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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陈玄礼向李黑叙说了五年前的一件事:
五年前,华清宫内。
群臣礼毕,唐玄宗、杨国忠、高力士和陈玄礼坐了下来。
唐玄宗道:“国忠和高力士二人推荐的药粉对朕大有裨益,以后按月送来,如何?”
杨国忠道:“回万岁,此补药制作工艺复杂,每季度上贡一次,请皇上按时按量服用,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好,”唐玄宗点点头,“就这么定了。”
“这所以把龙武大将军陈统领请来,是因为还有一件事,得烦劳将军。”唐玄宗道。
“请皇上下旨,末将万死不辞!”陈玄礼离席,向皇上请命。
“坐下,坐下,朕哪舍得陈爱卿死呀,哈哈哈哈,只是药粉原料采购、药粉监制、运送,还想请将军帮帮忙。”唐玄宗笑着说。
“末将向皇上举荐一人,可保万无一失。”陈玄礼道。
“哦?这人是谁?现在何处?”唐玄宗问道。
“此人姓陈名聪,武举及第,现在在禁军中帖仗(“帖仗”即平民参加武举及第后,进行见习锻炼,等待授官。——牛仔注。)。”陈玄礼答道。
“微臣也斗胆举荐一人,可保百事无忧。”杨国忠不等唐玄宗发话,就插嘴道。
“哦,杨爱卿所举荐的是谁啊?”唐玄宗两位重臣都争先恐后向自己举荐人才,很高兴。
“此人姓花名权秀,也是武举及第,现在在吏部帖仗。”杨国忠道。
“也是个武举人?”唐玄宗道。
“嘿嘿,陈聪和花权秀是同科举人,不过,在两人私下比武中,花权秀败给了陈聪。”陈玄礼一听杨国忠举荐的是花权秀,笑道。
“看来花权秀没有陈聪厉害啊。”唐玄宗笑道。
“回皇上。特贡药品一事,要保百事无忧,不能仅凭武艺高低,还要看头脑灵活与否。要制作药品,要收购原料,要讲价钱,免不了要与各地各色商人打交道,商场如战场,这可不是一般武夫所能办妥的。”杨国忠道。
“你——你以为就只有花权秀聪明?”陈玄礼有点生气了。
“好啦好啦,爱卿,都是爱卿,不要争了,啊。朕知道,两位爱卿都是为了朕好。大家都知道,朕是个爱才之君,陈聪和花权秀虽是平民出身,但只要是人才,朕是会重用的,啊。埋没人才,那是庸君所为,啊。哈哈哈哈——看来武艺方面花权秀不如陈聪了,陈爱卿——”唐玄宗眼看两位爱臣要起争执,急忙圆场。
“臣在。”陈玄礼离席施礼。
“朕看陈聪就让你帮朕把把关吧,看他适合干点啥,给他个官职,明天就报到吏部去,啊。以后押运这个……这个什么药?哦,押运光头强,就由陈聪负责,啊。”
想不到唐玄宗讲话也爱带“啊”,原来官腔就是从这发展而来的。
“谢皇上!”陈聪比花权秀先得一个官职!陈玄礼难得胜过杨国忠一回,心里很高兴。
“至于药厂的管理嘛,先让他们比试比试再说吧。”唐玄宗道。
头一次没斗赢陈玄礼,杨国忠心里很窝火,但皇上的话就是圣旨,没办法呀。
相貌、体重、身高,文韬武略,这些武举时都考过了,陈聪和花权秀不相上下,那两人还要比试啥?
担任考官的,一个是杨国忠请来的杨贵妃的所谓的干儿子——安禄山,当时杨国忠和安禄山还没闹翻,关系好得可以穿同一条裤子。一个是陈玄礼请来的太子李亨。都是重量级人物,一个是相当于皇后的贵妃娘娘的干儿子,一个是皇上的儿子。
安禄山和李亨接到邀请时都挺奇怪:一个小小的耗子药厂厂长,能有多少油水可捞,值得两位皇上身边的红人都急着去抢给自己人?杨国忠和陈玄礼是不是斗气斗疯了?
但碍于面子,安禄山和李亨都答应当这个考官。
如果他们知道这药厂里还帮着皇上制作补品,他们会不会也叫自己的人来争?这可说不准。
皇上的儿子嘛,谦虚,就让贵妃娘娘的干儿子出题。
这安禄山,可也不是等闲之辈,出语不凡:“药厂制药(他不好意思说耗子药厂,把“耗子药厂”简称为“药厂”),要买原料。要买原料,就少不了和原料供应商打交道。药厂利润要高,原料进价就得少。质量怎么样?底价是多少?要摸清底细,酒桌见分晓。酒后吐真言,喊价最公道。别的咱就不比了,要比就比谁的酒量高……”
安禄山一串顺口溜一出,李亨、杨国忠和陈玄礼都频频点头,这事就算定了。
陈聪和花权秀相互抱拳致意:“承让啊。”
比试地点?
就在当年“饮中九仙”首宴的逍遥楼“九极阁”。
喝的什么酒?
百年陈酿——“‘脚南非’”!
陈聪和花权秀比试,李亨、安禄山任考官,当然也要喝,不然在那吞口水?
陈聪和花权秀比试,杨国忠和陈玄礼当然也要带一帮酒友作陪。
只有陈聪和花权秀考试,李亨和安禄山是考官,又不好多说话,以免有帮助考生作弊之嫌,这样子喝酒,太不来劲了,不是?
再说,朝廷花的银子,不喝白不喝。
所以,杨国忠和陈玄礼带着一帮朋友来,是可以理解的。
那天,他们喝得可多了去了,比当年李白、李黑等“饮中九仙”喝的还要多。
多到什么程度?
不好说。
反正陈聪和花权秀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不过不是喝死了,是喝醉了。)。
第一天,陈聪和花权秀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第二天,再来。
这次,陈聪有意见了——花权秀身边多了一个人!
花权秀笑道:“少见多怪!这叫公关小姐,懂吗你?还想做生意?切!”
陈聪抗议:“你有公关小姐,那我也得带公关小姐。”
考官安禄山道:“为了公平起见,今天早上比试暂停,待考生陈聪寻得公关小姐,今天下午继续比试。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安哥此言甚是。”太子李亨当即应允,“现在本人宣布,陈聪、花权秀酒量比试暂停一早,正午时分准时比试!望两位考生作好准备。”
陈聪、花权秀两位考生向主考官致礼,走下酒桌。
杨国忠急忙走上前去,把花权秀和花权秀的公关小姐叫到一边,右手食指一会指着花权秀的鼻子,嘁嘁嚓嚓,一会指着公关小姐的鼻子,嘁嘁嚓嚓,一会又指着自己的鼻子嘁嘁嚓嚓。
那架势,不逊于一千多年后“世界杯”足球教练指导自己的队员……
陈玄礼拉着陈聪的手,一边下楼一边说:“女人天生半斤酒量,女人不喝酒也就罢了,一喝起来,那家伙,吓死人……”
“所以,要做生意,要有优秀的公关小姐……”陈玄礼和陈聪回头一看,是太子李亨。
“优秀的公关小姐,不但相貌要好,口才要好,酒量也要好。”太子李亨说,“走,去看看我给你们物色的公关小姐去。”
原来,太子李亨早就想到陈玄礼和陈聪的前头去了。
太子李亨给陈聪找的公关小姐,让陈聪叹为观止。
那公关小姐,要品貌有品貌,要口才有口才,据说要酒量也有酒量。
啥?怕比不过花权秀的公关小姐?
不怕!
为啥?
太子李亨找的公关小姐不是一个,是俩——一对双胞胎!二打一,还怕打不赢?
“今天下午你要是输了,以后我替你押运光头强!”陈玄礼给陈聪打了包票。
正午时分。逍遥楼,“九极阁”。
比试即将开始。
考官太子李亨道:“昨天,陈聪和花权秀酒量平分秋色,算是打了个平手。我看,今天二位就不用再比了,酒多伤身。今天双方都带了公关小姐,就让公关小姐比一比,谁的公关小姐更胜一筹,就算谁赢。安哥意下如何?”
安禄山道:“太子殿下所言有理,就按太子殿下的意思办吧。”
两位美女上场,妙语连珠,尽展女性柔情;推杯换盏,又尽展男性雄风。让观战的男人叹为观止,自愧弗如。
这百年陈酿“‘脚南非’”有个特点,或者说是缺点——喝得多了,就想上厕所,有点像一千多年后人们喝的啤酒。
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你酒量高还是酒量低,都这样。
那天,首先上厕所的是花权秀的公关小姐。
让人想不到的是,上完厕所,花权秀的公关小姐一如常人,好像没喝过酒一样。
推杯换盏,你来我往,陈聪的公关小姐舌头开始打圈,也要上厕所。
上完厕所的陈聪的公关小姐,也像没喝过酒的人一样。
太子李亨和陈玄礼相视一笑,心知肚明。
你来我往,推杯换盏,花权秀的公关小姐舌头开始打圈,又要上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的花权秀的公关小姐,又像没喝过酒一样。
……
最后,谁输了?
陈聪!
虽然花权秀的公关小姐上了三次厕所,但是最终从酒桌“横”下去的是陈聪的公关小姐。
陈聪输得心服口服。
虽然后来陈聪也不好意思叫师父陈玄礼替自己押运光头强,但陈玄礼有空的时候,还是会到四甲来看看陈聪,顺便帮他一次两次。
……
“到昨晚,我才知道花权秀的公关小姐是四胞胎,花权秀对陈聪,那才是真正的二打一,陈聪不败才怪。”陈玄礼恨声道,“杨国忠这只老狐狸,真的老奸巨猾啊!”
“哈哈,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李黑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还是来想想,李颇黎的手上怎么会有光头强的原料,这可是特贡。如果弄清楚这一点,也许你还可以反败为胜呢。唉,李颇黎啊李颇黎,你要是在身边就好了。”
“要不,明天我们去探探花权秀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陈玄礼说。
“好吧。”李黑.道。
第二天,李黑和陈玄礼二人到四甲制药厂的时候,花权秀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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