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蒋兰兰还不清楚他们可能已经招惹了麻烦,在山道上蹦蹦跳跳,一会儿摘朵花,一会儿学学鸟叫,显得非常高兴。
程成注意到,蒋兰兰已经是炼体境中期圆满,即将晋入后期了。
“兰兰,你服下锻体散了?”
“嗯,我和哥哥都服下了,我炼体境中期圆满,哥哥是后期圆满。”蒋兰兰听到程成的问话,笑着回答。
“哦,你那落雨鞭法练得怎么样了?”
程成看着她腰间盘着一条乌黑发亮的长鞭,粗略目测至少三丈长短,有些吃惊,没想到她居然选了一条这么长的鞭子。
“对了,你要不说我还忘记了。托师兄的福,这几天我勤加练习,已经练至小成了。虽然还称不上是落鞭如狂风暴雨,但至少也算是小雨了。”蒋兰兰抚摸着腰间的长鞭说道。
“这么长的鞭子,用着可顺手?”
“嗯嗯,很好用的。一开始买的是长度是两丈二,但总也使不好落雨鞭法,后来就换了一条三丈一的犀牛皮鞭试试,一下就入门了。”
“看来修习这落雨鞭法要求鞭子越长越好。”
“大概是吧,我和我哥哥一起修炼,在后山找了条小河,哥哥在河里练流水刀法,我就在岸边练落雨鞭法,练得无聊了还能对练几招。”
“哈哈,那就好。”
二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就来到青阳镇的镇口,遥遥望见满香楼的酒旗。
“哇,人怎么这么多!”蒋兰兰用小手捂住嘴,惊讶地说道。
程成也皱起了一双剑眉,他们来满香楼的次数不少,可从没见过今天这么多人,满香楼的门口已经立起牌子,上面写着“客满,请移步其他酒楼”。
最关键的是,今天的客人九成九是穿着外门弟子服的云水宗弟子,一个个面沉似水,杀气腾腾。
满香楼的二楼挂着一条大红的横幅,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万刀堂试炼庆功会暨云水宗外门弟子年终茶话会。
“看来果然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程成叹息一声。
不过既然来了,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
前几天在万刀堂试炼中给程成送炸酱面的小二,远远看见程成携蒋兰兰走近,赶快一甩白毛巾,跑过来迎接,满脸陪笑,说道:
“哟,程公子,还有这位小姐,你们朋友已经等候多时了,快这边请!”
小二引着程成和蒋兰兰,穿过一楼的大厅,在周围云水宗弟子横眉立目的注视下,依次走上二楼。
“看,这次的正主儿来了!”
“那个就是程成吧。”
“真想不到他居然还真敢来,既然来了,不让他付出点代价,别想走出这满香楼!”
“还有那个小姑娘也不能放过!”
“对对!他们就是在万刀堂试炼中坑壑一气,串通好了阴咱们的人!”
就算蒋兰兰再迟钝,现在也感觉出事情不对劲了,她战战兢兢地拉住程成的胳膊,小声说道:
“程……程大哥,要不咱们别参加这宴会了,赶紧叫上我哥一起回去吧。”
程成有个特点,就是事情刚露出端倪时可能会有些紧张,等到事情真正发生时却比任何人都冷静,因为事到临头,是躲也躲不开的,他轻抚蒋兰兰的头发,安慰她道:
“兰兰,别担心。现在想走是不可能了,我倒要看看他们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咱们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危险。”
程成的声音如此平稳柔和,一如往常,蒋兰兰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上到二楼,眼前为之一变。
满香楼的二楼,平时是十几张圆桌平均分布在整层楼,靠近栏杆可以俯瞰青阳镇美景的最好位置被屏风隔开,作为雅间。
现在,屏风已经撤走,所有的圆桌靠边儿围成环形,中间留出一大块儿空地。
“看来这块空地就是为咱们准备的。”程成苦笑着说道。
蒋兰兰不明所以,呆呆地左右张望。
“兰兰,程兄弟!我在这里!”二楼最靠里的位置上站起一个人,正是蒋洪义,他一脸郁闷,冲着程成和蒋兰兰招手。
“走,咱们也过去吧。”
一楼坐着的外门弟子,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的炼体境初期和中期弟子,二楼这十几张圆桌旁坐着的,均为炼体境后期和巅峰期的弟子,有几个人看起来很眼熟,大概是前几天一起参加万刀堂试炼的。
在这些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程成大大方方地牵起蒋兰兰的手,和她一起向蒋洪义走去。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害怕,否则这些人见你害怕,就愈发变本加厉。
蒋洪义旁边还坐着一个非常“显眼”的人,正是赵胖子赵沧海,他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脸色惨白,汗流浃背,不断用肉乎乎的胖手抹着汗。
程成看见他,恨不得踢他两脚,心中已然明了赵胖子的目的。
前几日的万刀堂试炼,赵胖子用一包大头钉把其他人阴得太狠,其他人怎肯善罢甘休,这赵胖子自己应付不来,就把自己三人拉上贼船。
自己外出修炼,蒋家兄妹江湖经验甚浅上了他的当,此时已经骑虎难下。
他狠狠瞪了赵胖子一眼,赵沧海心中有愧,垂下了眼睛。
“他还知道愧疚,看来良知还剩下一点儿没被狗吃了。”
明知上了贼船,但江湖险恶,风高浪急,也只能暂时同舟共济,至于这个赵胖子诳他们的账,只能留待以后再算了。
蒋兰兰乖乖地走到蒋洪义旁边坐下,蒋洪义则把程成拉到一边,愁眉苦脸地问道:
“程兄弟,我来到此处才发现上当了,现在你看怎么办?”
“不用担心,既来之,则安之。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有良策。咱们就在云水宗脚下,他们还能翻了天不成?”
程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同时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尽量镇静下来。如果连他都慌成这样,蒋兰兰就更害怕了。
赵胖子慢腾腾地站起身,吞吞吐吐地低声说道:
“程师兄……程公子……程大哥,小弟也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才出下策。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哼,今天暂且饶过你,改日再找你算总账!”
程成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警告赵胖子不得再惹事端。
“咳,请问……这位客官就是程成程公子吗?”
程成的身后传来一声清咳,转身一看,一位年约六七十岁,长相富态,身穿团花织锦棉袍的老人站在身后,拱手作揖,向程成搭话。
“不错,在下正是程成。请问……”
“程公子,这位就是我们家李掌柜。”旁边的小二解释道。
“哦,原来是李掌柜,今日多有叨扰,还请恕罪。”程成知道这酒楼今天要倒霉,愧对人家,赶紧还礼。
李掌柜在青阳镇经营满香楼多年,什么事没见过,小二没看出来,他可老眼不花。
看今天这架势,这场架是非打不可,他心中着急,便来找这边主事的人,结果赵沧海往那一坐就开始装聋作哑,蒋洪义更是一问三不知,可把他急坏了。
后来,听小二说程公子来了,他赶紧追上二楼,来找程成。
云水宗万刀堂试炼中发生的事已经传开了,青阳镇就坐落于云水宗山下,平时的客人有六七成都是云水宗的弟子,当然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李掌柜听说这程成是当今镇殿将军程经武的公子,就像看见救星一样,拉住他就不松手。
程成如果装成凶神恶煞般的土匪,倚仗自己父亲的权势作威作福,今天就是在你这打架了,就把你这楼拆了,你能怎么着?
但程成不是那种人,也不会做那种事,面前这个和善的老人,也许一家老小都要靠着这个酒楼养活,把这酒楼拆了,让他们一家人去喝西北风?
“掌柜放心,今天的事因我们而起,如果对贵酒楼造成损失,一切由我们包赔。”
程成拍着胸脯打包票。
李掌柜看程成一脸正气,绝非为非作歹之徒,把一切事大包大揽下来,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感激得老泪纵横,连连说道:
“谢谢程公子,谢谢程公子……小老儿也豁出去了,只要酒楼能保住,今天的酒菜小老儿请客!”李掌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
“李掌柜,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一会儿酒菜上齐,你和酒楼的伙计就先离开暂避一时,等安全了再回来。”
“是,是,全听程公子安排。”
李掌柜招呼伙计,赶紧下楼吩咐后厨抓紧时间上菜。
菜还没上,酒先上来了。
一坛坛泥封的上好女儿红流水一样被送到每张桌子上,来赴宴的外门弟子们也不客气,自己动手拍碎泥封,咕嘟咕嘟往大碗里倒酒。
一时之间,整个酒楼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在喝闷酒,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又过了一会儿,菜全上齐了,李掌柜一个眼色,所有的伙计、大厨、账房先生悄悄离开满香楼,跑到街对面的茶坊,提心吊胆等待事情的进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程成咣当一声扔下筷子,冷冷地说道:
“各位,咱们也别装泥菩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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