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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三奇,卦、医、乞。
卦者,任逍遥。博古通今,先知先觉。被视活神仙。行踪飘忽,非机缘者难觅。
医者,草木仙。金针度厄,妙手回春。被誉医中之圣。驻于药师谷,义诊天下。
乞者,臭三里。当世消息第一,知天下之隐。著《剑谱》,著《佳话》以示众民。追捧两书之人,如过江之鲤。那《剑谱》多为江湖人士所喜。记录天下各门各派武功之优势劣汰,记录武林人士身手之高低强弱,亦有百兵器解说。
“百兵解说”序章有言:一把好的兵器,可令武者增强实力;一把好的兵器,可使不会武功之人,生出霸气。兵器亦有命通灵,人选兵器,兵器也在选人。若合,见涨威势;有隙,逞用不如不用,莫到紧要时,丧命黄泉。
《剑谱》中,将天下兵器分为四等,从高至下,分为灵、利、普、夯。每个等级又有正邪善恶之分。
制欲者为正。受欲制者为邪。常制欲者为善,常受欲制者为恶。人之善恶,一念之间。兵器之善恶,永恒难更。正器,可助使用之人增长正气。邪器,可让使用之人身染邪气。
亦正亦邪为妖。妖者,随心所欲。妖之器,所欲随心。妖,时善时恶,常情难断。善多一些为正;恶多一些为邪。天下可驾驭妖器者寥寥。也非驾驭妖器者为正,受妖器驾驭者为邪。妖之器,多任性,多为适生。主一不二。适者自可用,不适者则损。
《剑谱》中,现记载出名妖器一十八件。其中六件为稀有灵器,分别是蝎钳刀、青蛇棍、凤尾绫、仙子爪、碎戟,以及蚰蜒剑。这六把妖器全为蜀地眉州苏家开门老祖苏凌风,在一百三十年前所铸。青蝎刀现为霸道王家所承;青蛇棍在少林;凤尾绫和仙子爪被天堂派占了;碎戟在武朝“自在侯”姬大川手中。唯独蚰蜒剑从出世之后便不得下落。世人也仅在《剑谱》之上,才见识过相关的铸纸图案而已。于是有人就说,说那苏家祖宗当年打好腹稿后不久就离世了。子嗣又没他那本事,纵有图纸也铸造不出来。所以世间并无此刃。
也有人说,称此妖剑被苏家所匿,苏家铸出神兵利器多散给天下英豪,怎地还不让留件好东西传传家。
还有人说,妖剑之前的确被苏家所留,但后被盗中盗将军阮暮初盗走,后又赠与某人.....秦了了听了茱萸的讲述而猜测,如果这种传言是真实的,那么阮暮初所增之人便是任逍遥了!
茱萸自从与秦了了坐定关系以后,纵年长几岁,但在他这个小相公面前,从来未端过什么睿智冷静的架子,总是一惊一乍的。
她听了秦了了说是被任逍遥所掳,意收他为徒的谎话,惊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可出于对许多人称颂的活神仙没有好感,严令秦了了不得背叛师门!
秦了了自然不会说出任逍遥跟他说了什么,倒也涉及不到信不信任的问题,只是讲不清。她连变种人一说,都当他是在发癔症,再往下的轮回或宿命论,也就无从谈起了。对于蚰蜒剑的来历,他只称任逍遥看他有当卦师的潜质,意收他为徒。他拒绝后,对方说二人今后必再会有交集,所以便以蚰蜒剑相赠。
“他倒好生大方!”茱萸对任逍遥收罗人心的手段很是不屑,更吓唬秦了了:“此剑一出,必会在江湖上引出腥风血雨。谁拿这剑,定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所以任逍遥是在害你,切不可称这种居心叵测之人为师父......”
不过呢,她的剑被阎王毁了,她决定先用蚰蜒几天,等哪天弄到一把差不多的剑,再把它卖了换银子。
全在意料之中。但秦了了不知她说的“等哪天”的哪天是哪天!更诧异,这蚰蜒软的像条鞭子,能当剑使吗!
“《剑谱》上有记的。”茱萸提着蚰蜒走到宽敞处,双手持柄猛的一抖......在她把内力传到剑身之后,剑身中心的那条软脊如同擦了神油似的,恍地一挺,擎了天了。与此同时,两边原本缀着的刀叶,也咔啦啦地并拢在了一起。
再看去,已然成了一把大剑。五尺来长,一掌来宽,剑首无锋,剑脊右边凸起如铲,左边凹陷如若月牙,看上去诡异又充满霸气。如果再把镜头拉长一些,罩进茱萸,此时她衣不蔽体,全身黑白参差,加上那爆炸式的发型.....恩,好一个刚刚单刷完野地BOSS的女战士。
“我去——”这两个字是茱萸说的。从秦了了嘴里学来的。秦了了解释是代表十分惊讶的意思。她此刻一脸惶恐,撤了内力,转手便把蚰蜒扔在了地上。
“怎么了,伤到了?”秦了了关切地跑过去。
“这剑是我的。”茱萸拉着秦了了远离蚰蜒:“妖器的主人向来都是唯一的,我照《剑谱》记录向它输内力也只是想试一试。不成,在卖了换钱之前,她只当鞭使。可没想到......没想到成了!”
秦了了听得糊涂:“你的意思是它认主了?”
“恩。”茱萸道:“只刚才这一下,它便认定了我。可我师承的旋风剑法却以速度见长,这剑这么大......这不是最关键的,我可不想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那便扔掉好了,或者卖给谁,送给谁。”
“哪有这么轻巧,这是妖剑。”茱萸有些苦恼的道:“这把妖器是灵器。灵器通灵,我已被妖器认了,恐扔都难扔掉。据悉,那几把妖器在几经转手之后,总是可以莫名地回到认定的主人手里。”
“这样不好吗?”秦了了把茱萸的话理解成,无法交易,无法掉落,以及定时回收。
茱萸翻了一个白眼儿:“我师承剑阁,我是名门正派。”
这时倒想起自己是明白正派来了,把我这么柔弱的小伙儿按床上的时候,哪有一点正?!秦了了心中如是想,但嘴上却道:“没这么邪门吧。”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我们速速离开。”茱萸拉起秦了了便要走:“我们先去河边捡回葫芦。”
啧啧,这媳妇!太会持家了。秦了了随她,但二人刚出庙门,夜空中突然咔嚓一声巨响,一道几乎把黑夜照成白天的闪电过后,大雨像往下浇似的倾泻下来。
“瞧,妖剑在作怪了。”茱萸也恼在雨天行路,拉着秦了了又回到了破庙之中:“我想,我应该毁了这妖剑。”
主意不错。但去毁认主的兵器,难道不会伤及自身吗?别的小说里可都这么邪性。秦了了看那静静地躺在地上的蚰蜒,心中暗道:没钳子或是扳手啊,又该怎么毁?
茱萸很干脆,半蹲在蚰蜒前,伸手直接掰.....
掰不断?多运内力继续掰。
还掰不断?烟花在哪?
茱萸拿起烟花,像是剁馅儿似的,朝着蚰蜒上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
秦了了站在茱萸的旁边,看着蚰蜒上蹦起一簇簇的火星,心道:怎么看她像受刺激了似的?
叮叮当当好一会儿,茱萸停下来,往烟花上一瞧.......
秦了了也去瞧......嘚,蚰蜒坚挺,不但没毁成,倒是把好好的烟花变成了“野晒”!上面全是豁口,“那是不是以后我可以叫剑八了?”他想。
茱萸再次提起蚰蜒,又一较内力,咔啦啦,蚰蜒转眼变成了大剑。她举着走到门口,运足气力,朝着一个方向一掷,嗖——
咔嚓。庙外,一道闪电好像劈在了什么东西上!
“搞定。”这话也是和秦了了学的。茱萸转身笑道:“妖怪被雷劈死了。”
“我....”捡起地上的烟花,哦,现在叫野晒。秦了了眼圈儿里的泪那个转啊转的,你为什么不直接扔掉了呢?
“我们睡觉吧。”茱萸道。
要得。秦了了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扑过去。
茱萸闪在一旁,一挑眉毛:“我说睡觉,又没让你睡我。”
“我......”那摸摸可以吗?
茱萸担心公孙先生会折回来,让秦了了睡的离她远一些。秦了了一点困意也没有,想趁她睡着的时候摸过去。虽然知道她这等级的武林高手睡觉的时候都留着几分警觉的,但完全不用担心被当成偷香窃玉的坏蛋被一掌打飞。手上的劲道掌握好,说不定好事能成。自从认识茱萸后,他现在又有了新的念兴。想......上。
外面大雨瓢泼雷声阵阵,庙中光线恍惚。秦了了靠在一根柱子上装睡,时不时的会偷偷的眯开眼睛看看茱萸睡着没有。
茱萸盘膝调理了一会儿,便走到庙棚破出的窟窿下淋起冷水澡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现在这么模样简直不敢照镜子。但即使这样,秦了了还死皮赖脸的往她身上贴,又让她心里甜滋滋的。甚至有些纳闷,师父不是说天下男子皆薄情,常以颜面定女子高下吗,可自己现在一定是难看极了,为什么他还......
“相公是个怪人。”茱萸偷偷的想:“也许他还小......或许她还不曾见过更漂亮的女子,所以才......他敢!到时若乱看别人,非要......非要挖了他的那对眼睛。”
茱萸是看不懂这个小相公的,时聪时傻,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他。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他还谎话连篇,说谎的时候连脸都不会红,样子很是欠揍。有时还大话连篇,他能喷火放电什么的,样子有些可笑。
他又似有一些学问。尤其那日和鸟决绝胡扯,说得对方两眼发直,说得她满脑子发懵。他是在哪里听到的那些,难道是他过世的娘亲告诉他的吗?
还有,还有,他居然成了御武堂的红衣执事!他说出此事时,她都有些吓到。那个老四到底是看中了他哪点啊?如果说老四是在打趣,可那日在船上问过姬媛儿,姬媛儿居然也说是。而且两人离开前,那个长鹰眼的一点也不避讳,当着她的面告诉相公,每月月底,可以到各地的御武堂分堂领月钱的时候,她彻底懵了。御武堂的那些人想干什么?玩笑开的是不是有些大了。不论口碑如何,凡入得御武堂之人,几乎都是精挑细选。莫说武功或追踪什么的,只相公父亲健在这一条便足以将他拒之门外。最关键的是,他若真能在御武堂分堂里领到银子,那红衣执事的身份也就坐实了!
可怎么会这样呢。他对御武堂有何用处?到剑阁打探隐秘?可门中有隐秘吗,至少她是不清楚的。
相公对此竟然不以为然,只说,一份白拿钱财的兼职而已。他真打算白蹭御武堂的银子?告诉他御武堂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但他却说拿了就拿了,他们上杆子给的,不拿白不拿,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周瑜打过黄盖吗?她问他是在哪个书匠哪里听到的。他却说,他本身就是一个书匠。他自称是文化人。
哦,文化人的解释,便是有学识之人。可让他这个学识之人写几个字,那字丑的......让他吟诗,他说什么“面冲大海春暖花开”;让他作对子,他说“财源广进达三江”.....他就喜欢胡来。
昨儿,他非要喝什么功能性饮料。问了,知道原来是想喝酒了。路过一个村子时候,花了好几个铜板买来,他却只喝了一口子。说不好喝,说有机会,让她尝尝他酿的酒。他还会酿酒?她猜他酿的酒一定是往水里加一些大蒜....
不信他的话,但她又有些期待那些是真的。这样想,也会觉得自己有些蠢了。可如果他真会飞,如果还能带着她一起飞......飞起来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和用轻功跳来跳去一样吗?
茱萸在屋顶的破洞下淋雨,秦了了眯缝着眼睛,瞄着瞄着,胸中便然起一股子邪火。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挑逗么。瞧她身上那湿的.....那曲线.....不压上,妄为男人,妄为穿越者。不管了,冲上去......
早猜到他打什么龌蹉心思,才不能让他如意呢,若这时纵容他胡来,那以后还不得在大天广众之下.....她正要点住他的穴道。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陡地窜进了她的耳朵。
有人!
来人是个武者,步伐矫健,速度极快。但踏地之时,有些沉重。想来人该是抗着什么东西?
公孙先生抓到人回来了吗?
不知便不是。茱萸迎上秦了了,拉住他急忙藏到佛像后面,“嘘,有人来。”她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
耳朵痒,心头更痒。秦了了探出脸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打扰他好事。
不多时,就见一个湿漉漉的和尚,横抱着一个湿漉漉的女子跑了进来!
慧色?
赤烟儿?
他们怎么搞到一起了?
慧色光着膀子,上身没穿。赤烟儿下身的丝袜被扯成一条一条的,在某个角度,再往她那大开气儿的袍子下面看......什么也没看到。秦了了的眼睛被茱萸的手一下子捂住了。他当即来气了,捂什么啊,我现在已经是有媳妇儿过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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