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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长年抬首望着头顶上的红月亮,继续说道:“我们仅剩的五个拜月族人开始了漫长的逃亡,后来得知敌人都离开捧月山后,我们便偷偷潜回去,也许是我们逃亡在外太久了,又或许就我们几个不会对敌人产生多大的威胁,因此我们在捧月山住了好长一段安定的日子,在这段时间内我几乎将一切都投入到对诅咒的破解和对武功剑术的修炼,甚至几年内不眠不休,这诅咒虽然恶毒,但是先人们遗留下来的对诅咒的控制确实让后代人受益匪浅,但同样也要忍受比死还难受的痛苦,我在经过几年不间断的修炼后,发现自己身体开始起了变化,头发变得银白,而且总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饥饿感,那是对力量的强烈渴望,我开始感觉身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把我占据,那一天晚上,冷风萧瑟,也正是我们拜月族祭祀月亮的时候,父亲把我叫了过去,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了我很久很久,然后将一本破烂不堪的书放在我手里,正当我不知所以地看着封面上那“解噬月咒”四个字时,父亲却趁我不注意时将一把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脏……”
说到此处,月长年的眼眶便逐渐湿润,他咬着牙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有点哽咽:“父亲临死前跟我说,能够解开噬月咒的方法是喝掉至亲至爱的血,这是他在这本先人留下来的书籍中找到的方法,只要喝了至亲至爱的血再按照上面的行功路线就可能破掉噬月咒,除此外别无他法。父亲是我的至亲,那我的至爱……我疯了似地冲进月奴的房间时看到的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月奴靠在床榻边,一把匕首插在心脏上,却是没有流出一滴血,她面上带着微笑,她希望我活着破解噬月咒,因此她和父亲早就商量好了,那天的夜格外的安静,我将父亲和月奴的尸首放在一块,我却没有流泪,当时真的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月长年那眼角处开始淌着泪水。
陈光宗心想当时事发突然,来不及反应过来,至亲至爱已死,但相信这男人在这三百年来所流的泪肯定能下几场大雨了。
月长年吸了一下鼻子继续说道:“就在那时我突然发现身体内似乎有一个黑洞般难忍的对于某种东西的渴求,理智也在那一刻烟消云散,我疯狂地吸吮掉他们的血,却还是不够,月光,我找到了能够填满这个黑洞的唯一方法,疯也似地跑到这里,一如既往地仰首吸食月光,当第一缕月亮精华被吸进身体时,我陡然张开眼睛,那本来自然而然缓缓地送入拜月族人身体的月光此时被疯狂的被撕扯进身体内,不够,还是不够,我开始咆哮,整座山甚至整片大地开始颤抖,我更加贪婪地吸食着月光,并且用最后的一线理智按照书中的行功路线修炼,可那修炼方法太也霸道,我刚走过一遍,那对于月之精华的需求就会成倍上升,我知道此时要停止修炼,怕是要马上要被身体内的庞大能量炸成粉碎,因此我只能继续维持修炼状态。当我将那行功路线走了七七四十九遍后,形势却陡然生变,只见那月亮顷刻间变成了血红色,夜空中乌云翻滚,四下里无数的野兽一齐嘶吼着,我依稀能听到鬼神哀鸣的声音,而我也停止了吸食,呆呆地望着那红月,想到几百年前的祖先月神在练成仙法时也是出现这种异象,只觉是自己已经破解的噬月咒,心里在悲戚之余也是感到一丝安慰。而就在那个时候我也是第一次能感受到玄圃界的存在。正当我要下山时,周围的雾气里突然爆射出几十道身影,我闻出了他们的气味,他们就是其他的修仙族和那些休闲门派,心想他们应该时看到天线异象才赶过来的,那一刻,满腔的仇恨将我的理智占据,头脑里只想着要杀光一切,却不知道身体里面那蠢蠢欲动的魔鬼,那几十个人都被我杀了,杀人的味道居然那么美妙!”
月长年说到激动的地方不着痕迹地舔了一下嘴唇,陈光宗此时正听得入神,目光从未离开过他的脸面,听了最后那一句,又看了那个小动作,瞪大了眼睛,脚步不禁又开始向能移动的空间挪去。
月长年见他脸带惧色,暖暖一笑,说道:“那力量简直让人无法割舍啊,一年内,我杀了两个修仙族的族长和五个修仙派的门主,并且杀了几千个当时毁我拜月一族的的敌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对我们族下手,但仇恨几乎已经成了我全身的血液,在杀光所有敌人之后,我开始将恨意发泄在其他人身上,先是凡人界,那时候死在我手里的人不下一百个,他们当中,有强盗出身的绝顶高手,有名门正派的高德名宿。然后我去找其余的跟我族没有仇怨的修仙族长和修仙派门主,并一一把他们杀了,渐渐的,我犯下的杀戮越来越多,仙魔两界视我为魔,我知道这世间没人是我的敌手,便又将主意打到玄圃界去!”
陈光宗嘴角一抽,说道:“你这样杀戮,难道就不怕得到天谴么,虽然拜月族的事很不幸,但你这样跟那些害你们的人有什么区别?”
月长年尴尬一笑,道:“小兄弟说的是,其实这一切也并非我愿,你可知当年那个凶名赫赫的月魔其实并非我月某人的本念。”
陈光宗疑惑道:“月魔?”
月常年继续说道:“当年因为犯下了杀戮太过于多,凡人便称我为月魔,常人道,月魔所过之处无生灵。可他们哪知那个月魔,其实正是一直在我心里衍生的一个邪恶体,只不过在我破掉噬月咒的时候才真正成形,然后逐渐占据了我的身体,而反观我的灵魂,却是被他给封印了。那噬月咒其实根本就破不了,这是一个设局,凡是中了噬月咒的人其实一生都在修炼魔体,可笑我们拜月族的人竟然都在为这个谎言奋斗着。”
陈光宗眼珠子一转,说道:“是凤皇仙?难道是他故意要让你们拜月族修炼魔体的?”
月长年望着这片空间的上方,声音突然变得很阴寒,怒吼道:“凤皇仙,没错,是他,是他毁了我们捧月族,我好恨。”
陈光宗看到月长年眼中的墨色月牙突然转变成血红色,甚至依稀能看见他怒吼时嘴里森森的獠牙,与之前判若两人,完全像一只野兽,正在少年惊恐间,月长年头上的万字金印又发出金黄色的光芒,他这才渐渐安静下来,脸色恢复如初,良久后抬起头叹气道:“这无生封印几百年来到底还是无法消除我身上的魔气。”
陈光宗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
月长年突然盯住他,半响后笑道:“你不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陈光宗淡淡道:“我不是小孩了。”他这话说来真实,到了月长年耳朵里却极具孩子气,月常年说道:“后来月魔遇到了盘龙祖,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仙佛,使用天部顶级神剑落神水玉将月魔封印,投进了落神河,这魔刀是落神水玉的第一层幻变,里面封印着魔体,而我们所处的空间之前也是被封印在那把真正的落神水玉里面,只不过经过落神河百年的侵蚀,这把天部神剑早已渐趋毁损,这里的一切停留在了我一辈子最难忘的那一天,而我,必须永远要留在这里,我的灵魂对于这个无生封印必不可少,我必须要封住这个魔体,这封印已经差点破了一层,还好现在有你,只不过以后恐怕要委屈你了。”
陈光宗惊愕地张大着嘴:“这跟我有什么鸟关系?”
月长年奸奸一笑,道:“谁叫你要把那青剑带在身上的,你当时不捡不就没事了么,那青剑是封印的第一层,那十个御剑门的笨蛋无意中用咒语将魔体唤醒,那第一层因此也抵挡不住,第一层封印是为掩盖住魔体的气息而设下的,对于无声封印来说至关重要,这无生封印虽然极其强横,却也承受不住魔体的爆发,看来魔体在这三百年里也变得更加暴虐,于是就只能让你来作为封印的镇魔圣灵,嘿嘿!”
陈光宗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颤抖着说道:“镇魔圣灵?那你的意思是说我随时都可能跟那青剑一样支离破碎了?”
月长年讪讪一笑道:“你身上有瑾瑜彩镯,这宝物是落神水玉的所有的精纯力量所化,有它们的保护,再加上以你生灵之体作为镇魔圣灵,这魔体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冲破封印!这就是我为什么叫你别妄想摘掉那彩镯的原因?那是你的护身符。”陈光宗望着手上的彩镯,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铁青着脸破口大骂:“我操,短时间内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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