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倩影轻移,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手中拿着的,正是张子桓的风血。
“风血!”张子桓顿时又惊又喜地喊一声,连忙把风血接到手里:
华美锋利,赤色龙纹,眼前的风血虽然没有了和雨眉在一起时的赤色,但其华美霸气,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光线从房间的纸窗透进来,投在风血上莹莹发光,张子桓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宝剑,心中感概万千。
那一晚的一战又窜入了张子桓的脑子,他细细回忆着,心中不觉又是一阵刀绞一般的难过,想必,现在的风血和自己一样,因为离开了雨眉而暗自感到难过吧。不过,虞姬好不容易劝好了自己,自己可不能再一直悲痛,停滞不前了。想到这,张子桓不禁心中一振,精神愈发抖擞起来。
“风血?是这把剑的名字吗?”虞姬趴在床沿上,用纤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同样细细地欣赏着张子桓手中的剑。
“是的,是从一个朋友那拿来的,”张子桓答道:“我以为肯定弄丢了,没想到现在还能拿在手里,真是不可思议。”
“可别说了,”虞姬满脸是笑,摇摇头道:“我弟弟把你救出水时,你什么都不要,就这把剑篡的最紧,一路到家,躺在床上也死活不放,我爹费了九头牛的力气,才把它从你手上拿下来,要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我来喂你,却被你砍死了。”
张子桓听到这,又是尴尬又是想笑,他不得不说,虞姬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人的心一阵阵暖,他看着手中的风血和眼前的虞姬,整个人的精神,顿时间完全恢复了。
“喏,这个给你,”虞姬说完,从身后取出一柄白色的剑鞘来,递在张子桓的手上:你说这剑这么漂亮,却连剑鞘都没有,岂不是亏待了它嘛?好在我这家中,正好有一柄没有用的,我一试,大小也正好,不如就送给你罢。”
张子桓听到这,自然又是一阵感动,他将风血还剑入鞘,插到剑鞘之中,果然大小合适,剑鞘配着剑柄的龙纹,也显得好看无比,张子桓连忙说道:“多谢姑娘了!”
虞姬摇摇头,笑着说道:“什么小事,也这谢那谢的。”
“对了,之前一直没问,”虞姬若有所思地将螓首一点,说道:“子桓,你究竟是从哪来的,又经历了什么事情?”
的确,对于张子桓的来历,虞姬还一无所知。张子桓听罢,便将天秦人进攻罗城,屠杀百姓,他和林雨嫣试图冲出,却遭遇大将王翦,雨嫣倒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被王翦一枪刺倒的经过,给虞姬讲了一遍,然而,对于自己的风水、以及猰貐之类,涉及乌媒的事,张子桓并没有说出,毕竟,这种事情还是最好不要给别人知道为好。
张子桓讲完,自己不免一阵沉默伤感,当然,有虞姬在,张子桓很快打消了自己的忧虑,重新振作起来。
而就在这时,木屋的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张子桓可以听出来,那是房子的木门的开门声,以及两个人的脚步声。
“啊,定是我爹和我弟,他们从市集回来了。”虞姬听到,登时媚眼一睁,起身整衣就是要走下楼去。
“虞姬,等下,我也一起下去。”张子桓连忙说道。
“那哪行,你的伤还没好呢,给我爹看到了,肯定又要怪我。”虞姬连连摇头,而张子桓早早从床上一跃而起,站在了虞姬的身边。
“你看,我好的很呢。”张子桓一拍胸脯,颇为得意的说道,有了兑卦的治疗,张子桓的身体恢复的极其迅速,别说下床走路,山上打猎也不成问题。
“好吧好吧,拿你没辙,”虞姬无奈地笑道,眼里却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的确,在经历这么多事,受了这么重的伤,昏迷了5天之后,醒来却顿时和没事人一样,张子桓的举动自然是令人难以费解。
“我把子期的那套衣衫拿来,他还小,现在还穿不上,”虞姬说罢,转身走过屏风,而张子桓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那一套陈旧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不能再穿了。
未几,虞姬回来,将手中那一套布衫递到了张子桓的手里。
“对了,姑娘说的子期,他是谁?”张子桓接过衣服,问道。
“哈哈,他便是我弟弟虞子期呀,你待伙下楼就可以看到他啦。”虞姬嫣然笑道,继而又曼歩,转到屏风外面去了。
张子桓连忙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衣服扒了干净,换上了一身整齐干净的布衣,继而踩上了一双束腿马靴,佩上皮带,绑上护腕,将风血插在腰带上,装束完毕,也转过屏风来。
虞姬早早在屏风后头等了,两人一并走下木梯,来到楼下。
一位老人,以及一位年龄比张子桓还要小的少年,顿时映入张子桓的眼前。
“姐姐,你猜我们在市集上买了什么,”那位少年看见虞姬,连忙迎了上来,一脸的笑意,柳眉明眼,剑鼻薄唇,这位14岁的少年双眸炯炯有神,似乎有着无限的精神和活力,他虽年少,身高竟已经和张子桓不相上下,全身肌肉,也显得结实强壮,外加其一身灰色的紧身布衣,马靴、护腕,以及腰带上的佩剑,张子桓可以看出,这绝对是一个好武、而且武功实不在低层的少年。
这位少年,必定就是虞姬所说的弟弟,虞子期了。
而还不等虞姬说话,虞子期一眼看到了虞姬身后的张子桓,顿时双眼一亮,大声说道:“哎呀呀,这位哥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子期,少上来便嚷嚷,”虞姬连忙上前,拉了拉住虞子期的衣服:“子桓大伤初愈,刚醒过来呢,你可别吓着人家了。”
“哈哈哈,”虞子期也不顾虞姬的劝,继续高声地笑道:“姐姐,你未免也忒夸张了。这位哥哥,身强体壮的,一看就知道是武功高强的人,我早就想向他请教一番了。”
张子桓听到这,倒是不好意思地挠起了脑袋,自己也不过15岁,却被一个14岁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一口哥哥,一口哥哥地叫着,难免让人感到尴尬,而且,自己哪里是什么武功高强的人,不过是打了几年猎,会射箭罢了。
“子期,不得无礼,”一声低喝,那位老者亦走上前来,张子桓可以注意到,这位老者虽然年迈,但面色红润,头发乌黑,一身灰白的布衣,亦显得年轻活力,他上前,走在虞子期的前面,仔细端详下张子桓,缓缓说道:
“这位小兄弟,伤口可大好了?竟已能下地走路,老夫实在吃惊。”
“托先生的福,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张子桓看着面前的老者,亦是虞姬的父亲,权且称为虞老,在第一时间恭恭敬敬地打躬作揖,一脸感激地道:“若不是先生的慷慨相助,子桓早便死在荒山野林之中了,先生的大恩大德,张子桓必定铭记在心,竭尽肱骨之力,不惜一生一世,悉数报还!”
说完,张子桓扑通一声,跪在了老者的前面,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小兄弟言重了,”老者连忙低身,想要扶起张子桓,而虞姬和虞子期两人,早便一左一右,连忙将张子桓扶了起来。
“是啊是啊,哥哥,你可别太客气了,”一旁的虞子期早就大声插嘴道:“我爹就是这样,最喜欢多管闲事,不对,我呸,最喜欢帮助他人,是吧?”
“子桓,你伤还没好呢,可别再乱动了。”虞姬也忙说道。
“小兄弟且不用管什么报恩不报恩,”老者亦是一脸慈笑地说道:“先把自己的伤养好才是,再说,积善成德,助人行善,本便是老夫应做的事,老夫岂是为了图小兄弟的利处,才出手相助的?”
张子桓听到这,看着屋内的虞家三人,感动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是了,在这战火纷飞的年头,情愿出手,救起自己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并且安放家中,精心照顾这么久的时间,这绝非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张子桓在这里,再给先生一拜。”张子桓看着虞老,顿时又恭恭敬敬地朝老者作揖。
“哈哈哈,”虞子期高声笑道:“这位哥哥也忒好礼束了,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想必一定是个文雅的剑客呢!”
“这我可不敢当,”张子桓连忙摇头道,无奈地笑道:“我只不过是打了几年猎,是个小小的猎人而已,才不是什么剑客。”
“子期,你再胡乱说话,我可要掌你一嘴了。”虞姬嘟起嘴,威胁虞子期道,而虞子期竟是一副害怕的不得了的样子,连连点头,继而忽然一脸欣喜激动地道:
“对了,哥哥姐姐,你们快点过来,快去后院瞧瞧我和爹爹从市集上买了什么回来!”
“是了,这位小兄弟若是猎户,必然对此物颇感兴趣,”一旁的虞老同样笑着说道:“不妨随老夫一道去后院看看罢。”
“先生的话,子桓肯定遵从。”张子桓连忙将头一点,随着虞老,虞子期,虞姬,四人一同向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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