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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下
“啊,这就是洛阳城啊,好大哦,恪哥哥那个是什么啊好漂亮,那个那个是什么看上去好好吃啊……”一进洛阳城,韩薇就一直问个不停,对洛阳城充满了好奇。
而反观陈恪,垂着头,用双手捂着耳朵,一脸痛苦,心里不禁想到,“靠,这小姑娘真是个麻烦,问东问西的。”
至于郭嘉这几个“损友”则看着陈恪夸张的表现捂着嘴偷笑。
就这样持续了一路,陈恪一行人回到了陈家。
“啊,恪哥哥,你家好漂亮啊,这个……”韩薇的话音又在陈恪耳边响起。
“父亲大人,我去找群弟一起去太学先看看。”不等韩薇说完,陈恪就抢先说道,然后也不等陈谌同意,飞一般地跑了,陈谌摇了摇头,对纪灵使了个眼色,纪灵微微点头,快步跟上陈恪,看这一套*动作的熟悉程度,明显是没少做。
随后郭嘉等人捂着嘴也快步跟了上去。
“谌叔叔,恪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我一问他问题他就跑了。”韩薇委屈地低着头,带着哭音问道。
“唉”,默默地叹了口气,陈谌解释道:“没有啊,恪哥哥怎么会不喜欢小薇呢,只是他看到小薇和他一起回来太高兴,想去给你买些礼物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就找了这个理由走了。”
韩薇听到陈恪去给她买礼物,一下子就高兴起来,说道:“真的吗?恪哥哥真的去给我买礼物了吗?”
“当然是真的啦,谌叔叔不会骗小薇的。”陈谌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回到。
陈恪家离陈群在洛阳的家还是挺近的,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便到了。
叫上陈群后,陈恪就和陈群、郭嘉等人一起去了太学,由于他们的年龄较小,所以是在小学部学习,陈恪、陈群、杜袭是在小学部一年级就读;而郭嘉和戏忠由于年龄较大所以就读于小学部三年级。太学分为小学部和大学部,小学一般从六岁开始,读十年,大学一般从十六岁开始,读四年。
太学制定《戒律》:戒欺、戒淫、戒色、戒盗、戒妄、戒骄、戒谤、戒愚、戒贪、戒费、戒攀、戒私、戒暴、戒疑、戒妒、戒贿、戒沽、戒奢。被称为“十八戒”或“三十六字诀”。每位太学新生的必修课程就是把《戒律》倒背如流。陈恪等人也是如此。
太学教课的老师统称“子”,在称呼老师时,要用他的姓加上“子”,如桥玄就叫“桥子”,蔡邕就叫“蔡子”……。求学的学生统称“学子”。此外还有负责教务的教务总长,负责人事任免的监察,小学部还有一名分总长。这届的总长是大名鼎鼎的儒士:蔡邕。
由于全大汉帝国只有唯一一所太学,所以每一位太学老师都可以说是拥有全大汉帝国的最高智慧,如有“学海”之称的何休,曾担任过教学总监,还有“经神”之称的郑玄曾在太学求学并任教。
在太学门口有一块高五米,宽四米,厚两米的巨石,上面篆刻着八个秦小篆“帝之辅弼,国之栋梁”。
这块太学石刻天下闻名,已有近四百年历史,乃是光武年间时从长安迁到洛阳的,而后安放在太学门口。字体为高祖刘邦时期大书法家所书,阴文摹刻,纯金填色。
无论你是谁,只要踏入太学大门,都会第一时间仰视到这八个大字。经过漫长的求学生涯,每天来去都要看到,即使再健忘,这八个字也会刻进你的脑海,你的骨髓,你的生命。
陈恪与陈群等人仰望这块石碑,陈恪不禁感慨万千,“这就是太学吗,不愧是国家级的学府啊。就这八个字就让人难以忘怀。”。肩上多了几分重量,似乎有什么责任要担当,那是一股无形的看不见的力量,推动者陈恪在这乱世中前进。
等陈恪回家之时,陈谌把陈恪叫到一边,给了陈恪一些小女孩喜欢的玩具,这让陈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听陈谌解释了一下才知道这是陈谌替陈恪买给韩薇的。陈恪听完解释只好拿着这些东西去找韩薇。
“给,送你的礼物。”陈恪的语气极其敷衍,这让一旁的陈谌想把他痛打一顿。
不过还好韩薇没有察觉到这丝敷衍,高兴地接过礼物,还亲了陈恪一口,然后害羞地跑走了。
至于陈恪则一脸嫌弃的用袖子擦着脸:“咦,这么多口水,真是……”
“这孩子真是。还好韩薇已经走远了要不然真不知道她会有多伤心呢。”看到这一幕陈谌无奈地想到。
今天是太学开学的日子,为了防止迟到,一大早天还没亮陈恪就和郭嘉等人一起准备好东西去太学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由于小韩薇非要和陈恪一起去上学导致了陈恪花了太多的时间在“忽悠”韩薇上,最终几个跑去太学才避免了迟到。
每年开学之际,太学都会举办开学祭祀大典。
在教务长的带领下众人迅速地站成队列,排好队伍面向北面三米高的祭坛。在跪请师尊,请贡品入场与聆听礼颂之后,总长蔡邕开始主持祭祀。
只见总长蔡邕穿戴红黑两色束腰广袖的祭祀礼服出现,头戴比学士冠略粗壮,形状差不多的红黑两色木质冠,黑色冠带整齐地系在下巴处,两边绳结一样短长。
蔡邕带领八位士大夫走上祭坛,八位士大夫分列祭坛两边,昂首挺胸的蔡邕伫立在台上如同将要统领千军万马。看着台下跪倒的几百号学子,如同时光倒转,令他心潮起伏,“他们就是帝国强壮的未来,民族发展的动力,谁要是毁了他们,谁就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在短暂的心情起伏后,蔡邕带领着众学子跪拜天地,然后对着皇城的方向跪拜,再跪拜在场所有教职员工,接着蔡邕开始讲话:“各位同学,新的一年已经开始,我受陛下派遣,率领诸位祭祀天地,因为我们都是天地的孩子。太学不仅仅是一座传道授业,获得知识的场所,更需要学生们身居雍丘,心怀天下。太学的先生们不是仅仅为了让各位学生知道六礼、七教、八政。也不是艺术游玩的地方,只为了教会诸位读懂‘四书’‘五经’。学生们各科成绩符合考核标准后,再学点“六艺”,用以喻情喻兴……”
台下传来一片会心的笑声。陈恪等人对看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你懂得”这三个字。
蔡邕继续说:“学生们还要争取学会一两门手艺,才能使自己成为生活独立的人,才能更好地帮助天下百姓。只有一心为百姓服务,才能救万民疾苦,才能真正胸怀天下。”
这下台下再无笑声,一片寂静,再短暂的寂静之后爆发出了如雷一般的掌声。陈恪等人脸上也浮现上了郑重的表情,对视之时也只能看到大家脸上不再是嬉笑而是严肃。
蔡邕转身焚香跪拜天地,蔡邕大声宣布:“请赞颂天地、君臣。”礼颂所奏的乃是《诗经·小雅》之“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等歌颂君臣和睦的篇章。陈恪作为陈家之子,自然也参加过好几次这样的祭祀,也参加多次礼颂,那首《鹿鸣》陈恪也早已烂熟于心。场上的所有学生一起朗诵: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歌颂声结束,在蔡邕的主持下,所有太学生跟着蔡邕念学子对皇帝和国家的忠诚,也是汉帝国太学数百年不变的训词:吾愿尽吾之毕生,成帝之辅弼,为国之栋梁。
不要小瞧了祭祀,它是“六礼”中最为重要的:家庭的祭祀可以激励儿孙对祖辈的缅怀和敬仰;国家的祭祀可以灌输臣子百姓对皇帝和天地的畏惧和忠诚;而太学的祭祀是为了表达了学子对先哲的怀念,对师长的尊重和对“天地之道”的遵守。对于这些极有可能日后成为大汉王朝的统治阶级的众位学子来说,带他们经历祭祀过程,感受天地尊卑、君臣有序,显得尤为重要。
要让太学的学子们在做官之前,就学会对皇帝的敬畏与对政权的敬重,以保证大汉王朝的长治久安。
看着各位学子的表现蔡邕十分满意,他在众位学子身上看到了大汉帝国的未来。然而可惜的是陈恪作为穿越者实在对皇权没什么敬畏,而郭嘉等人受他的影响对于看似神秘的皇权虽然做不到视若无物,但也没有众人那么视若神明。
不过对于蔡邕所说的“为百姓服务”“救万民疾苦”“胸怀天下”众人皆是若有所思,尤其对于陈恪来说这几点对他触动很大。他本来只是想凭借着超前的历史知识在这乱世中平淡地活着,或者靠着陈群的关系日后去投靠曹操做一位富家翁。
可现如今,“成帝之辅弼,为国之栋梁”这句话却让他想为陈家做些什么,为这摇摇欲坠的大汉王朝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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