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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手提长剑就那样直直走到季戎和李寂身旁,眼中一片清澈透明,步伐潇洒稳健,却似视门前围堵在此的众人为无物。
唐傀对这个青年曾经有两种全然不同的看法,在李锦幼年之时,他以为李锦毕竟是李寂亲手教导,再加上天赋不错,将来很有可能会超越他的父亲李寂。
于是对少年之时的李锦十分在意,总是拿自己儿子与其相比,也是怪自家儿子不争气,每次都只能是失望而归,惨淡收场。久而久之,就把李锦和他父亲李寂一起怨恨上了。
不过后来秘密打听到李锦不再修武,竟是乐得请了周家老者喝了几次酒,倒是把周家老者周世昌搞得莫名其妙,暗自里深深戒备,怕这个着了这个向来阴摩的男人的道。
最后隐隐明白夏傀为何那样欣喜的时候,周世昌却没松下一口气,只是对这个男人更加忌惮。
“这样的男人要么成枭雄,要么成疯狗,不管怎样都是招惹不及。”
这是周家老者当时的想法,直到现在也是,所以他如今很自然地站在了唐傀那边,就算他没许下太大了利益,他一样会这样做。
因为清楚既然李寂和唐傀两者之间必须得罪一方的话,他必定不会选唐傀,因为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人。
唐傀不用说,如果得到机会能把你整下地狱一定不会留你在人间苟活,留在他的眼下度日。
但李寂不同,相比唐傀而言,他有原则,就算招惹到他,你一样可以在晚间安然入睡,放心看着妻儿外出,因为他不会用阴诡毒计,不是不会用,是不屑于用。
……
所以现在李锦就算是持剑站在他们面前,也只会被人认为他依旧是当年那个弃武从商的废物少爷,即便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让人看不到过去的光彩,即便他的剑雪白得莫名,他们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爹!”走到李寂身旁后,看着眼前男子因时光摩挲过而显得苍矍的侧脸,李锦不禁低声沉喝了一声。
“好!好!好!”
感受着自己日日关注的青年眼中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目光,他再也不再掩饰对李锦这迟到多年的觉悟的赞赏,接连三个好已经把自己欣慰表现得一览无余。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跨越了那道坎,掘出了武者修行的原因和重要性,是以喜色形于脸上,即便如今大敌当前也能这般高兴,对李锦连连夸赞。
毕竟想从平日向来严肃恭谨的李寂口中听到这几个字可不是那般容易。
正是因为难得,所以才更加引人注目,是以连季戎都发现了身后李家高手眼中的稀罕之色。
季戎虽是不太明白为何李寂见到李锦出来后会如此开怀,但打量着李锦的长剑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锦对季戎略一点头后,便如他一般分立李寂两侧,手中的剑一直不曾收起,所以也就无可避免地成为场中唯一的亮出剑刃的武者。
唐傀对李锦的出现同样不以为意,在他心中,这场战争的决胜只在他和李寂之间,对于其他的杂鱼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有值得傲然的资本—升元巅峰。
“李寂,交出那东西吧,凭你李家保不住它,就算加上你身边的小兄弟也无济于事。”
“放下这不说,这大难之际,你却忍心把这前途光明的小兄弟绑在你家这艘几近弥留的沉船上与你们一齐受难,其行可憎啊!嘿嘿!”
唐傀扫了为首的三人几圈,精光四溢的眼球转动着,根本不加掩饰地说道。
“我停留在此帮助李叔,只是凭着心愿喜好,凭你此时如何言语也是动摇不了我们,要战则战,何必多费口舌。”
季戎见唐傀说到自己,便毫不犹豫地反击了回去。其实在他心里也是这般想法,自己出来便是为的历练,因此逢事把自己置身事内才是再好的方法。
所以不分好坏,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去判断自己应站在哪一方。
季戎的话让李寂在旁听得倒是直点头,李锦心中亦是大为欣然,暗暗庆幸没看错这少年,当初下面子把他请了回来。
唐傀眼见自己空激将无用,他本想要是能把季戎排开,单独对付李家终是要轻松些,可没想到他如此不上道,竟非要和李家凑在一起。
心中狠劲一起,转头向身后示意过他的黑虎堂男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便不再犹豫地踏步前行,一双手掌隐隐现出红芒,光华流转,到最后竟取代了他周身衣物的光彩。似整个人前只有一双血红的手掌。
见唐傀孤身上前,其身后的众人带着武器的也亮出刀刃,擅长拳脚的也都挽上衣袖,略提裤脚,一副只要面前这中年男子一声令下便会扑身向前的凶恶模样。
毕竟这是玉凉城多年来的少有争斗,也是三大家族的存亡之战,他们这代人也是很少有真正明面上的交锋机会,所以都是咬牙瞪眼的紧张样子。
季戎伸手扯出观鱼剑,横架在身前,端得平平正正,面色沉笃,从表情上看不出太多的东西,不过眼中纹丝不动的瞳仁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李寂和李寂倒真不愧是父子俩,极为默契地对视一眼后,双双摆出迎战的架势。
李家门前的气氛陡然凝结到了一个定点,一场恶斗眼看就要撕裂帷幕展现在世人的眼中。
事实上,今日府门前的街道上,往日都是人来人往,车辆行人络绎不绝,可今日竟然不见人影,似乎统划一至地被人安排了一般。
就在双掌窜出红光的男子慢慢向前走出的时候,街头南边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辆带篷马车,马是凡马,称不上神骏,更不可能是妖兽所化。
就是这样一辆普通的马车,竟然毫无顾忌地向李家门前驶来,拉车的马匹蹄子轻摆,几个呼吸间便临近众人的眼前。
这时他们才留意到坐在马车篷子前的车夫模样装扮的男子,有人默默地感受其身上的气息,却惊异地发现那人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不存在一般。
他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那男子的境界远超了他们,所以才会存在这种没法感应到的现象。
那他们惊异什么呢?他们惊诧于这人修为如此出众,却在玉凉城中名声不显,甚至连样子都不曾瞧见过,那他是何人?
再加上那匹不是如何神骏的马匹步伐间的稳重和不知车中坐着何人的猜疑不定,这都让他们不敢小视这辆车上的任何物什。
可还是有人看出了端倪,那就是李寂和唐傀,因为他们是这玉凉城中巅峰的武者,对于何人监管着他们,那自然是知道。
所以他们也隐隐猜到这车内载的是什么人,只是唐傀无法理解这时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好的不插手这次争斗么,可现在是何意,但李寂他明白。
就在唐傀猜疑之时,马车已经行到众人眼前几丈处停下,驾车的武者麻利地下车,伸手揭开车帘,露出白色长袍的一角,朵朵云彩堆积,很是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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