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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福见七小姐李月的面色阴晴不定,不知是好是坏,见七小姐几欲开口,赶紧又补了一句:“可是,老奴尽心尽力的伺候了小姐一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必小姐是舍不得老奴死的,只是老奴平素不懂讨小姐欢心,总是惹小姐生气,该死,该死,老奴知错了,万望小姐给个改过的机会,老奴保证以后再不敢惹小姐生气了。”
说完,秦福还假惺惺地扇了自己两巴掌,哭哭啼啼地状似恳切。
李月哼了一声,说道:“我刚才就是想说,我想要你的命你死给我看吧,亏你见机得快,这般没皮没脸我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儿再杀你,就饶了你吧。”
秦福闻言吓得一身冷汗,心说坏了,这小妮子是认准了要杀我啊,看来她是铁了心要除掉我们仨了,那十斤被捉,被审是肯定的了,这十斤没准是抵受不住酷刑的,我若是不想点办法,今日恐怕我就在劫难逃了。
秦福眼珠子一转,赶紧说道:“老奴谢小姐留命之恩,我看这小乞儿也不太像偷东西之人,若是没搜出那物事来,先把他松绑也行,呵呵,先松绑也行。”
见李月没有什么反应,秦福讪笑着微微躬身:“老奴在这儿没的让小姐看了添堵,这就去吩咐厨房张罗些早点去。”说完,弓着身退了出去。
李月白了秦福一眼。她也不是那种看谁都不顺眼的专横跋扈之人,只是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秦福之后,脑子里总是能浮现出秦鸢那个混蛋。
外加李月这一路上几个月来都烦闷不已,每次看到秦福、十斤等人,就想到此次玄天宗若是大比失败,就得回去嫁给那个秦鸢。这让她每次都焦心不已,所以对秦福等人是怎么样也不待念。
这边有小厮赶紧上前把柏戏武的绑绳解了,又给柏戏武端了张椅子过来,柏戏武见众人都站着,他也不好意思独坐,只能微微笑着拒绝了。
莺儿过来对柏戏武弯腰一礼:“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但毕竟现在东西还没找到,即便是小姐给你解了绑,你也不许离开客栈半步。”
柏戏武点头应是,心说,只要你供吃供住,我再住个十几天也不打紧,玄天宗百年大比还有足足三个月,一千多里我就是爬去也耽误不了。
却说那秦福出来之后心里已经是乱成一团麻,他在屋子里悄悄地瞧了那碧荷一眼,只见那女子在那里站得快筛了糠,怕是一会儿,即便不用逼问,也会如实招来。
不行,必须把碧荷弄出那间屋子。想到这里他冲着做饭的仆妇摆了摆手,把那仆妇唤了过来,说道:“碧荷在哪儿你看到了吗?”
那仆妇道:“碧荷姑娘可能是在房内帮小姐洒扫房间呢,若不是在房间内洒扫,就是在小姐身边伺候。”
秦福道:“你去找找碧荷,小姐今天好似不太高兴,问问碧荷小姐最近想吃什么,嗯,这样吧,你把她叫来,我来问她。”
仆妇点头应是,径自去了。这秦福就又开始琢磨起来。这十斤估计是留不得了,看那七小姐的意思,一会儿只怕等到官府一来人,就会提十斤过堂。可是那看门的憨把儿是个钻牛角的家伙,小姐说不让别人探问,他就死守在哪里,连一丝串供的可能都没。
怎么才能解决目前的难题呢?那小乞丐此时就在小姐身边,若是想弄死这个小乞丐,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秦福愁得挠头,不大一会儿,秦福心中就有了一计,一拍手,钻进房间去寻什么东西去了。
不大一会,秦福又回到厨房,一进门刚好看到那仆妇也把碧荷找了来,秦福抬头说道:“碧荷啊,小姐今天胃口如何?有什么想吃的么?”眼睛却连挤了几下,示意碧荷他有话要说。
那碧荷也是被吓得不轻,这会儿见秦福问她,就像是遇到了救星,赶忙跑过来抓住秦福的袖子。
还没等碧荷说话,秦福看那仆妇没有瞧这面,就一把捂住了碧荷的嘴,盯着碧荷的眼睛用力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然后秦福就把碧荷拉到了碧荷她们几个丫鬟一起住的屋子里,掩上房门,才小声的说:“我这会儿不是吓唬你,若是一会儿七小姐逼问起十斤来,只怕这小子为了保命,什么都会说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碧荷惊恐地瞪大了眼,把头点个不停。
“所以呢,我给十斤弄了点止痛药,这丸药可不便宜,只要吃进去,在四十八个时辰之内都不会感觉到疼痛,切记要受刑之前至少半个时辰服用才行。另外,记得嘱咐他受刑的时候叫得惨点,免得漏了破绽。”
“嗯,知道了。”碧荷点了点头,明显神情轻松了许多。
秦福又道:“你进去之后把这丸药递给十斤,给他说清楚药效,另外记得嘱咐他早点服用,跟他说这次全指望他扛了,若是他熬的住刑,只要回到宁城府,我就把我家里那栋宅子赏给他。”
碧荷又点了点头。
“一会儿我想办法把那赵二憨给哄开,你在这里瞧着,见二憨走了,就赶紧进柴房去。我替你把风。”
秦福盯着碧荷的眼,确定她听明白了之后,才拍了拍她的肩,走出了门去。
不大一会儿,秦福从厨房拿着个鸡腿走向柴房,那赵二憨见了秦福,秦福就把鸡腿给了赵二憨,那汉子没啃几口,就叼着鸡腿弯腰冲向茅房,临走时还冲着秦福做了个揖,看样子是拜托他帮忙看会儿。
碧荷赶紧依言进了柴房,不大会儿,就走了出来,冲着远处的秦福点了点头,秦福挥挥手,示意不要跟他说话,那碧荷这次算是领悟了这手势,赶紧又钻回到刚才二人密谋的那间屋子里。
秦福也没继续等那二憨,随着碧荷就进了房门。一进门,秦福就问道:“怎么样?十斤说了没有,那珠子他究竟放在哪儿了?”
碧荷点了点头,说道:“十斤哥说珠子就放在那小乞儿的床上了。说是塞进被窝里,没准滚到床下去了,让咱们在好好找找。”
“嗯,那药呢,十斤吃了没?”
“吃了,我本来让他提前一个时辰吃,可他说,药效有四十八个时辰,早点吃,免得受皮肉之苦。
“哦,那行了,你把你的枕头和其他人换一下,免得一会儿被人怀疑到。”
碧荷刚转身往床边一走,秦福一掌就劈在碧荷的后脖子上,随即碧荷就软倒在地。然后秦福就把那纱帐摘了下来,在房梁上挽了个扣,就把个活生生的碧荷挂了上去。
当碧荷被挂到绳套上之后,马上就醒转了过来,可怜的碧荷连喊都喊不出来,只是在空中无力的踢蹬了几下之后,就了了帐。
见碧荷不再动弹,秦福才开口说道:“抱歉了,这次的事我谋划的不错,所以我不该死,但你二人实在是做的太差,所以你二人该死!我也知道你二人有些情愫,让你俩一起上这黄泉路,也算是路上有个照应。”
说完,秦福转身出门,把门一掩,脚步匆匆地奔厨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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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早起出去分头捉拿柏戏武的侍卫陆陆续续都回到了庆元酒楼,李月就指派刚回来的侍卫黄亘去提审十斤。
这黄亘也是个奇人,祖传的一套“问心之法”基本上说是没有审不出的案子,因此也得到了李家家主李占冲的重用。此次若不是李月一路上要来回走上万里之遥,恐怕李占冲也舍不得派黄亘随行。
没想到黄亘一去之后,转个身就回来了,一进门,就脸色铁青地说道:“大小姐,那十斤,已经被毒杀身亡。”
李月听了这话之后,吓得脸色煞白,惊声问道:“那……那可知是谁下的毒?”
到是一边的莺儿有几分主心骨,见李月被吓不轻,赶紧出声安慰道:“小姐,没事的,没准是他畏罪自尽了。”
然后莺儿又对一边站着的一个侍卫道:“从今天起,所有要入口的东西,你都要测一遍毒,明白了么?”
那侍卫躬身领命,大声应是。
这时,李月在旁边急问道:“二憨呢,我派在门口的那个守卫二憨呢?”
黄亘一抱拳,回道:“启禀小姐,二憨也中了毒。”
“啊?那要紧不要紧,赶紧派人救他呀!”
“小姐毋须担心,二憨只是有些腹泻,小人已经喂他服了药,想必不会出事。”
李月拍了拍胸脯,放心道:“呼,幸亏没事。二憨人忠心耿直,万幸是没事。”
这时,秦福在边上战战兢兢地说了话:“小,小姐,我,我恐怕知道二憨的毒是谁给他下的。”
那李月本是十分看不上这秦福,闻言虽然很不想理这个家伙,但一听他说知道内情,也只能无奈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是谁给二憨下的毒?究竟是谁?”
秦福可怜兮兮的,马上就要哭了出来:“小姐,若是,若是老奴没有猜错,那二憨的毒,恐怕,恐怕是老奴下的。”
堂中众人闻言一惊,俱都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说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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