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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迎凤宫内依旧只能听到那院子里传出的阵阵虫叫声,偶尔清风吹拂,将那陈旧几十年的霉味吹开,此时已过子时,醉黄的烛灯下,蓝鸳鸯坐在床边,时而瞧那地上久久没有动静的暗道门,时而又去望那床榻上昏睡着的陈光宗,满脸焦虑,独自儿喃喃道:“大哥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哩?会不会出事了?哎呦!这娃儿是哪里出岔子了?难道是白天给吓着了,喂!小弟弟,快起来,姐姐还要带你去寻你娘亲!”说到最后几乎将上半身趴在陈光宗身上,两只手捏住陈光宗的两边脸颊,扭来扭去,抓了一会儿,蓝鸳鸯竟咯咯地笑出声来,心想这少年睡觉时上齿咬着下唇,眉头微微跳动,形状甚是可爱,配上那头不容世俗的短发,就更加让人忍俊不禁了!轻轻为他擦拭掉脸上的土渍,调笑道:“长得倒蛮俊的!”忍不住伸手又去抚摸他的脸颊,待到欣喜处,那盘着的头发中几缕青丝滑落下来,轻轻地遮掩住那半边嫩白中偷着桃花般晕红的脸蛋。
陈光宗睡梦中只觉胸口处极其沉闷压抑,头脑逐渐醒转,忽觉胸前抵着两团火热,脸上传来阵阵搔痒感,浑浑噩噩地睁开双眼,房内的光线极其暗淡无力,模糊中,他看到的是一张娇柔纯洁的脸蛋,黎颜正温柔地看着他,仿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依旧能够牵她的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撩到耳后然后享受她那动人的微笑,而她,此刻正离自己这样近,像轮回了几千年一样仍然无法忘记,无法割舍的下,如果这份情需要用尽千年去印证才能修来同船共渡,那他便偏要浡逆这该死的天意,这一刻,就是最后的印证。
陈光宗迷迷糊糊中伸手紧紧将眼前的可人儿抱住,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可无论他怎么使劲,怀里的人却是两只手怎么抱都抱不过来,倒像是自己投到她的怀里一般!手指划过那柔若无骨的腰间,虽隔着件薄衣,但那柔软滑腻的手感,还有那胸脯间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让他心神一阵荡漾,抬头便要去寻那美人香口。
蓝鸳鸯任由他环抱住自己的腰,整个上身压在他身上,瞧他将头埋在自己的胸脯里,手指又抓的腰间一阵阵痒痒,手掌撑着床板刚要坐起来,却是看到那张嫩气的脸蛋慢慢凑上来,心里一阵好笑,刚好床头处放着一把拂尘,随手操过,一脸俏皮地将那毛须狠狠的塞进他的嘴巴里,陈光宗赫然惊醒,第一时间便突出口中毛茸茸的东西,呆呆地看着蓝鸳鸯,双眼死气沉沉,头脑嗡嗡作响,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这黑木三决的第一修炼法门其实简易能懂,只要你具有了玄武神人得体质,那要领估计自己就能琢磨领悟的到,见你反应比起常人敏捷,这卷鬼影十三刀你也拿去修炼作防身用。”
那声音落下了许久,陈光宗眼中才渐渐有了生气,蓝鸳鸯又是伸手过去捏住他的鼻子,陈光宗脑袋一甩,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纳纳道:“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这些坏招,还想亲人家,羞不羞!”一边说,蓝鸳鸯还一边吐着小舌头用指头刮刮脸颊。
陈光宗干笑几声,从床上跳下来,偷偷挽起衣袖,手腕上的彩镯波光莹影,流光四溢。“镇魔圣灵!”陈光宗口中吐出四个字。忽然耳膜处隐隐传来一阵异感,他凝神专注,好似是听到那地底下传来的脚步声极喘气声,他闭上眼睛将心神放入那沉绵难寻的脑海深处,身体却是一震,心神所到之处,出现的是一片漫无边际的汪洋海洋,那满天滚滚雷云中划出一道道的闪电,交织开那好似四分五裂的苍穹,洒在那遥远的海平面!海上惊涛怒拍,骇浪汹涌,那海的上空,竟尔出现一道虚幻的身影,那人身材魁梧,上身赤裸,脚踏虚空,左手持着龟甲巨盾,右手拿着一把巨斧,俯视着底下翻滚着的海水,突然举起手中的巨斧,抬首朝着天际张开嘴,口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天空中的雷云仿佛受刺激一般,酝酿了一会儿,突然划出一道蓝色雷电,重重地朝那身影砸下来,瞬息便要将他轰得灰飞烟灭,那身影毫无畏惧,挥起巨斧朝那雷电劈去,一记爆炸声响彻整片天地,蓝色雷电竟是直接被其抵挡了下,那道身影没有停止挥动着的巨斧,而是施展着武技在那虚空中舞动巨斧,斧刃上嗞嗞地流窜着那蓝色的电光火花,突然间,巨汉一声大喝,朝着那奔涌咆哮的大海猛的一斧劈下,巨斧仿若有灵魂般幻化出一道冲天斧头,重重地落在那海面上,海水呼啦啦的掀起数十丈的巨浪左右分开,在那中间,是一条笔直地延伸到远处宽达数十丈深不见底的沟壑,强烈的冲击力使那海面上迅速聚集起一层淡淡的水雾,那海水此涨彼伏,开始往那道被劈开的沟壑注入海水,呼啦啦震耳欲聋,不到几秒时间,那沟壑便如伤疤一样愈合了,大海咆哮着犹如猛兽一般掀起一层层巨浪四面八方的朝那巨汉卷来,几欲将那道身影吞噬掉。巨汉又是一斧劈下,海面上又出现一条沟壑,旋即又被填平,巨汉连砍数次,有如抽刀断水水亦流,若将大海比作生灵躯体,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伤之豪厘。
那巨汉停止动作,突然虚空中盘坐聚神,口中空幽幽念叨:“化海为驱,神鬼莫伤……”,那声音荡在陈光宗脑海里直让他的脑袋一阵嗡嗡作响,陈光宗一震迷糊,那大海不见了,巨汉也消失了,就在此时,他惊觉身体上的每一寸肉体隐隐间传来细微的燥痒,身体一阵僵硬,从那脚趾头开始,心神里能看到一股金黄色的东西犹如万年古树杂乱无章的根茎一样错综复杂地从那脚上开始蔓延爬升到膝盖,大腿,一直往上,交织到那手臂,手指头,然后到脖子,头部,先是像那比较粗大的根经,走遍了整具躯体,然后开始分化成细小的经络,一点一点蔓延,慢慢再次分化,然后相互间又连接起来,到最后,直到整个身体仿佛像那被揉捏而成的丝织网一般,那种奇异的分化才停止,而在那分化开的经脉里,流淌着的,是一股略微冰凉的金黄色物质,慢吞吞的蠕蠕而动,由一部分茎脉慢慢带到右胸处,有如百川归海一般注入右胸一处所在,然后通过另一部分经脉输出一股暖暖的金黄色物质,通过那密密麻麻的脉络走遍全身后又从新纳入右胸处,每一周期仿若隔了千万年,由此形成一个极慢又复杂的循环。
突然,在那右胸一处生机勃然之处,突兀轻轻震动了一下,这一下虽细微,但仍然是惊醒了冥想中的陈光宗。陈光宗呆滞了半响,那墙上的烛火微弱地摇曳了几下,昏黄色的烛光在他脸上微微跳动,勾勒出一张青涩中带着些许苍白的少年脸蛋。犹豫了几下,伸手搭在右胸部,耳旁仿佛听到“噗鼓,噗鼓……”缓缓慢慢,每一下都强劲有力地鼓动在那手掌心,陈光宗伸手又去摸左边的心脏还在不在,完事后还傻傻地松了口气笑眯眯地拍拍右胸,心道:“还好心脏还在……”
“那右边这是什么?怎么在跳动?”陈光宗突然咆哮道,想到银袍青年要给自己造心脏的话,僵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倒是后面的蓝鸳鸯一阵无力,笑骂道:“你这小娃今儿怎么神神癫癫哩?是不是刚梦到了哪个小娘子啦?现在丢了魂了?”
“嘘!有脚步声!”陈光宗将食指搭在唇边探着耳朵道。“咦?什么脚步声?”蓝鸳鸯屏息学着陈光宗探着耳朵仔细的听,两人面面相觑,蓝鸳鸯虽自恃一身武艺,敏感度绝非眼前这少年可比,耳中自始至终就没听到什么异响,但瞧陈光宗听得有模有样,自然而然自己也跟着他禁声细听,只盼能够听出一点蛛丝马迹,一时两人大眼瞪小眼,中间蓝鸳鸯还淘气地朝陈光宗挤眉弄眼,暗讽他患惊患诈,无中生有。
陈光宗伸食指指了指地下,然后竖起来指尖朝下弯了弯,蓝鸳鸯咯咯一笑,立即坐倒在地上,俯下身来将耳朵贴在地面,凝神去听,那地底下传来一阵躁动,又听了一会儿,轰隆隆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窜出地面一样!那东西越来越近,所造出的声势也愈加明显,连房子都开始震动起来,再过一会儿恐要坍塌。蓝鸳鸯猛的站起身来,拉起陈光宗奔出房屋,刚跑出不到十几步。后面的房子便是在一声巨响后四分五裂化为废墟,那木屑砖瓦四处洒落,废墟中突然闪出三道狼狈的身影,正是福王,田玉,还有满身鲜血的,三人瞧见蓝鸳鸯两人,异口同声叫道:“走。”话音刚落,福王已是一手抓住陈光宗的背心,田玉也是抓住蓝鸳鸯的手,五个人流星赶月地朝宫外逃离!
而就在五人离开不久,那废墟中的空气波影荡漾,四袭红色纱裙出现在那地洞口,四个妖媚女子亭亭玉立,各自只着一件薄纱红裙,酥胸轻探,随意散落的长发过肩而披,乌发稠密滋润,发端洒落至臀腰之间,湿漉漉地在那曼蛇腰尾浸出一道夺人心魄的缝隙,裸露的双腿如美玉搬白洁无瑕,那右边小腿处用一条红绳子系一小铃铛,小脚板子动一下,就会发出“叮呤呤”的响声,四个人瞧着福王等人所行去的方向轻步踱来踱去,那铃铛声便是樱樱作响不绝于耳,其中一女子抬起手扇着松懈宽长的衣袖将弥漫着的灰尘尽数赶开,周围便更加的明朗了,只见其眉头紧蹙,朱唇轻启,叫道:“出来吧!你们的气味我们都闻到了,淫臭酸苦,最是厌烦。”声音冷如寒冰,倒也配得上那张冷媚绝伦的脸蛋!
四下仍是一片死寂,丝毫没有一点动静。那女子脸上毫无表情,只是那两只眼睛中一对白色瞳孔缩缩放放,待得半响后嘴角轻轻一挑,显得其耐性已尽,扭摆过大腿,转身朝那洞口处走去,口中说道:“不出来也罢,待我去跟蛇媚仙姑说一说,让她亲自来处理罢!”
“等等!”那女子话音刚落,那宫院墙外突而火光通明,一个汉子推开那大门,几十个侍卫手持火把蜂拥而入,汉子双手提着两把钢锤,方才的喝声便是出自他口,只见其长的粗眉大耳,一双眼睛在四个女子身上游来游去,脸上的笑容奉承中带着三分淫邪,陪笑道:“白天有逆党潜入皇宫内院,皇上担心会骚扰到仙姑息养,特地安排在下前来守着,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在下这就回去请罪!”说罢多看了几眼那先一步走进那地道女子香艳的背影,转身欲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的主儿在想什么借刀杀人的圈套,前些日子之所以那么勤快往这里送衣裳,原是为了引他来这里,回去告诉皇帝,姑娘近日不喜骚扰,如若有不体之处,望见谅,你们这就去罢!”话还未说完,其余三个女子已经跟着那说话的女子走进地道里,那话声犹自回荡在夜空里,仿若耳边语一般。
那汉子看着四道倩影消失的地方,咽了口口水,眼珠子起了赤红,心想道:“终有一天本统领非叫你们这一个一个骚娘们在我身下喘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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