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黑平生第二次中了软骨散的招,眼睁睁地看着李颇黎离开了酒店,却奈何他不得。
唉,人各有志。
第二天傍晚,四甲千牛卫驻地。
一黑脸中年男子向守在营门外的两个士卒亮了亮一张特殊的令牌,其中一个士卒急忙将这位男子请进营门。
这黑脸男子就是李黑。
是夜,更定时分。两道黑影掠过大唐西甲制药厂那两丈高的围墙,悄然落地,然后消失在药厂的厂房中。
“李帅,鼠毒强的库房在这边。”一个男子的声音轻声响起。
“哦,陈将军,一个鼠药的库房也弄得那么大,害得老子以为是办公楼呢。”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那两道黑影正是李黑与陈玄礼。
李黑虽已解甲归田,但陈玄礼仍尊称李黑为李帅。
李黑紧跟陈玄礼,几个起落,直奔北面那栋大房子而去。
二人绕过库房守卫,飞身上了库房二楼,摸到一间黑漆漆的房间外。
陈玄礼在那门锁上舞弄两下,门就被他轻轻悄悄地推开了。李黑躲在门边警戒,陈玄礼进了屋,反手轻轻悄悄地关上房门。
陈玄礼从库房里出来了,向李黑点了点头,二人向另一亮着灯的房间摸去。
李黑食指沾了沾口水,点破窗纸,向内仔细看了看,向陈玄礼点了点头。
陈玄礼推了推门,房门打开了两分,门竟然没锁。
李黑和陈玄礼二人悄悄进了这间房子,关上门。看样子这间房子,哦,这四间房间——因为这个房间挺大,又分隔成四个小房间——像闺房,四个小房间里,女人化妆用的物品一应俱全。桌上油灯亮着,房内却一个人都没有,床上的被子能叠得像块豆腐块一样齐整。
陈玄礼把手中的一只黑色小袋放在桌子上,打开,现出袋里黑色的粉末。
李黑套上手套,用两只手指拈了一点黑色的粉末,在油灯下细看。
李黑扭头对陈玄礼悄声说:“对,就是这样的粉末。”
“不会吧?这是鼠毒强药粉。”陈玄礼轻声说。
李黑疑惑地把黑色的粉末在手心上搓了搓,肯定地说:“黏黏的,就是它。”
李黑说着,怕陈玄礼不相信,低下头去,就要舔那粉末。
“慢!”陈玄礼低声制止了李黑的莽撞,“这粉末没香味。”
李黑听了,缩回舌头,心里暗自一惊:如果真是鼠毒强,自己小命还在呣?
“确实没香味,”李黑嗅了嗅那粉末,说,“颇黎卖的鼠毒强是有香味的,和光头强原料的香味是一样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陈玄礼和李黑同声说。
“我们再到光头强库房去看看。”陈玄礼沉声说。李黑点点头。
“二郎,辛苦了哦——”李黑和陈玄礼正要出门,楼下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的声音。
“不辛苦,不辛苦,二位姑娘才辛苦。”是楼下那位守卫的声音。
李黑和陈玄礼急忙轻轻悄悄地闪出门去,躲进刚才他俩进的那间鼠毒强药房。
“啪”,一声脆响,像是有个人的手掌被拍了一下,接着,传来另一个娇滴滴地声音:“干嘛呢,讨厌,别动手动脚地好不好,二郎——”
“二姐辛苦了,咱给二姐按摩按摩嘛,嘿嘿嘿嘿。”守卫还在嘻皮笑脸。
“按摩你个头!再无礼,我告诉花爷去,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个女子吓唬道。
“哎哟哟,好,好,好,姑奶奶,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守卫看来挺怕那位叫“花爷”的,急忙讨饶。
“花爷是谁啊?”李黑悄声问陈玄礼。
“花权秀,人们称他为花拳绣腿。当年参加武举,被我的徒弟打折了一条腿。后来杨国忠那小子设法把他弄到四甲来,当了四甲制药厂的厂长……”陈玄礼道。
“嘘——”李黑嘘了一声,“有人上楼了。”
陈玄礼急忙噤声。
只听见脚步声响过楼梯,响过过道,在那亮着灯的房间门前停止了。
“吱——”的一声,门开了,“咯——”门关上了。
李黑听听,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了,用手轻轻拍了拍陈玄礼,二人轻轻地出了门,轻轻地锁上门。二人又轻轻悄悄地摸到亮着灯的房间窗下。
“大姐,三妹和四妹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房间内一个女子说。
“哼,那两个骚货,说不定正和花爷玩得欢呢。”房间内又传来另一个女子忿忿的声音。
李黑从点破的窗纸小孔看进去,脑中一热——
房间内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女子叉着腰,来来回回地走动。
只见她:头上发髻倒也不稀奇,和平常姑娘打扮差不多,但弯弯的柳叶眉下,那一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因生气一起一伏的酥胸,那苗条的身材,绝对的黄金比例!
李黑不由看得呆了。
李黑抬肘碰碰陈玄礼,示意他瞧一瞧。陈玄礼点破窗纸,向内望去——
“啊——呜——”陈玄礼惊叫起来,幸好嘴巴被李黑及时堵住。
“没出息,好像八辈子没见过美女似的。”李黑心里暗笑陈玄礼的举动。陈玄礼却用手指指房间里的另一边,示意李黑瞧瞧。
不瞧也罢,一瞧,把李黑也吓了一跳。
房间里的另一个坐在床边的女子,长相、打扮和来回走动的女子一模一样!
那弯弯的眉毛、扑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那高耸的酥胸,甚至那黄金比例的身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如果她们俩人面对面站在一起,你一定以为你看到的是一个美女在照镜子!
难怪陈玄礼吃惊。
“大姐,别生气啦,”坐在床边的女子劝来回走动的女子,“跟那花爷有啥好玩的,那猪.毛似的胸毛,戳得人家生疼。还不如叫楼下的二郎上来玩玩。”
“二妹,不是我说你,你这没出息的。我们出来是要干嘛?不就是想攀个高枝,往后生活无忧吗?我看你呀,尽想着眼前的快活,却不想想将来的日子。”来回走动的大姐停了下来,数落着坐在床边的二妹。大姐双手抱在胸前,那酥胸被挤得好像就要爆裂开来。
“二郎长得就是帅嘛,我喜欢……”二妹两只纤纤玉指绞着衣角,嘟哝着。
“二妹呀——瞧你那点出息。等我们成了富婆,要找个白脸帅哥,那还不就像捡根大白菜一样简单?忍忍吧,忘了你那什么二郎,先抱紧像花爷这样的有钱人的大腿才是正经……”大姐苦口婆心地开导着二妹。
“大姐,”二妹抬起头来,眼睛往门边看,岔开话题,“刚才我听见门外好像有猫叫声。”
“又打岔,耗子药厂会有猫?想必是你那二郎猫想偷腥吧……”大姐断然否定了二妹的说法,又继续进行她的思想教育。
陈玄礼眼见再没能听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扯扯李黑衣角,二人又轻轻悄悄地退回黑暗之中,翻身跃下二楼。
黑暗中。陈玄礼道:“咱再去光头强库房瞧瞧。”
“好。”李黑轻声应道。
李黑如影随形,紧跟陈玄礼,向南面的一栋房子摸去。
南面的房子,外形和北面鼠毒强药房别无二致,只是建筑面积看似比鼠毒强药房小了近三分之一,但却高了一楼。鼠毒强药房一楼一底,这栋房子却是二楼一底。
这栋房子不仅比鼠毒强药房高了一楼,而且装修显然要比鼠毒强药房要好,警卫级别显然也要比鼠毒强高得多。
鼠毒强药房楼下只亮着一只灯笼,只有一个守卫站岗。
而这栋房子,楼下挂着六只灯笼,把十丈开外都照得如同白昼;楼下入口处,十个卫士分列两旁,身上盔甲、手中兵刃在灯笼的照耀下,闪着寒光。楼前还不时走过十六个卫兵组成的巡逻队,“咵”“咵”“咵”,脚步整齐而有力。
李黑和陈玄礼好不容易避过巡逻卫队,摸到楼旁的一棵大树下,纵身蹿上树去。
光头强药房——哦,不,准确地说应该叫光头强药楼——底楼和三楼灯火通明,唯独二楼漆黑一片。
“二楼南边那间房间就是光头强药房。”陈玄礼轻声对李黑说。
“看来要进去,难度可大了。”李黑说,“咱先下去再说。”
李黑和陈玄礼背着灯光,溜下树来,摸进黑暗处想办法。
“要不,咱亮明身份进去?”陈玄礼征求李黑的意见。
“不要打草惊蛇,再想想其他办法。实在没办法了,咱再亮明身份不迟。”李黑否定了陈玄礼的建议。
“我们两个同时进去,是不现实的了。你路熟,你进去,我来引开守卫的注意。”李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小心点。”陈玄礼道。
“喵——呜——”李黑学了一声猫叫,脑袋却被陈玄礼戳了一下。
“什么人?”楼前一个卫兵高声喝道。
“猫叫,这都听不出来?一只猫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上辈子肯定是只老鼠,哈哈哈哈。”另一个卫兵笑道。
“这哪会有猫呢?鼠药厂有猫,说出去谁也不信。要不,我们去看看。”一个卫兵尖尖的声音刺进李黑和陈玄礼的耳朵,两人差一点就从黑暗之中走出来了。
“那是巡逻队的事,我们的任务是看住大门,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一个卫兵道。
“好险,差点就暴露了。什么不学,学猫叫。”陈玄礼责怪李黑。
“我黑道经验没你足嘛。”李黑说。
“唉,那你上楼,我来引开他们的注意。楼下才有卫兵,二楼和三楼一般没有卫兵。记住,药房是二楼南面的那个房间。”陈玄礼再三嘱咐李黑。
“好的,”李黑说,“那你学什么叫?”
“还是猫叫吧。”陈玄礼说。
“啊?”李黑觉得挺奇怪,心想: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不许我学猫叫,只准你学?
“啊什么啊,快上树。”陈玄礼懒得跟李黑解释,催促李黑作好准备。
李黑脚下一点,飞身跃起,三两下又蹿到了树上。
“呜——哇——,呜——哇——”陈玄礼发出的声音有点像婴儿的哭声。
“有鬼!”灯笼下的一个卫兵惊叫起来。
“鬼个屁鬼,那是猫发情。”为首的卫兵挥手扇了惊叫的卫生一耳光。
巡逻队又过来了。
“呜——哇——,呜——哇——”陈玄礼又发出猫儿发情的声音。
“哪来的野猫,发情也不找个地方,”巡逻队队长恨声道,“把它赶出去!”
巡逻队跑向暗处追赶“野猫”,“呜——哇——,呜——哇——”猫叫声渐行渐远,出了四甲制药厂的围墙。
李黑趁着卫兵们都朝“猫”叫声传来的地方看的时候,飞身一掠,身子轻轻地落在二楼阳台上,眨眼工夫,就消失在二楼内的黑暗中。
(https://www.biquya.cc/id48490/265339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