殷红的血迹,看上去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张笑尘居然有了一丝负罪感,这个奇异而美丽的生物被自己杀死了。
他用戒尺扒拉着狐尸,突然狐尸上飘起一股股青气,直向戒尺用来,转眼间又被戒尺吸了个干干净净,就好像戒尺上有某种吸力一般。
随着青气不断飘起,妖狐的尸体迅速干瘪下去,当不再有青气飘起之时,狐尸已犹如干尸一般,原本晶莹剔透的毛皮变得晦涩无光。
而在吸收了大量青气以后,原本黑铁一样的戒尺变得光华流转犹如青玉一般,尺面上的蝌蚪花纹就像活过来一般,好似在游动,几息之后,异象才消失,戒尺又恢复了黑铁模样。
张笑尘握着戒尺,感觉到自己精力暴涨,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他一声大喝,抡起戒尺向放在灶台尾部的磨刀石打去,只听见砰地一声轻响碎石飞溅,磨刀石被打得粉碎,连带着夯土而成又经过长年累月灼烧坚如铁石的灶台都塌下去一大块。看到这个结果,他心中又惊又喜。
“狐妖休要害人,漆雕阳来也!”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犹如雷鸣,接着一个人从大雨中窜进屋里,此人浑身湿漉漉的模样颇为狼狈,手里拿着把屠刀,身后还跟着一黄一黑两条猎犬。
他进屋一看只有张笑尘一人,顿时愣了,疑惑的问道:“狐妖何在?”
张笑尘见来人正是先前遇到的那个猎人,他连忙将戒尺插回腰间,指着地上的狐妖尸体,正色道:“狐妖已经伏诛。”
两条猎狗扑上去围着狐妖尸体大声狂吠,漆雕阳也围着狐妖尸体看了一遭,然后又看了看张笑尘,难以置信的道:“书生,狐妖凶狠狡猾,又有妖术,你如何杀得死?”
张笑尘淡然道:“我谎言为狐妖煮鸡汤,乘其不备,以沸水浇其头脑,然后用刀杀之。”
“不错,有勇有谋!”漆雕阳看到狐妖头上的汤汁和脑后的刀痕,还有翻倒在一旁的铁锅和灶塘中尚未熄灭的火焰,知道张笑尘所言非虚,便由衷的赞叹了一句,他又看了看狐妖干瘪的尸体,疑惑道:“这妖尸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这我也不知。”张笑尘不想戒尺的事为他人所知,于是摊摊手答道:“它一死就变成这样了。”
漆雕阳又看了一看,不得要领,只能作罢,却又摇头叹道:“可惜可惜!”
张笑尘疑惑不解,忙问缘由。
漆雕阳指着狐尸道:“这狐妖的皮毛纯白,中无半点杂色,如果完整无损伤,起码价值千两以上。现如今头上有刀伤和砸伤,又被沸水烫过毛色晦暗,一张上佳的狐皮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
张笑尘听了心中也觉得有些可惜,但转念一想,自己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何必贪求其他,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皮毛也值些钱。”漆雕阳继续道:“要尽快将皮毛剥下揉制,以免腐朽降了成色,而且妖狐脑中有内丹,取了卖给炼丹的方士也能卖不少钱。”
张笑尘可不懂得给狐狸剥皮,只得道:“兄台是猎人,想必对捣鼓皮毛颇为拿手,就请劳烦一回如何?”
漆雕阳听了也不多话,拿出绳索套住狐尸挂在了房梁之上,提着屠刀就给狐狸剥皮。
(https://www.biquya.cc/id48966/2629862.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