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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健壮儿英俊的少林武僧。
一个是昏迷不醒体态火辣的魔教妖女。
深更半夜,又赶上了一个雨天。如果他们不发生什么,简直对不起观众。
观众便是茱萸和秦了了。他们在未来的几个小时里,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漫长,什么叫隐忍。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好的选择便是躲着看着。只是这看着看着,难免有些面红耳赤了。当天亮之后,上演了大戏的男女主角先后离去,他们也在第一时间离开味道变得怪怪的破庙。那时风停雨歇,天上挂着长长的虹。若去回顾,秦了了感到精彩万分,而在某些方面远不及他的茱萸,却啐道和尚不是人起来,当真连人的样子都没有。
如果非要说一说事情经过,其实一句话足以概括,男女间的那点儿破事儿。再修饰的简洁一些,两个字,孽缘。
大体是这样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少林中排的上号的年轻高僧慧色,救下了赤烟儿。
赤烟儿在被他救下来之前,可能被她的同道之人,灌了常明散一类的药物。使坏的主儿没得逞,英雄救美的慧色便捡了大便宜。
在悟色以身释佛理,拯救赤烟儿的过程中,秦了了为了分散自己奔涌的热血,计算起雷声。前前后后,在雨停之前,一共打了六十三次雷。其中六次震耳欲聋。
第一次打雷,慧色想通过运功的方式给赤烟儿驱毒。
第二次雷声响起的时候,慧色发现运功驱毒的方式好像不怎么见效。如果这时,他离开了,佛像后面的两个观众一定会把他当成正人君子。但是他却只是以为把两只大掌贴在赤烟儿的后背不管用,大概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在人家前面运起功来。这样一来,谁也无法断定,赤烟儿体内的毒素会不会因此加快发散。
在第三声雷想起来的时候,赤烟儿醒了。醒来的状态仿佛是被蛇精附身了。身子那叫一个软,尤其扑到慧色的身上,更仿佛一块牛皮糖黏着再也没下来。而慧色呢,这时完全可以点中她的穴道,或者为了武林正道击毙妖女。但是他没有。他盘膝而坐,双掌合适,睁着大眼睛念起心经来。
当第四声雷响起的时候,慧色的定力显然有些不够了。满脸通红,浑身是汗,在完全没有理智的赤烟儿的挑拨下,一个劲的说“不可以。”可这三个字说得毫无力度,一度被秦了了当成了呻吟。再加上赤烟儿此时已经一件一件褪去了自己的衣裳。那风采,当真不是几句经就能化解得了的。
当第五声雷到来的时候,慧色破戒了。当赤烟儿把他推到的时候,他仿佛丧失了所有的抵抗能力。当赤烟儿坐下去的时候,他唯一的挣扎便是闭上了双眼。
第六声雷第五声大雷仅仅隔了两分钟。两分钟之中,慧色从一个童子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而赤烟儿的毒似乎还未解。他可能这么想,既然破了戒,注定要下阿鼻地狱,便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的逆袭将错就错了。一些招式,秦了了是见所未见为所未闻,十分纳闷,少林当真是藏着真经啊。
第六声雷爆之后,再到天亮。慧色化身种马在赤烟儿身上驰骋。等到赤烟儿醒来,他仍然瞪着赤红色的眼珠子,用了很长的时间完成了杀招。赤烟儿有挣扎的。但女人被放倒之后,力气啊武功啊什么的,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等战斗结束后,慧色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举着双掌要往自己的脑门上拍!结果,自然是被赤烟儿拦了下来。那时的赤烟儿的神智,也不比药性大发时清醒多少,只说了一句:你为何这时要死?
慧色跪在赤烟儿面前一句不发。赤烟儿歇息了一下,很走流程的扇了他几个耳光,然后又在他的肩头咬下一口肉来后,一瘸一拐的走掉了。
赤烟儿走掉后,慧色也不去肩膀上的血流的哗哗的,自己扇起自己耳光。大约连续揍了自己半个小时,脸都没肿。很不可以思议对吗?他一掌能拍碎石头,却打不烂自己的脸!
慧色愣愣地看着赤烟儿消失大的方向好半天,也一瘸一拐的走了。秦了了对他的瘸拐算是很有体会。男人第一次不痛,纯扯谈。
慧色走了十几分钟以后,按这里的话,便是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茱萸才带着秦了了离开。而且是用“飞”的。茱萸嗖嗖嗖带着秦了了快跑了十来里路才停下,停下来反倒问秦了了他们为什么要跑。
是啊,为什么要怕啊。但秦了了最想问的是,那两人不知道佛像后面藏着人吗?
“知道如何,叫喊出来岂不是更加尴尬。”茱萸解释。接着又颇为埋怨的说:“遇到这样的事,会长针眼的。”
“不怕,只要学学他们,就不会长针眼了?”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彩虹升起来的地方。一道小瀑,一汪清潭,密林深处,溪水悠悠,两个受了某些刺激的男女,在水中好好研究了一番不张针眼的办法。期间当然少不了那一句老生常谈的“这是最最最最后一次。”
下了火,洗干净,穿好衣服,又是一对好师徒,好姐弟。看着就是不像夫妻。两人吃了几条小鱼,说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小话儿,便又朝西穿林淌水继续赶路。至于那遗忘在另一个小河旁的酒和酒葫芦就当是一场荒唐的事故的见证了。叫方明轩的“扇子”在寻找师妹的途中,只因看不过眼,杀了阎王的小妾。在躲避阎王的追赶中遇到茱萸和秦了了。两人在度过一场惊现与惊艳的一夜后,稍大的损失只有一葫芦酒而已。在两人下水畅游的时候,秦了了才发现茱萸把银两都装在一个小黑袋儿里挂在了脖子上,又塞进了胸前的沟沟里。那些钱竟神奇地填不平。秦了了当时只好下手好好的测量一番。纳闷啊,武功练到这种地步,怎么还有这么多脂肪呢,难道与她不吃素又关系?
两人走走停停,路上有说有笑。准确的说,秦了了说什么实话,她都会笑——其实我的火功比那两个老头好——其实要杀死两个老头只是眨眼间的事——那把破扇子射出来的叫阴针的银针,之所以未打中好老头,是因为我用意念,偷偷的搬了扇子的指向——哦,任逍遥其实和我是哥们儿......
路上,秦了了在茱萸的帮助下,为“野晒”做了一把刀鞘。其实就是一根椴木,茱萸拿着野晒使劲一捅个穿透后,也就成了刀鞘。
一个衣着破烂的漂亮女子,一个衣服穿得歪歪扭扭的少年,刚刚过了晌午,走出一片林子,遇到一个放牛的老翁。老翁一看之下,便问:“你二人是遭了强人?”
要么秦了了总说茱萸是学戏剧的呢,她见到老翁之后,当即哭了出来,那表情要多悲切有多悲切,仿佛当真遇到了强盗,并且强盗还对她做了什么,“我家住华亭,不久前父母双亡,我与家弟去钱塘投奔舅舅,怎想到.....”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这样效果更佳,无声胜有声。
放牛老翁见茱萸走路有些吃力的样子,长长叹息了一声:“好好的闺女......唉,都是苦命的人儿啊,那天杀的强盗......”
这年头人实在。也容易相信别人。老翁把茱萸和秦了了领回了村子。
老翁所在的村子依山而建,名叫陈家村。秦了了听到这名儿,乱想,几百年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太极宗师的那个猛人村子。当走出一片茶林后,视线豁然开朗。村坐子北朝南,南北皆是高丘。高丘被改造成一块一块的水田。此时虽说中午,但田中劳作的人甚多。一簇一簇,如一朵朵深陷绿草丛中的鲜花。就算那些光着膀子抡锄头的汉子都像。一刹那间,他感到自己来到了桃源,鼻中充满芬芳,耳中带有浙地风格的山歌嘹亮。午后的阳光从天际斜着打下来,似变了有形有质。落在房顶,井旁,簸箕上,凝结成一个个白亮亮的点儿。四处奔跑嘻嘻的孩童飞快的掠过一个个树荫下的斑驳,因陌生人的到来惊吓得四处逃散的母鸡,和狂吠起黄狗,在他的眼中都变得那么的可爱而生动。但是呢,又不能开心的大笑,父母双亡,又遭了强盗的倒霉蛋应该一脸忧伤才是。看到陌生人,应该怯怯的往“家姐”的身后钻。
村里来了陌生人,胆大的孩子涌过来,胆小的孩子跑回家。路上遇到几个村民问老翁怎么回事,听完后,都纷纷闪起同情的眼光,瞄到茱萸时,眼中也多少带着一些惋惜,大概实在想,这么漂亮的闺女,居然被强盗糟蹋了,可惜了。
老翁的家把着村子一头,一进篱笆院,包着白底青花手巾的老妇人迎了过来。一问自家老头如何如何,一把抓住茱萸就问啥时的事。茱萸悲切切的说了一声早上,老妇人立刻拉着她去洗澡。秦了了不名其意,老翁很隐晦的解释:你现在可不能当舅舅。
靠,再洗?我要儿子都难了。秦了了随老翁进了屋子。屋子简陋而简单,两张凳,一张桌,桌上放着一套用了也不知道多久的茶具,但这里依然可以称作一个家。老翁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让他稍等片刻,没一会儿从厨房里拿来一大盆地瓜,“一定饿坏了吧,别怕,这里有老小儿在,没人再欺负你,赶紧吃。”
吃。不饿也得吃。地瓜可以拒绝,但好意不可。秦了了酝酿了半天才挤下几滴眼泪,一口一口吃起地瓜。
这地瓜远没前世见到的大,却异常的甜美。一口气干掉了三四个,他做样子地往门外张望了几眼。老翁意会:“有,还有,你姐姐也是有的吃的。”
估计她更吃不下去,在遇到老翁前,只他们两个人就干掉了一头小野猪。
勉强又吃了两个,秦了了跪地就冲老翁磕头。前世看过电视,里面的穷孩子受人一点恩惠都会这么干。
老翁连忙把秦了了搀扶起来,笑哈哈的搂在怀里,摸了摸秦了了的后脑袋,语气有些悲凉的道:“如果我儿还活着,也有你这般大了。”
大爷,咱别扯行不。你少说六十五,你儿子今年才十一二岁?你这功能行啊!秦了了在他的怀里抽涕了几下,说了一声谢谢——简直驴唇不对马嘴。可到底怎么和这个时代的人相处,他还是个菜鸟。
老翁拉着秦了了坐在屋子里说闲话,等了大约半个时辰,茱萸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跟着老妇人进了屋。换了一身“新”衣服,上身穿了一件蓝底红花的对襟小挂衫,下身穿着一条灰白色的到脚踝的粗麻裤,脚上原本的布履也换成了一双露脚面的绣花鞋。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她的头发也被剪短。老妇人进屋的时候就拿着一把大剪刀。大概人家年轻的时候是沙宣毕业的,竟然剪出了bobo发型。这一下,茱萸的乡土气息更加浓郁了。无形之中,又带着成熟女子难得的知性。看上那叫一个俊秀。
“姐姐....”老四说过,姐姐不随便喊,不过不论哪层关系,秦了了喊茱萸姐姐都不过分,他抱起盆,抽着鼻子:“来,吃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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