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中。
船上。
茱萸很没淑女范儿骑着佛头。她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正在掌舵的秦了了。秦了了知道她在看自己,腰上别着捡来的烟花,闭着一只眼,觉得自己很像海盗,“有什么话说就是了,你这么盯着我,我心里慌。”
“你怎会知道那多么扶桑之事,什么八岐大蛇啊,什么吞酒童子的,为妻行走江湖这些年都未听过。你又如何得知的?”
这个谎该怎么撒?秦了了想了想道:“看书。”
“看书?”
“我和你说过了,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化人,可你不信啊。”
“信,你说什么为妻都信。”茱萸一脸不信的跳下佛头,明知秦了了说假话,却也没有反驳。走到他的身边,把烟花直接从秦了了裤子里抽了出来:“你也不怕割到。”
“有鞘。”
“相公,这刀打造的的确不错,我们卖来换钱如何?。、”
掉钱眼儿里了。茱萸要用佛头讹诈慧色,把着船开到华亭县,是想敲一敲水军竹杠,另外呢,要把海盗登岸的消息通告出去,说不定也能赚俩儿钱。果然是赚钱的好手,仿佛是一个耙子,见什么都要搂到手里。听她要卖刀,秦了了试着摇了摇头:“我能要吗?”
“胡闹。”茱萸抬手在秦了了脑门轻轻的敲了一下,两颊飞红:“这大白天,又快到华亭县了.....”
是你想了吧。不然怎么可能想歪呢。秦了了笑道:“我说这刀。”
“啊?”茱萸的整张脸都粉了,“你说.....是刀?”
“那你以为还会是什么?”秦了了笑得意味深长。
“给你,这么破的刀。谁稀罕,哼。”茱萸说变脸就变脸,竟然和一把刀吃起醋来。她一拉秦了了的后腰,拉开秦了了的裤子,直接把刀丢了进去:“划伤了可不要找为妻哭。”
秦了了放开掌舵的双手,把刀抽出来,斜着别进右边的腰带中。等他再去掌舵,就看见正前方出现了一艘轮船。
轮船?又不小心穿越了?远远的看到,正行驶过来的船和前世见到的那些船没有什么不同,准确的说,有些像私人游轮,白色的,不大,上下两层,船上象征性的插着一张风帆。棕色的船帆上,好像写着什么字,但相隔太远,看不清楚。
也就在秦了了愣神的光景,看到的第一艘游轮的后面,又先后冒出十几艘同样的船。那些船分向左右一字排开,朝着这边就过来了。那速度很快,没多大功夫,秦了了便看清那些帆布上写着一个真笔的“姬”字。左走又肖,写的龙飞凤舞,若不是文化人,还真难看不出来。
“海盗。”秦了了拉了一下茱萸的手,让她往前看。
茱萸扬手又拍了一下他:“胡说什么,是我武朝的海军。”
武朝海军?这么厉害,怎么都开上游轮了?秦了了诧异:“怎么都是白色的?”
“你没见过?”
“我是在江边长大的,第一次来海边。”
“又说谎。”茱萸道:“即使是江边,也是看得见这样的铁皮船的。上面涂了防生锈的白漆,所以是白的。”
铁的!震人发聩。这年代就有铁皮船了?又一次凌乱了。秦了了发现那些船越来越快,仿佛马达催动似的。不到半柱香时间,已经到了两百米的地方。这回再看,那些船是这艘赶缯船的一半大小。也说停就停,在海面上形成一道屏障。船上亮甲银盔,长枪耸立,士兵不少。最中间的那船停了一会儿后,又朝这边开来,开到六七十米的地方,秦了了便看到有人站在船头拿着一只像牵牛花那样的大喇叭,朝这边喊话:“尔等速速缴械投降,主动投降者可从轻发落,不然将死无葬身之处。”
“瞧,是咱武朝水军吧。”茱萸说完,走到船尾最外侧,提气,大喊:“我是茱萸——”
佛门绝学狮子吼?秦了了捂着耳朵发誓,以后绝对不和茱萸吵架。他相信,如果把一个玻璃杯放到她的身边,一定会震的粉碎。太吓人了,小心肝都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对面似乎也被震住了。过了好半天,才重新喊话:“你怎地跑海盗船上了?”
这就信了?难道不需要什么证明吧。秦了了往对面瞧了半天,总算看到有人拿着一个筒状物朝这边瞭望。望远镜?这东西都出现了,我这穿越者若混军旅,没前途啊.....
这边茱萸又提气大喊:“劫的,十两银子卖你们。”
秦了了听言,差点给跪了。这么财迷才要十两银子,这么大的船才要十两,折合前世货币,也不过三万块钱啊,造价就这么便宜吗!
他嫌便宜,可对面却嫌贵了,那条船再度行驶过来,边走,边有人喊:“最多五两。”说话的换人了,换了一个女人。远远的听着,声音都脆脆的。
“不给十两,我就把船毁了。”茱萸好像知道来人是谁,脸上见笑了。
“你敢?!”
“有何不敢?”
“我当你是海盗,将你拿下。”
“你既然这么说,我现在便毁船。”茱萸说着跳上船围,抬剑做毁船的假动作。
“别。”那边喊:“六两。”
“九两。”
“至少八两。”
“最多给你七两五。”
“成交。”
“成交。”
不久后,两船会合。秦了了见一道红影跃了过来。正好跳到他的身边。那人似乎没有料到这里还站着一个,显然吓了一跳。
“你是谁?”那女子一指秦了了的鼻尖。秦了了见这女子有些眼熟。这女子和茱萸年纪相仿,十八岁就岁,生的煞是好看,细长的瓜子脸儿,面若璞玉,五官精致而突出,一米七十多的身高,露着饱满的额头,头上梳着类似一棱一棱的地垄沟头,散在后颈的头发是一根根麻花小辫子,她上面穿着紧身的深青色皮甲,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似绒非绒似丝非丝的细腿长裤,腰间扎着半掌宽的黑色束带,脚下高沿水靴,身披火红的锦带儿披风,整个人看上去即漂亮又帅气非凡。
她怎么长的这么像二姐啊!秦了了前世家中排行老六。他老爸老妈在八年之内,生养了五个闺女,等到秦了了这个带把儿的,可为他们老秦家传宗接代的出世之后,才算消停了。老妈也实在是不想生了,便给他取名了了。了了其实是完成任务的意思。在五个姐姐中,秦了了与年纪仅相差两岁的五姐最亲,有关二姐的记忆相对少一些。或是他当时年纪太小,又或许是大他六岁的二姐是个十足的假小子,整天都在外面疯。即便通过孤岛海沟中的制幻蚌,重演回忆,关于二姐的记忆也是最少的。
看到这个披着红斗篷的女子,秦了了有种错觉,大概二姐长大了便是这个样子吧。
他在看那女子,那女子看他也觉得面熟,但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后,觉得这小子太瘦了,便开口试探地喊了一句:“祖延?”
祖延?他男友吗?我长的很像他男友吗?如果秦了了的思想正常一些,只要问上一句“你认得我?”,那么这条船上恐怕就要有人痛哭流涕了。秦了了眯着眼睛没反应,还不断的往人家胸甲上打量,一边的茱萸的眼睛何其的毒,直接伸手打向指着他的那女子的手指,“姬媛儿,莫要这样指点我之弟子。”
果真成你弟子了!秦了了心道,平时以为茱萸说说而已,以为到了剑阁之后再帮他找一个师傅,可没想到她在外人面前也这么说。这新的关系是不是意味着坐实了?即是她的相公,又是她徒弟,听上去是不是有点儿......合计合计,如此关系,叫她姑姑岂不是更好!
“你徒弟?”那叫姬媛儿的女子听言也回过神来,调笑道:“我看怎么像是你的小相公啊。”
外人一到,茱萸已经恢复秦了了初见时,那副郁郁寡欢冷若冰霜的模样:“信不信我立刻把你宰了。”
“哼。”这姬媛儿丝毫不惧茱萸:“你若杀了我,就不怕被你师父活活的打死?”
“我师父是我师父,我是我。”
“可江湖中许多人都说咱们是姐妹。”
“与你为姐妹,我深感为耻。”
“随你怎么说。”姬媛儿发现角落中的佛头,走上前去打量了一阵,一转身就朝着茱萸坏笑:“你麻烦大了。原来劫走少林佛头的人是你!”
“是又如何?”茱萸懒得跟她辩驳。
“那卖吗?我出十两银子。”
“我出一百两银子,你给我弄三个来就成。”
“来人啊。”姬媛儿大喝一声。从旁边护航的船上又跳过两个人来。离的近了,秦了了才发现他们哪里是身着铠甲啊,分明是皮衣之上刷着亮油。经阳光一反,蛮唬人的。两名水军双手在眉前一搭,左手拇指向里压着右手虎口,四指并拢搭在右手手背之上,齐声允道:“属下在。”
“把这东西抬咱们船上去。”姬媛儿下完命令,不待两名水军反应过来,茱萸一把将她扯到了身后,再往佛头前一拦住,冷喝一声:“看谁敢!”
两名水军的脸色显得有些尴尬,看看姬媛儿,又看看茱萸,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欺负人去吧。早晚毁了你剑阁名声。”姬媛儿揶揄茱萸一句后,对两名水兵道:“你们先开船回去,把那俩东西给我送过来。”
“这......”
“这什么这,你们不知道我和茱萸姐是什么关系吗?”姬媛儿没好气地道:“难不成害怕她伤我不成?”
“是。”两名水军转身跳回军船里。军船都不掉头,如秦了了这艘船一样,也有双舵,倒着便往回开。
茱萸拿剑在姬媛儿的面前比划:“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宰了你?”
“敢,怎么不敢!这普天之事,有什么是堂堂的剑阁金兰院院长不敢做的。”姬媛儿斜了茱萸一眼,又对秦了了道:“小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是否被这块冰疙瘩拐来的,若是,本校尉长定当为你做主。”
“校尉长是何官职?”秦了了应了一声。
“自然是很大的官儿。一校尉可带三百兵丁。本校尉长带两个校尉。”姬媛儿不停的上下打量秦了了:“快说,不然我把打你板子,下你入大牢。”
大姐,你吓唬谁呢。秦了了咧开槽牙,傻笑起来:“俺叫二牛,我爹叫大牛,我爷爷叫小牛,我娘叫牛奶氏,我家住香港铜锣湾大街一万零八十号。俺不是师父拐来的,俺是要跟着师父学手艺的。姐姐,你有糖吃吗?”
秦了了“姐姐”二字咬得极重,以为这姬媛儿会看得出他装傻,哪知道她硬是没反应过来,听了他的话后,便咯咯的笑了起来,“茱萸,你行啊。”她笑得胸前乱颤:“你找了一个傻子当徒弟,这回这个徒弟,你又是哪里捡来的?”
“那个叫老四没和你说?”茱萸看着姬媛儿,又斜了斜秦了了,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开口就骗人,等找个时间非再揍你一次不可。
“老四?”姬媛儿道:“你前些日子走了之后,我出外办了一些事,回来的时候才听御武堂的老四来过,可又匆匆的走掉了。我和他错过了。你所指什么,他要和我说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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