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新新与尤嘉终于见面了,周六社联活动后,二人在方华的撮合下,到新食堂四楼共进午餐。
“俺俺俺……俺这第一次单独和女生一块儿出来吃饭。”此时的小赖,心脏几近跳到了嗓子眼儿,连声音都变得微微颤抖。尤嘉坐在对面呆呆地望着他,美丽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充满着好奇,嘴角微微向上扬,在小赖眼里,这就是名秦罗敷。见尤嘉不说话,小赖问道:“俺……俺是不是有点紧张?”
“很紧张。”尤嘉笑了一下说。
“那……那俺放自然点。”小赖说着,挺直了腰板,耸了耸肩,但是面部表情依旧极其不自然。
“呵呵,你这人有点意思。”尤嘉看了一眼面前的空茶杯,小赖察觉,立即站起身,为尤嘉倒茶水。尤嘉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你是什么星座的?”小赖问。
“我从来不信星座。”尤嘉的回答大大出乎意料,照理绝大多数大学女生都非常迷信星座,可尤嘉居然不处在这一人群中。
“哦,不信好,不信好,”小赖顺着尤嘉说。“现在小女生一天把星座看得比命都重要,像你这样的女生不多了。”
“是么?我们寝室几乎没有信这个的。”
“哦,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真好!真好!”小赖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都信周爷爷。”
“周爷爷?”
“周公啊!这你都不知道?”尤嘉瞪大了眼睛,看似十分吃惊。原来尤嘉居然迷信《周公解梦》。
“知……知道啊,但也仅限于知道,俺没看过《周公解梦》那本书。”小赖不具备不懂装懂的能力,向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哟,那我可得给你补补知识。”
“呃……这个,咱们……”
尤嘉不管不顾,接着说:“周公啊,原名叫姬旦。”
“鸡蛋?”
“对啊,哎呀,不是母鸡下的那个鸡蛋,是武王姬发的姬,元旦的旦。”
“哦,你说的是‘周公吐哺,天下归心’那个周公?”小赖总算找到了话题切入点。
“应该是一个人。”
“哦,那个周公咱们有空详谈,现在俺……”小赖一心想切入正题。
“现在你没空?”尤嘉的语速突然加快,这五个字尽在短短的一秒钟就全数脱口而出。
“有……有啊。”
“那不得了!”尤嘉拍了一下桌子。“看你还挺有意思的,才给你讲这个,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啊,幸甚至哉,幸甚至哉啊!”
“其实《周公解梦》到底是不是周公写的,还无从考证,有说法说是后人假托周公之名写的,说白了就是扩大知名度。”
“哦,看来你对这个解梦学还真有考究啊!”
“跟你说个秘密,就我们部长方华脱单那会儿,做的梦都是我给解的,她按照我说的去做,结果没几天就脱单了。”见尤嘉侃侃而谈,小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遂冒了一把险,直接打断尤嘉的话:“那个,你看俺俩聊了这么半天了,俺还没好好做个自我介绍呢。”
尤嘉抿了一口茶水:“你不说你叫小赖么?”
“光只知道姓什么不行啊,你就不想知道点儿别的?”
“难道……你也爱研究玄学?”
小赖的心在滴泪,但他并没有放弃,大脑飞速旋转回忆着近些天为自己“量身定制”的“血泪感情史”,并声情并茂地演与尤嘉。服务员上菜后,小赖边吃边演,而尤嘉并没有怎么动筷,只是认真倾听。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已经过去。
“你知道么,是俺一手断送了自己的爱情!俺可耻啊!”小赖捶胸顿足,挤出一股哭腔说。
“好可怜……那你那些天做了什么奇怪的梦没有?”尤嘉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那几天……那几天俺做的是清一色的噩梦啊,都是些不祥之物啊,虽然过去好久了,但每每想起来,还是觉得胆战心惊啊,俺的命好苦啊……”
“乖小赖,要坚强!如果你不嫌弃,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啊!我很热心的!”
小赖忙收起哭腔:“真的?!”
“嗯啊!咱俩共同语言还蛮多的!唉,你可真是情路坎坷啊。”
“是啊,坎坷了十八九年了,不过说不定今年就转桃花运了呢!”小赖作以暗示。
“要是这样的话可太好了……”尤嘉的手机忽然震动。“稍等我看一下短信。”
尤嘉急切地拿出手机查看短信,小赖探着头问:“谁来的?室友?”
尤嘉看罢短信,激动地僵住了:“哇塞!”
“怎么了?”
“我男朋友给我发短信说,下周我过生日的时候他要专程从深圳飞来北京看我!还说要给我惊喜!”尤嘉喜上眉梢。
“男、朋、友?”小赖一字一顿,心想,怎么会这样,她居然是有夫之妇?!那我还费个什么劲?!
“对啊!”尤嘉兴奋地说。“他不是咱们学校的,他在SH念书。”
“呃……”小赖顿觉周身经脉尽断,彻底石化。
“等你转运了,一定要告诉我……小赖?你怎么了小赖?小赖!”鼻血从小赖的右鼻孔汩汩流下,想必是急火攻心所致。
“哈哈哈哈,小赖啊小赖,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小马哥宿舍,小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与众人,换来众人一片嘲笑声。
“就是,你说你也不事先问问,哈哈。”
“都笑什么都笑什么?”小赖的脸又红又胀。
“唉,也怨我了,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先问问人家有没有对象呢。”小马哥自我检讨。
“小马哥,这事儿不怨你,是俺没考虑周到,你已经帮俺够多的了。如果那尤嘉没有对象,小马哥你这一招其实就奏效了。”小赖难受之余,不忘安慰小马哥。
“没事儿,以后小马哥给你找个更好的。”小马哥思索了一下。“要不你就找个熟悉的,哎对了我问你,你以前的高中同学在北京的多吗?”
“有那么几个。”
“有女的么?”
“当然有啊。”
“要不就找她们,你们彼此了解,她们的恋爱状况你也都清楚,谁有对象谁没有对象,一目了然。”小马哥提议。
“噫……!”小赖眼前一亮。“你到别说,你这一语惊醒俺的梦中人了!”
“梦中人?”
“对啊,俺知道了,俺知道了!”小赖拿起手机,夺门而出。
“这……这是什么节奏?”小马哥问。
“指不定是想起来谁了。”李超说。
“哟,那他这两天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尤嘉就这么被他忘了?”唐依然问。
“男人,有几个不见异思迁的。”李超说。
“不过现在看大学生谈恋爱啊,用一个成语形容还满恰当的。”依然说。
“啥成语啊?”小马哥问。
依然模仿单田芳的语调,右手攥拳垂于胸前:“宁滥,是勿缺啊!”
一个月过去了,小马哥寝室依旧是七条光棍,小赖把小马哥折腾了一番,最终竟是和在同地上大学的昔日高中同学走到了一起。“可能,我会在最正确的时候,遇见一个人,并且喜欢上她。但是,我可能只能喜欢她,不能去爱她。原因有很多,我不知道会是哪一种。我总希望会有一个女生,长相还算过的去,死心塌地愿意跟我,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可是她在哪儿呢?”小马哥仰天长叹。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可小马哥找对象的心,却是一天比一天凉了。
小马哥徘徊在校园内,隐约看见两具熟悉的身影在学一与学三之间的木廊内,原是唐依然和浮小蒜。小马哥欲上前打招呼,“老唐”二字刚欲出口,却又不明不白地咽了回去,转身离开。
“怎么了小蒜,这么着急把我叫过来?”木廊内,唐依然问浮小蒜。
“依然,我想了想,你还是帮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李超吧。”小蒜递给依然一个紫红色小盒子。
依然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这是他昨晚送我的东西。”
依然轻轻打开,惊讶万分:“这……周大生的钻戒!超哥平时跟铁公鸡似的,居然能在你身上这么大方!”
“所以我要还给他,他家里不富裕,我也不缺这个。”小蒜淡定地说。
“你说你这唱的是哪出戏呢?那你昨晚为什么要收下呢?”依然质问道。
“其实昨晚,他真的让我挺感动的,虽然各式各样的男生我都见得多了,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和别的男生不大一样,最起码,他的心是至真至诚的。”
“那你为什么要反悔?”
“因为我思索了一宿,我和他不可能。”小蒜肯定地说。
“为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可能?”
“没听广告说么,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这句话只能当广告。”
“这……”唐依然被噎了回去。
“我知道中间人不好当,所以依然,辛苦了。”小蒜扭头便走。
“不是……等会儿!我怎么跟他说啊!”依然十分为难。
“你跟他说,我真的非常感谢他,不过对待感情,我已经不会认真了,除非我要结婚了。”浮小蒜十分冷静,面无表情地说。
“就……就这么说?”
“还有,你跟他说……他还没有谈过,我配不上他,让他好好珍惜自己的初恋,找到一个对的人,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呃……小蒜……”小蒜离开,依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欲回宿舍,突然发现昔日旧情陈红杏直挺挺地站在身后。“妈呀,吓死我了!”依然全身抽搐了一下。
“嘿嘿。”见陈红杏嬉皮笑脸地望着自己,依然心头一紧,抛下一句“好久不见”便要离开,却被红杏挡住。
“你……你干嘛?”依然眉头紧锁。
“你还蛮有市场的嘛,那小贱蒜送你什么了,给我看看。”红杏伸出右手欲抢过依然手中的紫红盒子,却被依然一掌推开。
“这不是我的东西,你别无理取闹。请让开。”依然警告红杏。
“你不让我看我就不让你走。”
“请不要这样。”依然压住自己的脾气。
“少来,你跟我装什么正经啊你。”红杏举起右拳,本想敲敲依然的前胸,却被依然攥住手腕,一把甩开。“陈红杏,我请您在我没发火之前赶紧从我视线里消失,或者您让我赶紧从您视线里消失。”
陈红杏瞥了依然一眼:“呵,好啊,你走啊。”
“谢谢。”
“我分手了。”
依然正要走开,听红杏说自己分手了,双脚像被羁住一般无法向前,惊讶地扭过头看着红杏,那张脸的确比两个月之前憔悴了许多,头发蓬蓬乱乱的,竟没有梳马尾,风只一吹,几根垂在红杏眼前的青丝便凌乱地飘动。依然心中不免心疼,但理智瞬间碾压一切。
“真的,我没骗你。”
“哦,恭喜你。”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对不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如果我说有,你愿意听我说完么?”
依然不忍伤害红杏:“你说吧。”
红杏收起强颜的欢笑:“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这道理我懂。可是我一直没打扫干净屋子,就请了客。这个客人在一间尘埃漫天飞舞的屋子里,绝对不会自在。”
依然明白红杏的话,却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一定能听得懂。起初,他一个人扫,再后来,我和他一起扫,到了最后,我受不了每天打扫屋子的痛苦,他也一样。就这样,我离开了他。你说,这是不是和你有关?”
“陈红杏,当年你所说的话,包括你说话时那个表情,我都历历在目,你甩不甩他我不管,但你舔着脸又掉头回来找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还有必要跟我说这一筐一筐的屁话么?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是么?!”依然的话,如一根根钢针刺向红杏的心。
“是!我的脸皮不止城墙那么厚!但是我能放下我一切的尊严回来找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不要得理不让人!”红杏尽其所能撑住自己,争取不到最后一刻便不要垮掉。
“哼,多说无益!以后我们就是路人甲和路人乙的关系,我们从此再没交集。”依然转身离开,红杏见状,哪里还撑得住,防线瞬间崩溃,大叫道:“唐依然,你真不怕我走极端么?!”
“你还没搞清楚,你走不走极端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有本事你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主楼,从顶层跳下来,摔死在你面前,你看我能不能做到!”红杏眼中泛着泪花,却依然嘴硬。
“有本事你就去啊!”依然激将。
“好!这可是你说的!”红杏抹了一把鼻涕,马力全开奔向主楼,这一举动吓到了依然。依然本不想再管,但望着奔向主楼的陈红杏,想起陈红杏是一个爱走极端的姑娘,遂大叫:“陈红杏你站住!”,自己亦马力全开奔向红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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