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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历新年已过,阴历春节未发,所谓数九寒天,正当其时。
伫立市郊天井,举目眺望。正午的太阳,仿佛戴上了棉布灯罩,没了刺目的灿烂,甚至感觉不到冬日和煦。远近的景物,显出一幅懒蔫的模样,觅不见炊烟袅袅,听不得鸡鸣狗吠,唯直觉数月来,未曾被雨雪滋润的大地,于这隆冬时分,依稀蒸发着未曾耗尽的温热和焦躁。
昨日近暮,烟台出差归来,借言路途劳累,推托了交杯换盏,风尘仆仆回到家中。今晨,内心一份难言的郁闷,合着头脑的冲动,于家中,却坐立不安起来。午饭前,自己驱车来到城南一隅,毫无目的地站在一处空旷僻静的地方,胡思乱想着。
说不清脑海里,抑或心底间,依然氤氲着胶东此行的愁云。往时心仪陶醉的海港,如今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街头细巷,虽尽现日元韩币的形影,但待人接物、言谈行迹之中,却甚难觅得哪怕是模仿来的谦逊和仪礼!
昨夜,电视频道转过几圈之后,内容的索然乏味,让我借口路途疲劳,早早靠在床边,随手翻阅着足有一打厚的周末报纸,见一文章,使心胸原本的郁闷,转为不得不发的感慨。
据其文章报道:德国一学者在新近研究中国的地质构造后声明,中国唐朝兴衰与天气变化有关。
且不言这外国学者身份究竟为作家、历史学家或地质学家等等专业技能水平的问题,单就一个王朝的兴亡是否只关乎天灾?其又是否仅因与人祸?其是否为某些个人或某集团为非作歹的咎由自取?其是否因一时一世的人或人类,面对自然威胁,而黔驴技穷所致……对于诸如此类的问题,即使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知识分子,也不难得出较接近客观事实的答案。然而,堪称大众“喉舌”“眼镜”“大脑”的新闻媒体大家们,却毫无宣传科学知识和树立文化理念之用心,反而死死盯住“外国人”之字眼,紧紧围绕“六年前我国已有了类似研究和结论”之事实,在那里鼓噪舞墨,弄出一篇莫名其妙的文章,让世人觉得但凡中国人在六年前就全明白了“唐朝之所以灭亡的原因”似的。
相关唐朝灭亡的原因,抛开现今教科书上“唯命”“媚俗”的狭隘说辞,单单凭借历来文人墨客之诗词歌赋中的描绘和感伤,也就不难领悟和明白。无论多么强大的帝国,一旦达到强权专横、利令智昏、奸谀取媚、腐朽糜烂等等之乖戾风俗昌盛之际,也既是穷途末路,走向灭亡之时。
夜深,仍无眠,打开收音机,里面正在广播未来一周的天气情况:“预计近周末时,有冷空气,携带雨雪……”
“真的久违了!雨雪……”我默念着,并暗自祷告:
“但愿人定胜天,这次预报的能够准确一些吧!”
(2007年元月草,同年3月7日整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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