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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未被老四一巴掌拍醒之前,秦了了正在梦中大开杀戒。一会儿飓风,一会儿雷火,被屠之辈,皆是倾慕茱萸之人。
在梦中,茱萸离他而去,未明原因,转眼便和一面如冠玉的小生勾搭到一起!他心中一时悲苦一时怒,没顾忌太多,一道闪电劈了过去......小生一死,竟又跳出一虬髯大汉!你娘,装风尘三侠的虬髯客是不是,召来大风卷他上西天。
虬髯大汉挂了,茱萸又站到了一个身着名盔亮甲的将军身边。秦了了弄死将军,熟料眨眼间再蹦出一个文士。文士气绝之后,各型各色的男人仿佛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
上至天皇老子,下至贩夫走卒。来一个杀一来,来两个杀一双。若遇五六七八个,直接开大招。但越杀越多,越杀越多,仿佛无穷无止。
秦了了一边不停的杀人,一边感叹自身弱点非防太低,而是心胸不阔。可这种事又怎能大公无私,那说什么爱是无私之言,纯他娘的扯淡。无私之爱只限母爱父爱。男女之情若不寻私,岂不要是等着绿帽子上脑!
梦中他是越想越怒,又见那些可恨之人越来越多,便琢磨起要不要干脆一点,灭世算了。
正待动手,一个嘴巴便抽的他七荤八素。顿时清醒,方见是老四一脸愤愤地站在床头,“小子,狼嚎了一宿,老子可是受够了。”
弄醒秦了了,老四转身出了门......
满头大汗的坐起来,秦了了心有余悸。缓了半天,不禁郁闷,“重生倒是重生了,却难逃自卑之心。”在意茱萸不假,但与她坐实关系之后,不免常常患得患失。真不知是自信不够,还是爱恋本是如此。弱小的躯体,大叔级别的灵魂。可这大叔却是一个不够成熟的大叔。明明清楚天地难全的道理,却又忍不住去想完美无瑕。
该如何共处,又该如何自处。心里多出一人,果真不比原来轻松。
不足一月时间,秦了了发现他的人生与之前大不一样了。若想回去,恐只能破碎时空再穿越一次。又或,失忆忘忧。
看了看所睡觉的小床,他又笑了。已离原生,却仍以前世思维思考问题,实乃可笑之极。这里是古代,这里的许多东西还未遭受所谓新潮思想的冲击与污染,这里是个相对封闭的世界,在这个以土地与农业交织成的古老国度里,“家”还是组成社会最为基础的基调单位。
有夫有妻即为家。共生共存,共荣共辱。男人没有可悲的事业心牵绊,女人没被所谓的个性或自我的荼毒,男女宛若一体,一合即是一个“人”。
对别人多一些相信,也给自己一些信心。所有的困扰也许就会在顷刻间荡然全无。
活的简单一些,单纯一些,让前世那些比地沟油还脏污的心思统统滚开。一觉醒来,秦了了决定去适应现在的生活而非逃避。
当下需要先确定自己的身份。真实身份若是会令别人惶恐,那么编造一个也是极好的。当谎言说了无数遍,假的也成真的,自己也觉得是真的。
那现在身份是什么?
姓名:秦了了。
种族:人类——变种人。
性别:男。
民族改成汉族。
年纪:确定为十二岁。
社会关系:妻子茱萸。生父在,生母已故,后妈是个王八蛋。
职业:暂无。或在老四认真与坚持的情况下,会是御武堂派往剑阁的红衣执事卧底。
身世:被亲爹和后妈驱赶出来的可怜虫。
技能:变种人异能。出于合群考虑,非遇大危不得擅用。
恩,大概是这样子了。接下来要做的事......睡个回笼觉先。
昨晚和老四借宿这个名叫“天鹅蛋”的小渔村,可谓一波三折。原因无它,老四那一身海盗打扮可吓倒了许多人。那群推销小鱼的孩子没见识,可大人们却一眼看出老四的身份.两人一进村子,也不知道哪家的娘子嘶吼了一声海盗来了,勇敢的村民们抄着锅碗瓢盆座椅板凳锄头榔头打杀过来。秦了了甚至看到有一位勇猛的汉子,高举着一条半大的黄狗当做武器!
白发苍苍的天鹅蛋村老村长,哆哆嗦嗦的拄着拐棍,对老四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们没钱。
“本村没有姑娘。最小的媳妇也有三十余。”这是第二句话。
老四面对一众虎视眈眈的村民,不慌不惧,开口就道:“小子的确做过海匪,但只负责开船,双手从未沾过人血,某日梦见林娘娘给俺托梦,说俺再做干伤良心的营生,必被大浪卷下船去淹死。俺恐性命不保,便连夜逃了。乘的小船不幸遇到了风浪,但得林娘娘保佑,有幸不死,被卷到岸上,后又被这位小哥救下。俺意归豫南老家,又不放心小兄弟独处,便带上一同赶路。今日天色渐晚,逢贵村想借宿一晚,望老丈成全。”
村长听完老四的话,沉吟半天,又把秦了了拉倒一边,小声而关切的问:“你可是他拐来的?如是,莫怕,老夫定为你做主。”
秦了了说了一声不是。老村长又复问一句。在得到相同答案,对所用人说了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后,就把他们二人安排进了一个姓周的老头家里。
这就信了?!秦了了当时膛目结舌。心道,这老头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还有,现在就有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了?
但更让他膛目结舌的是,村长刚刚安排完他们的住处,人群中有人便大嚷了一句“不行”。众人回头一看,却是秦了了之前在海边遇到的那个哭着跑回来的黑丫头。黑丫头当下被众人看慌了,指着秦了了大喊起来:“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喊着喊着便又哭了。
众人问怎么回事,黑丫头颤颤巍巍的说,明明看到秦了了被喂龙王了。
什么叫被喂龙王了!那姓周的老人细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叫了两声“继海,继海”,转身就跑得没影了。众人听言似领悟出什么,一个个人的脸上或惊或恐,齐齐的去看村长。
老村长喊出村里的神婆。神婆回家拿来一面碗碟大小的皮鼓,摇头晃脑,嘴里更是咿咿呀呀的围着秦了了转了很多圈后,告诉众人秦了了是人。这下众人才放下心来。
到姓周的老头家里借宿,一进屋就看到之前的黑丫头趴在床上,撅着屁股把头蒙在被子里,像小鸵鸟似的。她听到声音探出头,惊叫一声,拿起枕头狠狠的朝着秦了了砸了过来。
周老头和老四挡下她,问究竟怎么回事,她仍然在喊秦了了是鬼。秦了了也是纳闷,莫非这丫是个疯子,“我们之前见过?”他打招呼。
黑丫头诚惶诚恐的在秦了了的脸上盯看了好半天,总算安静下来,喃喃的说:“是不一样,没那么胖。”
一听到“胖”字,秦了了猛地想起三年前在孤岛上刚苏醒那会儿,自己可不就是一个小胖字么,而且还是胖的没脖子那种。全身的肌肤更是白皙得如同刚刚打娘胎里出来。也因此推断,自己可能生在富贵人家。但猜测归猜测,当时醒来浑身上下赤条条的,也没什么有钱家孩子的装束,就没在意太多。此后,大概是孤岛上食物相对单一,又或是为了增强防御强健骨骼,每天坚持跑步,也就一天天的瘦了下来。听到黑丫头说胖,他第一个反应,便是觉得她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本想打听打听,谁知刚刚平静下来的黑丫头,陡然一指他的眉毛,再次变作惊恐状!
“是你,是你,就是你,有痣。”她惊叫着说完,头也不回的破门而出。
秦了了摸了摸自己左边的眉毛,心道:她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秦了了的样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在他左边的眉毛偏印堂穴的地方,生着一颗比小米粒还要小上许多的红痣,若不仔仔细细去看,根本发现不了。
见黑丫头没了人影,秦了了向姓周的老头打听她的情况。周老头长叹一声“都是苦命的人儿”,便和老四聊了起来。
自然和老四聊,和秦了了这个半大的孩子有何共同语言。周老头说黑丫头名叫“梭子”,是他三年前收养的。三年前东海地区大雨狂降数十天,许多村子都遭了灾。梭子所在的村子未能幸免于难,上百号人被淹死了大半。梭子的父母也被大浪扑进了海里。成了孤儿的梭子随着逃难的人群来到了这里,周老头膝下无儿无女,又见她可怜,便收她做了孙女。
对于梭子对秦了了的惊慌,周老头猜测秦了了很可能是梭子的故人,甚至可能是同村。三年前水灾之时,东海出了一个名为“玄洪”的恶道人。自称为星宿下凡,会施通天彻地的神通,迷惑受灾之地的民众,若想让龙王爷息怒,需要往海中祭九九八十一位童子。一些迂腐村落,竟真将孩子祭到了海里。而梭子原先所在村子就干过此事。
被扔进海里的孩童自会被淹死,有幸被浪又卷回来不死的,却活生生的被恶道烧死。恶道言,祭海不亡之童便是妖童,若不烧死,必会贻害人间。当时许多人信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孩子烧死而无动于衷。
再后来,几个来自剑阁的侠士揭穿了恶道人的诡计。恶道人以男童祭海是为炼丹。认为那些扔进海里都不死的孩子,为阎王不收龙王不待的命硬之人,取其心血,可炼长生丹药。那些侥幸未被淹死的孩子,在被他烧死之前,已被放光了心血。用火烧,则是为了毁尸灭迹!
剑阁侠士和恶道人大大了一架,本是擒住恶道,却不料恶道利用愚民围攻几位侠士借机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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