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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胥等一群从废疃出来讨饭的孩童,每日吃饱喝足闲着无事,都会缠着那些年纪大的乞丐给他们讲故事,即使现在的他不记得大多故事的具体内容,但一些精彩情节还是异常清楚。
凭借他的能力无法逃脱,眼下只能将自己强大的希望寄托在这女童身上,即使入门前三年无成,此时的周胥也只有陶雪霏一根救命稻草,就算不成,也要试试,不能坐以待毙,苦苦煎熬三年。
为了吸引掌门的掌上明珠,能在听过故事之后传授他功法,周胥特意挑选了一个他认为很精彩的故事,将开头阶段添油加醋讲了一通。
整整讲了一个上午,陶雪霏就一直双手撑着下巴,一双漂亮的眸子时而明亮时而暗淡,听见险恶处又不禁发出惊讶之声,偶尔还会插嘴天真的问上几句。
太阳已过头顶,见陶雪霏一副意犹未尽模样,周胥心里大喜,停下来笑着问道:“已经正午了,你是不是该传授我功法了?故事明天再讲?”
“那……那你也应该先拜师呢!”陶雪霏歪着头微微蹙眉,不高兴他不继续讲下去,片刻后一双灵动的眸子里又闪着无尽的乐趣,似是为自己能收个徒弟而兴奋。
陶雪霏今年才七岁,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周胥挠头犹豫片刻,随即又释然了,想要从这囚崖逃脱获得一线生机,拜她为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胥有模有样的按照陶雪霏的吩咐跪地扣头拜师,起身又后郑重其事的说:“你娘亲不叫你把灵诀和功法传授给外人,收徒这事你也不能跟外人说,不然你和我都会给掌门责罚,我被罚倒是不要紧,你被罚,可能就再也不能来这里听我讲故事了。”
“你就会骗人,你一定怕被我爹爹知道,不叫我再来,没人指导你修炼呢!”看着周胥的窘相,陶雪霏得意自己拆穿了他的心思,一双漂亮的眸子笑起来弯弯的煞是好看,“你筑基都没打好,三年之后就是这样被人煮熟吃掉,他们也不会犯天道。若是三年之内,你在修为上有进步,我爹爹他们就无法轻易吃掉你了,不过也不排除他们会冒着触犯天道的危险废掉你的修为,再将你吃掉……,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你给我讲故事,我自然会救你的。”
周胥从打记事起就在乞讨,看到的多是生与死和善与恶,根本不知这璞凡大陆还有所谓的天道,他也不信这世间有天道存在。
“我爹爹还说吃了你的肉身,对我的修炼也有好处,不过我才不想吃掉你呢,吃掉你就没人给我讲故事听了呢。”陶雪霏天真而清澈的眸子里映着周胥年少而消瘦的影子,似是叫人能透过眸子看到她充满童真的内心世界。
看着眼前的女孩,听着她的稚嫩的话语,周胥忽然有一丝亲切之感,这一刻他再次想起跟他一起讨饭的小女孩黎黎。黎黎也跟陶雪霏一般大小,她不是来自废疃,而是被半路被他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打那之后两人便一起生活。
周胥被灵逍门意外选中,黎黎大哭了一场,在进入灵逍门之前,他将黎黎交给同村的宋大叔照看,还跟黎黎发过誓,将来一定会去找她。
看到陶雪霏天真可爱的模样,让他想起了黎黎,周胥心里涌起一阵阵酸涩,也不知黎黎没有自己,每天能不能讨到饭,宋大叔对她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她……。
“喂喂喂,你不想修炼了?”见周胥发呆,陶雪霏噘嘴不满道。
周胥被打断,勉强笑了笑,说道:“我们开始吧。”
陶雪霏虽然年幼,但修为比灵逍门的黄衣弟子都高,虽然第一次传授他人,但也是有板有眼,极其认真,一副小大人模样。
陶雪霏所传授灵诀与聂真给他的任何灵诀都不同,一下午时间,周胥都在按照她所说的方式去做。陶雪霏也不叫他立即集气,而是叫他先领悟她所传授灵诀的内涵,又不时的在一旁讲解大体意境。
周胥领悟能力不差,三年来他看过的灵诀都完全领悟,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一直无法修成。
眼见太阳即将下山,陶雪霏出来一天,怕给娘亲责罚,急着离开,临走时嘟着小嘴说道:“你就按照我说的方式做吧。”
看着石门关闭,周胥挠了挠头,不知这种灵诀,他是否能修成。
陶宗叫人好吃好喝供着周胥,吃过晚饭,天也黑了下去,为了尽快提升能力,周胥便开始打坐。
不同于常人,每到天黑周胥便异常精神,他也更喜欢黑夜。但按照陶雪霏所说方式,从天黑一直打坐到半夜,却也不见任何动静。
“灵诀已经领悟,可还是跟以往一样……。”周胥暗自叹了一声。
正想放弃时,他忽然感觉到府内一股热流在游动,似是长蛇一般,忽上忽下,时快时慢,游动了良久才归于平静,最后盘在丹田之处,让他感觉暖暖的。
周胥异常兴奋,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他也意识到陶雪霏所授灵诀,相对聂真所传更适合他。
兴奋过后,周胥恢复平静,想再用同样的方式运行一次,可无论他如何运气,那一股热流却是再也不动,如同死物一般。
数次失败之后,周胥不禁有些泄气,睁开眼抬头见石壁小窗外漆黑的夜色,这才想到明天一早陶雪霏还要过来听他讲故事,便打消了继续修炼的主意,待明日问过陶雪霏是否也跟他一般之后,再继续修炼。
清晨的阳光还没斜射进来,周胥就给石门开动声吵醒,看着陶雪霏笑兹兹走进来,他起身坐在床头。
“快去洗漱。”陶雪霏笑着轻哼一声,“练功就要趁早。”
周胥倒没想到小丫头会如此认真,应声去洗漱,回来后就见她盯着自己,讶然道:“你居然将玄冥之息的玄息修出来了?倒是没我想得那么笨呢!聂真师叔要是知道一定会后悔把你逐出西峰呢!”
玄冥之息乃是混沌筑基法的基础,只有将玄冥之息的玄息和冥息修成,才能完善的去学混沌筑基法。昨天陶雪霏教他时,就曾经说过这些。昨晚周胥感觉府内有一股热流,但他也不确定是否是那玄冥之息,这会儿听得陶雪霏肯定,满是欣喜。
“昨晚我感觉到一股热流,但根本无法控制,你是不是也这样?”不过片刻,周胥就失望的问道。
陶雪霏微怔,眨了眨漂亮的眸子,又摇了摇头,“你再按照我说的方法试试。”
周胥立即坐下去,再次按照陶雪霏所传授的方式,试着运行府内那道热流,他能感觉到那道热流的存在,却是用尽任何办法都无法控制。
“不行。”几次失败之后,周胥长叹一声。
“再试试看,当初我修炼时,也跟你差不多的,多多练习就会掌握了。”陶雪霏明眸眨了眨,却是记不得自己当初修炼是不是真的跟他一样。
周胥按照之前的方式一连试了数次,晚秋初升的阳光从小窗口斜射进来,他依旧无法控制那道暖流,陶雪霏年幼早没了耐心催着他讲故事,周胥不想得罪了她,也不得不作罢。
陶雪霏刚刚还小大人一般,见周胥放弃,便扯着他的袖子,央求道:“该讲故事了,你真讨厌,昨天故事不讲完,叫人家苦想了一夜。”
陶雪霏可爱至极,传授功法时有板有眼,听故事时便恢复属于她年龄的天真一面,与黎黎几乎一个模样。
周胥倒是不急着给她讲故事,又询问了一番关于修炼之事。
“你都十一岁了,早就过了筑基的最佳年龄,你想打好基础,就不能急。不过你能在一晚上修出玄息,已经算是不错了,但你修出的玄息太过微弱,还要再多加巩固的,以后多练习几次,就能控制它了。”
也不怪周胥心急,入门三年筑基都没打下,昨晚发现体内一道热流,他如何能不心急,更何况他只有三年时间,若是这三年内再无法突破,等着他的只能是死亡。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讲完故事,两人在一起吃过中饭,陶雪霏又详细的讲解了一番,经过她的再次讲解,周胥较之昨晚更是心领神悟。此时他已经练出一道微弱的玄息,他相信只要勤加修炼巩固,就能完全控制它,然后再将另外一道冥息修成。
陶雪霏讲解完又跟他说了一些运气方式的技巧,便留下周胥一人修炼。
昨夜里误打误撞修成玄息,周胥听了陶雪霏的建议,便不再急于求成,虽然无法控制它,也是按照陶雪霏教授的方式一点点巩固。
周胥专心修炼,进展几乎于无,更是不知玄冥之息与混沌筑基法,乃是千年之前璞凡大陆孤胆魔神仇鲁遗留之法,而陶雪霏的母亲叶飘零也是在百年前偶得此法。
当时的叶飘零因为已经修炼过其他灵诀,修炼混沌筑基法时用了一年时间,而后相继根据混沌筑基法,领悟出天狼术、遮天术、风波斩等独门功法。也凭借此,她在百年前给人称为苏秦王朝一代魔女,百年间魔门也再无人能与其相提并论。但叶飘零成名之后,很快便销声匿迹,与陶宗结成道侣之后,她改头换面深居浅出,后又自愿放弃自身修为产下陶雪霏,又将曾经所学的都传授给女儿。
陶雪霏天生灵魔体,因为年幼时修炼,半玩半修的状态,完全掌握玄冥之息与混沌筑基法用了近一年时间。周胥仅仅一天时间就修出一道玄息,虽然不如当初的叶飘零和陶雪霏能随意掌控,但一直苦练下去,早晚都将修成混沌筑基法。
若是此事给叶飘零知道,定然会给气死,人和人当真是没法比的,被聂真知道,他也会气得吐血,自己悉心调教一年,都没有任何进展,而陶雪霏只教了一天。当然若是陶宗知道,定然会立即杀死他,修炼正道灵诀无成的周胥,修炼魔籍只用了一天不到,这是大成之后便能封魔之兆。
而周胥只想修炼,使自身强大,最终逃离灵逍门,丝毫不知他所修是魔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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